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情山脉,梧州的官员百姓也是街头巷尾的传过一段时间的。

    新任都仓梁曲天生得俊美,又同出梁家,外面的人自然觉得他也一样和湛王是一派的,而从都仓来梧州,官员之间就有些传言,指不清道不明暗示着梁三公子和湛王之间有那么些关系。大家面子上没捅破,等见了梁曲天一面后,几乎人人都觉得这事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这些官员转了方向往梁曲天边上靠,也是可是理解的。

    春花开得再艳丽,再招摇,梁曲轩也觉得了了无味,到了晚饭的时候,就胃口大开,埋头猛吃,专挑荤油,大肥大肉。

    “你慢点。”宣世隶见他满嘴的油迹,挑剔的锁起眉头。梁曲轩最近的食量大得有点吓人,但是吃了又不见长,都入春一段时间了,天气也开始转暖了,他裹在身上的衣服却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宣世隶就是在没眼色,这个时候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他问过好几次梁曲轩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但是对方明显是在状况外的,反而逮着这个话头说他啰嗦。

    “吃完了让佘苗胜给你看看,这个季节了你还穿着冬衣,该不是体虚吧?”

    “倒春寒,这还冷着。我穿多点怎么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京城才子一样身上就要挂绸缎衣了是不是?”

    “这是梧州,哪里来的京城才子?”宣世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梁二少瘪瘪嘴,从鼻腔里发出一冷哼:“装,装,装,老子看你装出朵花来。今天在南山,也不知道是谁和才子走得那么近。”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模仿起当时的状况:“梁都仓呈上的议书,本王觉得可以采纳,梧州的商脉需要好好整顿,暂时停断虽然有些损失,于长久看来,却大有裨益。呸,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好处?你要想把这些线一条条捋清楚,直接派人插手不是更好,何必断停商线?”

    等他气呼呼的说完了,宣世隶才不紧不慢的回道:“你常常抱怨我不和你谈境况,就你现在这副激动的样子,我还没开口,话都被你抢完了。”

    梁二少一听这话里面暗藏转机,马上一改之前的暴躁情绪,腆着脸往宣世隶旁边一靠:“其实还是我的议书更有价值,对不对?”

    “你的议书?”宣世隶半笑着盯着他,“二少的脸皮够厚的。大部分都是喻博文给你出的主意吧。”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这是知人善用,何必计较到底是谁的主意?那上次剿匪收编的事情,我也有重大的功劳啊,我也没说要你分点军队给我吧。”

    “是,你偷偷带着西南军出去梧州各地晃了一圈,当我是瞎子?”

    “我还不是为了帮你。你别告诉我你现在不缺银子。十一万大军要养,屯粮再多有用完的时候,你是富的流油,但把你的金山银山拿出来让梧州的百姓耗,又能耗多久?况且皇帝都把你赶这破地方来了,指不定哪天想起来,派点兵就把你给灭了。”

    “诶,我说二少,你还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皇帝要把我灭了,你不就得守活寡了,你忍得,我可舍不得。再说了,十一万大军还不够,我还指着要继续扩军呢。”

    “那你还听梁曲天的?你就这么相信他?”

    “你信吗?你不信,我就不信。你信,我也信。”宣世隶凑到他耳朵旁,挑逗般的吹了两口气。

    “走开,走开。老子和你说正经的。”

    “哎。去年离京守西,我带出来的是哪些人,能信的也就这么些人。梁曲天这个时候追过来,怎么会是跟我们一道的。你看看今天支持梁曲天的官员都是哪些人,记清楚,这些人要一个一个全部扫清。香料这一商路确实重要,你想把它控制在自己手中也是对的,但这不是意味着我们一定要亲力亲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梁曲天想吞了这一块,那就让他去打前战,等他理顺了,我们再接手也不迟。”宣世隶顺势拍了拍他的肩,“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陪这些人演好这场戏。”

    梁曲轩顿悟般的猛点头,这下还不整垮梁曲天,他就撞柱头去。

    ☆、寒毒

    酒足饭饱思淫欲,梁二少刚刚心思还落在正事上,也就一会儿功夫,他那肚子里的邪火就蹭蹭的往上冒。再加上,听了宣世隶那一番话,心里都要乐开花了,看什么什么顺眼,连他平时最见不惯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瞬间也变生动起来。

    “干。”梁曲轩骂了一句,伸手就往宣世隶的下面抓去。

    宣世隶挡住他的手,道:“别闹,我说了让佘苗胜给你看看。”

    梁二少有些无趣的收回手,憎憎的看着下人把桌子给收拾了,拖长了声音道:“能有什么病,不过是梧州地气阴寒而已,我从小几乎就没出过京城,后来去北疆,那方天气又干燥,和这里根本就是两个极端,身体有所不适也很正常啊。”

    他话才讲了一半,佘苗胜已经被侍卫请进来了。

    佘大夫虽然是个大夫,可是在梁曲轩心里,却比湛王还要可怕的多。他倒是不怕喝药,也不怕什么扎银针,他就怕佘苗胜那张积威深严的脸,总觉得这个大夫,好像一眼就把人给看穿了。

    所以,梁二少十二万分的不愿意,也还是乖乖的让佘大夫把脉,挨个挨个的回答他的问题。

    “体气湿寒,五脏阴邪。阴火盛,夜有盗汗,白日性寒,阳气不足。恐怕是来这西南水土不服加上饮食不规律,一直积压着,所以阴火越来越旺,惧寒的症状才越发明显。我开个方子,这两天先按这个方子抓药吃着,我看看病症变化再换新药方。”佘苗胜抓着梁曲轩的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本就严肃,又不苟言笑,这番过后,便一言不发。

    梁二少听他话里意思,也只当是小病,调理一番也就无大碍了。

    可宣世隶心里却不这么想,佘苗胜医术高明,用理下药自成一格,也正因为如此,除非是病人一再追问,他很少主动解释病症,因为他一贯认为就是解释了,普通人也未必明白。而今天这番解释,未免刻意了点。

    他找了个借口,说是和佘大夫一同去取药,这便支开了梁曲轩。

    两人行出宅门,佘苗胜开口道:“王爷,梁二少爷这脉象怕是中毒了,而且是有一段时间了。寒毒侵体,若非已入血脉经络,绝不会如此惧冷。我观这毒性尚算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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