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无涯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一个大石头上。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我们应该能在这片草原上发现些什么才对。”皇季恒一边说着也顺势一屁股坐了下来。

    说完看着无涯一边揉搓着脚踝,满眼疲累又茫然的样子,不知怎的心中突然有点酸酸的感觉冒了出来。“把脚放这儿!”皇季恒拍拍自己的大腿道。

    “啊?算了算了……啊!臭阿季!”皇季恒丝毫没有理会无涯的拒绝,一把捞起无涯的脚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按着她的脚,另一只手煞有介事的按摩起来。

    无涯的脸瞬间红透。皇季恒看着平时张牙舞爪的无涯吃瘪的样子很是开心,就仿佛是自己儿时得到父皇夸奖时的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笑着笑着,皇季恒的微笑颇带有了一点自嘲的意味。已经不知多少年,不曾收到过父皇慈父般的目光了……若是生而为人,也许反而就不会有这般烦恼了吧。

    “喂,阿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无涯拍拍皇季恒的手,唤回了陷入惆怅的皇季恒。仔细听来,似乎真的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若隐若现,似有还无,听的并不真切。似是有人在唱歌,又似乎在哭诉,声音凄异,婉转不绝。

    “我想,我们找到了!”皇季恒轻轻把无涯的脚从腿上放下,站起来,“走吧!丫头!”

    两人一前一后循着声音往不远处的断崖走去,皇季恒看着身边这个一直拽着自己衣袖的无涯,瘪瘪嘴对无涯的胆小表示无语。真没想到,那个外边坚强无谓的丫头,其实还真的是个丫头呢!

    走得近了。皇季恒急忙拉着无涯闪到了一旁半人高的小丘后面躲着,以防被断崖上的那个人发现。

    无涯微微探出个头,仔细地观察起不远处的人。看着无涯不禁是自行惭秽。眼前的是位白衣女子,起舞弄影。虽说是面纱遮面,但是也不难知道这绝对是一位倾城佳人。

    皓月与眼前女子的白衣交相辉印,女子的裙裾在月光的照拂下泛起淡淡的微光,清冷而孤寂。如瀑的黑发随意的散落至腰间。身影纤细,腰肢柔软而窈窕。月光之下,女子伴着自己的歌声而舞,也是颇有一番孤寂的意味。这一幕如画的美人月下弄舞图,看得无涯也是痴了。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襟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

    伴着空灵飘渺的歌声,女子的舞姿不断变幻,似乎想是将歌声中的每一词,每一句,都通过自己的舞姿展现出来。

    “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悲脂粉之尚鲜,或取毁于华妆!愿在莞而为席,安弱体于三秋;悲文茵之代御,方经年而见求!……”

    在眼前女子的歌舞中,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可是眼前的女子丝毫没有要歇息的样子。

    可女子的身影在太阳逐渐热烈的照耀下,渐渐变淡,最后竟然就生生的消失在了无涯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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