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低头弯腰从车上往下走,身形未稳,忽有一道黄光直奔脖颈而来,我急忙使了一个藏头式,躲过黄光的袭击,将身子一拧,从人群中滑了出去。
    当我离开人群五六米后,方才定神回头再看,原来是藏家同胞们在给每个下车之人围上最真挚的礼物:一条黄色的哈达。
    藏家人很好客,每一辆过来的客车,只要是停在沙坝林卡藏寨的门口,他们都会拿出十分的热情去迎接。
    哎!看来是我错怪了藏家兄弟。除了我们五人,其他的人都被迎进了沙坝林卡,我看见他们走入藏家的房舍。沙坝林卡,是我遇到的第一座藏家寨子,也是去往九寨沟了解藏族习性的第一寨。进藏寨是导游安排的,当然个中之密,你们都懂得。我们五人并没有进寨,只是在寨子周围转转。湍流的水从寨子边淌过,还有一条水泥路通向远山。水边,青草也长得茂盛,绿水荡起了清波,净透无比。我们在清水旁小览一会儿,然后就循着这条水泥路,向山坳里走去。反正有的是时间,等他们从寨子出来,我估计至少得几个小时,这足够我们周边逛逛了。
    路边一条小溪从山谷中淌了下来,溪流中一棵大树冲天而起,枝繁叶茂,枝条尽力的舒展,外形极美!路的另一侧,是矮小的槐树,密密丛生。咦,前面树林旁居然有个酒厂,若不是不方便,我倒想带些酒回去,想想还是放弃了打算。再往前走,就进入了山谷,算了,返回吧,谁知道藏家的待客之仪会进行多久。
    天黑时分,我们的包车驶进了一个三星级宾馆。环境还不错,两人一间,里面洗漱齐全,干净整洁,我相当满意。最难得的是,推门见山,山是斧劈的,山脚下就是一条河流,清流荡漾。一场好觉,直至天明。
    ‘’这里是原始森林,各位旅客,你们就从这开始,顺着栈道,沿着刚才坐车经过的各个景点,或坐车或走路,好好逛逛吧。祝你们旅途愉快。‘’随车的导游小姐向我们发出了银铃般的话语。大家开始整顿精神,各拿行李,新的旅途开始了。
    我深吸一口天然氧吧释放出的香气,感觉精神舒爽极了。上面郁郁葱葱,绿树环抱,山头则有积雪。天空悠蓝,纯净无比。
    我正在欣赏远山,有人不合适宜的问了我一句话:“你有没有感觉,呼吸有点不通畅。”
    “好着哩,没有哇!”
    但随后,我就感觉真的有些不通畅。完了,这是高原缺氧现象,我脸色一变。
    “你,你干嘛要说这话,我本来好好的,被你这么一说,现在好像真的呼吸困难了!”
    周围一阵哈哈大笑,我恼火极了。
    刚一开始,我就被这满目的美景迷住了,忍不住就狂拍了起来。就在我沉醉在拍摄中时,眨眼功夫,身边一个熟人都不见了!走就走了吧,连招呼都没有,我悻悻然!我也不管他们了,一个人走进木质栈道。欣赏美景,一人足矣,也没人催促,自由自在。
    太阳从树枝中透下光彩,星光点点,其美若画。原始森林走不多久,也慢慢过渡为潺潺河水。那水真个叫好,一处一处的水都汇聚起来,也不知从哪流出,源头何在,总之满山遍野,互无路径,就这么成为了滔滔不绝的江水。美的水,无可挑剔,晶莹通透;而山呢?也无话可说,原始森林覆盖了它的大部,只露出褐色的岩峰直插蓝天。
    天啦,我眼睛快要瞎了。放过我吧!这无可名状的水啊!它无一处不让人感慨:它沉睡了,不起一丝涟漪,映照的边上的山树与它影荫难分。它这时有个名字叫湖镜,你可以照见你自己,噢!这是我吗?即便有画工如世界名家,恐怕此刻也画不出真实不虚的我。
    如厮美景,让我流连忘返,我常常为了拍下随处的美景,而忘了赶路。要知道,即便你从不懂摄影,只要随意对着某处,按下快门,就是一张美图。现在,眼前的九寨沟,已经不需要摄影家,因为他们做作的拍摄,看似极专业的拍摄技巧,众多的镜头,在此,全是毫无用途的,只会让摄影作品流于平庸,缺少灵动。为了拍摄,记录下这让人叹息的景致,我浪费了许多时间。我真的想扔了相机,让眼睛当相机,就让我的眼睛自己拍摄吧,我要凭心去浏览这山水美景。
    “小熊,小熊,你们现在在哪儿?”我开始打电话给小熊。
    “我现在在天鹅海,你在哪?”
    “我还在你身后,你可跑的真快,转眼就不见你们了!”
    “哈哈哈哈,谁让你一人不紧跟大家的步伐,快快快,我慢慢走,等你。”
    与小熊又聊了一阵,然后我就向他追赶而去。
    天鹅海,这是一个以天鹅栖息常驻,而命名的一个海子。高雅美丽的天鹅,引颈而歌,吸引了游人的目光,不过现在由于游人太多,已经不容易见到,加上天鹅是侯鸟,所以我来的不是时候。
    虽说,我没有看见天鹅,但我赶到草海时,却有幸看到了一只鸳鸯,并且隔着极远拍下它孤独的身影:草海的鸳鸯,还有一只,倒底去哪儿了?这只鸳鸯,形单影只,游弋在草海深处,对如织游人毫不理踩,就那么游着。我思谋着,它的伴侣可能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它,而忠贞的它是不会再寻找其他伴侣了!于是,它并不理会我们人类,一任我们猜想随拍。我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或许它的另一半出去为孩子们寻找食物去了,只是并未回归……!
    草海的形态,让我叹服!
    密密丛生,不大的海子,竟然长满了水草,水草绿的泛出白光。草海中不单单满是水草,还生长一些小灌木,绿草从水中一直延伸至岸上,再到整个岩壁。嫩嫩的草,让人眼舒目明。
    我似乎看错了,这片海子叫芳草海,如果只是叫草海,那就纯粹是一片水草的海洋,而有了鸳鸯、野鸭,它就富含一股诗意。芳草凄凄、芳草无情、天涯芳草,这些都跟芳草有关。而我以为,柔情蜜意,款款达情,更在芳草海。
    我再次呼唤伙伴时,他们早已经离开芳草海多时,现在又到了熊猫海。我决定不再追赶,我要慢慢欣赏。
    木质栈道依然在延伸,水也时常穿栈道而行,清清的水,根须可见。倒下的巨树,已经腐烂,化为朽木,直至被彻底的分解,消失成为其他植物的养料。密林深处,随时可以透过目光看见蓝色的水。树是杂树,斑驳凌乱,随便生长在任意地方。水,更是散漫的,无处不在。
    这里是高原的延伸,海拔在三千米以上,从原始森林而下,形成了好多水潭,这些水潭被起了个好名:海子。而每个海子,都有一个对应的命名,很贴切的名字。我已经走过了天鹅海、芳草海、箭竹海,下面将要到熊猫海、五花海。
    一路之上,人总是川流不息,让我想起早晨进寨的困难。一晚的休息,早餐是自助的,有稀粥、馍头、花卷、小菜,随意拿。吃过早餐,出了宾馆,开始向景区走去。进景区前,大家都统一进入一个室内购物长廊,里面卖的东西,显然很贵,牛仔帽二十一顶,几个同事一人买了一顶。走过长购物通道,这才到了九寨沟景区大门。这时,才叫一个人山人海,整个大门广场上,到处都是游客,一面小旗就是一个旅游团队,导游已经去买票了,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拿到了票,然后分发,又叮嘱了一些入景区需知,安全事项。这才进景区,排好长队,我们等好久,才终于入的大门。
    听人说,九寨沟每天可以接纳几万人。最高时,有四万多人同时进入;少的,也有两万人。这么多人,倒底是看风景,还是看人了,这是一个冷幽默!的确,我感受到的,就是这样:不看景反倒是看人。
    我并不想看人,即便美女当前,我是来感受九寨天赐之水的!
    水是九寨永远的魅力所在,我停在熊猫海时,海子里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海的鱼。水静静的蓝,鱼儿满海都是,水不溢不动,鱼就在中间凭空浮游。我几时见过这样的场景,这么大的海子,倒底是什么吸引了众多之鱼,前面的海子,我没有发现一条鱼,可这里却用满海的鱼让我信服了。鱼择水而居,有可能这儿是鱼最喜欢的乐土,干嘛不在这久居了!
    马上我就明白了,原来下面是熊猫海瀑布,难怪鱼儿在此居住,好聪明的鱼!瀑布永远是人们喜欢的,摆个美态,与飘飘洒洒雾状的水留个影,是融入自然的随感。
    我紧追慢赶,终于在珍珠滩途中赶上了一股三人小部队,原来他们也落后了,我看见他们时,正在水边栅栏上做鹰击长空之势,这是要留下飞翔的姿态。既然遇上了,那就结伴而行。
    我手上的游览图显示,离镜海不远了。游览车一路开上来时,导游小姐每到一个景点都会辅以简介,比如经过镜海时,她这样描绘:“各位游客,前面就是镜海,镜海宛若一面镜子,平湖如镜,你就像是站在一面镜子面前,可以梳妆打扮,对镜秋波!”当镜海呈现在大家面前时,车左边的游客都跑到另一边,去临窗而望镜海,随之满车响起了异口同声的赞叹,“哇!太美了!”这一幕,几乎每到一个海子附近,都会有赞叹不约而同的发出,而导游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这就是镜海吗?我一时还不能接受,这哪里是海,简直就是一面天然大镜。水的宁静,超乎想象,不着一丝涟漪!要知道,这可是天然河道,上游潺潺流水都全部注入其中,一路之上,要么哗哗流淌,要么飞瀑急下,可水到这儿却沉寂下来!水其实是在流动,可我并不能见不到流淌,可是有风呀!然而,即便如此,它依然是一动不动的,不受诸般影响。湖就是镜,镜仍是湖!
    一眼望去,山水倒影完全融合,镜像与真实虚影难分。我不敢再看,怕自己不愿移步,而深陷湖边。
    我终于走了出去,镜海是我今生见过最寂静的水面,仅此一海!
    栈道结束了,前行是另一条沟的分叉:诺日朗中心。
    诺日朗中心,是前往长海的转乘点,也是购物中心。我们四人先到了购物中心,这里游客一点也未减少,因为里面的东西比大门外的便宜多了,才吸引了大片游客购物。
    可这却成了我的不快之地,刚开始,我还陪着他们三个转了转,到后来,他们三人竟然留恋于此,久久不肯离开!他们把手链从手腕一直戴到肩膀,反复与店家砍价,谁知道究竟买与不买。我都无奈了,可店家始终和颜悦色,并无一点愠色。反复催促,他们依然如此,我终于受够了。我决定再次独自行走,时间已经定格在下午三点多,再不走,这一日就结束了。我赶忙到换乘站,坐上去长海的游览车。
    车到了长海,一下车,我就直奔而下。这里比原始森林海拔还要高,我已经不再多想,一路小跑,沿长海跑了起来。气喘吁吁,我有些累,算了,不跑了,还是站在这看看就行了。长海很大,如果绕一圈,我估计得两个小时,我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看起来,长海就相当于一个山间的一个蓄水水库,当然这是一个高山深谷中的天然海子,水是悠深静远的,好像除了大而深,我觉得比不得日则沟群海的风情万种,荡人心弦的水光山色!
    我又必须走了,只能略略一瞥尚未饱足的长海,就近有一个五彩池,听起来不错,那就快去吧。
    第二个不快来了,眼前的五彩池,很小,色彩的确是五彩的,可万头攒动的人群,让我失落!天不巧,下起了雨,雨溅入池中,荡起好看的雨珠,而雨珠分明也是五彩的。我欲拍照的镜头里,满是人头,把镜头拉近了,却又失去了周围的参照,一幅好景,就这么被破坏了,哎!
    上车,上车,长海周边再无好景,所谓的上季节海、下季节海,也无须再看。天本来又晴了,车行不过十分钟,下起了大雨。好大的雨,水很快就翻上了公路,雨刮器快速的工作着,周边的景致再也看不清。
    十分钟左右,雨竟然停了,一颗也没再落下。太阳又现身而出,这,这,这真是奇境啊!这一场雨,是上苍赐给九寨的,它时而恩惠,时而刻意,就是为了葆有九寨的山水。这连绵不绝的江水,郁郁葱葱的群山,哪来的绿,哪来的滔滔不绝,哪来的群瀑,哪来的镜海……,无一不是恩赐的。
    车停了,我站在则查洼寨,深入了解藏寨,就在则查洼。一座座白色的佛塔,跃然而出,还没发出感想,一阵大风来袭,把我戴的牛仔帽呼的吹走了。我拔腿就追,总算捡回了帽子,就这一阵跑,我到了藏寨边上。
    藏族的房子,很是艳丽,大红为主色调,不管室内室外,都是一样。色彩鲜艳明丽,是藏寨的特色!我随意走了进去,一个小四合院一样的寨子,没有热情的藏族兄弟姐妹招待,你是自由的。
    我走了进去,藏寨的门似乎永远都开着。
    “我要一碗酥油茶。”我对主人说到。
    不多时,女主人拿来一只纯白瓷碗,放进做好的成茶,再抹上一小块黄色的酥油,提壶冲泡,一碗热气腾腾的酥油茶放在了我面前。
    喝着比外面要浓郁的酥油茶,感受着藏家风情,欣赏着室内的布设,静静的,没有人打扰你,不需要过度的招呼,你随心所欲,想要什么就对主人诉说,主人会不事张扬的满足你的要求。酥油茶、青稞酒、奶茶,你随意选择,即便只是小坐,她们也是欢迎的。她们见惯了游客的匆匆,知道游客的心镜,有问才答,答必不多,精简致极。
    这让我想起,同是藏寨的沙坝林卡。沙坝林卡是刻意而设的藏寨,是为了迎合旅行团的安排兴建的。表面看起来很热烈,往来游客必排队欢迎,送上哈达。我虽没有进去,但当晚同事还是给我讲述了里面的故事:进入藏寨,互相演出,配藏婚,如果你被选中举行藏婚,不好意思,你得出水了,不然这婚如何举行下去,难道你要把满座的主客晾在那吗?这是在待客吗?反正我觉得游客是无奈的,悲催的,不心甘情愿的!
    沙坝林卡,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迎接着一批批游客,进行着变味的藏寨活动。而导游,则不厌其烦的鼓动你,进来吧,这可是难得的藏族与各民族的联欢!
    在则查洼藏寨,是真正的藏民居住地,除了佛塔,还有几十个转经筒,还有藏民日常用品,都一一展示在我面前。
    你来则喜,要走自便;从不强求,也不殷勤;这是则查洼留给我的印象,一如这里的酥油茶,暖暖的,香!
    紧邻则查洼,就是诺日朗。
    我走的有些太累,忍不住上了游览车,车开出仅仅三分钟,连绵不绝的瀑布群出现,我顿时万般后悔!车是不会停的,只能眼巴巴看着瀑布群离我越来越远。心中懊恼起来,不就是多走几步路吗!干嘛非要坐车,刚一坐车就错过了落差极大的飞瀑。不,不行,我要回去。车到了前面的往返点,我毅然从栈道向上一路狂奔,我绝对不能错过每个去处。
    沿着树正群海,我向树正瀑布奔去。此时已经快六点了,瀑布群很壮观,从最高处分几段落差飞下,中间的岩壁上还生长有稀疏的松树,松树就在严苛的环境中生长,让人赞叹不已!群瀑飞流直下,时而涓涓细流、时而薄雾朦朦、时而激流飞溅,宽广处,有几十米凝练;窄不过,叮咚滴嗒。从松林外就能看见如雪之激滔,还未及近,已经有雨雾沾湿了全身。树正的瀑布,因为连续高落差,绝美绝仑!
    水越来越大,日则沟与则查洼沟这两条沟的水于诺日朗汇合一处之后,越发宽广,已经形成宽宽的河流,河两岸的栈道,未见人群减少。近黄昏的这个时段,人们还是乐于徜徉在九寨山水之间,可见九寨之山水景美!
    人们背着肩包,匆匆行走在旅途之上,人与人之间并没有点头颌首,有的只是对山水的赞叹,偶尔打扰一下恰好旁过的人拍下大家欢。
    我的行程也快要结束了,前面是芦苇海,说起芦苇海,那可是一个奇迹。听说海子里水很深,按理说芦苇是不能生长在这种深度的,不知怎的,就在这片地方,芦苇硬是长了起来!如果可以考究,我倒是想测量一下水深,还想量一下单株芦苇的高度,不过,在九寨,有一个不自觉的觉悟,那就是:没有一个人在水中嬉戏,哪怕是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也没有谁去水中洗洗手,这在全国各景区是少有的。九寨的环保也相当到位,公用卫生间做到了真正的绿色无污染排放。我去过长海的卫生间,里面干净卫生,所有的污染源全部采用自然降解,绝没有一点污物流入山水,沿途一路都是树和大自然散发的清香,这点我是深刻体会的!
    芦苇长的瘦瘦的,叶子也很窄并短小,这是为了适应高海拔的结果。在新生芦苇一周,到处都是死去芦苇的枯杆,两相对应,预示枯荣相济,新生老衰。很神奇的是,一条水带贯穿于芦苇海中,而这条水带被命名为玉带河,我不得不感慨倒底是自然赋予了我们神奇,还是我们被自然迷醉了!芦苇与水,泛着晶亮,随流拂动,妩媚万千!
    最后的黄昏时刻,我来到了盆景海。在这条峡谷中,太阳的余辉,扫到了山顶。放眼望去,整个河川绿树一丛丛的,生长在河道之中。每一丛就是一盆景,错落有致的分布在河水之中。这是自然形成的,无需人工干预。斜干挺俏、一片小丛林、昂首向天、互相照应,河道是盆景世界,我们则在盆景外面驻足欣赏,欣赏,久久不愿离去。
    该结束了,这一日是匆匆的,我几乎没有停顿。留恋山水,徜徉其间,有太多感慨赞叹。我还有好多地方未去,也无法去感受,我只想把自己的观、感一一陈述。
    到九寨,我有两提议,一遗憾。
    第一,我建议,扔掉你的相机。因为九寨是用眼睛观看,心灵感悟的。第二,全程步行。只有从头走起,你才能真正走进九寨,领略到她的秀美。
    其实,还有一条沟,那就是扎如沟。那儿才是真正的荒野,里面海拔在四千米之上,科考、露营、徒步,相当不错,我很想进去一探!可我仅有的一天,只能匆匆行于栈道之上,因此留下了无边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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