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际,我该说你聪明还是说你傻呢?你说劫持我是为了胁迫济阳王,可又说当日是济阳王叫我回来的,这难道不矛盾吗?”傅锦画半眯着眼睛,慢慢说道。

    耶律楚际轻笑,语气肆意而轻佻,说道:“这句话该是本王说与你听,济阳王到底看重你什么?就凭你这拙劣的试探,谁人看不穿呢?本王警告你,别想从本王口中轻易探出什么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傅锦画应了声,见推门进来的是个小和尚,布衣素衫,说道:“施主,小僧送茶来了。”

    小和尚将手中的茶壶置于桌上,并不急着走,而是又朝傅锦画说道:“女施主,刚才住持方丈见您愁眉不展郁结在心,所以就叫小僧送来几本经书,以供女施主诵经理佛,安心养性。”

    小和尚说着话,又从怀中掏出几本经书来,恭恭敬敬地递给傅锦画,口中念念有词。

    耶律楚际不耐烦听这些,于是便凝视了傅锦画一眼后先自出了门。

    傅锦画接过经书来,慢条斯理地翻看着经书,走至桌前,用手指蘸了茶水写道:“是济阳王还是虞晋声派你来的?”

    那小和尚眉目疏朗,眼神慧黠,正要用手指向傅锦画写的字时,便见耶律楚际又从门外折了回来,当即拂袖在桌子上一抹,将水渍笔迹拭去,说道:“女施主,抱歉,小僧再为您换壶茶水吧。”

    傅锦画强自镇定地说道:“不用了,天色不早了,我也该早些歇着了。”

    那小和尚低低应了声,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便迅疾离去了。

    耶律楚际仿佛是不经意地从傅锦画手中拿过经书来,仔细翻看着,傅锦画也不戳穿他,待他仔细看完,才说道:“难道这经书也入了尘世不成?”

    耶律楚际自然明白傅锦画的意思,当下只是轻笑,说道:“你要明白,暗度陈仓这个词,用在女施主和小和尚之间也未尝不可啊。”

    傅锦画当下站起身,喝道:“耶律楚际,你不要欺人太甚。别管是济阳王还是虞晋声,都是殇离朝顶顶男儿,你以为你一个蛮族皇子就能在他们手底下讨得了好?”

    “济阳王?”耶律楚际闻言眉目间闪过几丝令人不易察觉的阴鸷,不屑道,“你可知当日你逃走之后,济阳王是如何寻到你的?”

    傅锦画微怔,当时她也曾想过要问济阳王这个问题,可是因为自己负气离去,竟是到这儿也解不了心中疑惑。

    耶律楚际仿佛是不经意瞄了一眼傅锦画的胸口,转过身去,说道:“你身上带着的是千金醉,此液有股异香……”

    “难道说济阳王当日便是凭着这股异香寻到我的?”傅锦画脱口而出,说完却又惊骇起来,这耶律楚际既然道得出这千金醉的来历,那么他肯定也能闻香追寻到自己了?

    抑或,耶律楚际断定济阳王会寻到自己,所以当日走错岔口后,便等在路旁没有继续追踪?

    或许是察觉到傅锦画神态中的恐慌,耶律楚际冷哼了一声,转身坐在傅锦画的对面,缓缓说道:“十年前,济阳王与我一同拜在师门下,彼时不过是热血汹涌的师兄弟,如今却是天涯两路人,我要借他的势,夺下王位……”

    原来如此,傅锦画顿时明白过来,这济阳王与耶律楚际是师兄弟,是故识。难道说济阳王当初交给自己这千金醉之时,就料着耶律楚际一定会将自己劫持走?

    “耶律楚际,济阳王虽然统领三十万精兵,但是也不能做出挥师北上清剿元熙朝的举动吧?况且,如果济阳王将元熙朝攻下,你觉得他会将元熙朝拱手还给你吗?”傅锦画有些不解,耶律楚际究竟是凭什么要济阳王听他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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