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见帝师一面已是难得,你竟然可以学得帝师书笔精髓,难道……”虞晋声有些不解,出言问道。

    “帝师与家父颇有些渊源,于是我们傅家琴棋书画四姐妹都得益于他的指教。”

    虞晋声仍旧有些不明,问道:“可是你的闺名中镶着的是一个画字,为什么对于行文书法也这般擅长?”

    傅锦画眼神似潭底深月,泛着幽幽的光,随意说道:“只因为帝师喜欢我的脾性,所以在琴棋书画上就多教习了几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不过是缘深缘浅罢了。像你与帝师之缘,便是我历经三生也求不来的。”虞晋声似有颇多感慨,言辞恳切。

    此后几日,傅锦画便伴在虞晋声跟前,两人吟读帝师之作,傅锦画时而将帝师伍徽泉其他的著作默写下来,赠予虞晋声,令他好生欣喜。

    而安陵城外,一直毫无动静,间或听说耶律楚际一直zhouxuan于安陵城外,因为他们人数较少,又时常乔装易容,所以安陵城官兵很难发现他们的踪迹。

    傅锦画有些好奇,传言中虞晋声治军有方,可是未曾见虞晋声出府半步操兵沙场。傅锦画问过甄扇,甄扇一脸的不以为意,说道:“咱们公子驻守边关已有五年,排兵布阵伏延千里,那些将士们有哪个不服气的?公子即便是不去阵前,他们也是惟命是从的。”

    这一晚,傅锦画遣退了青碧,独自斜卧在床榻上,睡意全消。

    现如今,时局不明,而她身居边关回不得泉城,将来福祸也不可知。而虞晋声不过是因为济阳王才将自己留在虞府,如果济阳王要彻底将自己这枚废棋弃掉,她傅锦画还能掩身何处?

    况且,虞红萼业已进宫,虞晋声驻守边关,如果济阳王以虞晋声来挟制虞红萼,岂不是更有效力?论起权谋来,她虞红萼出身大家,也未必输给自己。

    这般想着,更是彻夜难眠。

    傅锦画深知,要想挽救自己这盘败棋,就要彻底将棋盘打乱,才能险中求胜。或是险棋乱人心,或是奇招破败局……

    次日,已是晨曦初上时,傅锦画才小睡过去。

    醒来时,但见青碧在一旁来回走动,焦急不已。傅锦画轻笑问道:“青碧,什么事急成这样?难不成你看我晚起,以为我睡死了过去不成?”

    青碧蹙眉急道:“姑娘莫再说笑,公子让甄扇来问过几遍了,现在还在门外候着呢。”

    傅锦画急忙起身,简单梳洗后,才叫青碧唤甄扇进来。

    甄扇一脸的无奈,说道:“边关鼓声雷鸣,公子要带着姑娘前去察看,听说姑娘未起,偏生只叫我在门外候着,不得叫醒姑娘……”

    傅锦画见甄扇着急的模样,情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接过青碧递来的墨绿披风,随着甄扇去见虞晋声。

    前厅内,虞晋声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仪态,傅锦画匆匆进门后歉意一笑,说道:“来迟了,让你久等了。咱们快些走吧?”

    虞晋声神色淡然,不急不缓地说道:“无妨,待你用过早膳后起程不迟。”

    傅锦画微怔,在虞晋声的目光示意下,坐在桌前用了几口粥,便不肯再用,面色微红,与虞晋声两相僵持着。

    而此时,甄扇在门外不断催促,虞晋声方才带着傅锦画出府。

    傅锦画看府外已经备好马匹,虞府下人给傅锦画牵过来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远处,虞晋声看着傅锦画利落地上了马才露出淡淡的笑意。

    安陵城处于殇离朝边关重地,来往多是各国行商,所以也有几分混杂的繁华,虞府在安陵城城南,虞晋声一行想要去边城大营,必须穿过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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