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黄昏,大漠上凝聚起一层淡淡的雾气,漂浮在天际,虚无的薄雾遮掩住了有些灰霭的天空。
    隆冬的节气冷到骨髓里,让人忍不住一个冷颤接着一个冷颤,大漠上的歪脖树,一些杂乱横生的草地,轻雾,淡淡的笼罩着这一切。
    迷雾中,一匹棕红色的汗血宝马四蹄飞奔,踏跑在那望过去一片荒芜的寂寞沙地上。
    黄沙四舞,马蹄飞踏,那些杂草漫天飞舞,漂浮在汗血宝马周围,马背上,一抹修长而出尘的背影不停的挥动着马鞭,黄昏的午后,静寂无声,那一声声的马鞭声突兀不已。
    出尘的白衣随风而舞,衣袍飞尘,俊颜宛如坚玉,神情甚是清冷高傲,在那散发出薄淡光辉的太阳下,那俊美面容中透出冷傲,耀目摄人。
    轻雾围绕在他身边,那清绕的薄雾更是衬的他发丝雪白,根根银丝,如同落满皓雪的柳条一般。
    寒风吹刮到脸上,冷冽的如同厉刀割在脸上一般,似是要将脸上的皮肉生生割下来。
    无惧冷风的冻人,无惧脸颊的剧痛,无墨手中挥动马鞭的速度仍未停减半分。
    迷雾之中,一路保护着他的夜叉和夜影根本就赶不上他的速度。
    这次离宫,无墨只带了他们两人,没有随行侍卫,沐木和凤煞都留在了宫中照顾着小魔和凤唯。
    一路的快马加鞭,没有片刻的耽误。
    想将眼前的迷雾挥散去,夜叉一手紧扯着缰绳,另一只手不停的在眼前挥舞着,想要加快速度赶上无墨。
    薄雾成了晶莹的露珠,洒在了那满头的银丝上,眉眼上,颗颗细小的水珠从他的发丝上滴落,俊颜上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渍。
    “驾!”对着汗血宝马一声低吼,连续两日的赶路让他疲惫不堪,双眼有些浮肿,就连声音都已经沙哑。
    无垠的大漠上,一人一马,奔驰在那弥漫的黄沙上。
    夜叉快马加鞭,渐渐追上了无墨,瞧着那无际的大漠,迎风大吼:“皇上,您已经两日都没有休息了,要保重龙体啊!”瞧着无墨那张显露出疲惫的俊脸,夜叉与他并驾疾驰,迎着寒风,大声的说着。
    紧盯着前方,漫天的发丝随风飘洒在天际,俊眉微蹙,没有开口回答夜叉,更是加快了马鞭。
    一路之上,他的心中记挂着的都是千寻,不知道她的身体究竟有没有好?不知道她是不是还是在昏迷之中?
    想到这些,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停下休息。
    只想快马加鞭赶到他的身边。
    挥舞着缰绳,一身男装打扮的夜影也赶了上来,看着还想再对无墨进行劝说的夜叉,对他使了使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现在的无墨,根本就听不下任何人的话,他的身心,全部都记挂在那个昏迷中的佳人。
    厉风之中,一行三人,骏马奔驰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三道在大漠之中急速穿梭的飞影一般,恍若一瞬间,三人的身影就到达了大漠的另一头。
    掌风凌厉,五指如同利剑一般,直劈凤诀夜的面门。
    单手挡下了千寻的厉掌,铁掌一个翻转,反手抓住了千寻的纤纤皓腕。
    营帐里,灯光晕黄,帐营之中都是金黄色的烛光,照的帐内都是漫天铺地的金色的光辉,照得凤诀夜眉峰如剑,所谓俊美绝伦亦不过是如此。
    一缕被千寻以掌劈下的发丝直落在他的肩头。
    淡淡扫了一眼,对上了千寻那爽没有任何泽光的眸子,眼中一片惨淡。
    “千寻。”抓住千寻皓腕的手指力道渐渐加重,隐隐颤抖了起来,手腕上原本就没有结痂的伤口,又被凤诀夜的力道弄的崩裂了开来,一丝血流,顺着他的手腕流下,吧嗒一声,落在了帐营内的土地上。
    和那苍黄的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无色的双眸似乎隐隐闪了一下,微微一个挣扎,千寻就挣脱了凤诀夜的束缚,反手将他抓住自己手腕的铁掌扣在了他的背后。
    一记重踢,狠狠的踹上了凤诀夜的腿弯处,一声吃痛,软软的跪了下来。
    目光狠戾,掐上了他的咽喉,娇颜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此时的千寻,如同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没有任何的意识,没有任何的思想,受着赫连日的牵引。
    感觉到咽喉处的窒息,随着千寻力道的加重,凤诀夜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还手,真的会死在千寻的手上,可是,他怎么能狠得下心,伤她。
    单手掐住凤诀夜,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背后一掌袭上他,可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千寻的后背,凤诀夜半跪着的腿向后一扫,扫上了她的右腿,将她带倒。
    身子一个旋转,原本被千寻捆缚在手中的凤诀夜以招应招,长腿向后一扫,带倒了她,转过身子将接住了倒向自己的千寻,紧紧的搂住了她,将她困在自己的怀中。
    铁掌抓住了她的手上,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怀中,不让她动弹,不愿意伤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阻止她伤人。
    不明白千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能等待着宫中御医的到来。
    不停的在凤诀夜的怀中扭动着,双腿想要踢上他,可是却被他的双脚紧紧的缠住,任凭她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两人如同一团麻花一般,就这样躺在地上。
    赫连军营悬吊在半空中的烛台,里头是隐隐闪动着的蜡烛,帐篷中间的火炉里冒着紫色的烟雾,整个帐篷中是让人有些窒息的味道。
    那巫师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摇晃着手杖,嘴中不知道在叽里哇啦的念叨着什么,手杖上的铜铃发出异常清脆的声音,迷幻了人的心,似乎能够将人带入虚境一般。
    拿起一张贴在身上的符咒,在空中划了几圈之后,扔进了火炉里头,那符咒上头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扔到火炉里后竟然升起了一丈多高的火苗。
    一身红装的赫连菱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巫师做法,瞧着身边躺在地上不住动弹,挣扎着想要起来的赫连日,瞠目结舌。
    不明白他们是在做些什么。
    “大哥?”想要将躺在地上的赫连日拉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那赫连日如同定在了地上一般,任凭她使劲了全力,也拉不动半分。
    “公主,皇子正在做法,别动他。”将拉着赫连日双手的赫连菱用手杖阻挡了开来,又从衣服上扯下一长符咒,在赫连日的面前晃动了几下。
    “巫师,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懂?”娇俏的容颜上是疑弧的神情,不明白大哥和巫师究竟在做什么:“巫师,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和大哥究竟在做些什么?”贴在帐篷上头靠站着,瞧着原本躺在地上的赫连日忽然站了起来,在她的面前不断挥舞着。
    “本巫正在和皇子一同做法,为的就是可以克制住塑立国的那些人,公主,请你在帐外等着,等到本巫和皇子做完法之后再进来。”将那张在赫连日面前划了几圈的符咒又丢在了火炉中,单手握起拳头继续念叨着。
    赫连日不住的在帐营中翻滚着,似乎是在和谁搏斗一般,看不懂这一切的赫连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退出了帐营。
    赤身在帐营内搏斗,赫连日的眼前闪动着凤诀夜与千寻打斗的场景。
    脸上是邪妄的笑意,那凤诀夜还真的是一个痴情种子,宁愿被舞千寻打到下跪都不愿意还手。
    看着凤诀夜被千寻一脚踢跪的画面,赫连日眼中嗜血一般的笑意更是加深,舍不得伤舞千寻,那么,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在舞千寻的手下!
    牵引着千寻的思想,赫连日下手更是毫不留情,招招都是凤诀夜的要害。
    战场上斗不过那圣钦洛和凤诀夜,在巫术上,他就不相信自己会输。
    想着,赫连日更是招招狠戾无情,借着千寻的思想,招招袭上凤诀夜的死穴。
    瞧着逐渐出现在眼眶中的帐营,瞧着那迎风舞起的圣字帅旗,无墨原本紧绷的神情终是释然了开来。
    赶了两天两夜,终于赶到了。
    虽是一脸的风尘仆仆,可是那漆黑的眸子之中仍旧是属于他的清澈,没有沾染到一丝属于寂寞的疲惫。
    千寻,我来了……
    挥动着马鞭,更是加快了汗血宝马奔跑的速度。
    如同皓雪一般的银发在空中舞起,荡起一丝丝绝美的弧度,眉梢上,眼角上,都含上了一种叫做幸福的微笑。
    疾驰在寒风中,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帐营,眼中的笑意更是加深。
    担心了大半个月,思念了大半个月,现在终于可以见到她了。
    止不住心中的思念,更是加快了场边挥甩的速度。
    紧扯缰绳,停在了帐营前,眼眸似乎想要透过那些墨绿的帐篷,瞧见里头的人儿。
    望着骑马停在营前的无墨,那些守卫的将士个个瞪大的眸子,不敢相信皇上居然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汗血宝马不停的打着响鼻,在营前来回走着,扯着缰绳,居高临下的看着营前的将士,虽然只是一身出尘的白衣,可是,属于帝王的气魄却是浑然天成。
    架马赶到了无墨的身边,夜叉和夜影皆是一脸的风尘仆仆。
    “快去禀告主帅和各位将军,圣山驾到,让他们赶紧出来接驾。”翻身从马上下来,走到那些呆愣住的将士面前,吩咐着。
    那些将士揉了揉眼睛,算是确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真是当今圣上,这才转身向钦洛的帐营跑了去。
    剩下的人纷纷跑至无墨的面前跪了下来:“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脸的诚惶诚恐,不知道圣上亲自来到军营为的是何事?
    一个翻身,衣尘飘诀,利落的从汗血宝马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缰绳递给了夜叉,衣袍一捋,来不及让那些将士起身,急急的向帐营走去。
    现在,他没有心情再理会这些理解,只是一心记挂在了千寻的身上。
    冷风四舞,荡起了他那一身出尘的白衣。
    急急向钦洛帐营跑去的侍卫看着刚出帐营的他,立刻迎了上去:“报,报告,报告主帅,圣上,圣上他……”拿着长矛一阵气喘,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重点。
    “圣上怎么了?”看着微微皱眉的钦洛,古将军急声询问。
    咽下一口气,这才接着话:“圣上,圣上他亲自驾临,现在,正在帐营外!”结巴了半天,终于将话全部说完。
    帐营外?!
    听着那侍卫的话,双眸倏然睁大,先是一脸的不敢置信,随即露出了霍然的笑容。
    无墨竟然亲自来了?!
    拢紧了身上的披风,钦洛急急向营外赶去。
    揽风而立,寒风中,一身白袍的无墨瞧见了那急急向自己走来的钦洛,郁结了两日的心情这才逐渐明朗了起来。
    白袍飞诀,那是属于他的飞尘。
    红袍飞舞,那是属于钦洛的绝美。
    “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单膝跪在地上,虽是背上仍旧还有些许伤痛,不过,倒不如心中的吃惊来的剧烈。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想到,无墨竟然会亲自赶来。
    “快起来……”伸手将钦洛扶起,瞧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那是属于两人之间的友情,兄弟的情谊。
    “皇上,您怎么会突然赶来?!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只有皇上一人前来吗?没有侍卫?”向后瞧了半天,却没有看见任何侍卫的人影。
    “夜叉和夜影随朕一同赶来,千寻呢?她怎么样?!还在昏迷中吗?”没有和钦洛多寒舍一句,他的一颗心全部记挂在了千寻的身上。
    握紧了无墨的手,钦洛自是明白他亲自赶来的原因,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完全放下千寻:“寻儿还没有醒来?已经昏迷了两日,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说着,倾城的面庞上是遮掩不住的担心。
    “还没醒?”听着钦洛的话,脸上的忧虑更是加深:“带朕去看她!”
    伸手点住舞千寻的睡穴,纠缠了近半盏茶后,凤诀夜终是点住了她的穴道。
    打横将她抱到了床上,望着那张苍白无色的俏颜,心中的心疼更是加深。
    将锦被覆到她的身上,坐在床边守着她。
    伸手抚摸着那干涸的双唇,望了一眼自己又开始滴血的手腕,流血的伤口凑到了千寻的嘴边……
    “诀夜?你,你这是做什么?”伸手抓住了凤诀夜那双凑近千寻唇边的手,望着千寻干涸的嘴唇上那残留的血渍,清澈的眸中是不明的疑惑:“你在用自己的血喂千寻?”
    手腕上已经裂开了两道伤口,其中一道,一看就知道是划伤的。
    他这是在用自己的血救人吗?!
    “无墨?”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凤诀夜俨然一脸的不相信:“你,你怎么来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瞧了一眼千寻之后,这才想起:“无墨,你来了,你来了就太好了,快看看千寻,看看她究竟怎么了?已经整整两天了,她就这么躺在床上,似乎像是被什么人牵引住了一样,无墨,你快瞧瞧。”
    让开了位置给无墨,让他可以抓紧时间救人。
    脸色腊黄里透出青灰,紧紧闭了眼,睫如蝴蝶,那双瑰丽宝珠般的眼必是在静静枯萎,虽然它曾经清冽妩媚,如炎夏烈日下仅存的一脉幽泉,令人偶一注目,便要碎了魂魄,可是如今,却是紧紧闭起,让人瞧不见任何的光泽。
    瞧着千寻的样子,无墨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打了一番,让他,好痛好痛。
    对着凤诀夜点了点,拿起千寻的皓腕,手腕的纤细与冰凉让他心中的疼痛更是加深,才短短几日没见,她竟然瘦成了这般模样,憔悴成了这般模样。
    都是他,都是因为他,她才会变成这样。
    如果当初不是他留她在宫中的话,她根本就不会随军出征,根本就不会这般无息的躺在病床上,一切都怪他。
    望着那张没有任何血色的俏颜,压下了心中的心疼,静心为她诊脉。
    这脉象没有任何的异象啊?翻起了千寻的左右眼珠,也根本没有任何的异常。
    脉象稳定,除了面色有些惨白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不正常。
    怎么会这样?!
    眉头蹙起,如同凸出的山丘一般,他诊不出任何的异常。
    双手负于身后,凤诀夜同圣钦洛都站在一旁等待着,没有出声打扰。
    望着一脸疑惑的无墨,不知道他有没有诊治出什么不一样。
    又静心诊了一会儿脉象,还是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无墨,寻儿究竟怎么了?”目光焦急,言语中透出急切。
    轻叹一声,将千寻的手放在了锦被下,盯着她的面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可是言语沉重,透出了他的无奈:“千寻的脉象平稳,在她的脉象中我根本察觉不出任何的异常,从医七年,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样的情况让他莫名的心慌。
    他根本就感觉不到千寻的异常。
    这样,让他害怕。
    “怎么会!无墨,你不是神医吗?为什么会诊不出来?你再试试,再试试看,现在只有你能够救她!”急切的抓住无墨的双臂,低吼着,他们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在了他的身上,如果连他都诊不出来,他们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救她。
    “再试试。”言语中含着恳求,望着千寻紧闭的双眼,将所有的希望寄在了他的身上。
    “无墨,现在只有你能救寻儿,再试试。”同凤诀夜一样,将所有的希望压在了无墨的身上。
    等了两日,终于等到了可以救千寻的人,如果无墨再说没有方法的话,他们根本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救她。
    第一次,三个男人同时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无可奈何。
    纵然他们是世上最高贵的男人,可是,却也无能为力。
    静下心来又诊脉了好一会儿,却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血呢?血可不可以?!药血可不可以?能不能救她?”
    “药血?”
    “对啊,以前千寻顽疾复发的时候你不都是用自己的药血救她的吗?药血可不可以?能不能够救她?”对于凤诀夜来说,这是最后一丝希望。
    瞧着他的伤口,无墨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将自己的伤口覆在千寻的唇上。
    “我想她之所以会这样,应该不是生病的关系,她一定是中了什么符咒。”静静的看了千寻好一会,一直都没有怎么开口说话的钦洛,在深深思索了一番之后,这才开口。
    齐国的人不但是一个以喝狼血为生的部落,更是一个信奉巫师的国家。
    在齐国,巫师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帝,没有人可以违抗他的命令,没有人可以忤逆他的意思。
    除了皇室里的人,任何人在见到巫师的时候都要进行叩拜。
    如果说西域的人以蛊术来达到控制人的作用的话,那么,齐国的巫师用来控制人的方法就是巫术。
    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千寻一定是中了齐国巫师的符咒。
    “钦洛,你知道千寻她是怎么了吗?”听着圣钦洛的话,无墨和凤诀夜两人的心里升起了希望。
    “在齐国,没有庙堂,没有佛寺,没有尼姑庵,只有巫师观,齐国的人都信奉巫术,在他们的心里,巫术一想其所不能,西域的人擅长用蛊术来达到克制人的作用,在齐国,牵引住人思想的方式就是巫术,那日我同凤诀夜夜闯齐国军营,救千寻的时候就瞧见了有巫师在那里,如果这次千寻不是生病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中了齐国巫师的巫术。”
    虽说不敢全部肯定,但是,却也有一半的可能性。
    “救千寻?!她有被齐国抓去吗?”因为两人都隐瞒了千寻曾经被齐国掳去的事情,所以无墨至今还被蒙在鼓中。
    “恩,千寻是被齐国人用遁地术抓走的,不过,安然无恙的被救回来了。”那次虽是惊险,不过他们三人却也平安回来。
    巫术……
    听着钦洛的话,凤诀夜和无墨两人面面相觑。
    “巫术真的可以牵引住人的思想吗?”虽说对巫术没有深入的了解,可是却也是听说过这种害人的方法,想着千寻真的有可能是被那巫术所伤,凤诀夜不禁握紧了拳头。
    该死……难道齐国人不敢光明正大的在战场上决一生死,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害人吗?!
    同齐国联盟,根本就是煊御皇帝做出的最大错误。
    听着钦洛的解释,无墨皱眉思索着。
    巫术?!
    他曾经在齐国住过一段时日,对于巫术虽是没有亲眼见到,可是,倒也听说过关于巫师可以牵引住人思想的传言,那齐国,无论是皇帝还是子民,都对巫术信奉的厉害。
    在他们心里,根本就是将巫师当做神人一般供奉。
    “巫术不但可以牵引人的思想,还可以控制住人的思想,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我曾经在齐国住过半年,那里的人,一向很相信巫师,在他们的心里,巫师是无所不能的,千寻很有可能是被他们下了巫术。”
    瞧了一眼平静的躺在床榻上的千寻,无墨的心揪在了一起。
    “那么,有没有可以救她的法子?”对于巫术他们一向了解不深,这对他们来说,倒是真的棘手。
    “她身上的顽疾原本就没有完全好,这次中了巫术,说真的,很糟糕,就算那巫术能够解去,千寻的顽疾也会加重,不但加重,她的体内还会染上巫术的毒素,对于她来说,顽疾是深上加深!”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就算解去了巫术,可是那未完全好起来的顽疾一定会跟着复发。
    该死!为什么上苍一定要这么折磨她!
    “有没有法子既可以解去巫术,还可以治好寻儿的顽疾?”无论是什么法子,都要救她。
    “只有一种方法,不过现在要做的,就是先解去千寻身上的巫术,我们一定要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被中了巫术。”保留住了救顽疾的法子,没有说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确定她究竟是不是被齐国人下了巫术。
    “如果千寻是中了巫术,那么,要怎么解。”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舒展了郁结的眉头,望向了无墨。
    “只有在千寻身上中了巫术的人心脏停止了跳动,那巫术,才会自行解去,除了这个法子,没有任何的方法。”只有种下巫术的人死去,千寻才回完全解去被下在身上的巫术。
    那巫术,是跟随着心脏的跳动才会达到牵引的作用。
    一旦心脏停止了跳动,巫术就会自行除去。
    “那种下巫术的人一定是赫连日,看来,只有杀了他才能救回寻儿,先锋,看来,这次我们一定要决一高低,看看究竟是谁才能够斩下他的首级。”
    杀害寻儿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同凤诀夜交换了一下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有了救千寻的法子,悬挂在心门出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红尘三千心乱。
    相忘天涯又何难?
    今生事来世缘谁相伴?
    暮然回首之间。
    湖中莲西子泪刹那绽。
    紫杉不沾晨露。
    古松树下英姿淡。
    忆往事携手时落英看。
    在见五月飘雨中。
    陌路不相识……
    轻雾柳絮桥旁随风淡淡散。
    前路可成先知。
    流萤枯荣百年。
    怎奈春去春归。
    孤峰雪浮云翩。
    几度羡煞双雁。
    不悔情灼焰劫。
    繁灯处默无言痴人怜。
    只恨轮回多怨。
    素手无情断古弦。
    幽曲尽双鬓白美玉摔。
    转眼芳华输尽。
    伊人此身外。
    潮汐间金樽碎丹青换。
    紫杉不沾晨露。
    古松树下英姿淡。
    忆往事携手时落英看。
    又见五月飘雨中。
    陌路不相识。
    轻雾柳絮桥旁随风淡淡。
    齐国的军营,穿回了一身铠甲,赫连日独自坐在帐营中饮酒。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那飘着清幽香气的清酒,有一些沉醉。
    舞千寻……
    本皇子说过,一定会让你臣服在我的脚下,现在我已经和你融为了一体。
    思想……你的思想就是我的,你的意识就是我的。
    不着急,慢慢玩,慢慢的折磨才有意思,折磨你,就是折磨他们,慢慢的折磨圣钦洛,凤诀夜。
    真没想到,他们两个居然会爱上你,红颜祸水,说的还真没错。
    舞千寻,如果你真的是我齐国的圣女的话,就算用尽任何方法,本皇子也一定要得到你。
    得圣女者,得天下。
    你注定要成为我赫连日的女人。
    想象着千寻被自己牵引住的画面,赫连日的眼眸更是幽暗,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想象着自己登基为皇的那一天。
    被女人克制住的男人,是最没有出息的。
    他赫连日永远不会有被女人牵制住的那一天。
    他注定要成为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塑立国,煊御王朝,他会让它们都成为齐国的附属品。
    想着,赫连日更是得意的一口喝下杯中的酒。
    最后,索性丢出了酒杯,拿起酒瓶灌着。
    禁酒这么多天,今日的赫连日莫名的得意,不停的大口灌着。
    吹进帐营的寒风让他一阵烦躁,拿起手中的酒壶就向帐帘砸去。
    “殿下……”一个侧身,躲开了向自己砸过来的酒瓶,达图望着有些微醉的赫连日,一脸急躁:“殿下,您喝酒了?”
    双眼微微有些赤红,瞧着,分明就是醉酒的模样。
    “殿下,军中禁酒,如果让巫师知道了……”军中一向有着严格的纪律,瞧着赫连日微微有些酡红的双颊,达图生怕他醉酒的模样被巫师看见。
    虽然赫连日是皇子,可是在这军营中,真正的领导者却是巫师,如果他这醉酒的模样被巫师看去,一定后果不堪设想。
    “皇子,您身上的巫术在遇酒后会失效的,皇子,别再喝了。”瞧着又拿起一瓶酒壶灌着的赫连日,达图想要将酒瓶抢下,却被他挡开。
    “本皇子今天心情很好,达图,如果你不想以下犯上的话,就给本皇子出去,否则,本皇子治你一个越矩之罪。”
    仰头大口的灌着酒水,想着千寻被自己牵制住的样子,更是心情大好。
    “皇子,塑立国的军队随时会来犯,皇子,您,您别再喝了。”想要拿下酒瓶,却被赫连日一脚踹开。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阻止本皇子!来犯,他们现在根本就不可能敢闯来,瞎的瞎,伤的伤!有谁还敢和本皇子做对?”想着,赫连日更是目中无人。
    只是得到了一点成绩,就想妄自称王。
    这赫连日还真的是沉不住气。
    “达图不敢阻止皇子,可是,万一被巫师发现,一定会责罚的,皇子,别再喝了!”
    “巫师?!到底谁才是齐国未来的皇帝啊?!本皇子会怕他!可笑!”他表面上敬重巫师也是因为他可以帮到自己,巫师?等到他登基为皇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处死他。
    巫术!他不会给那巫师任何的机会,让他用这种巫术来克制住自己!
    想着,更是加快了喝酒的速度。
    今日的赫连日莫名的得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取得了一点成绩,还是有了战神的把握,今日的他,有些显得心浮气躁。
    不过,这得意忘形的代价,只有一种,那么,就是死。
    乐极生悲……
    大概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再过几个时辰,就是他的死忌了吧。
    一个敢伤害舞千寻的人,是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的。

章节目录

鬼医王妃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肉屋只为原作者明千晓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明千晓并收藏鬼医王妃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