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话阴谋诡计

    许昌——丞相府。

    在金碧辉煌、烟香弥漫、建筑雄伟的殿堂,魏国君主、汉末丞相——曹操,威严的高坐殿堂之上。

    而此时,堂下正跪着三人,乃夏候敦、李典、于禁。跪在最前面的人,正是这次远征刘备,而遭惨败的曹军都督——夏候敦。

    拥有十万大军,却被诸葛孔明施计打得落花流水的夏候敦—为负起战败的责任,怀着以死谢罪之心,自缚双手,并蒙上双眼,像个死刑犯般,端跪在面前——夏候敦朗声说道:“丞相,这次我军惨败,全是我一个人的责任,请下令将我处死吧!”

    曹操离案而起,面色平静的缓沉说道:“夏候将军,你是个耿直的男人,老夫很欣赏你的才能及个性……来啊!解开夏候将军的绳子!”

    夏候敦慌忙惊呃的说道:“不,丞相,你……你一定要降我死罪,这次的失败,乃是我指挥失策而造成的,你处死我吧!”

    曹操面色阴沉,神情肃穆的看着堂下所跪的夏候悼片刻……

    他又深沉的说道:“夏候将军,你要负责的话,就该在战场洗刷污名,而非死在刑场上。就因为,你连这点也不懂,所以,才会中了孔明的计。”

    夏候敦惭愧无比的低下头。

    他低低地说道:“是……是的,属下该死!”

    曹操一挥手,沉吟了瞬间……

    稍瞬,他面色缓舒,低沉的说:“罢了,你也不要自责,不过,你得好好感谢龙娘娘才是!因为,是龙娘娘早对我进言,要我赦免你死罪的!”

    坐在曹操旁边不远的泉真澄,闻言,面含羞色的急忙说道:“不……丞相!快别这么说了。就算我不开口,丞相应该还是会饶恕夏候将军的,是不是?丞相。”

    曹操听着,心中甚喜。觉得龙娘娘说的这些话,正好提高了他的威望。

    当下,他微笑着对泉真澄说道:“龙娘娘太客气,太谦虚了!就算我本身会饶恕夏候将军,但你替他求情让我恕免他,这不说明龙娘娘有一颗爱护将士的菩萨心肠吗?”

    泉真澄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低低的说:“丞相,你太抬举我了,真澄傀不敢当!”

    堂下的夏候敦己被士兵们松了绑,见此情景,他慌忙感激的向曹操和泉真澄叩头说道:“属下谢谢丞相不杀之思,谢谢龙娘娘救命之恩!”

    泉真澄见夏候敦在下给她磕起头来,不禁有些慌乱。

    她慌忙而着急的说道:“夏候将军!不必客气,你……快起来吧:”

    曹操“哈哈”大笑不止,他看着泉真澄那惊慌失措、着急的模样,不禁得笑了起来。

    他微笑着对夏候敦说道:“夏候将军,起来吧!你看龙娘娘见你给她跪下称谢,她竟慌成这样,你若还不起来,那她马上就要跑过来扶起你了!!!”

    站在文臣队列最前面的苟或见曹操如此为泉真澄高兴,使他不由得忆起丞相曾对他说过的一番话来:“苟或啊,世人皆相信我的能力,但却没有人能对我的心不加以设防,可是,龙娘娘却不怕我,也不对我献殷情,她完全以—颗信赖的心接近我,我觉得她仿佛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一般,这种感觉,很奇怪,真的叫人不可思议。”

    想到这些,荀或不由忖道:“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很微妙,也很神奇。丞相对龙娘娘如此爱护与崇尚,不正是说明了他们是之间有缘吗?对终日忙于征战的丞相而言,龙娘娘大概就是他唯一的心灵寄托吧!”

    夏候敦站起身来,站在队列前。

    曹操俊而面色变得阴沉而庄重起来,扫视着堂下众人片刻。

    他才深沉的说道:“各位将军,这次我军惨败,乃是刘备他有了孔明相助之故。不过,他孔明竟然能轻而易举地,以五干兵力击溃了我的十万大军。这说明他果然名不虚传。‘卧龙’……他也的确能算是一条龙。我们现在就遇到一个难以应付的厉害克星了。”

    曹操话音未落,只听堂下有人接道:“不……我们的强敌不只是孔明而己……”

    曹操一看说话之人,乃是‘虎豹骑’之首的司马懿。

    他不由面露愠色的说道:“司马懿!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懿面色冷峻,双眼冷沉。

    他冷冷的答道:“‘龙之子’又出现在刘备那里了!”

    曹操闻言,面色骤变,脱口惊呼:“什么?‘龙之子’又出现了?”

    堂下的文武大臣们,如锅内的热油般七嘴八知的沸腾起来:“啊!‘龙之子’又活了!?”

    “啊!他不仅活着,而且又到了玄德那里去了。这么一来,刘备又如虎添翼了。我们以后对付他,就更难了!!……”

    离曹操不远处的泉真澄听司马懿这么一说,她不禁又惊又喜。

    她急忙离椅而起,注视看堂下的司马懿,急急的问道:“志……志狼他……你见过志狼?志狼他真的在刘备那儿吗?回答我!司马懿!”

    曹操用眼斜膘着旁边的泉真澄,见她一副急不可耐,且惊喜过望的模样,心里不由暗道:“龙娘娘以往无论任何情况下,都未见她如此惊慌失措过。没想到,听司马懿提起‘龙之子’时,竞急得如此……”

    司马懿见泉真澄突然问他,遂忙向身旁的一位身材高大,面色冷漠,左臂与脖颈上还连套着绷带的年青壮汉说道:“石柳你来对‘龙娘娘’说明有关‘龙之子’的一切详情!”

    石柳忙躬身说道:“是!司马懿大人!”

    倏地,司马懿将右食指在石柳的右肩下点了几下,然后,轻轻地说道:“石柳!你过去向丞相和龙娘娘叙说吧!”

    石柳刚走了两步……

    堂上的曹操突然大喝道:“你是谁?”

    石柳见曹操面色威严冷峻,双目冷冷的俯视着他……

    石柳忙跪在地上,低沉的说道:“属下……属下乃是虎豹骑的石柳!此次战役,司马懿大人命属下暗中担任夏候敦的护卫。”

    站在武将队列前的夏候敦闻言,气得脸色发紫,独眼暴睁。

    他勃然大怒道:“什么?司马懿要你暗中护卫我?我怎么没有听过这回事?司马懿!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莫非你瞧不起我?认为我保护不了自己?”

    夏候敦气喘吁吁的怒瞪着司马懿。

    司马懿沉默不语……

    曹操见此情景,忙大声喝道:“节制点!别气燥!夏候敦!”

    夏候敦余怒未消的急急说道:“丞相?我…”

    曹操一挥手,神情肃穆的说道:“这些事,你等…下再去和司马懿问个够!眼前我要知道的是有关‘龙之子’的详细情况!快说吧!石柳!!”

    夏候敦气得脸上的肌肉都抽搐起来,他重重的“哼”了一声。

    石柳看了一眼面含怒色的曹操,忙恭敬的应道:“遵命……!丞相……!我遇见‘龙之子’时,正是和刘备阵营中一位叫‘莲花’的丫头的追兵,打得难分难舍时!龙之子和一位自称为左慈的老头—起出现了,接着,‘龙之子’就和那丫头联手来对付属下,那时候,龙之于他……他使用一种叫做‘云体风身’的奇异招术……”

    石柳正说时,突然挥身颤抖,血液奔流加快。他暗惊道:“怎……怎么搞的?我……我的心脏怎……怎么突然跳得如此快……?”

    忽然,他只觉得心身翻涌,一股腥味直涌到喉咙,他忙紧闭双唇,但还是禁不住的被张开了……“哇”的一口鲜血,已喷了出来。

    从旁边的人从中奔来两名“虎豹骑”的将军,他们看着已缓缓倒在地上的石柳,忙惊奇的问道:“啊?你怎么了?石柳!”

    石柳此时,己无力再答话了。他暗惊道:“我怎么……怎么没……没办法呼吸……气血……逆流?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猛地,他记起司马懿在他肩后用指点了几下。“难……难道那时……是司马懿大人……他…”

    石柳正猜测着,突然,头部一阵令人难以忍爱的疼痛已传遍全身……

    刹那间,他的耳、眼、鼻……七窍流血,那鲜红的,流得长长的一道,恍若一条条正在婉蜒爬行的蚯蚓似的鲜血正快速的流淌出来。石柳晃了几下身子,便“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泉真澄见此惨状,直骇的用手挡在双眼前,口中惊魂失魄般地惊呼道:“啊?这,这是……他……他死了?”

    堂上的曹操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惨事所震骇了,他惊骇的向苟或问道:“苟或这是怎么回事?”

    苟或看着地上那还在不停流着血的石柳的尸体,惊惶的答道:“丞相,石柳是七窍突然喷血而死的,我看这事非同小可!”

    司马懿快步奔至石柳的尸体边,用手抚摸着石柳的后背,沉沉的说道:“这……恐怕……是‘龙之子’干的好事!照刚刚石柳说的,‘龙之子’是用一种名为‘云体风身’术来和他决战的……说起这‘云体风身’之术……别说是五脏六腑了,就连人体内的血流,它也都能凭意志而任意操纵!这种绝技我也只是耳闻过而己,像这种残酷的杀人方法,一定是‘云体风身’之术所能达到的!”

    泉真澄闻言,惊疑地连连摇头,惊异的说道:“什么……不可能的……!才不是你所编造的那样!志狼他才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来!他绝不的!”

    曹操斜视着泉真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醋味。

    他心里暗付:“看来,龙娘娘对那小子是蛮钟情的……哼!‘龙之子’你这小子……”

    此时,司马懿阴沉着脸,看了看泉真澄,坚决的说道:“龙娘娘,你说‘龙之子’他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来,是因为你太相信他了。天知道他会不会……不过,现在的‘龙之子’,已经不再是人所熟悉的那个‘龙之子’了!他彻底的变了,变得凶残成性……现在整个汉帝国的所有百姓,没有一个人不知道龙娘娘已在丞相这里,可是,‘龙之子’他却为什么迟迟不来呢?他为何不来有你在这儿的‘魏国’!却反而出现在敌人刘备的身旁,还加入刘备军队的阵里呢?”

    泉真澄听完司马懿所说一番话,她心里难受极了,不过她确信,石柳不是‘天地志狼’杀的,她相信‘天地志狼’不是一个凶残的人。但司马懿的话听来似乎也有些道理,他为何不来到他从前所提到要来的魏国呢?志狼知道她已在魏国,为何……为何不来呢?

    “这……这个……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我才不相信……你所说的志狼的一切坏话。我知道你—直在处心积虑地想杀了志狼……我……我和志狼不会让你得逞的。你……你别做梦了。”

    泉真澄说完,用眼狠狠的瞪着堂下的司马懿。

    就在此时,泉真澄突觉有人用手拍在她的右肩,忙回过头来,向后看去,见是曹操。

    她忙低低说道:“丞相……!”

    曹操看着怒气未消的泉真澄。深沉的说道:“算了,龙娘娘,别和司马懿生气。不过,不管杀死石柳的人是不是天地志狼,但他帮助刘备打伤石柳、投效刘备阵营的这些事,却是不容置疑的!”

    稍停了片刻,曹操心里升起一股嫉妒的恨意,他瞪着双眼,紧握双拳,咬牙切齿的大吼道:“这些事实证明了‘龙之子’是和刘备一条心,帮他杀死我魏国的臣民。也就是说……‘龙之子’他摆明了——要和我‘魏国’为敌。苟或——!”

    “臣在!”苟或拱手躬身说道。

    “快去做一下准备,我要去远征!目的是荆州!这次我曹操要亲自指挥!征伐荆州!所有阻碍我统一汉帝国的人……都得死!即使是……那个人一一‘龙之子’,我也毫无例外!”曹操满面怒容、恶狠狠的吼道。

    泉真澄闻言,不由得大惊失色,满面骇惧之色……

    曹操瞥了一眼泉真澄,转身离去……

    泉真澄看着曹操那走出殿门的身影,心中不由暗道:“这……这么一来的话……志狼就得和曹操对阵了……志狼……为什么……你不到我这儿来,却反而跑到刘备那儿去了呢?”

    泉真澄万分苦恼,惆怅无比。

    堂下的苟或目注着走出殿门的曹操,心里不由暗忖道:“唉!丞相的怪癖又犯了……就象当年他想把关羽留在自己身边时一样,只是这次对象换成了龙娘娘……今天,一定是他听了龙娘娘那保护‘龙之子’的话,而不高兴。说不准还产生了嫉妒的心情。如果他的独占欲,不是那样超出常人的好强,那么,他应该是一位能获得众人所祟服的名君……”

    文武大臣们都议论纷纷地陆续走出殿堂。一些将领们都在高谈阔论道:“丞相他终于奋起了!”“可不是吗?这回荆州看来是属于咱们的了。”“这将是一场硬仗!一场总决战哪!”

    众人七嘴八舌地的评论着。

    在殿前的庭院里,大将许褚正对手下将士们神色急惶的吩咐道:“你们快去找马贩,要备齐马匹!还有,兵粮也刻不容缓!你们快去!”

    将士们领命而去,有人小声说道:“又要和刘备交战了,事态紧急,我们可有得忙了!”

    “可不是吗?丞相整日就想着东征西战,他可不知害惨了我们……”

    “别说了,让人听见了,你这颗脑袋就保不住了……”

    众人忙着准备战事去了……

    在殿堂前的那宽阔平整、青石铺成的大道上,“虎豹骑”之首——司马懿正似满腹心事的低头走着……

    突然,他后面如鬼魅跑过来一人。这人长得十分丑陋,双目深陷失明,面部布满青红的疙瘩,疤痕。看上去十分恐怖,但深身却隐透出一股令人心寒的摄人气魄。

    这人奔至司马懿身旁,戏谑的说:“司马懿大人,刚才你所表现的一切,挺不错嘛!”

    司马懿微微侧身注视着他,冷冷的说道:“哦!原来是你呀,虚空!”

    这被称为“虚空”的男子,也不答话,深沉的说道:“司马懿大人,了不起!没想你竟能驱动一直想把‘龙之子’纳于麾下的丞相,让他改变心意,反过来要去讨伐‘龙之子’,你果然厉害!”

    司马懿闻言,冷笑道:“呵……其实这件事,是石柳帮了我的大忙。因为,他让龙之子背上了黑锅,龙娘娘听我说杀害他的人是‘龙之子’那她当然会为‘龙之子’辨理。可是,龙娘娘她愈是袒护‘龙之子’,愈会造成丞相内心不快。这时,我再添油加醋的说了几句,丞相听后,当然对‘龙之子’更来气了,所以,他这才决定要亲征荆州。不过,这一年来,丞相他对‘龙之女’是百依百顺,宠爱有加、过度依赖她了!当他见‘龙之女’处处为‘龙之子’辩护时,心中当然会升起一股妒火,这样—来,就正中我的心意……”

    二人边走边谈,司马懿那冷冰阴沉的面孔上,已露出了傲然得意的神情。

    虚空闻言,沉吟半响,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冷冷的低语地说道:“这么说来,原来,丞相是在嫉妒‘龙之子’呀……,这真是无聊的私情……”

    司马懿侧首看着虚空,神情肃穆而庄重的阴沉沉的说道:“虚空,你别忘了,那种‘私情’的力量是大得骇人的,是能驱动国家,甚至改变历史的!前不久,不是就有吕布因迷恋貂禅,而杀了自己主子董卓的先例吗?”

    司马懿话音未落,那虚空早已铁青着脸,面上的肌肉禁不住的炬抽搐着,面目变得更加狰狞恐怖。

    他哆嗦着嘴唇,紧裹双眉,悲伤而激昂地说道:“司马懿,你答应过我,不提我兄长之事的……像他那种愚昧的人……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无能的弱者而己!你提起他时,我只感到有—种耻辱感。”司马懿瞥了他—眼,脸上浮现出—丝让人难心觉察的诡秘的笑容。

    他深沉地说道:“哼……你把就算是关羽、张飞联手也不见得能打败的兄长,称为弱者?既然如此,虚空啊……你就让你那超越了令兄的本领,好好地养精蓄锐吧,以备将来取下‘龙之子’的首级。”

    虚空漠然地走向前去……

    在新野城城内的练武场——四周已围满了许多人,他们都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盯着场内正凝神以待,对峙着的赵云与天地志狼二人,他们都想知道对方到底有多高的本领,因此,就决定在此印证一次。

    只见赵云沉腰屈膝、拉开马步,左手平端棍身,右手握住棍身中间,向下一沉,凝神注视着对面的天地志狼。

    天地志狼双腿微屈,不弓不蹲,左手箕张,右手掣着一根三尺长许的短棍,向下斜摆。面色凝重、目不转睛的看着赵云。

    二人在场中缓缓转动,凝神以待、伺机而动。场中气氛甚是严肃。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赵云只觉已有汗珠沁出,并从额上缓缓流下。

    他暗道:“这……这就是从前的那位志狼吗?他何时练就了如此深厚慑人心魄的‘气’?连现在的我都已感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感,只觉得志狼他浑身都透出一股强烈的压迫力。我得全力应付,不可小觑他。”

    天地志狼见赵云右手一沉一挺,已将长棍指向他。两人缓缓地绕着圈,全神对峙着。

    天地志狼看着赵云那伸着的长棍,心里暗道:“不愧是赵云将军……竟连他掌中的长棍的棍尖上也凝集、充满了这么强的气……!看来,这和上次与‘虎豹骑’里的石柳厮战时的情况不同,要比它更耗力,如果是随意出手的话,那一定会挨棍的。我得小心应付才是。”

    想至此,天地志狼便更谨慎的防备着。两人依然是如车轮般转动对峙着。

    周围观看的众人见状,都纷纷议论着。有一位较胖的中年汉子疑惑的说道:“喂!你们看‘龙之子’他与赵将军从一开始,就一直互相注视着对方,到这时我想已有—盏茶的功夫了,我真搞不懂他俩要对峙这么长的时间干什么?一上来就立即交手比起来,那才好看,这……明明是赵将军先摆好架势的,但他却一点也没有开始动手的举功。难道说‘龙之子’真有那么‘强’吗?”

    这人说完,侧首向身旁一位较瘦的汉子看去。

    那较瘦之人面带惕色的说道:“你……问我?你问我……我问谁?”

    此时,莲花正巧从他们旁边的走道经过。二人所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当她听到那较胖之人所说的“……‘龙之子’真的有那么‘强’?这句话时,她猛地记起这个‘强’字有关天地志狼的事情,在三天前,天地志狼的师父左慈,曾来到新野城,莲花想起在前不久,她在安林重遇天地志狼时,正被‘虎豹骑’的石柳击成重伤,幸被天地志狼所救。之后,她对那‘云体风身’之术佩服得五体投地……骤见左慈来到,便不失时机只想让他教自己‘云体风身’之术。谁知,她刚向左慈说出,那左慈便摇头拒绝了。莲花当时见此情景,不由怒道:“前辈,为什么?为何你能教志狼‘云休风身’之术,却不能教给我呢?”

    当时,左慈面色肃穆,沉重的对她说:“因为……因为,你还不具有学‘云体风身’之术的那种真正‘强’的素质。”

    莲花疑惑而迷悯的注视着左慈,惊讶的问道:“前辈,你说的那个‘强’字是什么意思?”

    左慈闻言,面色庄重而深缓的回忆道:“这‘强’是志狼他才所具备的……你知道吗?就在那天,志狼为了救你而坠落崖下后的事吗?他当时从那几十丈高的崖上跌下去时,看见崖下是一条河,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情急生智,就在那离河面还有三四丈高的时候,他毅然脱下身上衣服绑在司马懿抛下,他所接住的长枪上。他利用风力鼓起他的衣服,而减慢他落下的速度,这样就能飘落在水面而得救的办法,因而才得救了……”

    “从那么高的崖下掉下来,若是普通人的话,早就会吓得束手无策,惊慌失措,最终逃不脱被沉到河底而被淹死的命运。然而,志狼他却一点也不灰心,为了活下去,他一直努力挣扎到最后关头,终于捡回一条性命。虽然,事后志狼说他只是运气好,才得以活命。但他那超乎常人的毅力与决心,才是人类真正‘强’的表现。正因为他有这种足以引发奇迹的坚强生命力,所以,他这种坚‘强’正是适合练‘云体风身’的重要条件。”

    左慈说着时,用那神光湛湛的目光紧盯着莲花,稍瞬,又面色肃沉的缓缓说道:“小姑娘,你认为现在的你,有像志狼那样的坚‘强’的意志力吗?到现在还把兄长之死,归咎到志狼的你,有那个本事吗?”

    莲花闻言,不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种愧疚己涌上心头。暗忖道:“原来……我是很软弱的。哪能与志狼相比呢?他三番五次的救我,我却经常与他闹别扭。我真是太软弱,太对不起志狼他……因为兄长之死这事,至今我的心中对志狼,仍有介蒂……我太不应该了……”

    莲花正入神的回忆着,突然,那站在人群里观看的张飞大吼道:“真是的,他们是那儿乱转圈,干什么?来!拿根棍子给我,我来让他们速战速决好了?”

    张飞一把从旁边的一位年青壮汉的手里夺过一根木棍,扫视着场中的天地志狼与赵云二人一眼,他倏地将棍向二人之间笔直的抛去。

    赵云、天地志狼眼看着那棍已落下一半……二人倏地大喝一声,同时出手攻向对方。

    赵云双手使劲一。挥一抖,那棍顿时现出千百条棍影,迅速无比的向天地志狼前胸捣去。

    天地志狼右手猛地撤出短棍,闪电般击向对方左腿,同时,左手使出一记‘实’拳,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击向对方面门。

    赵云见天地志狼不避反攻,拳棍齐施攻向自己,心中不由暗暗惊道:“这‘龙之子’数日不见,武功竞精进神速,变得如此厉害,此时恐怕已不在我之下了。”

    想至此,赵云大喝—声,身子如螺旋般斜掠出丈外,几乎在常人还未觉察之时,又疾奔挺棍如狂风骤雨般舞起一片棍浪,汹捅而至,罩向天地志狼。

    天地志狼,见状,心头暗惊道:“这赵云的确了不起,身手竟然如此之快,他不仅能闪电般避开我那凌厉无匹的拳棍齐攻,几乎是在同时又能使出如此精妙无伦凌厉威猛的棍术反攻向我。看来我得早些结束这场比武!”

    想着,天地志狼—挥右手短棍,幻出如浪如沼般棍影,排山倒海的反罩赵云周身。

    两条人影倏地重合战在一起,围观的众人只觉得场中犹如一团巨大的旋风在翻腾滚跃,骤然,二人如流星般各后跃在一丈外的地上站定。

    二人脸上均有细微的汗珠沁出,略带有紧促的喘息声。

    赵云拱手说道:“志狼,你真厉害啊!”

    天地志狼闻言,忙也拱手应道:“赵将军,谢谢你的夸奖!你也不弱呀!”

    旁边的张飞一看,就来气的说道:“真是的……他们明明都没拿出真本事来比,却在那儿装模作样,打拱作揖的……”

    旁边众人闻言,都惊诧看着张飞。有一个精壮的年青人怀疑地问道:“张将军,你说‘龙之子’他们没拿出真本事来比,不会吧?我看他们打得如此激烈,根本没看出他们是如何出手的。这……不会是在打着玩吧?”

    张飞撇撇嘴,瞪着双眼不屑地看了看这年青人,沉沉的说道:“哼!赵云他啊,抑制了棍子的速度没揭向‘龙之子’的前胸。那‘龙之子’也是的,他明明—拳就可能击倒赵云的太阳穴,可是,他又将手撤回了,连这点小事你们也看不出来,你们也真是够笨的!”

    那年青人闻言,忙用手抓了一下头皮,低着头。顿了顿,他又疑惑的问道:“张将军,还是不明白,他们既然都没有输,为什么都停手呢?”

    这人话音未落,张飞已气的暴跳如雷般得喝道:“笨蛋!他们要是玩真的,只怕现在早已有一个躺下了!”

    那年青人见张飞发火了,忙吓得走开了。

    赵云和天地志狼也各自离开这练武场。张飞走到赵云身旁,“嘿嘿”笑道:“赵云,志狼那小子的武功可是一下子突飞猛进了不少吧!”

    赵云面色沉静地点点头,轻轻的“恩”了—声,肃沉的说道:“志狼他的武功的确是很厉害,如果真比起来,我恐怕也胜不了他。不过,对于他的‘强’,我有些放心不下。”

    张飞惊愕的看着赵云,急忙问道“哦?赵云!你的意思是?”

    赵云笑了笑,说道:“啊?没什么……也许只是我多虑罢了……”

    张飞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疑惑不解的注视着赵云。

    他心里暗纳闷“赵云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一点也搞不懂,莫名其妙的……”

    赵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轻声的说道:“我们不说这些了!啊!对了!关羽将军带回来的那个‘虎豹骑’的人呢?”

    张飞闻言,侧首看着赵云,沉声说道:“啊!你说伍真那家伙呀!……你想从他口中探听‘虎豹骑’的—些详情是吧?没用的,他的口风紧得很,一字不吐。我一气之下,暂时将他关在石牢里!”

    顿顿,张飞豹眼怒睁,紧咬钢牙,双手紧握的“咯嘣”作响的怒喝道:“那小子挺装硬的,要不是大哥和军师给我下了禁止令,我早把他抓来拷问一番,让他开口将‘虎豹骑’的一切详情,只字不漏的全讲出来。哈……我这个人,让人吃苦头,可是最拿手的!”张飞说道,脸上便露出得意的神情。

    赵云看了看张飞几眼,便面色凝重而肃穆地说道:“这种事,也值得你那么骄傲吗?曹操的‘虎豹骑’部队,听关将军所言,他们是支实力高深莫侧的军队,只要他们不来威胁我们,那就好……我们要千万小心提防他们。走!我们去看看,能不能在伍真口中得知一些他们的详细……”

    在那清澈见底,平静如镜的池塘边,天地志狼坐在一块青色巨石上,他神情漠然地看着水面上他的身影。似有满腹心事。的确他在想着他的女友一一泉真澄往日那令人心醉的微笑,令人神魂颠倒的绰约风姿……突然,他只觉得一般怒气已涌上心头。

    他想起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拥有‘破凰之相’的——司马懿,将真澄掳走到魏国,他们现在肯定是在一块过着幸福的生活……对!这一切都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司马懿所造成的。我一定要杀死他。但是,他又想到,以我现在的功力,能胜过司马懿吗?

    忽然,他让起师父对他讲过:“志狼啊!仅仅只是一年的修炼,是无法让你的身体完全承受住‘云体风身’术所带来的伤害……你知道吗?你—定要切记,不能常用此招术才行……”

    想至此,天地志狼心中的确没有赢得过司马懿的胜算……而且,他觉得要是就这样到魏国去,一定会和真澄一起丧命在司马懿手里的。因为,他觉得与曹操一旦联手,将会对司马懿的‘目的’构成最大的障碍,那时,司马懿将会杀掉他们俩。

    天地志狼又暗想:“如果不去魏国,我要是留在刘备这里对司马懿而言,真澄她也就有做为人质的利用价值,因此,他应该还不致于加害于她……该死的司马懿!我多么想现在就立刻去把真澄救出来啊!”

    天地志狼想至此,心中就恨不得立刻将司马懿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他眼中喷射出仇恨的怒火,紧握双拳,猛地用脚向水中踢出一块石块,“咯”地一声,坠落水中,溅起滴滴水珠,漾起圈圈波纹。

    突然,他身后有人低沉地道:“志狼,你那眼神真的好恐怖呢?”

    天地志狼闻言忙转身看去,见不知何时莲花靠在身后的一棵碗口般粗的柳树上,正用惊讶的目光盯视着他。

    天地志狼忙低呼道:“莲花,你怎么来了?”

    莲花闻言,嗔怪道:“只准你来,就不准我来呀!”

    天地志狼慌忙摇头摆手,急急的说道:“莲花,你……你别误会,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莲花见他急成这副模样,忍不住“哮哮”笑了起来,转瞬又悲伤的说道:“我在失去大哥的时候,好像也是用你刚才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看着你……我想,你现在也恨……恨我吧……当日,与司马懿厮战时,我要是听你的话,利用你和司马懿交战时去救真澄。说不定,她就能得救了……”

    天地志狼见莲花一脸愧疚,悲伤的模样,忙幽幽的安慰道:“莲花,过去了的事,还提它干什么?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司马懿惹事生非出来的……”

    正在此时,从池边的石路上,飞快地跑来一名兵士,他来到天地志狼与莲花二人面前,躬身拱手恭敬的说道:“志狼少爷!莲花小姐!原来你们在这里呀!玄德大人他已经从襄阳刚刚回来了!”

    天地志狼惊喜的说道:“真的?玄德大人去襄阳看望刘表大人已几天了,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啊!我们马上就来了!”

    莲花似乎还很悲伤,她看了看志狼,低低的说道:“志狼……我……”

    天地志狼注视着她,微笑着说道:“莲花,你不必太内疚,自责……反正真澄还活着。只要把她救出来,一切不就没事了!”

    顿了顿,他又戏谑地说道:“对了,看你那副失神的模样,我就害怕。我可不能象你那样整天感到愧疚,闷闷不乐。如果是那样,我的眼神真的也会变得像你的一样,那么恐怖了!”

    天地志狼说完,便用手将眼皮用力一拉,做了个鬼脸,朝莲花“嘻嘻”‘的笑着。

    莲花见天地志狼如此戏弄她,便佯怒道:“什么……怪眼神,哪有那么难看!你别走,看我不给你一拳才怪呢?”

    天地志狼“嘿嘿”笑着跑开了。边扭头向后边追来的莲花戏谑地说道:“哈哈……莲花小姐,你好好乐吧!我可先走罗!”说完,便撒腿跑去。

    莲花看着渐渐远去的天地志狼的身影,心里暗道:“那个傻瓜……我倒宁愿他责备我,这样我还比较心安—点……”

    莲花想着这些,边向议事殿走去。

    此时,在议事殿里,刘备端坐在木椅上,他旁边站着军师诸葛孔明。右边坐着天地志狼、莲花、关羽、张飞、赵云等人。

    只见军师孔明手执羽扇拱手说道:“主公……你这次到荆州去看望州牧刘表大人,不知他身体有所好转没有?”

    刘备摇摇头,面带悲伤的黯然说道:“恩……看似不甚乐观……再加上年事己高,病情也似乎愈来愈严重……”

    张飞闻言,瞪着双眼,虎着脸,嘟哝着说道:“真是的……算算时间,我看那曹操也差不多要攻过来了。大家都心急火燎的准备着,却偏偏碰上荆州之长一病不起……”

    顿了顿,张飞扫视着众人后,又埋怨的说:“反正他已决要升天享福去了,为何不干脆把荆州之长的位子让给我大哥呢?还说是什么一家子人呢?哼!”

    刘备沉静的说道:“三弟,你先别对刘表大人生气,他对我说过把荆州之主之职让给我。”

    张飞闻,惊喜的大叫道:“咦!?是真的?”

    天地志狼一听,心里暗道:“对啊!历史上是这么演变的。”

    张飞高兴得从椅上一跃而起,惊喜的说道:“这是真的吗?大哥!啊!太好了!这么一来,我们原已经有‘卧龙’和‘龙之子’相助,现在,只要能有荆州的军队,还怕打败不了曹操吗?哈……!”

    张飞兴奋极了,他紧握着双拳,哈哈大笑。

    刘备忽然沉沉地说道:“不过……不过,我拒绝了他的好意!”

    张飞闻言,又惊得“咚”一声,坐回椅上,瞪大双眼,脸上尽是惊讶与疑惑的神情。他疑惑不解地问道“啊?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备面色沉稳,心平气和的看着那激动难平的张飞片刻。

    然后,静静地说道:“因为,那是没有道义的行为!我之所以能当上新野城主,这全是刘表大人所赐给我的,如果此刻,我趁恩人病危之时,而将他的领土据为已有,这等于就是恩将仇报!”

    张飞向前跨出一步,辩解地大声说道:“大哥!可是,那是他自己好意说要让给你的……并不是你要抢夺他的呀!”

    刘各闻言,面上现出痛苦而无奈的神情,他厉吼道:“闭嘴,张飞!我又何尝不想得到荆州……可是,我趁恩人病危之时,接受他的领地,你以为那些百姓和将士们会信服我吗?你想让我作一个恩将仇报,唯利势图,被人唾骂的小人吗?”

    张飞闻言,愣在那儿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刹那间,殿堂里鸦雀无声,众人都沉默不语,深为刘备的这片赤诚、仁厚之心所感动。

    孔明闻言,心里暗付道:“主公说的没错。而且,就算我们掌握了荆州之地,和曹操作战……但也难保那个蔡夫人不想立自己的独生子刘宗为荆州州牧,说不准,她们还会利用战事如火如茶之际起来造反,甚至向曹操投诚的可能性也很高。主公能这样做是明智的。”

    沉吟片刻,孔明又暗道:“在夏候敦惨败而归的时候,我己料到这一次曹操一定会亲自率兵来攻,看来,这场硬仗大概在最近几天内就会打起来的,那么就有得打了……”

    此时,坐在右边椅上的天地志狼心里也不由暗道:“根据历史上记载此后的历史,将是—场场悲惨的战役,但是我……已无法从这战争的旋涡中脱身而出了,就这样听天由命吧……”

    天地志狼想着这些,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悲哀与无奈交集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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