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吊在了半空中,一把带着倒刺的鞭子正嗖嗖往她身上抽。

    她睁开眼,耳朵里嗡嗡嗡地响着听不清东西,视线所及,是指指点点的人群,脸上都带着解恨,她身上每挨一下,时不时就会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秦珂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闭了闭眼,变态的精神力恢复过来。她这会儿听清楚了四周人的话。

    “这秦四千竟然还有这一天?该!”

    “早就该有个人出来治治她了,这些年她祸害了多少好男儿了,我们这赤城都快没有长得稍微有点姿色的男子敢出门了。”

    “可不是?终于踢到铁板了吧,按理说,直接打死算了,也少一个祸害!”

    “……嘘你小声着些,那位爷不怕秦家,你不怕啊?万一回头让秦老爷知道了,少不了吃不完兜着走!”

    “好不说了不说了……”

    “……”

    滔滔不绝的声音一下子全部都涌入耳朵里,秦珂闭上眼,偏过了头。

    再睁开眼时,眼底清明一片,与先前嚎叫哀求的模样完全不同,幽深的瞳仁里,黑得望不见底。

    她低下头,瞧了一眼自己斑驳的衣裙,五花大绑的吊在一棵树上,身下已经汇聚了一滩血,已经发黑,日光一晃,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作为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心理学家,秦珂一闻到血腥味就止不住的兴奋。

    只不过她这可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吊着打呢?有趣,着实有趣。

    她眼底攒动着一抹疯狂嗜血的光,呵呵呵,从来就只有她虐人的份,何时也要受别人虐待了?

    她不是在研究室里爆炸身亡了吗?怎么……她眯着眼瞧着不远处软榻上闲散坐着的男子,云丝绸的缎子,面容俊美,玉冠,墨发,还有这一群模样奇怪叫好的人群,难道她这是穿了?

    想到自己这样做尽坏事罪大恶极的人竟然还能再重活一次,秦珂嘴角轻扬,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男子本来正满意地瞧着那丑女人被吊打,突然就对上了秦珂的视线,竟然看到她在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她笑得那一下,让那张跟猪头似的脸上,竟有种诡异的违和感。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寒凉从后脊背蹿了起来,淳于珩顿时不高兴了,敢调戏他堂堂七王爷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笑?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啊。

    “继续,给本王狠狠地打!看她还有没有狗胆敢往本王面前凑!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模样?呸,真是脏了本王的眼,给本王提鞋都不配!”男子的怒骂声让秦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应着那双黑眸,怎么看怎么让人发毛。

    浸了盐水的鞭子继续往秦珂身上抽,只是这一下却是没抽到她身上。

    侍卫以为抽偏了,刚想继续,却只看到那刚刚已经有出气没进气的女人突然朝他看了过来。

    就那么一下,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感觉浑身都不得劲儿,回过神再想上前,却发现面前跟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他愣是靠近不了。

    而在侍卫看不到的地方,秦珂被束缚在头顶的双手散发出一道透明的光,源源不断的精神力从体内泄出来,作为古武世界的后人,她是没学会杀人于无形,可足以自保的精神力,她还是学得炉火纯青的。

    更何况,作为心理学家,除了要从心理上打压,精神上的碾压也是必不可少的。

    淳于珩脸色不好看的哼唧了声,他身边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扯着尖细的喉咙喊:“麻溜的,办不好就滚蛋!”

    侍卫连连应声,就朝着秦珂再次挥动了鞭子,只是那鞭子再次打偏了,这次轻轻在吊着她手腕的绳子上一掠,下一瞬,绳子竟然就那么硬生生断了。

    侍卫傻了眼,仰着头不明白雪龙绳何时这么不结实了?

    只是下一刻,他就被掉下来的庞然大物给压晕了过去。

    众人:“……”

    秦珂轻笑了声,翻了翻手腕,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精神力,懒洋洋瞥了四周哑然失声的众人一眼,低下头……就开始扒侍卫的衣服。

    身后众人目瞪口呆,难以想象这秦四千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这还是光天化日呢?她还要不要脸啊?也是,这两三年来,这秦家的嫡女无恶不作,最喜欢的就是强抢民男,强抢也就算了,她还见异思迁,见一个欢喜一个,所以才有了秦四千的外号。

    而这女人听了,竟然还拍手叫好,说是干脆霸尽美人四千,彻底如了他们的愿。

    有些人看她真的扒了下来,尖叫着捂住了眼。

    秦珂咧嘴轻嗤,逛窑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矜持?

    等把晕过去的侍卫的外袍扒下来了,秦珂才站起身,随即披在身上,她低下头看了眼这身子,圆溜溜的,跟个球也没区别了,不用看也知道模样有多糟糕了。

    身上先前被鞭打的五零八落的,绑着绳子还看不出来,可绳子一落,破烂的衣服也摇摇欲坠了。

    好在这侍卫身板高大健壮,衣服有宽松,勉为其难让她穿上了。

    等妥当了之后,秦珂嘴角勾着笑,就朝着淳于珩走了过去。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占了这身体,就要为原主人报报仇不是,否则,也难以让人瞑目啊,她可是个‘好人’呢,嗬嗬嗬。

    她这会儿浑身是血,模样瞧着有点吓人,感觉就像是行走的行尸,再配上那眼神,特渗人。

    淳于珩原本吊儿郎当的模样敛了敛,坐直了身体,不自在地抖了抖衣服:“你这女人真是该死,竟然还敢垂涎本王的美色,可恶!刘全,去把她招子给本王提溜出来,太让人不顺眼了!”他不自然地转开视线,被那么瞧着,他竟然有点害怕,这不科学!

    秦珂瞅着他那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环顾了一圈四周,黑漆漆的眼珠极深的在众人身上扫过,让人畏惧地向后退了退。

    就瞧着他们眼中此刻跟个血人似的女子朝他们走了过来,目的正是一人手里的药包。那人吓得抖如筛糠,却是半点都不敢乱动,秦珂一路走过去,玉佩,香囊,药包,甚至连头上的木簪都没放过,等收齐了,边走边扬起手,药包碎裂开,顿时各种药材乱飞,跟下了药雨似的。

    她眼睛一直直勾勾盯着淳于珩,手却是伸出,动作慵懒慢条斯理的,看起来就像是在玩,却精准地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的手揉捏在一起,竟是不动声色地把木簪泪的东西揉成了粉末,最后合成了一种古怪的药物,朝着淳于珩走了过去。

    “你,你这丑女人,离本王远点……护驾护驾!”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淳于珩最先反应过来,立刻低吼出声。

    顿时唰唰唰的侍卫上前,隔开了秦珂与淳于珩。

    秦珂嘴角弯着恶意的笑,拍了拍手,手上的粉末早就不见了,随即,就见她隔着侍卫墙对着淳于珩飞了个飞吻:“美人儿,你很快就会求着见我的,我等着哦。”

    “你胡说什么?!就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本王也不会找你这种……”

    只是淳于珩话还没说完,就“咚”的一声倒了下去,无声无息的。

    所有人都跟吃了哑药似的傻了。

    这嘛情况?

    秦珂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看着伸到面前的剑,探手无辜:“怎么?我不过是飞个吻而已,可是连碰都没碰他哦,你们可是全程看清楚的呢?”

    侍卫队对视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偏偏她的确是没靠近王爷。

    他们朝秦珂看去,后者还咧着笑,脸被他们打的跟猪头似的,可明明先前看起来特别猥琐的笑,这次瞧着却是蔫坏蔫坏的。

    秦珂瞧着面前乱成一团的人群,淡然自若,淳于珩身边的老奴刘全想把人也直接带走了,可这女人太邪门了,更何况,这赤城可是秦家的地盘,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先去瞧瞧王爷到底怎么样了吧。

    “你等着!我们王爷不会放过你的!”刘全边尖细着嗓子喊,边退了出去。

    秦珂只是噙着笑瞅着他们,瞅的众人根本不敢多待就马不停蹄地散开了,生怕多靠近秦珂一步,都会沾染上什么病菌似的。

    秦珂看够了,这才眯着眼抬起头,视线所及不远处茶楼的二楼,嘴角冷冰冰扬了起来。

    她脑海里关于前身的记忆纷涌而至,垂在身侧的肥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身侧:有意思,一个嫡女反倒是被庶女给弄死了,她要是不还手,岂不是觉得她太好欺负了些?呵呵呵。

    秦珂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头发沾了血污,又极为凌乱,看起来很是狼狈,可偏偏她神态太过坦然,这么大摇大摆地朝茶楼走去。

    茶楼的小二压根就不敢拦着她,眼睁睁瞧着她拾阶而上,那一下下脚步声,莫名跟敲在心尖尖上一样。

    掌柜的等人上去了,才从柜台后探出手,赶紧拍了一下小二:“还不快去秦家报信去……”

    这万一是出了事,他们这小茶楼可完全不够秦家灭的啊。

    秦珂丝毫没在意楼下的动静,一缕染了血的发丝垂在耳侧,她嫌麻烦,干脆拔了发簪,顿时一头云丝倾斜而下,绸缎一般,她全身上下此刻唯一能看的,大概也就是这一头青丝了。

    秦珂倚着二楼的柱子,朝着二楼窗口的美貌女子看去:“二妹啊,看到姐姐挨打,都不知道去帮一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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