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心绝这一脚踹的莫言眼冒金星趴在地上不住的哀嚎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见圣心绝如此暴戾,凤诀夜和圣钦洛知晓他们刚才的话已经引起了他对莫言的怀疑。
    这圣心绝本就是多疑之人,对于身边的人从来就不会轻易的去相信,刚刚凤诀夜和圣钦洛只是说了那么几句话他就信以为真。
    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莫言圣心绝似乎觉得仍旧不解气还想抬脚踹过去,奈何手中抓着捆缚着小魔他们的绳子,只好恨恨的朝着莫言的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天下间的女子果真没有一个可以轻信的。
    “贱人,敢在我的茶水中放药我一定会杀了你。”目光阴狠的盯着莫言。
    “你,你有没有脑子,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怎么会在你的茶里放药,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只是几句话而已便信了他们,这个男人还真是生性多疑。
    与他合作,还真的是错了。
    见圣心绝和莫言两人起了内讧,凤诀夜和圣钦洛对看了一眼,两人小心翼翼的向被悬挂着吊在空中的两个孩子走出,希望可以看准时机将他们给救下来。
    无墨和千寻两人手中都紧捏着银针同样寻找着时机将银针扎进圣心绝和莫言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风和日丽的天空竟然刮起了大风,悬崖上疾风不停的吹着层层黄沙被带起,迷失了人的眼睛。
    黄沙拂面,圣心绝眯起了眼睛不住的用手在眼前挥挡着。
    层层黄沙卷起带上了天空,空中是漫天飞舞着的黄沙让人根本瞧不清面前的时机。
    真是天助千寻他们,凤诀夜小心的向悬崖边靠着,圣钦洛则是向圣心绝靠近,看着被他紧握在手中的绳子准备找准时机将那绳子给夺回来。
    黄沙吹过,悬崖上的沙吹的有半人多高,见时机到来他们俩一人飞向了圣心绝,另一人则从半空之中跳起紧紧的拽住那根绑着小魔他们的绳。
    见圣钦洛向自己扑了过来,邃不防及的圣心绝心中一慌丢下了绳子。
    “小心。”眼见圣心绝将手中的绳子给松了开来,钦洛飞身扑了过去将落在地上的绳子紧紧的拽在手中,人,也被一点一点的向悬崖拖着,见圣心绝松开了绳子,凤诀夜脚尖轻点腾空一跃,整个身子飞出悬崖外,在崖壁上一蹬将两个不住下坠的孩子紧紧的搂入了怀中,绳子被钦洛拽住了停止了下落。
    可是绳子虽是被钦洛紧紧的抓在了手中,可是绳子的另一端的重量远比他要重上许多,他被一点一点的向悬崖口拖去,抱着两个孩子的凤诀夜也一点一点的下沉着。
    下头就是万蛇困,那些寒气一点一点的往上窜流着,群蛇吐信子时的嘶嘶声更是越来越清晰。
    那圣心绝见绳子被人抢走,想要扑过来夺绳,可是却被无墨用银针射住他后耳处的穴道,在原地停顿了一下拔出来耳后的银针又向钦洛扑了过去。
    看准时机,夜影一个翻身长鞭挥出急急的向圣心绝击了过去,长鞭紧紧的缠上了他的右脚脚踝,一个拉扯,圣心绝被绳子绊倒在地。
    钦洛抓着绳子不住的被向悬崖拖着,离悬崖半丈远处有着一块岩石,钦洛一脚踩上了那块岩石,有了这个阻力终于停了下来,将绳子在岩石上捆绑了一圈依旧不敢松手。
    圣心绝被夜影缠住习染急急的跑了过来帮着钦洛一起拉绳子。
    千寻则直接冲到了悬崖口,冲着下头望着,三个人的下头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毒蛇群,那些毒蛇缠绕在一起,看着千寻心中一个寒颤。
    顺手抓住了手边的那根绳子用力的朝上头拽着。
    突地,千寻的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小心啊!”蛇群之中的那头巨蟒感觉到了有食物要掉下来兴奋的吐着信子,蛇身顺着万蛇窟处的那些斜长出来的树枝缠绕在上头攀爬着。
    那条巨蟒眼珠泛红,偶尔张嘴的时候还能够看见嘴中的那几根锋利的毒牙。
    看着自己脚下的蛇王,两个孩子害怕的窝在凤诀夜的怀里颤抖着。
    “小魔,唯儿不怕,有爹爹在,爹爹会保护你们,不怕。”一只手紧紧的将他们搂在怀中,另一只手则缠绕上了那根救命的绳子。
    那条巨蟒看见了一点点下沉的食物更加的兴奋了,也不知道它用了什么办法居然就这么顺着崖壁游移了上下。
    万蛇窟中的毒蛇纷纷竖起了身子,吐着蛇信看向悬挂在崖壁上的凤诀夜和两个孩子。
    原本帮着钦洛一起拽着绳子的无墨大概是感觉到了千寻神情的异样,捋起衣袍同她一起趴在了悬崖处。
    等到看到了崖底的状况之后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条蛇王居然就这么顺着崖壁上那些横长着的树爬了上来,身子从这颗树缠绕上了另一颗树。
    眼睛瞥了一下凤诀夜的脚下,幸好,他脚下大约十米的地方没有树枝横长出来。
    那条蛇王就算爬了上来那么离凤诀夜他们大概也会有十来米的距离。
    看着蛇王那泛着猩红血色的眼珠,无墨从怀中掏出了最后一根银针。
    “钦洛,抓紧绳子不要松手,有一条巨蛇爬了上来,一定要紧紧的拽住绳子。”将那最后一根银针捏在手中,看着蛇王那猩红的眼珠,银针对上了蛇王的眼睛。
    “无墨。”紧拽着绳子的千寻看着无墨手中的银针,知道他是想用这针去射蛇的眼睛。
    可是,那蛇在不停的向上游着,这,这要怎么射啊,看着被无墨捏在手中的银针她也拿出了自己刚才未射出的那根万一无墨没有射进射的眼睛,她这里还有最后一根。
    “等到缠绕上那最后一棵树它就会停下来,你抓着绳子,别动。”看着悬崖下的那条巨蟒,无墨更是将手中的银针捏紧。
    他们的后方,圣心绝正和夜影纠缠在一起,两条人影在黄沙之中窜动着,这夜影毕竟是圣钦洛身边的暗卫,功夫自然不在话下,那圣心绝在罗门之中待了三年功夫进步不少,不过他急于脱身,掌风之中破绽百出,夜影每每看出他的破绽都会毫不留情的向他甩去一鞭子,没有多久,这圣心绝的身上有了不少的鞭痕。
    “无墨,绳子快要断了。”将绳子缠绕于岩石上,可是这绳子却一点点的开始断裂开来。
    听着钦洛的话,无墨虽是心急,可是却依旧镇定,那条蛇似乎因为兴奋越爬越快,越爬约快,终是缠绕上了最后一颗树枝,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毒牙似乎在等待着凤诀夜他们自己掉落下来。
    见那巨蟒已经不再往上窜游停了下来,昂着蛇头看着,无墨快速出针。
    银针疾如闪电一般,只听见那咻的一声,银针直直的射进蛇王那猩红的眼珠之中。
    嘶!
    蛇王缠绕在树上不住的摇甩着头,射出银针之时无墨手腕用尽极大,那根银针完全射入了蛇的眼睛。
    蛇王痛的不住的翻缠着身子,空中还能听见那嘶嘶嘶的声音。
    那条蛇王似乎是被惹怒了,昂着头不住的在下方张嘴威吓着想要爬上来可是却没有了一些可以让它缠绕住的树枝。
    嘶嘶嘶!那声音越来越大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两个孩子窝在凤诀夜窝在凤诀夜的怀中动也不敢动,那绳子也逐渐的断裂了开来。
    “快,拉绳子。”看着下头不住晃动着身子的蛇王,现在这个时候要尽快的将他们给拉上来。
    所有的人都集中精力在绳子上,没有人看见原本躺在地上哀嚎的莫言已经爬了起开正一点一点的向千寻走了过来。
    “诀夜,快,把小魔他们的手给我,快。”凤诀夜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着长绳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手伸出,只能拼命的将两个孩子向上举着,小魔的凤唯被他慢慢的向上拖着,绳子也被拽了起来。
    无墨的手拉住了小魔和凤唯两个人的小手一个用力将他们给提了上来。
    千寻和钦洛则是不停的拉着绳子,怀中没有了小魔和凤唯,凤诀夜轻松了许多。
    只见他抓着绳子脚尖在崖壁上一个轻点,人腾空跃起,一个翻身之后直直的落在了地面上。
    “娘娘。”被救上来的小魔紧紧的搂着千寻的脖子,下头的那些蛇早已经将他的到现在还在发抖。
    窝在千寻的怀中寻求着安慰。
    “不怕不怕,小魔不怕,乖,不怕啊,将小魔搂入怀中轻声哄着。”
    在千寻的怀中窝了半天转身跑到了无墨的怀里,同凤唯一起搂着他的脖子,不过,他怎么感觉墨墨爹爹变了。
    “墨墨爹爹,你的头发怎么变颜色了?”捋起一捋看着,之前还是个他一样的黑颜色现在为什么会成了跟老人家一样的白色。
    摸着小魔的小脑袋,无墨没有说话。
    咻的一声长鞭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长鞭一扫,圣心绝被夜影打落在地,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鞭痕,这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打倒在地了。
    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脚下一滑又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对打的夜影和圣心绝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一点点向千寻靠近的莫言。
    看着站在悬崖边的千寻,莫言咧开了一抹誓死同归的笑意。
    这一次,她要舞千寻陪着她一起死。
    “舞千寻,我要你陪着我一起死!”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向千寻冲了过来,莫言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凤诀夜,无墨和钦洛扭头看着她,千寻站在悬崖口还未来得及向前走几步,看着向自己不要命了冲过来的莫言还没有来得及让开,整个人就被她推了下去。
    “千寻!”
    “寻儿!”三个男人撕心肺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在悬崖上留下最后一抹素白的身影,千寻同着莫言一起坠落了下去。
    “让开。”夜影向前一个翻身将手中的长鞭朝着下头挥了下去。
    夜影一向用鞭如神,长鞭紧紧的缠绕住了千寻的右手,同千寻一起坠下的莫言则是死死的抓着千寻的脚。
    仅剩的一只胳膊抓着千寻的脚就是不放开。
    “娘娘。”
    “寻姨娘。”小魔喝凤唯也想冲过去可是却被习染抱了回来紧紧的搂在怀里不让他们看。
    千寻看着抓着自己脚的莫言不住的踢踏着,想将她给踢开,可是莫言虽是只有一只手却是抓的紧紧的。
    “要死我也让你陪着我一起死,哈哈哈。”紧紧的抓着千寻的脚莫言不住的向下扭动着身子,想将她给拉下来。
    她的脚就要快被莫言给拽的脱臼了。
    看着莫言下头仍然盘绕在树枝上的巨蟒,巨蟒的眼睛受了伤脾气暴躁了不少,不停的张着嘴那尖森的毒牙泛着阴气。
    心中一凛,将原本要给无墨的银针拿了出来,毫不留情的扎上了莫言的虎口。
    莫言虽是吃痛可是仍旧没有松手,看着莫言脸上狠毒的笑意又将针刺进了几分。
    虎口上被扎上了穴道渐渐的感觉到了酥麻,抓着千寻的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下滑着。
    “你!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松开了手,莫言尖叫着向崖下追了下去。
    盘旋在下头的巨蟒终于等到有人掉了下来张开那血盆的大口一下子含住了莫言双腿。
    “啊!”被巨蟒咬住的莫言感觉到了蛇的毒牙刺进了自己的腿腹之中痛的不停的扭动着身子,面孔都扭曲了起来。
    蛇,一点一点的将莫言往腹中吞噬着,那毒牙又刺进了她的腹部。
    “啊!”莫言仰头看着千寻被人救了上去,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落到了一个被蛇吞入腹中的下场。
    舞千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浑身沾着蛇的粘液一点点的被巨蟒吞噬着,巨蟒的腹部蠕动着将莫言吞入腹内。
    “别看!”看着被巨蟒吞入腹中的莫言凤诀夜将千寻的头转了过来,不让她看那骇人的一幕。
    争来争去最终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蹲了下来将小魔紧紧的搂入了怀中,就差那么一点,她也要命丧蛇口,想着,搂着小魔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几分。
    “圣心绝呢?”等到所有的人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原本应该躺在地上的圣心绝没了踪影。
    该死的,又让他给跑了。
    罂粟楼前皇宫之中的带刀侍卫个个神情激昂的站在了罂粟楼门口。
    夜叉手拿佩刀不停的来回着在罂粟楼门前走着。
    他已经围剿了罗门,可是却没有捉到圣心绝。
    罂粟楼对面客栈的小儿小罗似乎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宫中侍卫好奇的伸长着脖子观望着。
    没想到,这罂粟鬼医和皇上还有一番渊源啊,看着那些带刀侍卫,小罗打心眼里羡慕,那些个人,真是威风啊。
    穿着宫中的盔甲,凛然生风,帅,帅啊,不知道他可小罗什么时候能这样帅。
    边擦着桌子,小罗的心中遐想着。
    罂粟楼中,圣钦洛和凤诀夜,炎无墨还有千寻正坐在屋中,钦洛手中拿着的正是那副被圣心绝抢去的锦帛。
    看着这锦帛上的话,钦洛拿下了脖子上的小剑。
    将小剑放在锦帛旁对比着,果真这话和剑是一模一样。
    “无墨,这画是你师傅留给你的?”将锦帛握在手中询问着无墨,云姨说这幅画是母后当年亲手所画的。
    纷纷转转了数十年,真正的五皇子终于被找到了。
    如果无墨才是父王的亲子,这皇位,应该让给他了。
    “为何你就这么相信我才是那位五皇子?”对于钦洛的深信不疑无墨有些不解,单单只凭一幅画就定了他的身份,不太像他的作风,更何况,这是有关皇位。
    轻叹一声:“没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我想,你其中一只脚上应该是六指吧?”如果是的话,那么,对于无墨的身份就更可以肯定了。
    “如果是的话,你是不是就要让位于我?”
    “那是自然,毕竟,你才是皇位的继承人。”
    “可是,你才是最适合做皇帝的人,三年之间塑立国在你手中风调雨顺,你比我更有资格做皇帝,更何况,你也是皇族之人。”三年的时间百姓早已经对钦洛这个皇帝敬爱有加,而他,只是希望可以做一个一身逍遥的逍遥人。
    皇位,对于他没有什么吸引力。
    虽说圣钦洛不是先皇亲子,可是却也是圣家的人,由他做皇帝这龙位一样不会落入外姓人的手中。
    没有再说些什么,钦洛起身出门走进了旁边的一间房间。
    咯吱一声,房门被人推了开来,拄着拐杖的索大人同云姨一起进入屋内。
    一进屋,云姨就跪了对着钦洛跪了下来:“皇上,奴婢该死,请皇上赐罪。”如果不是她受到圣心绝的威胁,当年的事情根本不会被人知道,现在,圣钦洛不是先皇亲子的消息在塑立国之中传的沸沸扬扬。
    这一场风波都是因为她引起的,她万死难辞其咎。
    看着手中的锦帛画钦洛没有做声,这一个消息虽是让的神情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可是内心之中却是波涛汹涌。
    无论云姨说的话是不是他都要去接受,亲子也好,不是亲子也罢,他都要去接受。
    看着圣钦洛不语,索大人不停的踱着拐杖:“云儿啊云儿,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些话会给朝纲引起多大的震荡啊,就算你知道当年事实的真相也不能够说出来啊,如今,你要让皇上怎么办啊?”索大人不停的颤抖着声音,他没有想到云儿的话会传的这样快,朝中的大臣有一大部分都知道了。
    跪在地上,一脸苍老的云儿不再开口说话。
    虽说圣钦洛不是先后的亲子可是毕竟是她这个做奴婢的亲手带大的啊,在她的心里圣钦洛衣襟算的上是半个儿子,如今,她却害了他啊,而是,如果她不说出来的话,圣心绝一定会杀了她那即将临盆的媳妇。
    “请皇上赐罪。”不停的朝着圣钦洛磕着头,只有这样她才能恕罪啊。
    将手中的锦帛和小剑捏紧,钦洛望向了索大人:“明日朕要祭天,这件事情,朕自会给百姓和朝中群臣一个交代,摆驾回宫。”将锦帛和小剑都放进了怀中,现在,他想一个人安静一下。
    现在,不仅仅钦洛一个人心烦,就连无墨也很乱。
    一幅画竟然牵扯出了他的身世,而且是让他大大的出乎意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是塑立国的皇子。
    坐在院中,独自一人饮酒。
    这酒,很辣,可是刚喝上了一口酒瓶就被人拿走换上了茶水:“你的身子还没有恢复不能喝酒,要喝就喝点茶。”将茶杯放在了无墨的面前,习染板着一张脸,这个男人为什么就是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给我。”现在的他烦躁不已,什么人都不想看见,从习染的手中夺回了酒瓶仰头喝着,喝的太猛,酒打湿了衣衫。
    “你的手上还有伤,不能喝。”将酒瓶从无墨的手上夺了下来就是不让他如此消沉下去。
    “别管我。”将习染推了开来:“别管我,听见没有,走,走!”不想再被人打扰,无墨晃悠着身子向合欢树林走去。
    看着消失在眼帘的无墨,习染愣愣的站着看着他的背影。
    阴冷的月光下拉起一抹斜长的影子,影子步履阑珊如同刚刚学步的婴孩左右摇晃着。
    手中拿着从习染手里抢下的酒瓶无墨一步步向着合欢树林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他觉得自己很是悲哀,不知道这份伤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今日他的心情非常的不好。
    其实,今夜是他师父的死忌。
    可是,他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知道,他是怪人,一到雷雨之夜就会发狂的怪人,连他的母亲都遗弃了他,什么为了他才会将他和其他的孩子换出,就是嫌弃,就是嫌弃他不是一个正常人。
    他是一个连亲生母亲都嫌弃的人,悲哀,真的好悲哀啊。
    “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一生下就将我交给别人,为什么,为什么?!皇子又怎样?皇子又怎样?”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是皇子。
    抬头看着星空,师傅说过,他死了之后就会成为天上的星星。
    在他的心里,师父就向父亲一样,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他的父亲是师傅。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心里一直都痛恨着自己的母亲。
    知道她遗弃自己的原因之后那种恨意更是加深,什么为了他不被人当成妖孽才不得已的将他送出去,都是借口,就是为了自己的皇后之位,怕别人知道自己生了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孩子。
    什么都是为了他,废话,都是废话,他不相信。
    仰头喝尽瓶子之中最后一滴酒狠狠的将瓶子砸向了合欢树。
    浓黑的细长睫毛在夜色下倒印在他的眼敛上形成一排绯色,痛苦的低着头,那一头的银发在月夜之中是那样的美,那样灵异的美。
    阴冷的月光下拉起一抹斜长的影子,影子步履阑珊如同刚刚学步的婴孩左右摇晃着,无墨靠在了合欢树上仰头看着天空。
    师傅,哪个星星是你,师傅,眼神朦胧,神情迷茫,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之后他一直装做和无事人一般。
    可是,谁知道他心中的痛,他宁愿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此刻的炎无墨是那样的孤独无助,完全没有了往日里逍遥人的高贵俊秀有的只是落魄,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身上显得他是那样清冷,憔悴,寂静的夜里能清晰的听见他踩在脚下的树叶发出的破碎声,又将另一只酒瓶那在手中不停的喝着。
    醉吧,醉吧,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师傅,你在哪?我看不见你啊?”摇摇晃晃的走着,看着天空,那么多的星星谁才是师傅呢?
    脚步一深一浅的向前走着炎无墨拿着酒瓶不停的仰头灌着,此时的他唯一的朋友只有酒,唯一可以让他发泄的对象也只有酒,喝下了几大瓶的清酒此时的他虽然步履阑珊可是神志却清醒依旧:“啊?”怒吼着,他不要承受那么多了。
    他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什么皇子,那不是他,不是他。
    看着身旁的合欢树,右侧的掌紧握成拳没有任何征兆的袭向身边的合欢树树,一拳一拳又是一拳,每拳都倾尽全力合欢树浑身颤抖着接受这一下又一下的重击。
    满树的叶子也如落樱般断断续续的从树上落下跟着拳风飞肆着,原本笔直的树已经有点倾斜树身上也是一个个沾着血的窟窿。
    不住颤抖的拳上已经破皮露出鲜红的肉,甚至可见到阴森的骨,可想而知炎无墨是用了多么大的,力可是仍然没有发泄够的他依旧不停的用掌劈着树,直到最后他气运丹田猛烈的一掌让枫树齐腰断裂后才浑身一软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无墨。”习染告诉她今夜的无墨和平常有些不一样,等到千寻顺着无墨吼叫的声音赶来的时候看见的的却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无墨愣了一下。
    不想让千寻看见自己此时的狼狈,他缓缓站起身将那伤痕累累的手负在身后,或许因为失血的原因此时的他面色苍白的像水晶似的透明,可是面容的憔悴却依然抵挡不了他神砥般的俊美,依旧是那样的俊秀。
    “你怎么了?”迎了上去将无墨给扶了起来。
    半弯着身子轻轻的靠在千寻的怀中:“我好累,好累,真的好累啊,我以为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谁我是皇子,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生下我,我宁愿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听着无墨凌乱的话语,千寻知道,他是在为当年被换走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是不是因为我是一个会在雷雨夜会发狂的怪人,是不是因为这样?连我的亲生母亲都嫌弃我,千寻,他们都嫌弃我!”通通都嫌弃他是一个怪人,怪人啊。
    “没事,没事,你不是怪人,你不是,我不会嫌弃你的,无墨,没事,不要再想了,你是世上最好的人,你是最好的人。”她没有想到在他的心里对这件事情会如此的惧怕。
    原来,他也是如此的脆弱。
    “无墨,你不是怪人,听见没有,你不是怪人。”轻轻的将无墨的脑袋拥在自己的怀中安慰着。
    当年如果不是她,她和小魔早就死了:“不要再这么介怀了,你的病会好的,一定会好的,别再介怀了。”请拍着无墨的背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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