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礼官指挥这些新科进士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新科进士们一齐叩下头去。

    皇帝含笑向新进士点了点头,然后向宰相示意,宰相向前一步,向皇帝行礼,恭恭敬敬接过黄金卷轴圣旨,大声说着:“典绕!”

    “臣在!”典绕猛的一惊,但是随之立刻明白,自己已中了二甲第一名,连忙应声而出,紧张之下额上立刻出汗。不过,幸亏他出身官宦之家,懂得礼仪,上前跪拜,定着神来,让宰相还是觉得不错。

    宰相说着:“奉旨,由你传胪唱名!”

    “是!”典绕恭迎捧过圣旨,又向皇帝行个礼,才站起来,直立着对着下面跪了一地地新进进士,打开圣旨,清朗读着:“殿试一甲第一名进士秦涛,赐进士及第!”

    三十三岁的秦涛,顿时头“嗡”了一下,连忙出班,跪到了指定的第一批位置上。

    “殿试一甲第二名进士刘启晖,赐进士及第!”

    刘启晖也连忙出班,跪到第一批位置,只是稍和秦涛错开位置。

    “殿试一甲第三名进士沈昱,赐进士及第!”沈昱也是年少英俊,此年也是十八,当下就跪了上去。

    下面,就是一个个二甲进士,三甲进士,这跪礼就成了。

    “礼成,谢万岁!”典绕唱完,交回圣旨,也跪到自己的位置中,然后随着礼官的唱礼,六十名新科进士,一起向皇帝行礼。

    至于一甲三人,还需要特殊地,由赞礼官引着,向皇帝跪伏谢恩。

    但是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就是这个“当场授官”,宰相看了看跪在地上地进士一眼,又徐徐张开圣旨,说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进进士,特授官职,以牧万民,殿试一甲第一名进士秦涛,入翰林,授从六品修撰!”

    “臣秦涛,谢万岁!”秦涛跪拜而喊。

    殿试一甲第二名进士刘启晖,入翰林,授正七品编修!

    刘启晖却脸色平静:“臣刘启晖,谢万岁!”

    “殿试一甲第三名进士沈昱,入翰林,授正七品编修!”

    “臣沈昱,谢万岁!”

    宣旨,又读了半个时辰,才算礼成,由内阁大臣亲送到宫门,而帝都第一知府又迎接上来,亲自扈送三鼎甲,这时,宫门之外地东长街上,朝廷搭就彩棚,无论官民都可上前吃酒,并且观看新进士的风采,当然,夸官完毕,又会回到内城,换上各自官袍,然后就等待晚上的桂花宴!

    刘启晖在状元之后,也是锦衣金花。

    跨马游街,春风得意。刘启晖坐在马上也很是感受一下万众瞩目的优越感。由其他人长的不错,年纪又小,看起来很像没有结婚的模样。于是历界全往探花身上砸的果子、香帕、荷包等等叫他这个榜眼公足足分去一半。

    刚开始接荷包的时候他还得意地往沈昱身上瞅呢,结果才走了三条街,刘启晖就想哭了,别看这些小玩意儿不起眼,其实打着的多了,还是挺痛的。他又不是从小在刘府长大的,马也少骑得狠,不像后头沈昱,多少利用优秀的骑术躲上几个飞来的果子,没办法,他又不敢在马上乱动,生怕从马上掉下来,只能照单全收。回家要用药酒好好揉揉了刘启晖苦逼地想……

    然而就在刘启晖苦中作乐在马背上发呆时,一个临街酒楼的包厢里却有一个人恶狠狠地顺着窗口盯着正在游街的新科榜眼。

    注视着楼下热热闹闹的队伍,白皙的手指轻扣桌面,清越的的声音悠悠响起:“祖父,中间那人便是刘启晖?”

    张子诚眼中闪过愤恨:“不错,正是他!”若非阳宁县一行,争夺铜匕首失利,他又怎么会遭此大难?足足在后山“闭关”二年,若非自家孙儿是个好的,给风雨飘摇的正一道出个好主意,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一定呢。

    见祖父怒气上头,张敏微微撇嘴,默默低头掩饰表情,他这祖父眼高手低,看来说话还是要小心些……

    转眼间,张敏拢拢玄纹云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比以前喝的茶叶渣子好喝多了,还有,这般好看的衣裳,很难穿到呢。

    “祖父,您也不必急,左右不过几月时间就有了结果,那铜钥匙又算得了什么?做掌教不比继承丹道传承有前途么。”

    “好孩子,这次若没有你出谋划策,祖父就真的完了。听你师祖说,最近回来的弟子多数都对本座很是不满。那些吃里爬外的玩意儿,本座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当我嫡脉的威风是吹出来的?不过,曜日王这人能成事吗?别到时候又是老皇帝第二,届时祖父就是坐了掌教也不好受啊。”

    张敏温柔的笑着,大眼睛眯成一弯月牙:“祖父,就算曜日王不成事,又与我等何干?不过是正一道损失点外围人手罢了,人家臣子愿意支持皇子夺嫡,那是为自己日后从龙之功,跟咱们这群出家人有什么关系。咱们是教派,又不是皇子,无论胜败,只要朝庭乱了,上面不理会咱们,地方上的势力我正一道还真怕得谁来?”

    “嘶……”张子诚倒吸一口凉气,这可和此子在掌教面前所说有所不同。

    “庆之,难道你对掌教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不成?”

    张敏睁着雾蒙蒙又懵懂的眼睛看着祖父:“我对掌教真人说的话多了,哪里记得许多。当时只顾着救出祖父您啦,现在孩儿都快忘没了。”

    呵呵……

    张子诚看着眼前这个孙子,下意识摸摸自己收拾漂亮的胡子,他笑着说:“瞧你祖父这记性,下个月就是你母亲忌日,正好我已令汝父以继室之礼将你母亲葬入张家祖坟,想来这几日当有结果了。”

    张敏本是微笑的小脸,现在花一样盛开:“那孙儿可要多谢祖父厚爱。”张敏环视四周:“祖父,孙儿武艺不精,却是没法分辨此处安全与否。”见张子诚冲他点头,便知此地更无外人。他安静地用双手抱住茶杯温暖着自己冰冷的双手,轻声解释:“正一道虽然倍受朝庭打压,然千百年传承不绝,底蕴深厚,是以朝庭不像白莲教一样能扣上造反的名头。另外,跟正一道同等规模的教派也不眼睁睁看着我们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斩草除根!因为,我们的今天,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明天。既然如此,孙儿那日建议掌教借着诸位皇弟夺嫡之势,行换日之举。可惜,掌教守成有余,只同意尚在朝堂的外门子弟参与其中。

    不过,掌教虽否定了我的主意,可正一道并非仅有一个掌教,否则光凭这一点,祖父您也没法以未来掌教的身份进京。临走前,许多长老携弟子愿意支持我的决定。”说着,张敏冷笑一声,见张子诚聚精会神听他说话,便继续道:“这些人愿意鼎力支持的占极少数,多数不过口头说说罢了。派我等前来,也不过是代表明面上的嫡脉暂时主持京城动向,然而却并未给出京城人手布置,甚至连外门弟子的名单也不知。

    众长老则认为,若孙儿能力出众,能让正一道起死回生,祖父您自然是下一代掌教,他们也乐于支持,日后孙儿我也是嫡脉首席弟子。若行不通……”张敏闭口不言。作为已经定下名头的的少掌教,就是个绝佳的替罪羔羊。

    张子诚听得宛如一盆冷水浇个透心凉。他就说,怎么临出门前,自己师尊看自个儿的眼神不大正常。现在回想起来,尼玛不是很像看死人么?呵呵,好啊,他这孙儿也不是个省油灯,一路行来,倒是把自己哄得心花怒放,若非今日谈及他母亲,想来还没打算把这话说与自己听吧。一时间,张子诚简直有些灰心,换日换日,这天子可是轻易能换得了的?

    张敏却一点儿也不在乎祖父的心情,他悠悠道:“祖父可知,全真教给皇帝炼的丹药可不是什么正经好药,不过是一种短期内激发身体元气,以此换得生子能力的禁药罢了,哪怕是现在,皇帝吞服的丹药中还应该有大量补充气血的药,以便尽力挽回寿元。这种以寿元换子之事还是南宗的人告诉我的。”其实,张敏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他的出生,就是这么来的。道门和南宗怎么会认可他这个罪人之后,只为张子诚这三个字,他就很难在门派里借到力量。

    张子诚听到这里,心中大惊,而后却又大喜:“那我们把此事叫人告诉圣人,不是就能把全真教推上死路?并能为我教正名了?更不用做什么危险的换日之举。”

    “呵呵。”张敏像看怪物一样的表情看着张子诚:“祖父怎么会这样想?慢说全真教有没有把真实情况告知皇帝,事实就是,陛下的皇子快出生了。你说他是相信一个能为他生儿子的教派,还是相信一个被自己打压,已经对朝庭不满的教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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