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逢,相救 3
唐蜜沉默了，她比谁都清楚，顾小九这五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一夜之间，她从天堂跌到地狱，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贪－污犯的女儿。爸爸在监狱里自杀，妈妈受刺激过度变得疯疯颠颠，亲戚朋友对她们母女避之唯恐不及，上门讨债的把她们的门都拆了，母女二人被迫逃离晋阳市，回到乡下避难。
这一避就是三年，不但耽误了顾玉清看病的最好时机，也耽误了她的学业，她的大学还没有读完，就已经被沉重的生活磨去了曾经的棱角和光华，她的生命里从此只剩下还不完的债。
为了顾玉清的病，她不得不冒险重回晋阳市，改随了妈妈的姓，一边打工赚钱替妈妈治病，一边自修大学的所有课程。好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晋阳市第三军属神经医院替顾玉清量身订制了一套治疗方法，效果显著。
她再一次对这个苦逼的人生充满了希望，可好景不长，她又一次被残酷的生活逼得无路可退，她交不出顾玉清的医药费，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交医药费，就停止顾玉清的药疗！
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想到这里，唐蜜第一次违心的同意了顾小九的决定。
帝豪娱乐城，晋阳市最著名的销金窟，有钱人的天堂，却是顾小九的地狱。
半年前经同事介绍，她来这里做兼职服务生推销酒水。由于她长的漂亮，嘴巴也甜，不少客人愿意买她的帐，她的小费一直比工资高出许多倍。
可三个月前，她被大堂经理看中，三番两次骚－扰不成，明着暗着给她穿小鞋，想逼她委身就范。前几天那个大堂经理逼着她陪客人喝酒，顾小九一怒之下打伤了客人，最后在经理的怒骂声中狼狈的跑回了家，以为再也不会踏进帝豪的门。
谁也不知道她在这个被金钱和欲－望主宰的娱乐城里是怎样熬下来的，她每次都陪着笑脸与客人周－旋，通常下班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僵硬的，她还要陪客人说一些不甚体面的玩笑话，还要忍受一些不怀好意的客人骚扰，几乎每天都被人占便宜摸摸手、搭搭肩，她真的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可是，哪怕这里是无间地狱，她也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昏暗的包厢里，当那只咸猪手再一次抓住顾小九的手，从后面搂着她想强行扒下她的裙子时，顾小九忍无可忍，一把操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砸在了那人的头上。
一瞬间，包厢里只听见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夹杂着女人们的尖叫声。
“快叫救护车，金少受伤了，快叫救护车呀！”有人喊了一声，包厢里瞬间沸腾了。
“快去叫值班经理过来，顾小九又闯祸了！”领班从隔壁房间跑了过来，一见这情景，瞬间炸毛了。
几个男人把头破血流的男子扶出了包厢，顾小九也被领班推了出来，小脸白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怕的。
不多时，弧形的长廊尽头出现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顾小九冷眼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值班经理，下意识挺直腰杆，后背紧抵着冷硬的金属墙面，双手握拳，一言不发。
“顾小九，又是你！”值班经理愤恨的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用力一推，把顾小九推到了隔壁的包厢门口，门被撞开了一道细缝。
“顾小九，每次都是你惹事生非，你她妈到底还想不想干？你还真以为你是清纯玉女呢，到这里来挣钱的都是出来卖的，能卖几个钱靠的就是你这身皮！你看看你这副臭脾气，要不是你这张脸蛋和身材还算正点，你他－妈连帝豪的门都进不来，你有什么资格得罪这里的客人？”
顾小九抿了抿唇，咬紧牙关固执的说道：“我没做错！是他想对我用强，我打他那是正当防卫！”
值班经理气得直哆嗦，手指都快戳到顾小九的脑门上了，“你打伤了人还有理了？金少是帝豪的常客，被他看中是你的福气，你他－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告诉你，金少的医药费、包厢里所有被砸烂的东西，全都算在你的头上，你那点工资是别指望能还上了，还是想想怎么去卖－身抵债吧！”
顾小九眼瞳一缩，本能的抓住值班经理的衣袖，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不受控制的夹带了一丝裂缝，“你要扣我的工资？凭什么！那些东西都是他砸烂的，凭什么算在我头上？正当防卫是受法律保护的，就算我打伤了他，那也是他活该，你不能扣我的工资！”
值班经理气得猛一挥手，顾小九一个趔趄，再次把身后的包厢门撞开。
昏暗的灯光下，她能看到里面有明灭的烟火和人影。本能的想要出去，却被值班经理牢牢堵在了里面，唾沫星子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口臭令她忍不住想逃。
“顾小九，我告诉你，你要么乖乖回去伺候金少，要么准备赔钱！对了，听陈莹说你那个精神病的母亲又打伤了人，要赔不少钱？啧啧，你都借了一屁股债了，除了这张脸蛋和身子，你还有什么能卖的？别说我没提醒你，明天你要是不赔钱，帝豪的大门你也别进来了，省得被人活扒了你这身皮！”
顾小九死死的咬住唇，一股腥咸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她却浑然不觉。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直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后，直到一只酒瓶塞到了她的手里，她才回过神来。
包厢里的光线很暗，顾小九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看到他挺拔的身形如青松苍柏，需要她仰头才能看见他隐藏在墨镜后面一双迷暗的眼。
“我在想，你可能需要这个！”男人的声音清冽磁迷，说不出的性感，脸上的墨镜挡住了他所有的情绪，只能看到他的唇角有微微勾起的一线弧度。
“啊？”顾小九看了看手里的红酒瓶，不解的望着黑暗中如神祗般的男人，疑惑的张大了嘴。
“你不是想拿东西砸他吗？喏，这个正好！”男子唇角的弧度略深，双手闲闲的插进西裤口袋里，饶有兴致的看着顾小九微微眯起的眸子，像狐狸的眼。
下一秒，顾小九邪魅一笑，偏着头看一眼呆愣中的值班经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经理，照你这么说，我是没得选择了！”
话落，利落的扬起手里的红酒瓶，手起瓶落，“砰”的一声，酒瓶在值班经理的头顶上开了花。
一夜之间，她从天堂跌到地狱，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贪－污犯的女儿。爸爸在监狱里自杀，妈妈受刺激过度变得疯疯颠颠，亲戚朋友对她们母女避之唯恐不及，上门讨债的把她们的门都拆了，母女二人被迫逃离晋阳市，回到乡下避难。
这一避就是三年，不但耽误了顾玉清看病的最好时机，也耽误了她的学业，她的大学还没有读完，就已经被沉重的生活磨去了曾经的棱角和光华，她的生命里从此只剩下还不完的债。
为了顾玉清的病，她不得不冒险重回晋阳市，改随了妈妈的姓，一边打工赚钱替妈妈治病，一边自修大学的所有课程。好在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晋阳市第三军属神经医院替顾玉清量身订制了一套治疗方法，效果显著。
她再一次对这个苦逼的人生充满了希望，可好景不长，她又一次被残酷的生活逼得无路可退，她交不出顾玉清的医药费，医生已经下了最后通牒，再不交医药费，就停止顾玉清的药疗！
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想到这里，唐蜜第一次违心的同意了顾小九的决定。
帝豪娱乐城，晋阳市最著名的销金窟，有钱人的天堂，却是顾小九的地狱。
半年前经同事介绍，她来这里做兼职服务生推销酒水。由于她长的漂亮，嘴巴也甜，不少客人愿意买她的帐，她的小费一直比工资高出许多倍。
可三个月前，她被大堂经理看中，三番两次骚－扰不成，明着暗着给她穿小鞋，想逼她委身就范。前几天那个大堂经理逼着她陪客人喝酒，顾小九一怒之下打伤了客人，最后在经理的怒骂声中狼狈的跑回了家，以为再也不会踏进帝豪的门。
谁也不知道她在这个被金钱和欲－望主宰的娱乐城里是怎样熬下来的，她每次都陪着笑脸与客人周－旋，通常下班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僵硬的，她还要陪客人说一些不甚体面的玩笑话，还要忍受一些不怀好意的客人骚扰，几乎每天都被人占便宜摸摸手、搭搭肩，她真的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可是，哪怕这里是无间地狱，她也得硬着头皮走进去！
昏暗的包厢里，当那只咸猪手再一次抓住顾小九的手，从后面搂着她想强行扒下她的裙子时，顾小九忍无可忍，一把操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砸在了那人的头上。
一瞬间，包厢里只听见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夹杂着女人们的尖叫声。
“快叫救护车，金少受伤了，快叫救护车呀！”有人喊了一声，包厢里瞬间沸腾了。
“快去叫值班经理过来，顾小九又闯祸了！”领班从隔壁房间跑了过来，一见这情景，瞬间炸毛了。
几个男人把头破血流的男子扶出了包厢，顾小九也被领班推了出来，小脸白白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怕的。
不多时，弧形的长廊尽头出现了一串凌乱的脚步声。
顾小九冷眼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值班经理，下意识挺直腰杆，后背紧抵着冷硬的金属墙面，双手握拳，一言不发。
“顾小九，又是你！”值班经理愤恨的抹一把脸上的汗水，用力一推，把顾小九推到了隔壁的包厢门口，门被撞开了一道细缝。
“顾小九，每次都是你惹事生非，你她妈到底还想不想干？你还真以为你是清纯玉女呢，到这里来挣钱的都是出来卖的，能卖几个钱靠的就是你这身皮！你看看你这副臭脾气，要不是你这张脸蛋和身材还算正点，你他－妈连帝豪的门都进不来，你有什么资格得罪这里的客人？”
顾小九抿了抿唇，咬紧牙关固执的说道：“我没做错！是他想对我用强，我打他那是正当防卫！”
值班经理气得直哆嗦，手指都快戳到顾小九的脑门上了，“你打伤了人还有理了？金少是帝豪的常客，被他看中是你的福气，你他－妈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告诉你，金少的医药费、包厢里所有被砸烂的东西，全都算在你的头上，你那点工资是别指望能还上了，还是想想怎么去卖－身抵债吧！”
顾小九眼瞳一缩，本能的抓住值班经理的衣袖，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不受控制的夹带了一丝裂缝，“你要扣我的工资？凭什么！那些东西都是他砸烂的，凭什么算在我头上？正当防卫是受法律保护的，就算我打伤了他，那也是他活该，你不能扣我的工资！”
值班经理气得猛一挥手，顾小九一个趔趄，再次把身后的包厢门撞开。
昏暗的灯光下，她能看到里面有明灭的烟火和人影。本能的想要出去，却被值班经理牢牢堵在了里面，唾沫星子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口臭令她忍不住想逃。
“顾小九，我告诉你，你要么乖乖回去伺候金少，要么准备赔钱！对了，听陈莹说你那个精神病的母亲又打伤了人，要赔不少钱？啧啧，你都借了一屁股债了，除了这张脸蛋和身子，你还有什么能卖的？别说我没提醒你，明天你要是不赔钱，帝豪的大门你也别进来了，省得被人活扒了你这身皮！”
顾小九死死的咬住唇，一股腥咸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她却浑然不觉。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直到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她的身后，直到一只酒瓶塞到了她的手里，她才回过神来。
包厢里的光线很暗，顾小九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看到他挺拔的身形如青松苍柏，需要她仰头才能看见他隐藏在墨镜后面一双迷暗的眼。
“我在想，你可能需要这个！”男人的声音清冽磁迷，说不出的性感，脸上的墨镜挡住了他所有的情绪，只能看到他的唇角有微微勾起的一线弧度。
“啊？”顾小九看了看手里的红酒瓶，不解的望着黑暗中如神祗般的男人，疑惑的张大了嘴。
“你不是想拿东西砸他吗？喏，这个正好！”男子唇角的弧度略深，双手闲闲的插进西裤口袋里，饶有兴致的看着顾小九微微眯起的眸子，像狐狸的眼。
下一秒，顾小九邪魅一笑，偏着头看一眼呆愣中的值班经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经理，照你这么说，我是没得选择了！”
话落，利落的扬起手里的红酒瓶，手起瓶落，“砰”的一声，酒瓶在值班经理的头顶上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