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太子大婚宫中居然闯入了一名刺客?

    北宣帝明显不悦,“一名刺客而已,你且处理即可,为何要闯入大殿,冲撞太子和侧妃?”

    幽月一愣,到现在了,皇上还是没有取消赐婚的意思,他莫不是糊涂了?

    宣芩也沉着脸,一声不吭,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赵玉朔再次启声,“他不是一名普通的刺客,他是南穆国的细作……”

    南穆国……

    这就牵扯到两国邦交了,南穆国的细作在太子大婚之日闯入皇宫,这罪名,足以让北宣国对南穆国发兵。

    只是,南穆国虽然富庶,但兵力太弱,根本就不是北宣国的对手,这些年来,南穆国一直都刻意的跟北宣国交好,这次却突然派出细作,未免太过诡异!

    北宣帝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这边刚找到灵女,南穆国的细作就潜了进来,看来,南穆国并不想表面上那般唯唯诺诺,他们竟这么快得到了消息!

    灵女之事,在北宣国知道的人寥寥几个,南穆国竟然也知道!

    “带上来!”

    北宣帝凝重的声音响彻大殿,太子知道,他的婚事,注定要不平静了。

    幽月在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手心里满满的都是汗,还好,赵玉朔来的还不算晚,她跟太子的婚事,即将告吹,她期待太子的结局。

    赵玉朔一顿,还是挥手将人带了上来。

    不过,是一具尸体。

    北宣帝皱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带上个死人来?”

    “皇上赎罪,微臣失职,带上尸首,实属无奈,此人乃南穆国的死士,微臣抓到之后千防万防,还是棋差一招,被人捷足先登了。”说罢,赵玉朔有意无意的看了太子一眼。

    北宣帝敏锐的捕捉到了赵玉朔的变化,冷声问,“究竟是何人所为,可曾查明?”

    赵玉朔低头,似是有些犹豫,“……微臣不敢说。”

    北宣帝不耐烦的挥手,“朕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臣已经将那人抓住,皇上还是亲自审问吧。”赵玉朔命人将那人带了上来,太子登时变了脸色。

    北宣帝看清了来人后,气得摔碎了桌上的酒杯,“太子!”

    太子早就吓得腿软,被北宣帝这么一吼,一下子跪了下去,“冤枉啊,父皇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冤枉?你有何冤情?难不成还有人能指使动你的贴身太监?”北宣帝气不打一处来,他虽然不太管宫里的琐事,却也有所耳闻,太子的贴身太监连箫青都不放在眼里,那颐指气使的劲儿,简直都快要赶上他这个皇上了,此刻,他被赵玉朔抓住,嘴巴里也没有塞布条,仍旧没有半句辩解,这让他如何相信,此事跟太子没有半点关系?

    “这……”太子也闹不清楚,他身边的太监怎么会去刺杀南穆国的奸细,难道……

    他忽然记起,前几日,这太监曾向他说过,南穆国已经找到了开国玉玺,若是太子跟南穆国合作的话,称霸天下指日可待,当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斥责了几句,让他不要惹事,他是断断不能跟南穆国合作的

    。

    他因为忙着婚事,竟不曾细查,竟然被这阉货坑了一把。

    这阉货平日的所作所为,他未曾阻止,却也只当他是宫里的一只小蚂蚱,顶多胡乱蹦跶几下,未曾想,他居然跟南穆国的细作有牵扯,这下,他怕是摘不干净了。

    “你个混账东西,是谁指使你刺杀南穆国的细作的,还不赶紧跟皇上说清楚,若是胆敢胡说,我一剑杀了你!”太子踢了那太监一脚,气愤难平。

    “太子这是在恐吓他吗?”宣芩看了一眼墨如锋,墨如枫了然,起身指责,并挡在了太子的前面,“在大殿之上,皇上最大,就算是要审问,也是皇上亲自审问,太子此举是否有些越权了?”

    幽月从来知道墨如锋的嘴巴毒的很,却不知道,他还善于抓住别人的软肋进行攻击,太子本来就是未来的储君,最忌讳的便是越权,而北宣帝尤其擅猜忌,目前的情形来看,他明显的是怀疑太子图谋不轨了,加上墨如锋一点拨,他的脸色便沉了几分。

    “本宫没有!”太子气得不轻,墨如锋整日里没个正形,他从未将他放在眼里,却不曾想,往日他忽略的人,今日针对起他来,竟然让他没有丝毫的招架之力。

    是他太大意了。

    “够了!你们都给朕退下!”一群不成器的东西,除了争就是吵,没有半点皇亲贵族的样子,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俩人吵吵了多少回了!

    北宣帝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一眼宣芩,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像是外界的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但是北宣帝明白,他的这个儿子,最是深不可测,今日之事,怕是他早有预谋吧?

    但,即使是宣芩的预谋,通敌叛国仍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

    北宣帝最记恨的就是兄弟之间手足相残,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宣芩是受害者,即便宣芩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他都能理解,如今,宣芩一出手就能要了太子的命,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或许,他错了,宣芩骨子里是最像他的,这般狠辣决绝,不留情面,像极了年轻时候的他。

    如果不是他的母妃,或许,他会像以前一样宠他的。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啊!

    “朕问你,你为何要刺杀南穆国的细作?”

    北宣帝锐利的目光扫向那太监,太监一哆嗦,唇角溢出鲜血,他没有看北宣帝,目光锁住太子,“殿下,保重!”

    说罢,倒地,咽气了。

    太子心如死灰,他临死前的这一句话,无疑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他还活着,或许能洗清自己的罪名,这下,他是百口难辨了。

    他死的还真是恰到好处。

    北宣帝看太子的目光变得冰冷无比,声音也没有之前那般淡定,甚至带着一丝颤抖,“太子……你还有何话可说?啊?”

    “父皇明鉴,儿臣真的冤枉,这件事儿臣一无所知。”

    太子目光诚恳的看向北宣帝,做垂死挣扎,赵玉朔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他将从太监身上搜到的信件递给大监箫青,转呈北宣帝,沉声道,“这个是在细作身上搜到的,带有太子印迹的信件,请皇上过目

    。”

    北宣帝看完,气得直发抖,信上说,南穆国与太子达成了协议,请太子带着灵女去南穆国,解开开国玉玺的秘密,南穆国将助太子夺取天下。

    夺取天下……开国玉玺……

    他已经是太子了,是北宣国的储君,他居然跟南穆国有勾结,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还瞒着!

    北宣帝正当壮年,还没打算退位让贤,他这是想要逼宫吗?

    太子不明就里,看着北宣帝突然变得灰白的脸,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太子,你可知罪?”

    “儿臣愚昧,不知所犯何罪?”

    “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看看你做的好事!”北宣帝将信扔到了下去,太子拿起来,看到了后面的印鉴,心如死灰,怎么会,怎么可能,他的印鉴怎么会盖在了这上面?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太子说到后面就没了底气,脑海里再次闪过什么,他面色凶狠的看向幽月,“……是你?”

    幽月退后一步,“太子殿下,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被你囚禁东宫,连基本的自由都没有,怎么会是我?”

    “啪--”

    北宣帝拍碎了扶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来人,将太子押下去,囚禁宗人府,直到死也不能放出来!”

    太子一颤,双目蓄泪,“父皇--”

    “不要--”皇后并不待见幽月,所以这次成婚,她借故推脱并未参加,只是一个婚宴而已竟闹出这般动静,是她始料未及的,等她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时候,听到的北宣帝关押太子的话,差点摔倒,“皇上,不要啊,这肯定有误会,太子怎么会忤逆皇上呢,更不可能投敌叛国。”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押下去!”北宣帝的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皇后依稀看到了当年他处置兮妃的时候,也是这般的绝情。

    今日比之当年,她可悲的想要笑。

    “皇上想要关我儿子,就连我一起关好了!”皇后收起泪水,决绝的说,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与其在后宫被人冷眼唾弃,还不如陪儿子一起赴死。

    “母后,不要--”太子声嘶力竭,“不要……”

    皇后慈爱的看了一下太子,泪水夺目而下,“儿子,别怕,母后陪你。”

    “反了,简直反了!”北宣帝差点咆哮起来,“还不押下去!”

    就在此时,王公大臣中忽然窜出一个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直逼幽月,嘴里喊着,“去死吧,妖女!”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子和皇后身上,就连宣芩也有一瞬的视线转移,却不料,就是这一瞬,就给了来人机会。

    宣芩离幽月太远,在宣芩察觉时,就飞速的跑了过去,却还是迟了一步。

    “哧--”刀子入肉的声音让宣芩肝胆俱裂。

    “噗--”鲜血喷出的声音,震惊了所有的人。

    幽月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她怎么没注意到,大殿里竟还有这等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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