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毒虫都是肖冠成手下的巫师所养,也不知是什么虫子,听苏密提起,能抓住的毒虫都是些似蚊非蚊,似蝇非蝇的东西,虫身有纽扣大小,尾部长有毒刺,只要被那毒刺扎着,立刻就会中毒身死,而且过程极其残忍,有些士兵中毒不深,也因为挨不过那种万虫噬心的痛感,而挥刀自尽了。

    “若凭真刀真枪,十个肖冠成也不是我们的对手,都因为这道燕赤河易守难攻,他又隔三差五的放毒虫过河,扰得我们没有一时安宁,士兵们还没来及上阵杀敌,就被毒虫咬死了。”

    苏密恨得咬牙,“杜将军,标下请令,明日率兵攻打燕赤河!”

    杜益山当即允诺,分兵布阵,只等明日强攻过河。

    如今的情势对杜益山他们已经极为不利,没有水源,一到晚间就有毒虫侵扰,军医束手无策,也查不出士兵们到底中了什么毒,又该用什么药物救治、预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咬士兵痛苦哀嚎,活活等死。

    军中士气大降,再这么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惟有强攻燕赤河,寻一条生路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贺双魁便领一队精兵,悄悄登上石桥。与此同时,苏密也带大队人马,从河东岸上船,直取西岸。

    这座石桥连接燕赤河两岸,用巨大石墩砌成,还算宽阔,能容三人一马并排通过。

    贺双魁领着一万精兵,右手握着长刀,左手挽着盾牌,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摸索,走了不到十丈,对面一声哨响,跟着羽箭齐发,无数弓/弩就像蝗虫过境一样飞了过来。

    耳边传来箭头划破空气的轻响,贺双魁急忙拿盾牌抵挡,护在身前,强攻了几步,盾牌就被羽箭扎穿,举起手中的长刀挥砍,拨掉羽箭继续前行,还未到对岸,肖冠成就下令扔下滚木巨石,无数巨大圆木从天砸下,一万精兵避无可避,纷纷跳水逃生。

    苏密这边也没讨了便宜。

    杜益山让人连夜砍竹子,扎木筏,载士兵们过河。谁料刚过江心,对岸就有大片羽箭飞扑而来,苏密喝令回击,船上的弓/弩手也搭弓射箭,无奈水流太急,弓/弩手站在木筏上,被水流带的身形摇晃,有人被晃得连弓都拉不开,更别提什么准头了。

    弓箭射到对岸,连肖冠成的衣角都射不着,肖冠成得意洋洋,多少长安国的兵将前来,都败在燕赤河这道天险上,杜益山不知好歹,这次,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全都扔进燕赤河里喂鱼。

    肖冠成令人备下火炮,直对江心,无数火炮袭来,在河中激起漫天水花,不少士兵被火炮震落船下,被湍急水流一卷,再也没了踪影。

    五十万大军倾巢而下,有勉强攻到对岸的,也被肖冠成领大军砍杀,短兵相接,战马嘶鸣,无数兵将倒下,燕赤河边被染得一片血红。

    肖冠成眼望着河水中飘起一具一具的浮尸,不由哈哈大笑:“想攻破南缰,简直是痴心妄想。要想抓我,就让你们那狗皇帝亲自来南缰送死吧!”

    这一场仗从天明打到天黑,一轮跟着一轮的士兵顶上去,却怎么也攻不过燕赤河去。

    强攻不破,损失惨重,杜益山命人鸣金收兵。

    打扫战场,一点人数,一场攻防战下来,就死了数万士兵。昨日还在一起吃住的同袍兄弟战死沙场,营中一片悲愤,所有人的心情都跌到了谷底。

    把死去士兵的尸体打捞上来,受伤士兵抬下去医治,杜益山心头沉重,回了营帐,苦思对策。

    ☆、第74章 药王深谷

    前路受阻,没有水源,晚间又有毒虫侵扰,杜益山的大军已经到了绝境。

    众将官商议,如今别无他法,只有退兵了。

    “不行!老子打了这么年仗,还从没败过,让一条河沟和几个虫子吓得退兵?丢不起那个人!”

    “营里的水只够几天食用,还有那些打不死、防不住的毒虫飞过来咬人,攻不过河去,我们再留在这里,只有等死了,你说,不退兵还能怎样?”

    “这……反正不能退!”

    商议一气,众将各执一词,分作两派,吵成一团。

    杜益山望了望李忠,李忠苦笑一声,冲杜益山摇了摇头。

    此次南征皇帝寄予厚望,若是没有攻破天王府,抓到肖冠成,皇帝那里怕是不会善罢干休,即使退兵回朝,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轻则说他们治军不利,问罪受罚,万一皇帝动怒,将他们这些人开刀问斩也是极有可能的。

    杜益山喝住众将,“全都住口!此时不想想如何脱困,还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亏你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场败仗就露出这等嘴脸,背地里吵得不可开交,于战事有何益处?你们还有何面目吃朝廷的俸禄?”

    众将噤声无语,全都耷拉了脑袋。

    是啊,这会儿说那些没用的管什么,还是想个可行的办法才是真的。他们在这里瞎吵吵,不是白耽误工夫么。

    杜益山想了半晌,既然不能退兵,惟今之计,只有取道别处,想办法绕过燕赤河,攻到对岸去。

    苏密听了杜益山的话,不由连连摇头,眉头皱得拧起了疙瘩,“要想绕过燕赤河,直接到达西岸,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众将听说有别的出路,全都来了精神,纷纷斥道:“有别的路可以直取天王府,苏将军怎么不早说?害我们损兵折将,吃了这么大亏。”

    苏密急忙站起身,解释道:“不是我不说。只是那条路也是死路一条,竟比强攻燕赤河还要凶险,我说与不说,也没什么差别。”

    “话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外地来的,只有苏将军常驻南缰,最了解这里的风土民情。有什么事情你都要如实说出来,我们才好商议对策才是。”

    苏密叹了口气,只好一五一十说了:“燕赤河横穿南缰,贯通南北,要想绕行,只有从下游水势较浅的地方穿行。再往西南方向走上三天,就可到一处弯道,那里水势最浅,河道也窄,没下雨的时候,大军只要淌水就能通行。”

    不能他说完,就有将官急道:“那还等什么?从那里过去,到河西岸自然能够找到水源,肖冠成总不会连自己家门口的泉水都下了毒吧。”

    苏密直摇头,连说:“行不通!若是能行,朝廷几次派兵,也不会无功而返了。”

    众将忙问缘由,苏密苦笑一声,叹道:“要想从弯道处穿行过河,必须要经过药王谷。药王谷可不是好过的……那里丛林密布,瘴气横生,普通人进去,连喘口气都会被瘴气毒倒。谷主的脾气更是古怪,不许外人进谷,谷中布满机关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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