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禁深情缱绻的吻比起陈年蜜酿更令人心醉。

    浑身无力的韩梓衣只觉自己快要溺死在沈禁深邃炽热的眼眸中。

    “衣衣……”

    沈禁声音沙哑地唤道她的名字,好似忍受着极度的痛苦,深邃的眼眸中布满血丝。

    被吻得发晕的韩梓衣抬眸看向此时紧抿着唇的沈禁。她又何尝不知沈禁在忍耐什么。来西蛮的一路上,沈禁虽也会时不时吻她,却并未如那日在海岸边对她有过进一步的举动。

    他的隐忍是因为……他在担心她的身体会抵触?

    见韩梓衣凝望着他,如黛的柳眉下意识微蹙。

    沈禁眼中的灼热转而变得暗淡。过去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对他的衣衣做出禽兽不如之事,如今即便没有药物,他也想完完全全占有眼前这个杏眸如雨,粉颊如桃的女人。他只不能将她的衣衣揉进骨髓里再不让韩梓衣离开他半步。

    但如果衣衣不愿意的话,不论忍受怎样的痛苦,他都不会再做出伤害衣衣之事。

    沈禁深吸一口气,松开他紧抱住韩梓衣的手,在韩梓衣白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衣衣,晚安。”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等韩梓衣反应过来时,她已被沈禁放到了床上。在沈禁松开抱住她腰肢的手那一瞬,韩梓衣突觉心中一空。

    之前她被沈禁抱坐在身上,沈禁身体的变化,她完全能够清晰感受到。此刻,她更能感受到沈禁为不让她为难,为不让她因为想起往事而产生恐惧,而对自己的残忍。

    见沈禁在为她掖好被角好欲转身离去,韩梓衣忙有掀开薄被拽住沈禁的衣角。

    “沈禁。”

    衣角被韩梓衣拽住,正欲离开的沈禁浑身一僵。

    虽说韩梓衣行事果决,但第一次开口让自己心爱之人留下,难免会觉难为情。

    她看向沈禁长眉紧蹙的侧脸,平日说话从不结巴的韩梓衣竟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舌头好似打结,口中的话绕了又绕,却说不出来。

    沈禁僵硬的转头看向支吾而言的韩梓衣。

    还以为韩梓衣是因为看到他隐忍模样,所以想要勉强自己。沈禁弯下身,轻柔细致地摩挲着韩梓衣的眼眉,在韩梓衣耳边轻声道:“衣衣,你忙了一宿,需要好生休息。”衣衣于他沈禁而言,是比自己的性命更加珍贵的瑰宝。他是绝不会勉强衣衣做她不愿意的事。

    韩梓衣闻言咬了咬牙,顿时质疑起眼前的男人来。

    世人皆称姜国国师聪慧过人,擅长权术,察言观色更是如呼吸般简单。

    但是!

    为何如今这个聪慧过人,懂得察言观色的男人却看不明白她的挽留!

    韩梓衣顿时觉得内伤。

    见沈禁再度起身准备离开,韩梓衣银牙一咬,豁出去道:“沈禁,我还不想休息。”

    竭力想要熄灭浑身之火的沈禁在这一瞬神情一怔,他尚未反应过来,因对此时的韩梓衣毫无防备,不由被韩梓衣握住手腕大力一拽,扑倒在韩梓衣身前。

    看向平日泰山崩顶,眼中亦是一片淡然的沈禁正呆望着她红如煮虾的脸。韩梓衣一个翻身将浑身僵硬的沈禁压在自己身下,被沈禁吻肿的红唇向上扬起一抹促狭的道:“像国师大人这般只负责点火,却不负责灭火的混蛋,欠、收、拾!”

    韩梓衣说罢,不再去看沈禁脸上比遭天雷劈到更加呆傻的神情,俯身吻上沈禁因用力紧抿而泛白的薄唇。

    无可厚非,相较于沈禁素来清冷高傲的模样,此时的呆傻更令韩梓衣心仪。

    清冷若霜的沈禁,众人皆见过。

    然而这般呆若木鸡的沈禁,唯她得见。

    韩梓衣又怎忍心拒绝这个把她看的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的男人。

    她又怎忍心拒绝这个害怕伤害到她,而强忍焚身之火的男人。

    “衣衣,你……”

    这一晚,夜色静谧,屋内光景旖旎。

    翌日。

    犹如被千军万马踏过,浑身酸痛无比,韩梓衣挣扎着睁开眼时,只见沈禁已不在她身旁。

    刺目的阳光从窗外倾洒而入,韩梓衣在掀开薄被,看到自己白皙的身体上满是红痕时,脑中闪过昨夜画面的韩梓衣,清秀的脸颊再度刷的一红。

    昨日承受狂风骤雨的韩梓衣甚至不知自己是何时晕过去的。她只记得自己最后哽咽着央求沈禁停下来。却见额头挂满汗珠的沈禁用一种就像是小狼般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她道:“衣衣,这火……还没熄……”

    曾经清心寡欲的沈禁,此时就像是一只没吃饱的饿狼挂在她的身上。

    韩梓衣清晰地知道,如果她拒绝的话,沈禁定不会再继续。但看到他此时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韩梓衣哪里还忍心拒绝。所有承受不住饿狼求食的韩梓衣最后晕在沈禁的怀中。

    迷蒙中,浑身无力的韩梓衣好似听到水声,仿佛有人转而将她抱入浴桶中。浑身的酸痛在温水中得到缓解,有人轻柔地替她擦洗着身子……

    韩梓衣掀开薄被,闻到自己身体所散发出淡淡清香,她的脸色变得越发红润。

    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由外打开。

    是沈禁!

    察觉出对方的气息,又羞又窘的韩梓衣连忙将自己脑袋蒙进被子里。只可惜她之前专心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等听到开门声躲进被中的一系列动作都被此时神清气爽的沈禁捕捉到。就连韩梓衣羞赧无措的小眼神,沈禁也没有错过。

    如果说沈禁过去所喜欢的是遇事不惊,倔强坚韧的韩梓衣。那么现在于他而言,他则更喜欢此时害羞惊慌,娇俏可人的韩梓衣。

    沈禁见状,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宛如玄月般清朗的浅笑。他端着亲自去厨房熬的麻油鸡汤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韩梓衣蒙在被子里的脑袋:“衣衣,起来喝汤。”

    是继续装睡?还是继续装睡?

    昨日先是自己在沈禁面前大放厥词,主动欺负呆傻的沈禁,最后却被沈禁反扑,晕倒在沈禁怀里。

    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的韩梓衣此时只能必须装睡来掩盖自己的羞涩。

    感受到沈禁轻轻拍在她脑袋上的手,韩梓衣不禁在心里叹息,没想到自己也有当鸵鸟的一天……

    “衣衣,那我把汤放在桌上。你睡饱在醒来喝。心知你喜欢吃糖莲子,我去街边买些回来。”

    “恩……”

    被子里传来韩梓衣迷迷糊糊发出的声音,沈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随即松开自己罩在韩梓衣脑袋上的手。

    开门声再度响起,察觉到沈禁的气息已消失在屋内。韩梓衣这才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的脑袋缓缓伸出来。

    还好沈禁不曾看到她窘迫的模样。就在韩梓衣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时,她脸上的表情却在看到床边的一抹白时瞬间一僵,耳边顿时响起沈禁夹杂着笑意的询问:“衣衣睡饱了吗?可是要喝汤?”

    这一瞬韩梓衣只觉自己就像是被当场逮住的小偷,羞得脸上快要滴出血来。

    见满脸通红的韩梓衣像鸵鸟一样耷拉着脑袋,假装没听到他的话。沈禁端着鸡汤坐到韩梓衣身旁:“衣衣可是没有力气喝汤?”沈禁舀了一勺鸡汤吹温后,却径直送进自己口中。

    只顾着害羞的韩梓衣并未注意到沈禁的一系列动作。

    突然间沈禁抬手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的眼于他对视。

    看到眼前玉眸盈盈若水,雪腮嫣红的韩梓衣,沈禁蓦地将自己的唇印在韩梓衣的唇上。

    贝齿被沈禁敲开,香浓的鸡汤顺势被沈禁喂如韩梓衣口中。原本还在害羞的韩梓衣因为沈禁突如其来的举动,水盈的杏眸倏地睁大。

    昨天是喂她喝酒,今天是喂她喝鸡汤……

    对于红被翻浪之事,经验几乎为零的韩梓衣在经历昨日的狂风骤雨之后,此时浑身酸软无力连动一根手指都觉吃力的韩梓衣哪里还承受地住沈禁的盛情索取。

    然而就在她准备开口拒绝的时候,她的心思好似被沈禁看穿。

    沈禁摸着她的发顶笑道:“是徵亦之过,昨日不该要得太多,害得衣衣连端碗的力气都没有。徵亦今后会克制的。”

    韩梓衣闻言又是一羞。

    徵亦是沈禁的字。昨晚情到深处时,她在央求沈禁停下来的时候,沈禁便让她唤他的字。

    昨日最开始的时候,韩梓衣还暗笑被她扑倒的沈禁看上去极是呆傻。

    想来她现在的模样比起那时的沈禁又过之而无不及。

    听到耳边响起沈禁的闷笑声,羞恼的韩梓衣再度将自己的脑袋蒙进薄被里。她闷声道:“你……不是要去买糖莲子?怎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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