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哲将如烟的事情告诉了石仙,石仙听了后非常懊恼,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掌合十,闭目不语。

    屋子里的人都震惊的看着他,不知他为何这般做。

    宁哲就在石仙身边,问道:“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如烟的死因,你告诉我,究竟她是怎么死的?”

    石仙慢慢的睁开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自责,说道:“我是凶手,一年前你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七彩玄光的气息,但并没有在意,最终导致丧失神智的你误杀了无辜的人。而这一次又是因为我的疏忽,忽略了你乃是剧毒之体。只要你和异性交合,那么你体内的毒素就会转入异性的身体。”

    宁哲知道了真相,他的眼神凌乱起来,他一直想要找到毒害如烟的凶手,没想到真正的凶手竟是自己。

    “我不想杀人,但却杀了很多人。如此看来,我只能离开大家,免得将来再错手杀了你们。我是一个注定孤独的人,我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宁哲面对着房间里的人,他不断的摇头,不断的叹息,他现在非常自责,但也心有不甘,却又无能为力。

    糊涂仙说道:“世上之事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只要你问心无愧就好。而且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不是你要跟着我们,而是我们决定陪伴你。对于如烟和其他枉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你理应自责,但并不能就此气馁而退缩。一个人要有坚强的意志,事无绝对,你这身上的毒总有解决的办法。”

    说到这里,糊涂仙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母亲曾说过,她要让南极仙宫的徒子徒孙去结交中了七彩玄光之毒而不死之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人,就会有一场大机缘。之前我一直不懂她所谓的大机缘是什么,现在想来,我终于恍然大悟。因为只有南极仙宫的弟子不惧七彩玄光之毒。”

    宁哲听了糊涂仙的话,想了想,轻叹道:“师傅,您的母亲真是太善良了。她说的机缘并不是关于南极仙宫的弟子,而在于我。您的母亲是怜悯我这样的人,才让后代徒孙与我这样的人交识。”

    青苔说道:“万事皆有因果,如烟的死错不在宁哲,也不在石仙,而是那个毒神。若不是当年毒神故意将七彩灵石遗落人间,那么七彩玄光之毒就不会流入世间。”

    石仙摇头道:“你说这个有什么用,连诸神都只能将毒神封印在神魔葬谷而不能将其消灭,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华修听着几人交谈着,他开口说道:“虽然我们对付不了毒神,但可以找到七彩灵石。”

    石仙摇头道:“七彩灵石与它的主人灵识相通,虽然毒神被封印在神魔葬谷,但却可以随心的操控着七彩灵石。天下间有很多正道高手都在寻找七彩灵石,但是在无尽的岁月中没有一个人找到,就连诸神都搜寻不到七彩灵石的踪迹。”

    韩延锋喝了一口茶,对几人说道:“好了,先别讨论这件事了。大家都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吧,后天还得攻打北宫府呢。”

    “好,那我便告辞了。”青苔对着几人抱拳,然后便离开了醉仙居回到城外破庙。

    华修带着华裳回到自己的房间,糊涂仙将跪在地上的石仙扶了起来,也回到了他们二人的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宁哲,韩延锋和阿囡三人。

    宁哲看着阿囡,疑惑道:“你怎么还不走?”

    阿囡挠着头,尴尬的说道:“你没回来之前我和糊涂仙住在这个房间的,今天糊涂仙重新订了房间,他让我留在这个房间睡。其实我挺不愿意住在房子里的,我喜欢睡在大森林里,那样才自由。可是糊涂仙不让我睡外面。”

    韩延锋摇头笑道:“你这小丫头,真是个小野人。正好这房间里有两张床,你自己睡一张,我和宁哲挤一张床。现在天色不早了,咱们都赶快睡吧。”

    阿囡睡觉的时候衣服都不脱,也不盖被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因为她不习惯住在房间里。

    宁哲脱下衣服,穿着大裤衩,坐在床上,看着躺在旁边的韩延锋,莞尔一笑,说道:“我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咱们跟着师傅和石仙带着红莲游历天下的那段时光。我还记得有次在一座山上遇到一只黑熊精,吓得红莲好几晚都和咱们挤着睡。”

    韩延锋也露出微笑,说道:“也不知道白雪前辈有没有找到东天花祖神女,挺想念红莲的。”

    宁哲躺了下来,盖上被子,转过身面对着韩延锋,嘿嘿笑道:“我感觉你好像喜欢上红莲了,每次你看红莲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但又总是偷偷摸摸的看着人家。”

    “别胡说,红莲是我们的晚辈,我只是关心她而已。”韩延锋翻了个身,背对着宁哲,蒙上被子不再理宁哲。

    宁哲也转过身,他住在里面,靠着窗,能够看到外面月色弥漫雪花飞舞的景色。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哎,再也回不到故乡了,好怀念家乡,也不知道爸妈你们两个有没有投胎到好人家。”宁哲轻轻地叹息着,嘀咕着,声音很小。

    与此同时,北宫府中,冰清刚刚将月儿哄睡。这些年冰清一直如亲人般照顾着月儿,甚至比亲人还亲。

    看着月儿呼呼入睡,冰清便露出欣慰的样子。她回过头凝望着窗外,自语着:“都一年多了,不知道长老们什么时候来到京城。这一年多的时间,让我初步认识了人心险恶,世态苍凉。”

    冰清怀着心事,无心睡眠。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的穿上鞋子,悄悄的推开门,来到了院子中。

    北宫府日夜有人把守,冰清也不敢轻易走出大门。她站在院子中,披着外套,看着空中飘舞的雪花,觉得全身都很舒适。

    因为从小到大冰清都生活在冰原,所以她很喜欢冬季,尤其是现在这飘雪的夜晚,使她情不自禁的想起在冰原的生活。

    如此女子,傲立雪中,顾盼生姿,此时此景,正应了那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一夜大雪,清晨黎明升起,却又是格外的晴朗,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

    一大早冰清便去给北宫无极请安,请完安吃过了早饭便带着月儿去街上游逛。

    冰清带着月儿在街上游逛了一阵,便去了醉仙居。

    此时宁哲和韩延锋还在呼呼大睡,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阿囡睡得很轻,听到敲门声便揉着眼睛走过去推开门,看到冰清带着月儿站在门外。

    见到是阿囡开门,冰清还以为是走错房间了,她刚要离开,就听到里面那连绵起伏的呼噜声。

    听到这呼噜声,月儿捂嘴一笑,欢快的跑进了房间里。因为她已经熟悉了宁哲的鼾声。

    冰清对着阿囡讪讪一笑,阿囡依旧迷迷糊糊的样子,对冰清说道:“你进去吧,我去洗脸。”

    说完,阿囡就离开了房间,冰清走了进来。

    冰清刚走进房间,就看到月儿在宁哲的床前哈哈大笑。

    冰清好奇的走过去,发现宁哲和韩延锋身上的被子都被掀开,此时宁哲正穿着大裤衩,光着膀子,双手抱着韩延锋的身体,腿也搭在了韩延锋的身上。最可笑的是宁哲嘴上的口水都淌在韩延锋的枕头上。而韩延锋笔直地躺在床上,此时虽然在沉睡,但眉头依然紧皱着,看起来非常厌烦。

    见到他们二人的睡姿,冰清有些害羞,也忍不住想笑。

    但是月儿不管这些,还在肆无忌惮的大笑。宁哲和韩延锋都被月儿给吵醒。韩延锋还算平静,而宁哲被吵醒却很愤怒,眼睛还没睁开就骂骂咧咧的,起床气十足。

    当宁哲睁开眼睛看到冰清二人的时候,他立即闭上了嘴,挠着头讪讪的说道:“咳,在女神面前失态了,真是丢人。”

    冰清抿着嘴笑骂道:“你赶紧把裤子穿上吧,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啊,成何体统。”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韩延锋便快速的把衣服穿上,毕竟他不像宁哲这般脸皮厚。

    宁哲嘿嘿笑着,慢腾腾的穿着衣服,看着坐在床头的月儿,故作生气的说道:“小月儿,是不是你把我的被子掀开的,看一会儿我怎么收拾你。”

    月儿对着宁哲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便大笑着躲到冰清的身后。

    冰清微笑道:“月儿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真怕你把她给带坏了。”

    宁哲穿好了衣服,此时韩延锋已经去外面洗漱。宁哲从床上跳了下来,指着躲在冰清身后的月儿说道:“这小家伙儿早就学坏了,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和这里的女人们鬼混,我拦都拦不住。”

    冰清闻言脸立即黑了下来,将月儿拽到自己面前,严厉地说道:“月儿,你竟然和这里的姑娘混在一起,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宁哲走过来摸了摸月儿的小脑袋,看着月儿那一副很委屈又不敢反驳的样子,宁哲摇头道:“这里的女人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不堪。她们虽然卖身,但绝对不下流。平时她们也很喜欢照顾月儿,珠姐和我说了。这里的女人们都很喜欢月儿,因为她们的职业,都失去了生育能力,她们都把月儿当作自己的孩子照顾。”

    听了宁哲的解释,冰清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她摇了摇头,对月儿说道:“你要记住,你是一个女孩儿,要时刻保持矜持。昨天我已经教过了你什么叫做矜持,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矜持的意思,解释明白我就不惩罚你了。”

    月儿揪着小嘴儿,嘀咕着说道:“矜持就是要时刻保持庄重,与不怀好意的人保持距离,懂得自我尊重,不卑不亢,不要搔首弄姿,不要与陌生的人亲近。”

    “你说什么呢,大声点我听不到。”冰清轻哼道。

    月儿抬起头,张开嘴大声说道:“矜持就是要时刻保持庄重!与不怀好意的人保持距离,懂得自我尊重,不卑不亢!不要搔首弄姿,不要与陌生的人亲近!”

    宁哲看着冰清那一副严师厉母的样子,摇头道:“月儿还这么小,本就是儿童天性,活泼好动才不失童真。你这么严厉干嘛。”

    听宁哲这么一说,月儿就更加觉得自己委屈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可把宁哲给心疼坏了,他平时最见不得小孩儿这么委屈的哭了。看到月儿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宁哲赶紧把她抱了起来,耐心的安抚她。

    冰清看着宁哲此时哄月儿的样子,心里一暖,心想着:“看他这温柔的眼神,又怎么会是不学无术欺软怕硬的混蛋呢?之前我真是太糊涂了,竟然误会了他。”

    过了一会儿,宁哲就把月儿哄好了。冰清也很疼爱月儿,但她又怕自己过于溺爱而害了月儿,所以平时都很严厉。

    看着月儿被宁哲逗得开心大笑的样子,冰清也忍不住微笑。她看着宁哲,说道:“宁哲,自从吴二狗昨天离开北宫府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宁哲微笑着捏了捏月儿的小脸蛋,对她说道:“你先自己一个人玩,我和你师傅说说话。”

    “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月儿趴在床上,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也许这就是孩子的天性吧。

    宁哲回过头,对冰清说道:“我怕吴二狗走漏风声,就让盟友把他给抓了起来。这个吴二狗实在不是个东西,要不是因为他的哥哥,我早就打得他半身不遂了。”

    冰清低下头,露出一副尴尬的样子,说道:“那一次是我误会了你,还害得你被人打了那么多巴掌。我不知道如何弥补你,要不你现在就打我吧,就当我弥补你了。”

    宁哲看着冰清认认真真说完这句话,他立即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真是太实在了,就是因为你太善良,才会被北宫楚和吴二狗这样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小人欺骗。你这么善良,又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怎么会怪你呢?”

    冰清脸一红,偷偷的瞪了宁哲一眼,嘀咕着:“一直这么没正形,真是讨厌……”

    宁哲听到了冰清说的话,他依然一脸贱笑,学着冰清刚才训斥月儿的样子而大声说道:“你说什么,大声点我听不到。”

    “滚!”看到宁哲这副欠扁的样子,即便是冰清这样娴静的人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宁哲脸皮极厚,说的话也越来越下流,而冰清则当作没听见。

    片刻后石仙等人也来到了宁哲的房间,因为吃饭的时候他们都在一起。吃完早饭后,几人又讨论起攻打北宫府的计划,找一找计划中有没有漏洞,好及时弥补。

    冰清在这里呆了片刻就离开了,以免被人发现而走漏风声。

    时间过得很快,日升日落,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翌日的黎明再次升起,聚义盟的人已经做好了攻打北宫府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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