被人强吻过一回,软软地靠在剑寒川怀里,神情淡漠而单纯,剑寒川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赤足伸入冰雪消融的潭水中与游鱼戏耍时一派欢喜的神情,像一个未经人事被保护地极好的少年,那样干净那样美好。他的笑意未及展开便咻然冻住了,眼前变换了时空,顾朗星单薄的身子趴在刑台上挨打时含悲忍泣的神情、沉重的梨木棍落在他身上时他无助的颤抖、将他救回来时他腿间被侵略过的痕迹……

    外面的雨早已停了,院后的荷塘里响起一片片蛙声,乌云似乎也散了,月亮从云层后探出一个角来,掩不住的月华倾泻而下,落在院中像一匹上好的冷烟色绸缎。差点都忘了,今日是十五,是个团圆的日子啊。

    不知过了多久,剑寒川兀的睁开眼,怀中的人长睫轻颤,眉头也皱了起来,剑寒川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连呼吸都放缓了。

    “……嗯……”顾朗星低哼一声,缓缓睁开眼。

    剑寒川又惊又喜,低低唤道,“星儿。”

    顾朗星动了动手指,剑寒川忙握住他的手,“你要喝些水么?”

    顾朗星微不可见地点头,剑寒川在他身后垫了厚厚的垫子,小心翼翼地扶他靠在床头。

    茶盏送到唇边,顾朗星就着他的手小口喝完,剑寒川擦净他嘴角的水珠,温和地问,“还要么?”

    顾朗星摇头,又闭上了眼,剑寒川扶过他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顾朗星艰涩地张口,“我……怎么了?”

    剑寒川手指蘸了茶水涂抹在他干裂的唇上,“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让你中了毒,现在已经没事了。”

    顾朗星食指轻动勾住他的手指,“有些困……”

    剑寒川便扶着他躺好,自己也除了衣衫上床搂住他,顾朗星很快闭目睡了过去,呼吸平稳绵长。剑寒川看着他熟睡的眉眼,手指一遍遍从他脸颊上抚摸,他的额头、他的眉骨、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下巴,剑寒川拿剑的手极尽温柔的,一遍一遍的抚过,此时此刻,他悬空吊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回胸腔。

    ☆、偷闲

    雨后的天空放的晴朗无云,将士们来来回回收拾着战场,街道上也有了零星几个路人,胆子大的胡人师傅已生起炉火光着膀子做起了胡汤和胡饼。

    殷连颂连夜配药,柳暮山陪他熬了一夜,早已困倦不堪呼呼入睡,殷连颂帮他脱了衣服伸手揽入怀中,低头亲亲他睡得微张的嘴。

    沈栖梧在屏风后换下染血的衣衫,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和细米粥,林书棠伸手赶走几只不停打转的苍蝇,安静地等着他。

    全明和景澜一人一壶酒,坐在屋梁上对饮,身后一阵疾风,陈萧看着景澜,执着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景澜只当看不见。全明笑笑,飞身跃上对面另一间屋顶,他一口饮尽壶中的酒,看着北方遥远的天际,无声地张了张口。

    南雒军依旧盘踞新野虎视眈眈,但此时此刻,谁也不愿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三日后和援军一起到达的还有皇上的一道旨意,林沛筠宣完了旨,笑眯眯看着林书棠,“表弟,可有想我?”

    林书棠接过圣旨,叩完首后才站起来,“表兄远在京城,弟自十分想念。”

    林沛筠揉揉他的头发,“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文绉绉的,听着牙都酸了。”他又看向一旁的沈栖梧,“现在该叫你沈将军了,皇上真是偏心,我跟着他这么久还是只让我做你的副将。”

    柳暮山兴奋道,“你也是林大人的表兄么?”

    林沛筠看着柳暮山,伸出手去也想揉揉他的头发,被黑了脸的殷连颂挡回,一脸失望道,“他还有第二个表兄么?”

    柳暮山不置一词,默默看向沈栖梧。

    林沛筠扫了一眼沈栖梧堪称高大的身材,和他薄衫下隐隐露出的结实肌肉,又看了看自己和林书棠瘦巴巴的身形,“你觉得我们是亲戚?”

    柳暮山一脸无辜,指着林书棠,“林大人说的。”

    林沛筠脸上的笑更加高深莫测,他问柳暮山,眼睛却是看着沈栖梧,“哦?书棠说栖梧是他表兄?”

    柳暮山摇头摆手,“反正不是我说的。”

    沈栖梧一把夺过林书棠手里的圣旨,拉着他大步离去,硬邦邦地撂下一句,“屋子给你收拾好了,休息够了就去军营整军务。”

    柳暮山眨眨眼,看着殷连颂,“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你自然没有说错话。”林沛筠笑眯眯的伸过手来,又一次被殷护法冰冷的剑鞘挡了回去,心有不甘地耸耸肩膀,“摸一下而已么。”

    殷连颂揽住柳暮山的肩头,带着他出府吃早饭,迈出大门的时候殷护法小家子气地回过头来,“自己是个为下者就别总想着摸别人的头。”语罢扬长而去。

    大厅里转瞬就只剩了他一人,林沛筠站在原地摸摸鼻子,自言自语,“我很像为下者么?”

    沈栖梧的腿长,迈出的步伐也大,林书棠几乎是被他拽着一路小跑才跟上他的步速。

    进了房间,沈栖梧二话不说将人按在墙上,双手在他脸侧撑出一方小小的空间。林书棠稍稍一侧脸就能碰到他的手臂,他耳根红起来,伸出手撑在沈栖梧胸膛上不让他太过靠近自己。林书棠是个文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撑在他胸膛上的手也软绵绵的不甚有力,导致本该是拒绝的动作被他做出来倒有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沈栖梧慢慢靠近,低下头去看他,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端,林书棠红了脸,沈栖梧又靠近些,几乎与他脸挨着脸,林书棠觉得他目光灼灼看着自己,脸上越发红烫起来。沈栖梧低声问,“你说我是你的表兄?”

    林书棠在他灼热的目光中乱了心思,他又逼近了些,侧着头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边,林书棠最受不了这个,身子不自觉发软,他胡乱地去推他,“你别这样。”

    “我怎样了?棠儿不是最喜欢我这样么?”沈栖梧忽而含住他的耳垂,牙齿在柔软的耳垂上轻咬,林书棠只觉得一阵酥麻直传到四肢百骸中,他缩了缩脖子,整个后颈都敏感地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疙瘩。

    沈栖梧瞧着他露出的一段白皙后颈上已经泛起了微微的桃花色,轻笑道,“棠儿这么快就有感觉了?”

    林书棠又羞又恼,忙去推他,“别……大敌当前……你别……”

    沈栖梧挑起他的下巴含住他柔软的唇瓣,林书棠未说完的话便化成了一声低低的呜咽,他被吻得身子发软却还咬紧了牙关不肯放他进来,沈栖梧唇角斜挑,手滑到腰间抽开他的腰带,林书棠一惊被他捉得个破绽,沈栖梧的舌头便滑进了进来,逮着他的舌头一番舔舐纠缠。

    这一吻吻得极尽缠绵,直到林书棠眼角泛起泪光沈栖梧才放开他,沈栖梧抚摸他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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