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的时间,他从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成为了一代帝王,其中,有多少艰辛与坎坷。
    不过,他都熬过来了,都过去了,他不想再去想,也不愿意再去想。
    看着钦洛眼底的迷光,千寻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将药膏倒在手上,小心翼翼的涂上了那些被火星灼伤的伤口,碰触到那些鞭痕之时,手仍旧会忍不住的颤抖。
    那些鞭痕,在钦洛白皙的背上是那样的突兀,十六岁,十六岁就要承受这样的痛苦,那些人,真的太残忍了。
    看着那些交错的伤痕,千寻恨不得将那些人拖出来也狠狠的甩上几鞭子,让他们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
    感觉到千寻的呼吸,钦洛希望时间可以停止,一直一直停止下去,就这么静静的坐着,感觉着她指尖的冰凉。
    细细的在每一个伤口上抹了清凉的药膏,这才让钦洛穿上衣服,看着手中的那柄小剑,递给了他:“小五,这个。”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还给他。
    “原来,你真的不喜欢。”看着千寻掌中的小剑,钦洛的笑容有些苍凉。
    “不是,你误会了。”看着钦洛眼中的莫落,千寻有些急切的解释着,他不希望她误会自己的意思,这柄剑毕竟是他母亲赠与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还是他自己留着比较好,毕竟,为了这柄剑,他们两个都差点丧命:“钦洛,其实有的时候人的心比任何东西都要珍贵,这柄剑是你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你应该珍惜,毕竟,为了它,咱们两个都差点丧命,就凭这一点,你就更应该好好的珍惜。”不想他误会自己的意思,千寻淡笑着解释。
    其实,她也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对钦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在自己的心里,他与无墨是不一样的,无墨,是她最亲最亲的人,而他,她真的不知道。
    第一次在茶花林中初遇,让她惊若天人,她从来没有看见任何一个男人有着那样的优雅,仿佛是天生而来的。
    就算高贵如凤诀夜,也没有,凤诀夜是霸气,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那股霸气有的时候会让她感觉到窒息,可是,她不一样,他会让她感觉到一种窝心,从未有过的窝心。
    可是,钦洛毕竟是一个皇帝,单凭这个身份就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撇去双方的身份不说,他们,相差的太多了。
    皇后?!连王妃她都做不来,更何况是皇后。
    将剑放于钦洛的掌心之中让他握住:“你歇息吧,明日还要解毒,我不打扰了。”退出了房门没有再打招呼就将房门阖上,言行之中,让人感觉到似乎有点逃避的味道。
    看着有些逃跑意味的千寻,钦洛的眸子之上散发出的是最迷人的璀璨,他怎么没有发现,寻儿,原来也是这般的可爱。
    将手中的剑展开,里头,依稀还有着佳人的余味,含笑着将剑重新寄回脖子上。
    从钦洛的房中出来,心,不住的挑动着,按压住心脉,希望心跳可以恢复正常,可是,却仍旧跳动的激烈。
    究竟怎么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怎么会心跳得这般快,或许是因为看见了钦洛背上的那些伤痕吧,虽然说不上害怕,可是,看着那些伤痕,终究还会为他心疼的。
    从楼上缓缓走下,台阶处,无墨正斜靠在墙壁上,看着,是在等她。
    半低着眸子看着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发丝随风舞起,可是却依旧出神的看着地上,大概是千寻下楼的声音吵到了他,这才侧过头来看着。
    “药上好了?”漫不经心的询问着,看着面色有些红润的千寻立刻凑了上来:“你的脸,怎么红了?”伸出手背放在她的脸上:“哇,好烫!是不是发烧了。”摸上她的额头,虽然温度有些偏高,可是却不像发烧的样子。
    “千寻,你怎么了?只是上个药而已,你怎么满脸通红的。”看着那些可疑的红晕,更是加重了心中的猜测:“你该不会是……”
    “胡说!”打掉无墨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走到院中徐徐凉风吹来,脸上的燥热感好了许多。
    “我又没说什么,你激动什么!”准备咕哝着,摸了摸被打通的手,真是的,下手这么重,都红了。
    看着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借着薄弱的月光偶尔还可以看见云层在缓缓移动。
    竹林被风吹舞的沙沙作响,泉水潺潺的流着,冲刷着池底的石头,将柔夷放在泉水之中搓洗着,泉水的凉沁进了心中,将双手在脸上轻拍了几下,很是凉爽。
    “无墨,你知道吗,刚才我在为小五上药的时候发现他的背上布满了狰狞的鞭痕,那些鞭痕覆盖了他的整个后背,我不敢想象,他是怎么存活下来的,那些鞭痕是那样的深,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究竟是如何承受下来的。”想着,她的心就一阵揪痛。
    如果是换做是小魔受到这样的折磨的话,那么她这个做娘的不知道会心疼成什么样。
    那些人,为什么就那么心狠。
    将千寻扶到石桌旁坐下,拍了怕她的肩:“其实除了这个他还承受了很多,当初是第一次救他的时候他的身上中了很多刀伤,刀刀致命,为他治伤的时候我就发现了那些鞭痕,除了那些鞭痕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疤,那年,他大概十九岁吧,我问他那些伤痕从何而来,他没有回答,还是夜叉告诉我的,想不到,竟然是他的亲生哥哥所赐,如此残暴的兄长我还是第一次见,可是,那个时候他没有怨也没有恨,时光飞梭,再见他时,他已经是一国之君,登基成皇对于他来说是排除了万难,他,应该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吧。”虽说生着一张比女人还要美丽的面庞,可是却没有女子的阴柔,有的是属于男子的魄力。
    在他眼底,圣钦洛才是一个顶天立定的男人。
    撇去皇帝的身份,或许,他才是真正可以给千寻幸福的人,毕竟,对于千寻的过往他从未计较过。
    而他,那惧雷的病一日不去,他就一日不敢对千寻承认自己的感情。
    “千寻,对于诀夜,你究竟怎么看?”他很想知道,这些日子,诀夜也未过来找她,或许是想让她好好的思考吧。
    深深吸上了一口气,看着朗月,月儿似乎没有十五那般圆润,缺了那么一角。
    就像人的感情,如果失去了,想要挽回恐怕很难。
    “无墨,你觉得,我和他还有可能吗?”不是她不愿意去面对,而是对于一个已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给机会。
    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会怕,害怕再次受到伤害,虽然她知道现在的凤诀夜已经变了,可是,她仍旧会怕。
    目前对于她来说感情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整治莫言那个女人,她一定会一点一点的揭开她的假面具,让她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她也会代替凤唯讨回公道,他想让凤诀夜知道,这个一直在他身边以初儿自居的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无墨,你说,咱们该如何揭穿莫言的真实身份。”想着,她的心有点迫不及待。
    “你觉得诀夜有察觉到她的身份吗?”诀夜不是痴笨之人,当初是不愿意去想,现在,他应该会好好理清吧。
    无墨的话让千寻一声轻笑,如果早就察觉的话,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让莫言留在身边,他,应该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侮辱到冷清初吧,毕竟是曾经爱过的女人:“他现在一定不知道。”她感肯定,以他的性格如果发现了,一定会杀了莫言的,怎么还会留着她继续危害人间,当初他可以被玄米那些人欺骗,现在,同样也可以。
    看着千寻笃定的目光,无墨到不这边认为,以他所了解的凤诀夜,一定是猜出了莫言的身份,毕竟,一个人不可能将另一个人的一切都模仿出来,眼神,语气,生活习性,有的时候,这些东西是怎么努力也学不来的:“要不,咱们打赌,我赌他一定知道了。”同样是笃定的眼光笑望着千寻。
    不想再于无墨讨论这个话题,千寻将话转移到了凤唯的身上:“那个孩子呢,他体内的毒已经全部清除了吗?”一想着莫言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她就恨不得掐死她。
    当初只打了莫言一巴掌真的是太便宜她了。
    “那孩子已经没事了,今儿晚饭后还跟着小魔后面跑来跑去的,孩子,只要有得玩就什么都忘记了,不过,小魔似乎和他还挺玩的来的。”想着两个小家伙打闹的场景,无墨惊奇的发现小魔居然没有欺负凤唯。
    或许是一个人孤独惯了吧,好不容易有个玩伴不太舍得下手,等到熟悉了,小魔体内的恶魔因子恐怕就要出来了。
    “小魔……”对啊,她怎么忘记了这个宝贝儿子可是一个整人高手:“无墨,你说,如果我让小魔去恶整莫言一番的话,你说,会不会成功。”做娘的不太好露面,这做儿子的替上可以吧。
    “你是想?”有些好奇的看向千寻,很想知道她要用什么法子。
    朝着无墨钩钩手,我想这样,凑近无墨的耳中说着自己的计划。
    听着千寻说了好半晌,无墨这才捧腹大笑:“哈哈,有其母必有其子啊,我终于知道小魔为什么有那么多整人的主意了,原谅是遗传了你啊,天才,天才,真是天才,千寻,你不光在医理上是天才,在整人方面同样也是当仁不让啊,佩服,佩服,炎某着实佩服。”朝着千寻不停的作揖,看样子他以后还是少惹点这对母子,免得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翌日。
    子城之中人潮涌动,马车来来往往的,小商小贩到处走动着,扛着冰糖葫芦叫卖的,捧着胭脂水粉叫卖的。
    沿街的小贩各自卖力的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看的人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什么糖炒栗子,麦芽糖,包子烧饼的,还有卖风筝捏泥人的,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叫卖着,成群的孩子围着捏泥人的看着稀奇,卖胭脂水粉的的更是拉着路过的小女子们拼命的介绍着,几个姑娘拿着一盒水粉看着,不时的用手绢掩嘴窃笑。
    卖水粉的隔壁是一个有着很多雕刻的很是典雅的铜镜的小摊,卖铜镜的看着隔壁有了生意更是卖力的叫着想把客源吸引到自己这里,两个小贩彼此较起了劲一个比一个大声的喊着。
    人群之中,一个小脑袋张头张脑的到处望着,手里牢牢的捧着一个小盒子。
    在来来回回的马车之中穿过,哧溜一下溜到的凤诀夜所住的:“轻斋。”仰着一张小脑袋在门口观望着。
    回过头,遥望着罂粟楼,看着站在门口不停的朝着他摆手的千寻和无墨,嘿嘿笑着,这是第一次娘娘和墨墨爹爹同意他去整人呢,娘娘说,让他去教训教训那个欺负凤唯的人,可是他不知道什么叫做教训哎。
    不过,娘娘说只要让那个人害怕就可以了,呵呵,让那个人害怕,方法很多哎,在门口不住的张望着,小脚尖点的高高的。
    店内,原本在擦桌子的小罗看见在外头不住张望的小魔刚想出去逗他玩玩可是却被一道让他最最反感的声音叫住。
    “喂,过来。”站在小罗身后的莫言朝着他招了招手。
    将抹布往肩上一搭,有些不太情愿:“干嘛。”淡淡的瞥了莫言一眼就不再看她。
    这个女人,这几天一直都在致使着他,让他干这干那的,如果不是看在那位凤王爷的面子上,他可小罗肯定再一次用巴掌招呼她,不过,是在不被掌柜踢出门的可能下。
    “我的房间脏了,你等会去打扫一下。”看着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小罗,莫言也懒得再理会他,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句后,就朝着门口走去,看着有个女人出来,小魔赶紧回头看向站在罂粟楼门口的两个人。
    千寻和无墨一见莫言出来不住的朝着小魔点头,告诉她,要整的的人就是她。
    朝着站在门口的两人人做了一个胜利的解释等到莫言走出店门,小魔这才屁颠屁颠的抱着个盒子走了进去。
    “小罗叔叔,小罗叔叔。”拉着小罗的袖子,诞着一张小脸,嘿嘿。
    “小魔。”蹲在了小魔的面前和他平视着:“你又偷跑出来啦?担心被你那个母夜叉娘娘发现抓你回去啊。”上一次小魔偷跑出来躲在他们店里被抓回去的那副惨样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呢。
    “奥,小罗叔叔,你蛋蛋了啦,你敢说习染娘娘是母叉叉,我要告诉习染娘娘奥,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母叉叉了。”小小的手指指着小罗,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捉住的小魔的小手指,装作要咬上去,却被小魔快速的收了回去。
    “小魔小祖宗,是完蛋,不是蛋蛋,还有,是母夜叉,不是母叉叉啊!我的小祖宗,你可真会改词啊。”有些挫败的看着小魔:“你跑过来做什么啊?!是不是偷溜出来的?”上次被抓回去的时候把这间小店给弄了个鸡飞狗跳,现在,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不是,不是,小魔叔叔你放心啦。”口水星子四处飞舞着:“是娘娘让我来的,娘娘说让我把这个盒子给那个刚才出去的姐姐,不过,小魔刚刚好像看她出去了,小罗叔叔,你告诉小魔,她住在哪个房间,小魔把这个盒子送过去。”咧开一张笑脸看着笑脸,见他的脸上被自己喷了一把水口,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出那条遮住小鸡鸡的布在他脸上擦了擦。
    尔后,继续等待着。
    “小魔,你这是什么布?”为什么又一股味道。
    将布拿在手中闻了闻。
    “嘻嘻……”挠了挠小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用来遮小鸡鸡的啊,小魔是男子汉,不可以把小鸡鸡露出来。”现在天气燥热,他被无墨硬逼着穿了一条开裆裤。
    “用来……小魔,那个人住在这上头的第二间房,你快上去吧,上去吧小祖宗。”不敢再和小魔多呆一分钟,直接将那块布放在了小魔的头上,将他给推了上去。
    看着急速跑到门外洗脸的小罗,小魔一脸的幸灾乐祸。
    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小盒子,蹑手蹑脚的上了楼。
    “第二间房。”最终自语着:“啊,是这间。”找着了莫言住的地方,小魔奸笑着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嘿嘿嘿。
    轻轻的将房门关上,哧溜的一下子爬到床上,将小盒子打开。
    啧啧,里头全部都是一些黄绿的毛毛虫,整整的装了一盒子,密密麻麻的,看着虽不吓人可是却也恶心。
    连一向喜欢玩毛毛虫的小魔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看着在盒子里不停蠕动的小虫子,小魔瞅了瞅房间,这才将里头的毛毛虫全数倒了出来。
    花花绿绿的,一落到被褥上那些小虫子就不停的爬啊爬啊,爬的被子上枕头上到处都是。
    搓揉着双臂,小魔从床上跳了下来。
    嘿嘿嘿,贼笑着将小手放进衣领里拿出一个纸包。
    这里头可是辣椒粉,哈哈,墨墨爹爹说要将辣椒粉放在桌子上的那些小盒子里。
    “桌子在哪呢,四处寻找着。”终于在衣橱旁发现了梳妆台。
    咚咚咚的蹬着小短腿爬上了梳妆台的椅子,跪在上面一一打开了那些装着胭脂水粉的盒子,放在了鼻子嗅了嗅。
    “阿切……”真难闻,皱着小眉头,将那些药粉洒在了胭脂里头,撒完之后还小心翼翼的抹去边缘的一些辣椒粉。
    看着红红的小指头,好奇的舔了一舔,这一舔差点没让他哭出来。
    辣,好辣啊!呜呜呜,辣死他了早知道就不好奇去尝了。
    像个小狗一般不住的伸着小舌头,呜呜呜,他好后悔,辣,辣啊……
    眼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找不到水小魔急的在原地不住的打折转转。
    忽然,门外传来了走动的声音,小眼珠子不停的转着,哧溜的一下钻进了床底下。
    咯吱一下,房门打开,买了一些首饰的莫言走了进来。
    今儿,她要好好打扮一番才行,王爷等会就要回来了,她一定要让王爷眼前一亮。
    甜笑着将手中的朱钗放在了梳妆台上,拿起了铜镜照了照,妆,好像有点淡了。
    打开胭脂盒,抹出一些细细的涂在脸上:“阿切……”打响了一个喷嚏:“怎么有股辣椒的味道。”自言自语的说着。
    嘿嘿嘿……躲在床底下的小魔听着莫言的话真想大声笑出来,可是,现在他的舌头好辣啊,都辣麻了,让他又想哭又想笑,典型的苦笑不得。
    将盒子盖上,想从床上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
    看着放在床里头的衣服趴在床上伸手去够,可是,她怎么感觉到有些东西在她的胸底下蠕动着。
    低头一看:“啊!”尖叫声简直就能刺破人的耳膜,不住的跳动着拼命的将那些沾在衣服上的毛毛虫给挥掉,看着那些不停蠕动的毛毛虫,莫言吓的花容失色:“啊!”不住的跳脚尖叫着,那声音,让躲在床底下的小魔拼命的捂住耳朵。
    魔音啊,简直就是魔音啊,他的耳朵啊……
    “啊!来人啊,来人啊。”不停的想将身上的虫子抖下,可是,任凭她怎么努力那些虫子仍旧沾在衣服上,就是不肯下来。
    “阿切。”躲在床底下的小魔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那声音,简直盖过了莫言的尖叫声。
    “谁?!谁在下面?出来?!快出来。”听见了小魔的喷嚏声莫言不住的踢着床板。
    撇了撇嘴巴,小魔认命的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小鬼,你跑到我房里做什么?!说,这些毛毛虫是不是你弄得。”仍旧不停的抖动着衣衫,见那些毛毛虫依旧没有掉下,闭着眼睛一个个给扯了下来,快速的丢了出去。
    揉了揉鼻子,看着不停跳动的莫言,原来她就是那个欺负凤唯的人,长的真不可爱。
    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脸悠闲的看着,就当看戏好了,反正被抓住了,跑也跑不掉了。
    “说话啊,是你是你弄得这些虫子。”见小魔一脸看戏的表情坐在地上,莫言简直就要气炸了。
    来到这里,店小二欺负她,王爷不理她,现在,这个半大的小鬼也跑来捉弄她,真当她莫言是好欺负的。
    索性将外衫脱去,一把拎起坐在地上的小魔:“小鬼,这些虫子是不是你弄来的?”
    看着莫言气急败坏的脸,小魔的下巴昂的高高的,哼,才不理你呢,丑女人。
    “说啊!小鬼,不说我打你。”扬起巴掌准备向小魔打过来,可是,她再快也没有小魔快。
    只听见小魔啊的一声张开了一嘴一下子咬住了莫言的鼻子,狠狠的咬着。
    “啊!”莫言一个吃痛放开了小魔想将鼻子从他嘴里拽出来。
    可是,咱们的小魔要么不出口,一出口绝对不松口,整个人悬挂在莫言的身上,依旧咬着,打死也不松口。
    “张嘴,张嘴啊!”瓮声瓮气的说着,她的鼻子,她的鼻子就要被咬掉了。
    嘿嘿,虽然咬住了莫言的鼻子可是小魔依旧笑得很邪恶,痛吧痛吧,痛死你,想打我舞小魔,门都没有。
    等到咬够了小魔这才一脚踹在了莫言的胸口上,来了一个无墨教了他无数次的后滚翻从莫言的身上跳了下来。
    “噜噜噜……丑八怪,丑八怪。”不停的对着莫言做着鬼脸得意的笑着,扭了扭屁股,小魔很兴奋:“丑八怪,丑八怪,丑死了。”不停的对着揉着鼻子的莫言吐着舌头。
    将揉着鼻子的手放下,莫言恨恨的盯着一脸得意的小魔。
    她的鼻翼两侧留下了两排深深的牙印,整个鼻子也红通通的,就和麋鹿一般。
    看着红着鼻子的莫言,小魔哈哈大笑:“丑八怪,真是丑八怪,哈哈哈。”不停的嘲笑着,一点也不顾及莫言那张气绿的脸。
    恨恨的咬着牙,看着捧腹大笑的小魔,她就不相信一个几岁的孩子她都抓不到。
    顾不上鼻子的痛,提起裙摆向小魔追了过去,这个小鬼别让她转到。
    看着莫言向自己追来,小魔嬉笑着跑开,一会儿从桌子底下爬了过去,一会儿又跳上的梳妆台,来来回回的在屋子里头折腾了好几圈,可是,仍旧是乐此不疲。
    倒是莫言,累的气喘吁吁,看着不停喘气的莫言,小魔双手一插有些人小鬼大的说着:“老太婆,跑不动了吧?丑八怪老太婆,跑不动了吧?嘻嘻,还想追我,嘻嘻,不跟你玩了,我回家去了。”
    看着一点一点向门移动的小魔,莫言站在原地不动。
    又是一点一点的移着,看着仍然立在原处的莫言故意顿了一下,这个老太婆居然没有追上来,看样子真的是累了。
    松下了警惕,小魔幸灾乐祸的打开房门想要出去,可是,小短腿才跨出去一只,另一只还悬在空中就被冲过来的莫言给拎了回去。
    “放开我,放开我,坏蛋。”小小的眼睛瞪得老大,恼怒的看着莫言。
    有了前车之鉴,莫言不敢在把小魔放在面前,而是将手臂向外伸的老长,避免小魔再次碰到她。
    “坏女人,放开我!放开我!”小手小脚不住的乱舞着,可惜,生的太短了怎么也碰不到莫言。
    看着不住乱交的小魔,莫言的心里可解气了:“小鬼,你刚刚不是很开心吗?继续开心啊?!怎么不笑了啊,敢咬我,胆子不小啊,我捏死你!”手指紧紧的捏着小魔的鼻子,看着小魔的小脸蛋渐渐因为不能呼吸而显得绯红。
    “叫啊,再叫啊小鬼,怎么不叫了。”她堂堂一个侧王妃难道连个小鬼都治不了,看着仍旧不肯张嘴呼吸的小魔,莫言捏着他的鼻子左右扯动着。
    “啊!”终于忍不住,小魔凄惨的叫着:“娘娘,娘娘救命。”不停的乱蹬着小腿挥舞着。
    他的鼻子,他的鼻子好痛:“坏人,你是坏人。”拼命的忍住泪水就是不在莫言的面前哭出来。
    “我是坏人?”说着,手下的力气渐渐加重:“告诉我,床上的毛毛虫是不是你放的?”加重着手上的力道逼问着。
    哼!给了莫言一记白眼,就是不说。
    看着小魔对自己不屑的样子,莫言气的哆嗦,可是,她一个不留神,手腕一转小魔看准了时机狠狠的咬上了她的手腕。
    这一次,比刚才咬的重的多。
    “啊!”拼命的甩着手,将小魔凌空给甩了出去,让他整个人摔在地上。
    嘭的一声,房门被人踢开。
    背对着阳光让人看不清来人的样貌。
    “小魔?”站在门口的凤诀夜看着被莫言甩到地上的小魔焦急的走了过来将他抱在怀中:“你怎么了?”看着小魔通红的小脸,凤诀夜有些急切。
    看着抱着自己的凤诀夜,小魔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哇哇哭着。
    “哇——”搂着凤诀夜的脖子大声的哭了出来:“她打我。”直指着莫言控诉着,他的屁屁啊,好痛,大概被摔烂了。
    搂着凤诀夜的脖子哭的天昏地暗,好痛啊!
    他的屁屁,真的好痛啊。
    搂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小魔,凤诀夜很是心疼,不停的哄着,看着站在桌前的莫言,一步步的朝她走了过去,目光阴沉:“你打了他?”冷声问着,步步紧逼。
    看着凤诀夜如此恐怖的眼神,莫言不住的后退着:“我,我,那是因为,他咬我。”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这才是有力的证据。
    “那是因为我被他捏住了鼻鼻,你看,鼻鼻好痛!”指着红通通的鼻子,小魔更是哭的稀里哗啦。
    他说的没错啊,是因为这个丑八怪捏住了他的鼻子他才咬她的,鼻鼻,真的好痛啊。
    “我,我,那是,那是因为……”还未来得及解释,凤诀夜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一脸红肿的莫言心中更是厌恶,想着她所做的那些事情抬手朝着她脸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措手不及,踉跄了几步,莫言倒在了地上,眸子之中尽是不敢相信:“你打我,夜哥哥,为了这个小鬼,你打我。”抚着红肿的面颊,看着凤诀夜狠绝的目光,心,碎了一地。
    他的眼神之中全部都是她看不懂的神情,不住的摇头看着凤诀夜不愿意相信他对自己如此的无情。
    “他不是小鬼,他是本王的儿子!”对着莫言大声的宣布着,言语之中有着骄傲,如同天神一般的站在莫言的面前低头审视着她:“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王真的全部都不知情吗?你以为本王真的不知道你是谁吗?”目光如剑,看的莫言心生胆寒。
    可是,她仍旧佯装镇定:“夜哥哥,你说什么?我,我不明白。”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看他。
    “你不知道?!别再叫本王夜哥哥,再叫一声,本王剜去你的舌头。”冷笑着看着脚下的莫言,想着这些年来她做的事情他就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她不是清初。
    可是,看在她刚刚为他产了一子的份上,他饶了她,让她安静的做了三年的侧王妃。
    可是,这几日凤煞已经替他查清,凤唯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骨血,那还孩子早就已经胎死腹中。
    让她带着凤唯来塑立国,也只是为了可以见到千寻的一个理由,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歹毒,居然喂着凤唯吃下了毒药,蛇蝎心肠,真的是蛇蝎心肠。
    想着莫言所做的一切,他真恨三年之前没有处决她。
    “你给本王闭嘴,好好的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准去,敢跑的话,本王一定会挑断你的手脚筋。”那声音轻飘到莫言的耳旁,让她不住的发抖。
    “夜哥哥,夜哥哥,你别走,听我说啊,夜哥哥——”看着凤诀夜抱着小魔离去,莫言不住的趴在地上哭喊,可是,任凭她哭破了嗓子也得不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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