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maho海滩亮起橘黄色的灯光,那一刻,夏凉寂正迎着海岸线跑,不知不觉中,眼泪静悄悄地染湿了沙滩

    。

    临海的风有点大,夏凉寂稍微加快脚步,左脚上的凉鞋竟在下一秒飞出老远,她忙停下来,轻轻抬起左脚,就隐约听到一阵咒骂声。

    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凉鞋飞到了许亦晨的脸上。

    她愣住,就看到许亦晨皱着眉头冷着脸,用纤长的手指捏住凉鞋带的边缘,冲她气势汹汹走来。

    那一刻,情绪糟糕透顶的她懒得理他,索性单脚跳着朝前走,晚风将她的马尾辫吹得高高的,再配合她此刻略显滑稽的动作,使得许亦晨对着她的背影抛给她一记白眼。

    很快,他居高临下的站到她面前,轻而易举拦住她的去路,将那只凉鞋扔到她脚边,却掩饰不住眸光里的嫌弃,他目光冰冷的对她说道:“夏凉寂,你知道吗?我许二这辈子最讨厌两件事。”

    由于她还在对那个视频耿耿于怀,于是她在面对他时一脸的不耐烦,并踮起脚尖,装傻充愣地朝着他的耳朵大吼道:“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忽略她烦躁不安的眸子,许亦晨轻描淡写的说:“第一件事就是,我讨厌有人利用我来做她感情的遮羞布,这…”

    “啪”一声脆响,终结了许亦晨接下来的话。

    天地作证,当时的确是有一只蚊子飞到他脸上,她也只是动机单纯的帮他拍死那只蚊子而已。

    下一秒,夏凉寂眼神躲闪地将呼住他左脸的手收回去,却紧张地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沙滩上流动自如的游客们仿佛静止不动了,世界在下一秒陷入了死寂。

    大约半分钟后,许亦晨轻轻摸了一下泛着红光的左脸,低下头,目光与她相对时,他咬牙切齿说道:“夏凉寂,我最讨厌的第二件事就是有人对我‘动—手—动—脚’!”

    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夏凉寂往后一仰,低声呢喃道:“可我明明动的是手和鞋,哪来的脚?”

    那一刻,许亦晨眯着双眼,趁她不备便悄悄靠近她,整个人都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待她反应过来时,便飞也似的四处逃窜起来。

    许亦晨一直在她身后坚持不懈的追她,因为他穿着拖鞋,所以他追起她来有些费力。

    于是,他索性动用语言来攻击她。

    许亦晨:“夏凉寂,你的脚怎么那么臭啊?小爷的脸都快被你的脚熏懵.逼了!”

    夏凉寂:“扯淡!我怎么可能脚臭?倒是许二你,自打出生你就没洗过脚,你还有甲沟炎,灰指甲,脚跟瘙痒,脚毛增生…”

    许亦晨:“还‘扯.蛋’,有蛋吗你?扯出来给我看看!”

    夏凉寂:“我没有,你有吗?”

    许:“……”

    见他突然变得窘迫,夏凉寂就地笑得倒地不起,想到她自打结识许亦晨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瘪,于是她心里岂止是一个“爽”字了得?

    终于,他恼羞成怒:“夏凉寂,你特么竟敢跟我耍.流.氓!”

    就这样,两人你追我赶地围绕着海岸线跑了无数圈,最后他们都体力不支了,便双双躺在沙滩上。感受到他滚烫温热的呼吸声,她侧过脸,目光对上他孤单而又萧瑟的双眸,她别扭的转过脸。

    没多久,他就从忽明忽灭的光影里坐起身,点了一支烟,只听“咔哒”一声,宝蓝色的火焰照亮他英俊的侧脸,并在她眼角的余光跳跃里恢复了寂静

    。

    最后,他抬手看看表,目光深邃地看向一直心事重重的她,“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就这样,他像拖着一根拖把一样将她拖到一辆车前,一路上,夏凉寂始终都挣脱不开他的手,当她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时,竟看到一辆深蓝色跑车。

    与他的风格一样,骚.包。

    夏凉寂不情不愿坐在车里,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车里一直开着某个音乐电台,里面传来女歌手深情慵懒的嗓音:

    “本来总是牵着手现在怎么各自寂寞

    你在抽完烟后还要忙什么

    本来总是浪漫炙热现在怎么被动冷漠

    你的心里是否还剩下温柔

    假如我提的每个梦你都觉得沉重

    我还能够做什么是放手或泪流

    以前说的不是这种以后

    快乐不该变得像彩虹

    不要让大雨淋过,才短暂拥有

    以前要的不是这种以后

    感动被生活碾过

    爱情就磨成了寂寞”

    **

    夏凉寂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未到达目的地时,车就出了故障。

    由于此地距离机场很近,手机的信号断断续续的,许亦晨试图打电话求助,但他拨了很多遍,都失败了。

    无奈之下,他一把夺过夏凉寂的手机,惊喜的发现她的手机竟然有一点信号,于是他赶忙打电话,却在电话被对方接通的那一刻,手机却刚好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很沮丧,清幽的月光下,冷风萧瑟,夏凉寂被冻得瑟瑟发抖,于是她语气不悦的嘟囔道:“许二,难道我们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问完,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下一秒,他就脱掉西装,将它完完整整地裹在她不停颤抖的身体上,那一刻,他脱衣服的姿势,以及太过绅士的举止,鬓如刀裁的侧脸,竟让夏凉寂看得有些如痴如醉。

    但很快,她就摇摇头,不停地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不不不,我刚刚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觉得那一刻的他有点迷人。

    其实,这一天是许亦晨的生日。

    许家上上下下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生日晚宴,就在他们所居住的酒店里,但是当他站在窗边,看着她在雨中奔跑的清瘦背影时,鬼使神差的,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晚宴现场。

    就这样,百无聊赖下,他找出纸牌,和她玩起了斗地主。夏凉寂一直在输,被他用弹指神通将脑门弹得通红,没过多久她就捂着脑门吵着嚷着说老娘不玩了。

    许亦晨依旧不依不饶的,但是手指的力度却越来越小,有那么一秒钟夏凉寂暗暗想着,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了?

    但是很快,许亦晨就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不多时,他就无声无息地仰躺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夏凉寂试着拍他两下,没反应,她眉头一皱,摸摸他的额头,竟然那么烫

    !

    “许亦晨你醒醒,你快醒醒啊!”那一刻,夏凉寂急了,她想,他可不能有事啊,如果今天他死在车里,警察第一个的怀疑对象没准就是她自己。想到这,她打开车门,一路咬着牙将他生拉硬拽到一家灯光微暗的小旅馆里。

    她口袋里的钱不多了,只够开一间双人房的,就这样,她又像拖着一块烂抹布一样将他带到房间里。

    “喂,我这就出去给你买药,但我身上没钱了,你的钱包在哪儿啊?”

    那一刻,许亦晨似乎在做梦,可能还不是什么好梦,所以在她毫不客气地将他从梦中推醒时,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以及这张暧昧的双人床,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他甚至还下意识将被子牢牢地盖在身上。

    为了避免他死在旅馆里,最后会牵连到自己,于是她索性忽略他眼神里的惊悚与防备,再次用手背贴上他的面颊,“你烧成这样,我得出去给你买药。”

    他使劲儿摇摇头,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但他却撒娇道:“不行,我不要你走,你得留下来陪我。”

    夏凉寂精神恍惚,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他在撒娇?

    他竟然在撒娇啊!

    那一刻,夏凉寂有种被雷劈了成百上千次的错觉。

    出于为他的安全考虑,她在极力恢复着冷静,“你不吃药的话,我这就走了,最后你烧成傻子我可不负责任!”

    灯光迷蒙中,他竟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你要去哪儿?去找沈良烨吗?”

    提到沈良烨,夏凉寂呆住了,“许二,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吧你!”

    “是啊,老子疯了才会喜欢上你!”不理会她震惊的眼神,他刚说完,就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床前用力一拉。

    根据偶像剧或者小说里的剧情走向,此刻他们两人应该在床上来个三百六十度翻滚。最后他以压倒之姿含情脉脉地注视她的眼眸,然后他们会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

    但是,他这用力拉的后果就是,她一个猛虎下坐,他一个躲闪不及,只听“噗”一声,许亦晨就地从床上弹起来,捂着鼻子吼了声,“我靠!”

    就这样,夏凉寂将自己的“处.女屁”献给了许亦晨。

    所谓处女屁的定义就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放得奇臭无比的屁。

    许亦晨像是喝多了一样,晃晃悠悠站起来,一脸受伤的表情,仿佛遭遇了天大的打击。他打开窗户,试图令气体流通的快些,然后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像一只憨态可掬的熊。

    她本想帮他搭把手,却被他断然拒绝,“夏凉寂,自从遇到你以后,我才终于知道,原来这大千世界,果真有你这样的奇葩!”

    夏凉寂眨眨眼,“那你还说你喜欢我?”

    听她这么说,许亦晨那张英俊的脸气到扭曲,于是他指着她大骂:“那是因为我烧糊涂了,我才会说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送我生日礼物就算了,你特么还在我面前放了一个那么臭的屁!”

    怒气发泄完,他就晕倒在床上。

    暗沉沉的灯光下,他的眉紧紧皱着,身体蜷缩在被子里止不住的在哆嗦,她这才恍然想起他还在生病,反应过来后,她就慌忙用旅馆的电话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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