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月一直在想着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尽管她已经知晓了不少,可是她也知道,她所了解的事情,其实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这背后的阴谋到底有多么的巨大,谁都不知道。

    屋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莫名的皱着眉,夕月打开了房门。

    “这位小姐,楼下来了几位军爷,说是宣王府的侍卫,要小的告诉您,宣王爷请您过府一叙。”客栈的店小二看到夕月,点头哈腰的跟她传话,要知道能让宣王爷派人来请的,想必都是大有来头,可得罪不起。

    目光微微的略过店小二,夕月看到了楼下正在喝茶的几个侍卫,的确是宣王府的人没错,可是这司空帝染竟然莫名其妙的派人来请她,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莫不是说司空未央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怀着疑惑的心情,夕月打发了店小二,慢慢的走了下去。

    “夕月小姐,小的们奉王爷之命,请小姐……”

    “我知道了,带路吧。”夕月都完全没有给侍卫说完话的机会,直接就打断了对方的话,漂亮的脸上带着让人有点心悸的冷漠之色。

    忻州,宣王府。

    这是夕月第三次踏进宣王府,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是为了探明冥雲宫的目的,结果夕月为此身受重伤差点把命都丢了,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本来就是百毒不侵的体质,还有苏枫及时给的解药,那么她恐怕真的会被冥雲宫那些奇怪的毒给弄死了。

    再有一次,便是因着上官御影的话,她来宣王府里找那个已经变成尸人的世子司空未央,那一次她在宣王府那个院子里,见到了被囚禁的世子,也见到了那个诡异而血腥的房间,她也从司空未央的口中知道了许多的事情。

    那么这一次,司空帝染竟然派人来请她,又是意欲何为?

    “落星阁的大小姐肯赏脸,真是让本王觉得莫大荣幸啊。”司空帝染的声音,远远的就传过来,让夕月有些不大舒服的皱了皱眉,她实在是非常的讨厌司空帝染那张假笑的脸,有时候真恨不得把他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给撕烂掉。

    “宣王爷盛情邀请,夕月哪有不从之礼,倒是不知王爷这般邀请夕月过府,所为何事?”尽管不喜欢,夕月也还是识趣的与司空帝染打着哈哈。

    看着夕月脸上波澜不惊的样子,司空帝染眸底闪过一丝讶异,同时也有那么一瞬间的阴冷之色,只是消失得太快,夕月丝毫没有发觉司空帝染的异样。

    “夕月小姐想不想知道,我那个弟弟棋王司空暮瑾,他去剑阁是为了什么?”司空帝染的话,让夕月猛然抬头,目光直直的看向了他,那惊疑不定的眼色让司空帝染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种安定感。

    就算她再精明,就算她身边保护她的护剑使多厉害,她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子,更何况现在叶奕臣留在她身边的最后一个护剑使,都被她打发回剑阁去了,要想对付她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司空帝染的想法的确是挺好,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就算是夕月让北炼回了剑阁,她的身边也还有离华在守着,比起北炼而言,离华可是个更加难对付的角色。

    夕月看着司空帝染脸上阴仄仄的笑容,心里一直暗骂着这个老狐狸,她的确是很想知道棋王司空暮瑾去剑阁到底是为了什么事,甚至能让叶奕臣那般急匆匆的就从忻州直接赶了回去,可是她也知道,如果是更司空帝染打听的话,无异于与虎谋皮。

    “宣王爷,这是你们皇家的事情,夕月一介江湖女流,实在不方便打听。”很好的把之前的惊疑之色给掩藏下去,夕月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夕月,司空帝染有些恼怒,却又知道此刻还不能把她怎么样,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江湖四门中落星阁的大小姐,若是伤了她的话,只怕落星阁的阁主柔夫人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哪怕忻州是属于雪剑门的地盘,恐怕为了这个大小姐,柔夫人甚至会不惜与雪剑门撕破脸皮也不一定。

    “夕月小姐既然都到王府做客了,就与本王一同共进晚膳好了。”司空帝染没有给夕月拒绝的机会,话才说完就让人立刻下去准备晚膳。

    夕月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司空帝染,心里冷笑着,司空帝染这鸿门宴,是不是也请得太过于明显了一些?

    曲调悠扬,舞姬的舞姿绰约,美人展颜笑,看客心里痴。

    夕月不得不承认,这司空帝染也是会享受懂欣赏的人,毕竟他宣王府上养的这群舞姬,哪一个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这身段这舞姿这脸蛋,没有男人看了会觉得有丑的,不过就算是再喜欢,也没人敢打这些舞姬的主意,这可是王爷专门豢养的。

    “本王曾经听闻,夕月小姐在及笄礼上,一曲倾城,让众多天下豪杰都倾心于你,不知道本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闻得夕月小姐一曲?”司空帝染突然端起酒杯,似笑非笑的看向夕月坐的方向说到。

    夕月把玩着茶盏的手指,不着痕迹的用力在茶杯上捏了一下,心里真是把司空帝染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宣王爷说笑了,夕月的曲子都是小调,难登大雅之堂,这王府里的舞姬个个都是绝色,想必这琴曲也定然不差,不如就让她们抚琴一曲好了。”夕月淡淡的放下手里的茶盏,目光始终没有看向司空帝染,却是直直的看着那群舞姬里的其中一人。

    那个人她见过,就是在她和叶奕臣到忻州之前,在那间客栈里与其一群异域舞姬一起,带走了叶奕臣的人。

    这个女人应该是来自那个有名的青楼,异域阁。

    夕月如此不假辞色的拒绝,让司空帝染脸色极度的难看,可是目的没有达到,他还不能对夕月发作,他可不想辛辛苦苦计划好的事情,因为无法忍受一个小丫头片子咄咄逼人的口气而毁掉。

    司空帝染毕竟是出身皇家,而且他是做过皇帝的人,忍耐与心性确实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否则的话他又怎么能在皇城的深宫中安全的生活那么久,还当上了皇帝,可是他最后为什么又把皇位给了他弟弟?

    但是现在却又传言,宣王司空帝染拥兵自重,不尊皇上,意欲谋反。

    见司空帝染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发怒,夕月不得不高看了司空帝染一眼,他一个王爷有这份忍耐力,倒是证明他心思的深沉了。

    静静的看着自己桌上的那杯清茶,夕月杏眸微微眯起,嘴角弯起了一抹浅浅的冷笑,看着首座上看似认真欣赏舞姬妙曼舞姿的司空帝染,夕月莫名的在心中嘲讽。

    她刚刚端着那茶盏玩了半天,也看了很久茶盏里的清茶,她曾想司空帝染应该不会那么蠢,在她的茶里下毒或者是放迷药什么的,毕竟一般的药和毒对她花夕月来说,可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

    谁知道司空帝染还真就那么蠢,真的在她的茶里加了作料。

    之前夕月狠狠的捏过手里的茶盏,实际上她是在用内力震动盏中的清茶,若是司空帝染加的东西需要时间才会发作的话,那么她这样做,就会让茶里的东西快速的溶解,如果没有加过东西,这杯清茶的茶香味就不会改变。

    可是现在夕月已经完全肯定,她面前的这盏茶里面,司空帝染放了作料。

    原本清雅扑鼻的茶香味,现在里面已经掺杂着冒出了一丝丝的异香,一种根本就不属于茶香的味道,也不是迷药的味道,这种味道混着茶味,如果不是学医的人或者是夕月这样常年与药毒为伴的人,是根本就分辨不出来的。

    “王爷,这幽萝蓝泡的茶,想必味道应该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王爷为何出手如此的阔绰,竟然舍得用幽萝蓝这样的奇花异草来泡茶呢?”夕月端起茶盏,一边浅唑着盏中的清茶,一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司空帝染说到。

    听到夕月准确无误的说出他加在了那杯茶里的东西,司空帝染的脸色一瞬间就挂不住了,涨红之后便是有些发白,在之后变是极其愤怒脸色发黑。

    “夕月小姐是知道本王给你的茶加了东西?”司空帝染还在极力的忍耐,在他看来,夕月就算是知道了她也没有怎么样,那说明夕月还是忌惮他,毕竟这里可是宣王府中,而且是在忻州,在他的地盘上,夕月想要翻出什么风浪,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司空帝染惊的是,夕月明明知道他在茶里面加了幽萝蓝,她竟然还把那杯茶喝下去?她能说出幽萝蓝,不可能不知道那是剧毒之花。

    夕月喝完了杯中的茶,慢慢把茶盏放回桌上,冷笑着看向司空帝染。

    “夕月真是多谢宣王爷今日的款待了,不过夕月还是得提醒王爷一句,这幽萝蓝泡茶确实挺香,可是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喝得了幽萝蓝的,这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把人给喝死的,到时候要是诬赖王爷谋害人性命,王爷可不就是得不偿失了嘛。”夕月一边说,一边还故意的咧嘴冲着司空帝染冷笑着。

    司空帝染此刻倒是终于知道了,夕月就算是和了那杯茶,她也没事,幽萝蓝的毒根本就伤不了她,若不是她吃了解药,那么就是她身上有什么避毒的东西。

    这只是司空帝染的想法,毕竟在他的消息来源里,夕月百毒不侵的体质,他是不知道的。

    “夕月小姐说的是,本王还得多谢夕月小姐的提醒,今日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下人,竟然误把幽萝蓝弄撒到了小姐的茶中,本王肯定要彻查此事,若发现有意加害夕月小姐之人,本王绝不姑息。”司空帝染倒是说得义正言辞,可是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谁都清楚。

    夕月没有再接他的话,只是又端起了下人重新上的一盏茶,看都不看就喝了起来,对她来说,司空帝染既然第一杯茶就给她下了幽萝蓝这样的毒,那么想必司空帝染是有信心她会中毒了,可是此刻她毫发无损的喝完了那杯有毒的茶,司空帝染蠢了一次可就不会再蠢第二次。

    下毒这样的事情,夕月直接当着他的面喝了那杯有毒的茶,已经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警告,如果他还那么不识趣的话,只怕后面大家都不好收拾,所以夕月根本就不用再怀疑,后面再给她上的东西,肯定都是无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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