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辉病倒期间,幸得有一群得力又卖力的下属替他继续跟进手上的项目,等到他回公司后,一切也很快重回正轨。

    还不到三个星期的时间,家辉再次到机场接淑娴,这一次,两个人都感觉百般滋味在心头。

    不过,这一次淑娴比上一次开朗,话也说多了。

    「淑娴,你累不累?累就在车上睡一会,快到家的时候我才叫醒你。」上了车后,家辉看到淑娴满脸倦容,关心地问道。

    「再累也不想睡,那么久没有见你,我还没有看够。」淑娴这话出自真心,家辉只感到窝心,之前的委屈和郁闷登時一扫而空,从心笑了出来。

    「别光在傻笑,听婵娟说,我走后你病了好几天,现在怎样了?」淑娴从婵娟口里得知家辉如何病倒,伸手到他的前额探看,既关心又内疚地问道。

    「你不用担心,那天收到你的短讯后便已经好了,如果还不好,现在也药到病除了。」

    「你当我是你的药还是你的女朋友?」

    「是能医我百病的女朋友。」家辉想也不用想便回答,答案既贴题也化解了淑娴淘气的质问。

    这一回,轮到淑娴在偷笑。

    「今天在家里吃吗?没有约明康和少杰他们?」

    「今天在谊父家里吃,谊父谊母说很久没有见你了,所以也把少杰和小蔓叫到家里。」

    淑娴静默了一会,跟着担忧地问:「这次的事,他们有没有怪我?」

    「你不用担心,他们是明白人,知道这事儿你也是让你爸妈摆布了,所以怎会怪你呢?」

    淑娴听后松了一口气。

    「诶!你妈不是说要再安排另一次相亲吗?为什么那么快就放你回来?」

    「我是偷跑回来的。」

    「什么?又是偷跑?他们不是把你看得很紧的吗?你是怎样跑出来的?」家辉吃惊之余也为未来的日子担心。

    「这一次是老爸故意放我走的,他知道我不愿意也不开心,他也厌倦了看那些有钱人的咀脸。」

    家辉听后心宽了一点,这是个好兆头,起码阻力减了一半。

    「要不要听我是怎样搞砸了那两次的相亲的?」淑娴跟着得意地问。

    「当然想。」

    淑娴跟着便把两次的相亲过程告知家辉。

    自从淑娴回到长沙,娴母便如药水胶贴一样与她形影不离,要用手机?当然要申请,而且还要娴母在场才让她打,並说明这段时间不可跟婵娟和家辉联系。

    原来当天淑娴跟娴母在房里约法三章,说好若这两次的相亲不成功,淑娴以后便可以自由选择对象,即使她还是选择家辉,两个老人家也不会再干涉,淑娴也答应在这段时间里不会跟家辉、甚至婵娟联系。

    第一次的相亲,媒人婆安排在一家星级的高级饭店的贵宾厅。

    淑娴一家三口依时出席,男家则阵容鼎盛,除了富二代本人,来的还有他的父母、他的大姐、他的姑母和两个姨母。

    这个富二代长得甚有传说中的「富相」,年纪接近四十,已经快不用光顾理发师了,身材不算是很胖很胖,只是手臂的粗度起码有淑娴的四倍,坐下后的肚子差一点便可以把桌面撐起来。

    媒人婆给双方介绍后,男家的人便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淑娴,彷彿是认定了这个小美人便是他们的未来小媳妇一样。

    淑娴的父亲本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大抵跟他的夫人有一定的关系,所以这样的场面、应酬式的说话,基本上都是由嫻母发言。

    娴母对这个富二代的态度可跟家辉完全不一样,除了满脸笑容外,也多了几分亲切。若说是因为他的外貌讨好,这个富二代怎样说也游说不了任何人会同意他比家辉强,所以估计娴母在他脸上看到的,应该是煤矿和楼房吧!

    富二代口才虽然不差,也不断提出不同的话题跟淑娴沟通,可是淑娴就是心不在焉,跟他牛头对不上马咀,还不时到处张望。

    虽然淑娴的表现有点无礼,但这並不大影响她在男方家人心中的分数。就在大家快要谈到礼金和婚礼的大概日子的时候,一个传菜员放下菜肴的时候无意碰撞了淑娴,淑娴突然像失去本性般向那个女传菜员破口大骂,她的这个举动不但吓怕了那个传菜员,也使整个贵宾房立时鸦雀无声,纷纷投以惊愕的目光。

    那个传菜员定过神后,突然惊讶地看着淑娴问:「诶?你不就是张淑娴?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哦?我认得你,你是高中时候那个人称小□□的安小姐。你怎么那么潦倒来到这里当个那么低档的传菜员?」淑娴说时露出一脸不屑。

    「唉!什么小□□?是他们太抬举我了,其实跟你相比,我只是「小巫见大巫」。」

    那个被称为安小姐的传菜员说到这里,淑娴立刻不住地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可是那个安小姐却好像憋了十年没说过话一样,滔滔不绝地继续说:「在那时,我也只是换了十个男朋友,最多的时候也只是同时跟四个在一起,就这样,同学们就给我起了这个不安份的昵称。那个时候多好,跟他们睡一个晚上就有新衣服,新小包包,早饭午饭也不用操劳。不过,我怎样也及不上你,你隔几天就有新衣服,新包包,最后连学校最凶猛的雄哥也给你收伏了,你才是最厉害的。」

    淑娴慌忙地回头看了一看桌上瞠目结舌的各人,然后转身不满地向安小姐喝骂道:「我今天是来这里相亲的,你干嘛要把这些陈年旧事都说出来?你是有意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跟你说,如果今天我的婚事告吹,你明天也不用再在这里上班了。」

    「哦?是这样子?对不起,没事…没事,是我乱说话,我这就走。」安小姐闻言立刻惊慌地边说边连步往后退。

    安小姐退出房间后,淑娴立刻回身並尴尬地对着正张大口不懂说话的富二代说:「呵呵…刚才她肯定是偷喝了酒喝醉了才会乱说话。」

    嫻母被这突而其来的尴尬场面弄得不知所措,但回过神后立刻慌忙地笑着对富二代的父母说:「是的…是的,我的女儿一向循规蹈矩,怎会是这样子的人?她一定是喝醉了乱说话。」

    富二代的家人这个时候都收起刚才的笑容,静默了片刻后,富二代的父亲才严肃地对淑娴的母亲和媒人婆说:「这一顿饭也算有一个价值,起码知道了一点真相,不用以後后悔。」跟着他转头对淑娴说:「如你所願,那个传菜员一个小时内就不会再在这里出现。」

    说完后,富二代的父亲便不悦地领着众人离开。

    家辉听到这里便笑着说:「而那个安小姐根本不用半个小时就已经在那里自动消失了。」

    「你怎么知道?」淑娴惊讶地问。

    「既然你说是你搞砸了这次的相亲,你总不会告诉我你是受害人吧?而那个安小姐,应该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安荃珲了。」

    「聪明。」淑娴给了家辉一个大姆指。

    「你爸妈没有怀疑吗?」

    「有,她后来记起安荃珲是我中学的要好同学,所以怀疑是我跟她串通演这场戏,我当然不承认,她也拿我没有办法。」

    「哈哈…你这个鬼灵精,真想亲你一下。」

    「诶!不要!你给我专心开车,下一个更精彩哩!」

    「那快说。」

    第二次的相亲,嫻母和媒人婆有了防备,要求男家把见面的地点安排在一个私人会所里。这个私人会所,里面用餐的地方都是独立套间,传菜和服务员都是固定的。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个会所是执行会员制度的,除了会员费高昂外,对会员的入会要求也挺严格,可以说是闲人免进。

    淑娴一家人到的时候,男家的人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这一次男家的人比较简单,只有富二代的父母和弟弟同来。

    这个富二代的长相,虽然跟家辉有一段距离,也算是长得不错,可以称得上是高富帅一族。一家人的谈吐举止都显得有点儒雅,跟一般的铜臭商人确有分别,如果说淑娴不是已经钟情于家辉,这个富二代可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整个相亲过程相当融洽,淑娴虽然特意装成冷漠,但也耍不了什么花样。她没有像上一次般老是左顾右盼,倒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位子里,这让娴母感到安心,也开始没有戒心。说实话,要进来这种地方,还要能够直闯独立的贵宾房,没有一定的条件谁能做得到?

    无计可施的淑娴只感到纳闷,借上洗手间的机会欲暂离这使她感到窒息的「密室」。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嫻母那会放过她,从她离开座位的一刻已经亦步亦趨地跟着,直到她重返座位。从淑娴有点绝望的表情,娴母只感到事情已是万无一失了。

    媒人婆选择了几个好日子,两家人也正谈得兴高采烈,就在这个时候,「砰」的一声,贵宾房的大门让人打开了,开门的动作明显地比一般服务员来得重。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都集中在大门。

    进来的是一个束着短发、长得挺高大的男子,从他的衣着打扮,有点像暴发户,也有点相流氓。

    男子踏进房门,二话不说便逕向淑娴走过去,还一边走一边高声喊道:「张淑娴,我找得你好苦呀!这几年你都那里去了。」

    「先生,这里是私人地方,你怎么没经过别人的同意便擅自闯进来?」富二代见男子是冲着淑娴而来,立刻站起准备护花,至于是藉机表现,还是正义感使然,则只有他心里知道。

    「什么私人地方?我也是这里的会员呀!」男子拿出精美的会员证,还要是这里最高级的那种。

    「你是会员又怎样?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娴母生怕这个男子又是淑娴请来捣乱的帮手,立刻出口欲赶走这个不速之客。

    「雄哥,我们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正在这里谈,你先走吧!我…我改天再找你吧!」淑娴看见这个雄哥,表现得很是惊慌,半拉半推地把他推向大门方向。

    「叫我先走?那么辛苦才让我在这里碰到你,你要我先走?如果今天我就这样走出去,以后在那里才可以再找到你,我没那么笨!」雄哥态度强硬。

    「这位先生,人家说了不想跟你谈,你就请回吧!」富二代几步赶上,站在淑娴的前面。

    「你是谁?我在跟我的老婆说话与你何干?干嘛挡在我的前面?」雄哥说得理直气壮,但这话把贵宾房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老婆?」

    「我什么时候当过你老婆?你给我快走!」淑娴气得脸也红了,大声喝斥,如果说这个雄哥是她请来做戏做媒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像。

    「从高中开始,在我们学校有谁不知道你是我的老婆?自从毕业后,你一直避开我,我当时没用,大学上不了,打工也赚不了多少钱,所以不敢缠着你。可是现在我的境况已经不一样,我有的是钱,有的是股票和楼房,还有名车,现在可以重新名正言顺地追你了。」

    「你现在有钱又怎样?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感觉,你走吧!」

    「没有感觉?从来都没有感觉?」雄哥闻言脸色一沉:「今天那么巧在外面走廊给我看到你,老天算是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向你问清楚一件高三学期末的事,我问了,知道了,以后也可以安心。」

    「什么事?」淑娴想知道他此来所为何事,房里的人似乎也有兴趣,没有再加以阻止。

    「刘碧緹之前跟我说,你在高三那年怀了我的孩子,我想知道现在我们的孩子在那儿,还是你已经把他打掉了?」

    雄哥此言一出,房子里的人莫不惊叫,娴母怒视了淑娴一眼后便对着雄哥骂道:「你别胡说,我们淑娴冰清玉洁,怎会跟你无媒苟合,你快给我滚!」

    其他的人都在热切地等待淑娴的反应,淑娴的面部表情则在这短时间内起了很大的变化。她从怒瞪着雄哥,慢慢变成满脸疑惑,继而惊惶地拉着雄哥说:「我们先出去…出去后再跟你说…」

    「为什么要出去?要说就在这里说清楚,让大家给我做个证,评评理。」雄哥不但没有走出去的意思,更向围着大圆桌而坐的众人靠近。

    「这…这…」淑娴回望众人,有口难言。她没有斩钉截铁地否认,众人都想知道她亲口说出的答案。

    「怎么样?到底是你偷偷生下了、还是偷偷地打掉了?」雄哥继续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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