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美目流转,轻轻踏上祭台的一角,裙角飞扬,恍若阳光下的精灵。

    “勇士们,你们可愿做这世间上神的使者,联通天与地,神与人,魂与魄,享受不死不灭之身?”

    那帮赤*裸的男性听到她蛊惑的声音,突然像活了过来,眼中燃起了一把火,纷纷跪地,“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听从梅仙子的指引,成为这无上光荣的使者!”

    “好!那你们可愿经受烈火炙烤、冰水消融的折磨,最终拥有不死不灭之身?”

    “我们愿意!”

    “那你们人人饮下这神灯的灯油,燃烧生命的火光吧!”

    殿宇四角的四座巨大鎏金树形的烛台上的灯盏被一一取下,男子们人手一盏,他们虔诚地跪着等待梅仙子的号令。

    梅仙子露出动人心魄的笑来,恍若罂粟绽放,“那么勇士们开始吧!”

    那群如提线木偶般的男子们饮下那燃烧的灯油,大殿四周一下暗了许多。啊——啊——他们纷纷痛苦地倒地,在地上□□翻滚,双手无助地挥舞着,似是十分难受。

    老大看到此处汗毛直竖。

    梅仙子轻轻击掌,殿外进来了一对蒙面的绿衣人,约有二十来人。他们将在地上不住□□的男子统统架着扔到了祭台与深坑的间隙之中,不多时,整个大殿被清空了。

    梅仙子望着脚下间隙里挤作一团的赤条条的男子们挑眉微笑,“这就让你们去见神邸!”她轻挥双臂。

    那咔咔的机弩发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次却伴着骇人的哭号。

    原来这祭台开始下降,巨坑亦开始缩小,那群男子正在它们的夹缝中被碾压,骨骼碎裂的声音,伴着血腥之气铺面而来,他们瞬间便被挤成了肉酱。那喷出血在阳光下如沸腾般的鼓动着,源源不断从底座下涌了出来,浸湿了梅仙子的衣裳,那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升腾着,远远望去,她就像矗立在血池之中的邪魅妖精。

    可她的神情淡漠,仿佛刚刚死去的上百人与她无关!

    老大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斗大的冷汗顺着他的脊背淌了下来,这一幕太可怕了,竟叫在腥风血雨里闯过来的他也害怕了起来。

    “咔嚓!”那机弩终于停了下来,鲜血已经漫过了梅仙子的腰部。

    她伸手轻轻触碰了祭台的某处,祭台打开了,露出一个人的身影。

    老大伸头仔细辨认,应该就是宁章时宁国公无误。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此时他亦浑身□□,全身黝黑黝黑,和整个墨色的祭台简直融为了一体。

    她痴痴地看着眼前之人,伸手摸过他的脸庞,眼里尽是爱恋。

    “你们都退下罢!不许放任何人进来!”梅仙子懒懒一笑,心里还补了一句,亦不可放任何人出去!

    “是!主子!”绿衣人迅速退开,封锁了四门。一时整座大殿空无一人,幽暗阴森。只余天顶上泻下的一注艳阳,将那祭台连同祭台上的红衣丽人照得雪亮。

    那丽人缓缓褪去衣裳,露出了美得炫目的胴*体,她俯身亲吻着无知无觉的宁章时的寸寸肌肤,在他耳边低声吟唱,那纤纤玉指在沟壑上游移,像是看不够、亲不够、摸不够似的。

    老大真真被这血脉喷张的画面惊呆了,止不住下身一紧,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如若眼前有一面镜子,他一定是臊得脸跟猴屁股一样红。

    梅仙子全情投入,继续着她手上的动作。身下的人儿渐渐有了反应,轻哼了一声。梅仙子笑了,笑得如风如素,清且妖。

    她咬着他的耳朵轻吟:“章时、章时,我回来了,你可想我?”

    他的反应更大了,眉头也微微皱起。

    “对不起!我舍不得丢你一人留在这人世!我千辛万苦回来找你,你可还爱着我……”她落下泪来,寂寥与伤怀布满双眼,说不尽的情,诉不完的爱,她狠狠吻了下去,吻得缠绵而痴迷。

    “章时……章时……”

    “呃——”他迷醉的嗓音柔化了她冰封的心。

    片刻伴着她的轻吟,那音若天籁,却如同飘在云端,空灵而飘渺,她似忍不住了,浑身一颤,俯在宁章时身上直喘气。

    帷幔中的老大也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那梅仙子从宁章时身上滑了下来,她又触动机关,那高高祭台又落下几分,整个没入那血池之中了,宁章时的身体也一同没入其中,只余口鼻在外。

    梅仙子就浸在这潭血水中,她的长发铺散开来,就像黑色的水藻,蔓延开去,随着她的动作,让人的心也跟着一起起伏。她细细地、柔柔地清洗着宁章时,那浓情蜜意就是躲在柱后帷幔中的老大也能感受得到,他不禁心生嫉妒,是个男人也敌不过这样的绕指柔吧!

    可是洗着洗着那血就变了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深,到最后干脆变成了黑色的血水了。梅仙子似是很疲惫,按动机关,让祭台又脱离了血池。

    她一跃上了祭台,而此时宁章时已经褪去了黝黑的样子,恢复了本色,从气息来看,他这应该是解了毒了!

    这种通过房事吸毒,血洗去毒的法子老大还是头回见到,不知是什么妖法,这个梅仙子在他眼中越发神秘妖娆了。

    梅仙子长长呼出一口气,那胸前的波涛微颤,惹得老大又是一阵面红耳赤。他只觉得他这一生的怜爱似要统统给了眼前的女子,她太美,她太媚。

    半晌,清儿的声音传来,“主子!有什么吩咐?”

    “把他拿下吧!站了这么久,也看了这么久,不知累是不累!呵呵”

    “是——”

    噌的一声,是宝剑出鞘的声音。

    老大立即从绮丽的幻境中清醒过来,这是——

    眼见一亮,一柄宝剑已然穿过帷幔直刺面门。

    老大矮身避过,飞出帷幔,第一次现身在梅仙子面前。惹得浑身□□的梅仙子阵阵轻笑,她转而玉体横陈在宁章时的身边,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老大脸红得滴血,不知为何,手脚都恍似不是自己的了。

    清儿可不管这些,飞身追上,剑剑直冲要害。老大疲于应付,且战且退。他的武功是兄弟十三人最高的,已得师傅真传,特别是他出神入化的轻功,最是叫人称道,江湖上也尽是他的传说。不想此刻,他却被一个小姑娘逼得狼狈不堪,即便是没有她在一旁看着,他也没有任何必胜的把握。难道,她们早就知道他潜在一旁?想到此处,刚才那帧帧不堪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他忍不住楞了神,就被清儿一剑刺中左肩。

    当痛楚传遍全身,他才将将回过神来,专心抵御起剑招。沉气凝神,老大逐渐搬回了局势。

    清儿倒也沉得住气,一招一式越发精妙起来,仿佛不是在打斗,却是在切磋武艺。

    一旁梅仙子看得痴迷,一手作为玉枕,托着脑袋,美目光华巧转,似是拢了半世的烟雨,瞧得老大后脊梁都发酥。

    清儿与老大战作一团,不相上下,你来我往大战了百余回合。

    那梅仙子似乎也是看乏了,拉过宁章时的一条手臂,把玩起他的手指来,玩到兴处,轻启贝齿咬住,弗尔又将那指尖含到口中吮吸,发出啵啵的声音。

    老大又一闪神,被清儿刺中了右臂。这下颓势已显,老大一双拳脚功夫已是使到了极处,如今只好拔出腰上软剑相抵,这可是把保命的家伙都用上了。

    软剑果然是好玩意儿。在相抵的同时,通过回力,还能再次发力回击。这让清儿一时难以招架,一不留神就被剑锋扫到,划破了衣裳。

    此时梅仙子似是轻哼,“我当塞外诛仙如何厉害,不过尔尔!连交给徒儿保命的家伙也是女里女气的!”淡淡的语气,饱含轻蔑。

    “你——你怎可这样贬低师傅!”老大涨红了脸不敢去看梅仙子,“他老人家武功卓绝,不是你等宵小可比的!”

    “咯咯咯咯我等宵小?”说完,梅仙子直起了身子站了起来,“清儿,你且退下!去准备接下来要用的器皿,让我好好教教这小子什么叫做自知之明!”

    清儿立即收了手,跳出了战圈,一闪不见了踪影。

    梅仙子就这样纤摇漫步走下了祭台。老大紧握软剑,眼珠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又见了胡思乱想起来。

    “你不看我,怎么接招啊?”

    “这个你不用管!”老大没好气地说,他心里深深唾弃着自己,其实他好想看。

    “啧啧,小毛孩子,你就别装了,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装纯情,谁信呀!”

    老大一下瞪眼看过来,她怎么会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梅仙子飞身而来,纤纤玉指微动,几颗血色珠子便迎面散来,风驰电掣,劲风朗朗,可见饱含了内力。

    老大急急后退,闪身避过,可那珠子源源不绝,上下左右,前后夹击,避无可避,以软剑相抵,那软剑竟被弹到弯曲了极致,最终断掉了,震得老大虎口破裂,溅出血来。

    他难以置信,世上竟有如此高超的武功,不怪她会嘲笑他。

    “又要接招喽!”她浑然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妥,近身一步,又是一阵血色珠子袭来,老大只好用足力气,在空中点跳跃钻,妄图避过,可惜,他已是穷途末路,败象尽显。

    一颗珠子终是击中他的大腿,他感到下身一麻,从半空落了下来,砸在了梅仙子的面前,换来她粲然一笑。

    她缓缓步至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得动弹的老大,皓腕抬起,纤指抚上其面庞,继而捏住其下颔叫他抬眼看着她,他眼中有不甘、有屈辱、还有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涌动。

    她凑了过去,幽香扑鼻,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是好好看看我吧!可能我是你见过的最后一个女人了,你可不要后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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