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癫狂无语,云收雨歇之后,冷静下来的水骜又开始犯愁了。

    郓城县啊,这地儿因为一本水浒传可是大大有名啊,黑三郎宋江就是这..咦?宋江!对了,宋江怒杀阎婆惜!这阎婆惜不是宋黑子的外室吗?这会儿怎么还在天香楼猫着?

    想了想才有些恍然,这阎婆惜昨日才挂牌梳拢,还没有成为日后天香楼的红倌人,也就是还没有被那婆子送给宋黑子做外室,也不知道此时的宋黑子是否如水浒那般做着什么押司的官儿。

    “婆惜啊,你可认得郓城县衙的押司大人?”

    阎婆惜香汗淋漓的懒得动弹,闻言失声笑道:“大爷倒是促狭,那押司不过是个吏员,哪里有资格称得上什么大人?不过这郓城县衙的押司倒是小有名气,想来大爷也是听说过的,那便是人称江湖及时雨的宋江宋三郎!”

    果然便是这厮!水骜下意识的摇摇头,受到那世名著的影响,潜意识中一直对此人没有什么好感,此时一问之下,心里倒是多了几分膈应的感觉,浑如生吞了一只绿头大苍蝇。

    阎婆惜初尝人事,雨露润泽过后整个人越发的水灵起来,白皙精致的脸庞都仿佛笼罩着一层玉润般的光泽。

    “大爷看来不是本地人氏?也不知道要在此停留多久?”

    这话戳到了水骜的痛处,这坑爹的怪老头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给扔到这个乱世之中,直弄得自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压根儿看不到出路在哪里,留多久,去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啊!

    见他沉思不语,阎婆惜乖巧的依偎过来,青葱一般的手指在水骜xiong前打着圈儿幽幽道:“奴家是身不由己,能承大爷恩泽,也算不负此生了,不论大爷日后何去何从,切莫忘记奴家。”

    水骜浑身一颤,这青楼中的红倌人就是不一样,虽然明知道虚情假意占了多数,可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我本是江湖一飘萍,行踪不定,日后但有所成,必不负今日之..”

    俩人正浓情蜜意的大秀演技,门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拍响。

    “大爷?婆惜?可曾起身?”

    水骜眉头一皱,被人打断戏瘾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这天香楼号称郓城第一楼,服务态度和质量还有待提高嘛!

    阎婆惜却是清楚,别说她是清倌人挂牌梳拢,犹同新嫁娘一般,就算是一般红倌人接客,也断断没有打扰客人的道理,听口音却是楼中管事嬷嬷,怕是有什么急事了。

    看了看水骜的神色,阎婆惜报以歉然的微笑,这才高声应了,起身披了衣服,却来服侍水骜穿戴。

    水骜一边大叹古人艳。福无边,一边想着心思,直到穿戴好打开了门,才见到一个婆子低头哈腰的走了进来。

    “这位爷,真是对不住,搅扰了您的雅兴,老婆子该死!”

    水骜皱眉哼了哼却没有说话,看样子这婆子也不是楼中掌权的人,和一个下人端脸子实在是掉价儿,他还不屑为之。

    婆子一看不由松了一口气,忙咋咋呼呼的让人送上汤水洗漱,伺候得无微不至,末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大爷,婆惜有访客至,请去吃俩杯酒水,若是大爷今日不走,老婆子且唤俩位姑娘给大爷唱个小曲儿耍耍如何?”

    尼玛!什么访客!逛青楼的访客?叫得真是文雅!水骜本不想为难那婆子,一听这话不禁火气上来了,合着看小爷好欺负不成?老子这一夜新郎还没缓过来,你们就撤人?

    “哪里冒出来不懂规矩的货色?大清早的到爷这里讨人?你且去回了,婆惜这旬月都没空,小爷我要度个蜜月先!”

    那婆子哪里知道蜜月的意思,看脸色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脸上现出为难之色,又不敢招惹水骜,只拿眼睛不住的看阎婆惜。

    阎婆惜也有些为难,水骜毕竟是她头一个男人,从情感上来说,毕竟要倾向于他,可心中也知道日后在这楼中生张熟李的迎来送往,得罪了这些婆子可也没好果子吃。

    “大爷,且容奴家去看看,片刻便回就是,何苦为难这些下人?”

    水骜勉强点点头,倒不是他性子乖张,只是这等事情到了男人头上,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去对待。

    阎婆惜俏然一笑,扭着弱不禁风的细腰袅袅而行,才走到门边,却听一个粗壮的嗓音传来:“这破楼好大的规矩!我兄弟慕名而来,怎还推三阻四,难道爷爷的银钱是泥捏的不成?”

    随着话音,一行三人走到门边,当先一人一袭白色儒衫,头戴方巾,皮肤白皙,只是眼窝深陷,唇色发青,一看就是个耽于酒色之徒。

    随后一人貌不惊人,一脸谨小慎微的样子,看样子是个下人伴当的角色。

    最后一人倒是让水骜开了眼了,那人身量极高,要搁在他那一世,估摸着和姚明不相上下了,此人虽高,身材比例却是极为匀称,一张方脸上浓眉怒目,络腮短髯根根似钢针一般,海碗大小的拳头上骨节突兀,一看就是个练家子的。

    白衣人扫了一眼屋内,看到端坐不动的水骜,眉头忍不住跳了跳,目光再落到阎婆惜的身上时,忍不住击掌赞道:“好一个标致的美人儿!果然名不虚传,想来你便是那婆惜?”

    见阎婆惜点点头不说话,白衣人啧啧俩声,忽然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大好一碗头道汤,却被狗啖去了!惜哉!惜哉!”

    身后那伴当附和着嘿嘿一笑,目光肆无忌惮的在阎婆惜身上游走,倒是最后那人一听这话,浓眉一皱,嘴巴张了张却似乎有什么顾忌一般并没有说话。

    水骜可不傻,见这人酸不溜丢的掉文,哪会听不出什么意思,不由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哪家畜生没栓好?到处放起酸屁来?婆惜啊,赶明儿和你们楼子里说说,这么倒人胃口的事情是会影响生意的!”

    阎婆惜脆生生的应了一句,俏脸憋的通红,掩着粉唇窃笑起来。

    “直娘贼!敢骂你家爷爷?”白衣人也不是个二愣子,一愣就听出来了,想也不想指着水骜的鼻子就骂了起来。

    水骜冷笑道:“你便是那放酸屁的畜生?倒是一副好牙口!跳出来龇牙咧嘴的莫不是要小爷赏你口吃的?”

    白衣人气得直跳脚,他身后那伴当却是个二愣子,想也不想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当胸便向水骜刺来!

    “不可!快躲!”一人爆喝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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