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牛婶跑过来了,“怎么啦?”

    “牛婶,它肚子里还有一个出不来。”

    “把它的四只脚抓起来,拎一下。”

    “哦。”麻敏儿小心紧慎的拎起肥白,害怕伤到它。

    “拍它背。”

    跟着牛婶的话,轻轻拍它的背,麻敏儿明显感觉兔子肌肉动弹,连忙放下它,一个挣扎,最后一只小兔子出来了。

    肥白跟泄了气似的,瘫躺在地上,发现它没事,麻敏儿松了口气,这时才想起抹了一把额头渗出的汗,仿佛感觉有人盯着她看,转过头,果不其然,是他,尴尬一笑:“肥白母子平安。”

    刘载离微微轻笑,“生了多少只?”

    “九个。”

    “好数字。”

    “是个好数字。”麻敏儿转头,“悦儿,我们赶紧出去,让肥白休息。”

    “好咧。”麻悦儿已经快速打扫了一下兔窝,把沾腥气的木锯屑清理掉,换了干将的,又把挡风的棉帘整整好,和二姐一起出了栅栏。

    栅栏外有小房间,麻家姐妹二人快速洗了手、净了面,顺便把外套换了。

    麻家院子半里地之外,一处枯藤底下躺了个老叫化子,前些天,施老爹就看到他在附近转,想跟他说话,结果他看到自己就逃,搞得他想发善心都发不了。

    儿子施大宽道:“爹,人家不理你,你就别搭话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我不是看着雪这么深,他躺在这里要被冻死吗,可不好。”

    施大宽朝麻家院子看看:“按道理不应该啊!”

    “是不应该。”施老爹懂儿子说什么,“就算东家们忙看不到,麻家的佣工看到也会伸手帮一把,怎么会让他躺在雪地里。”

    施宽再次看向雪地里的老头,“爹,咋办?”

    “还能咋办,都被我们父子俩看到了,当然抬回家了,找个郎中给他瞧瞧,要是没什么,帮他找家,要是没家,帮他找个活计,在我们小旺村总能活下去。”

    “那倒是。”施宽道,“爹,你扶他一把,我来背。”

    “好咧!”

    等麻三郎知道肥白已经生了时,都晚了,小兔子都能睁眼了。

    “小妹,你也不叫我?”麻三郎撇嘴。

    麻悦儿瘪瘪嘴,“你和大哥要写门对,叫你不是耽误事嘛。”

    “嘻嘻,那倒是。”

    “门对?”刘载离感兴趣的问。

    “是啊,刘大哥,我大哥正在写,我们一起去看看。”麻敏儿觉得要找点事给刘载离做做,跟在自己后面不是个事。

    刘载离笑笑,“那就去看看。”

    麻大郎正在写门对,差不多要好了,见刘载离来了,连忙放下笔,拱手行礼:“郡王——”

    “与你妹妹一样,叫我刘大哥吧。”

    麻大郎看了眼妹妹,从善如流:“刘大哥,还有一副正门的对联未写,要不你大笔挥一下如何?”

    刘载离看向周围,桌子上、地上,到处都铺满了对联,“要这么多?”

    麻大郎笑回:“乡亲们拿了红纸过来请我写。”

    “原来如此。”

    见刘载离有兴趣,麻大郎马上走到笔架跟前,“刘大哥,你擅长什么体?”

    “飞白。”(是书法中的一种特殊笔法,它的笔画有的部分呈枯丝平行,转折处笔画突出,在书写中产生力度,使枯笔产生留白的感觉,以加强作品的韵律感和节奏感。)

    麻大郎惊了一下,马上为他选了一支中等羊毫笔。

    刘载离接过笔,走到中间八仙桌边上,彭小禾已经把红纸剪好,铺在了桌子上,“你刚才说是正门?”

    “是,刘大哥。”

    “那我还是选颜真卿的楷书!”刘载离微笑道。

    麻大郎刚想看飞白体,正有些遗憾,突然觉得他选颜真卿的楷书还是对的,一是飞白体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欣赏的,二在乡间,人们更不懂欣赏,还是颜真卿的正楷端庄雄伟,气势磅礴,恰到好外。

    麻大郎站到刘载离身边,看他运笔书写,真不亏为京里贵胄,笔落纸张,如行云流水,连想离开的麻敏儿都忍不住站到边上看了看,即便她不懂书法,也看得出,他的字写得很好。

    “好厉害。”麻三朗忍不住夸出声,十三岁的他正在苦练书法,已经懂得一手好字要付出多少努力了。

    刘载离聚精会神,不为外界所打扰,悬腕正笔,一气呵成。

    麻敏儿带头鼓了掌,“好字。”

    对于刘载离这样的人来说,一般的人夸赞,他并不会欣喜雀跃,但麻敏儿不同,那是心喜的小娘子,见她双眼充满欣赏、崇拜,满足间,暗道,我还要让她的双眼有欢喜、爱慕,就向我看她的目光一样。

    麻敏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无处避时,杏儿从外面进来,走到麻敏儿身边,朝他低语了一句。

    麻敏儿马上抬头,“我有事出去一下。”说完,转身抬脚出了门,心道,杏儿来得太及时了,但她没有想到会遇到血腥之事。

    麻家院子外不远处,那丛枯藤周围围了不少乡亲们,有人小声议论,有人指指点点。

    牛大宝抱头蹲在一边,施春月抱着小宝站在一旁,脸色冷漠。

    “我的老天啊,居然是我亲家,我……竟然没认出来。”施老头连连摇头叹气。

    施宽哼道:“我说为何不让我们救呢,原来他也知道没脸让我们救。”

    地上躺着的老头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片好布,那蓬散的头发脏得都是土色,一绺一绺结成了块块,像是三年没有洗过,那脸上的老垢顺着脸褶子一道一道,又黑又土,根本让人看不出原来的相貌,要不是施宽要背他时拉了一把他的手臂,发现小拇指又拐又弯,有点眼熟,根本没想是他。

    “施老爹,我听人说,他和后娶的妇人搓磨你女儿,让你女儿不生,你还救他啊?”

    “我……”施老爹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施宽看向妹夫,“大宝,他是你爹,你说咋办就咋办。”

    牛大宝听到大舅子的声音,抬起头,“我……我没亏待他,每个月都有给养老钱。”

    “那钱呢?”有乡人问。

    “我……我那知道。”

    有人道:“肯定被你后母贪了。”

    “我估计是。”有人附合。

    施宽大声道:“大宝,走,把你家老头子抬回小牛村,找他们算账去。”

    有消息灵通之人说道:“我家有亲戚是小牛村的,听说牛家人搬走了。”

    “什么,搬走了,我们平定这一带日子这么好过,怎么会搬走?”有人惊讶。

    施宽冷哼:“肯定是拿了我家大宝的钱逃了,然后把他老子留下来了。”

    “真是作孽哟!”

    “可不是作孽吗?”

    ……

    麻敏儿到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施春月见小东家来了,连忙放下小宝,走到她身边,“不好意思,小东家让你见笑了。”

    “听说他在这里有十多天了。”

    施春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是我爹叫我,我都不知道这枯藤下睡的是他。”

    牛大宝家的事,麻敏儿还是知道的,按道理来说,坏人就应当有坏报,让因果循环,要不然那有什么天遣。

    众人都看向麻敏儿,等她做决断。

    大雪下下停停,整个原野,包括小道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除了飞鸟,什么在上面都会留下痕迹。

    黑衣人从雪地里蹿出来时,麻敏儿马上让大家:“卧倒,保护自己!”

    单小单倏一下抽出脚脖子上绑的短刀,马上刺向迎面而来的刺客,刺客被挑开了,却不是自己的短刀,而是从后面跃上来的燕成郡王。

    “刘大哥,请保护村民,他们是无辜的。”

    刘载离点头间,已经挥手让自己的人一部分攻击,一部分保护村民。

    随着黑衣人不断涌出,刘载离那些到了云水就消失不见的侍卫出现了,一场恶战马上展开。

    施老爹等人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在担心小命的同时,终于懂了,权贵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每当麻家有贵人来时,就会有刺客出现,这富贵可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

    单小单紧紧的护着小东家,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有一阵莫名的剑气保护着小东家,怎么会这样,她不停搜索附近的打斗的人,不管是黑衣人,还是刘载离的侍卫,她都扫了一遍,感觉剑气来自黑衣人,可黑衣人不是击杀之人嘛,怎么会保护小东家,怎么回事?

    麻敏儿知道自己就是个诱耳,这些黑衣人想杀的是刘载离,她感觉这个家伙就是个惹事体,不能跟他靠太近,说不定那天小命就没了。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黑衣人才被刘载离击走,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的近卫死了好几个,白白的雪地上,除了尸体就是腥红的血迹。

    黑衣人的目标是刘载离,倒没功夫去杀平民百姓,但还是有很多百姓被吓晕了,到最后是被家人抬回去的。

    被抬回去的,还有牛大宝的老爹。

    “小东家,把他放在小木棚里吧。”

    麻敏儿问:“小木棚好几年了,会不会漏雨漏雪?”

    牛大宝回道:“小东家你放心,小木棚一直有修缮,而且农忙时都有人住。”

    “那就好,你赶紧给他找个郎中,一切等他醒来再说。”

    “小东家,我知道了。”牛大宝抹了一把眼泪,“今天要不是我爹的事,你也不会受无妄之灾,差点……”

    “别说了,赶紧去吧!”

    “嗯。”牛大宝又抹了一把眼泪,赶紧找人帮忙去了。

    只有个别乡亲受了伤,麻敏儿让人拿了银子安慰,众人终于都散去。

    刘载离站在那里,周身比雪地上散发出的寒气还冷。

    麻敏儿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要紧吗?”

    刘载离转头之间,瞬间收起浑身的戾气,“没事,你跟我在一起过,应当知道,这对于我来说,就是常态。”

    麻敏儿抿抿嘴,朝那些收捡雪地的侍卫看看,转身回家了。

    刘载离盯着她的背影许久没有动弹。

    麻齐风早就听到外面打斗了,被付小有死命拉住,不让他出去,见女儿回来,“敏儿……”脸色都白了。

    “爹,不是针对我们的。”

    “我……我当然知道不是针对我们,可真是……”麻齐风朝门外看看,话到底没敢说出来。

    “爹,乡亲们吓得不轻,我让小有挨家送点压惊银子。”

    “好好好,应当的应当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呀,可真够闹心的,麻敏儿强打起精神,笑问:“大哥,对联都贴好了吗?”

    “单叔正在帮忙。”麻大郎有些手措无足,自责的看向大妹,要是自己不贪着回家就好了,燕成郡王就不会来,就不会有这么多刺客。

    麻敏儿朝大哥摇头笑笑,示意他别自责,有些事不是谁想不发生它就不发生的。

    麻齐风叹口气。

    麻敏儿打起精神,拍拍双手,“大家赶紧动起来,除了大门口再等一下之外,其他的都贴好。”

    “好。”

    好不容易有了个团圆年,麻敏儿决定摒弃所有不高兴,兴高采列的过好年。

    在麻敏儿的调动下,大家忽略了刚才的那场大厮杀,丰盛的晚餐已经备得差不多了,就差主厨动勺子了。

    “牛婶有事了,单婶,我跟你上。”

    “好咧,小东家。”

    “施婶——”

    “……”施秋菊站在人群后,根本没想到小东家会叫她,慌乱的挤到前面。

    “施婶,你和杏儿两人按排桌凳,让小丫头们端菜。”

    “哦是是……”施秋菊一直站在人后,最近不让她烧火了,她开始端菜收桌子,在人前做事,很不习惯,在女儿及单婶的鼓励之下,做事有些不胆怯了。

    麻敏儿看着唯唯诺诺的施婶,心道,我容易嘛,家里家外,大事小事,都得操心,真想躺在床上啥也不干。

    她大概是忘了,自己将会成为王妃,要当家作主,以后要做的事,只会更多,不行,她决定多培养能干的管事、仆人,自己做个省心的甩手掌柜。

    一直到天黑,用麻敏儿的时间来说,就是晚上七点左右了,能先上的菜都已上桌了,要不是刘载离,麻家人甩开膀子已经开动起来了。

    “还没来吗?”麻敏儿问。

    单小单摇摇头,“我已经去叫过两次了。”

    麻齐风道:“我和大郎再去一次。”

    “不了,还是我去吧。”麻敏儿道。

    ——

    暗卫站在刘载离跟前,正在回禀打探的消息:“郡王,来刺杀的是两拔人,一拔是夏臻的人,另一拔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人少的那拔是夏臻的人吗?”

    “是,郡王,襄州府灵县也派出一拔,那一拔人多,补我们的人打的逃了。”

    “夏臻……夏臻……”刘载离手指头习惯的搓捻着:“明的先不要管,查一下那些不知名,我到要看看又有谁想杀我。”

    “是,郡王。”

    麻敏儿带着单小单出了正厅后面,朝后院走,没一会就到了后面的客房屋子,不长的走廊侍卫林立,见到她来,自动让开一条路,立在门口的长随马上禀告:“麻娘子来了!”

    房间内的暗卫瞬间隐去了,等麻敏儿进来时,就见刘载离一人坐在单人沙发上,“刘大哥,吃晚饭了。”

    刘载离抬眼,“没胃口。”

    “可今天晚上是大年三十,要不,你喝几口汤?”

    刘载离摇摇头,“不了,我想休息了。”

    虽然觉得刘载离心机太深,为人也傲慢,可是此刻他到底背井离乡,放他一个人独自坐着也不太合适,想想道:“刘大哥,我陪你吃几口吧。”

    听到这话,刘载离的双眼倏一下亮了,高兴之情溢于脸上。

    呃……麻敏儿瞬间觉得有种掉进坑的感觉,“我……我只能陪你一会儿哟。”

    “没关系,一会也可。”刘载离眯眯带笑。

    麻敏儿转头:“小单姐——”

    “小东家——”

    “拿两只带碳火的小砂锅,配些菜过来,再拿些做好的湿面条。”

    单小姐转身出去。

    麻敏儿想了想,又叫道:“小单姐,那小坛的葡萄酒也带过来。”

    “好,我知道了。”

    单小单走后,麻敏儿道,“刘大哥,我们坐到靠窗口小桌边吧,他们一会儿就会把食材拿过来。”

    刘载离笑盈盈的立起身,“好。”

    食物未到时,麻敏儿找了些安全的话聊聊:“下午时,看到你写的字真好看。”

    “我不擅长写颜体。”

    “不擅长还写得那么好,那要是擅长,得多了不得呀。”麻敏儿适度的恭维。

    刘载离却很高兴:“想看看擅长的字吗?”

    “可以啊!”字是真心佩服,但麻敏儿也只是找话聊,没想到清高的刘载离倒是这么主动热情。

    刘载离又回书案前,他的侍从已经铺开纸张、拿好笔了。

    飞白这种字体,麻敏儿在展览馆见过,相比其他书法,她好像更喜欢正楷。

    刘载离写得很认真,运笔跟白天有所不同,整人仿佛都跟着笔苍劲有力,与柔和的气质相得益彰。一直等他写完,麻敏儿才道:“好字。”

    刘载离调贶问:“白天你也说好字,现下又说好,那它好在那里呢?”

    麻敏儿被对方笑着堵住了,道:“我就知道好看,至于是神好看,还是形好看,那我就不懂了。”

    “哈哈……”刘载离被麻敏儿的大实话逗得哈哈大笑,“说真话,直到你进来之前,我的心情并不好。”

    麻敏儿明白对方为何心情不好,“那个……那个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好过个年。”

    “对,二娘你说得没错,我不要放在心上,天簧贵胄嘛,不付出,那有得到。”

    麻敏儿没有接话,此刻,微笑倾听就足够了。

    刘载离拔步坐到小桌上,却没有再说什么,像他这样的人即便感慨、发牢骚,也只是点到为止,不可能多言。

    麻敏儿跟到桌边,在他侧边坐下来,这下她不敢找话讲了,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默默的等着。

    幸好,单小单带着小个两丫头很快就到了,不一会儿,小桌上就放满了,麻敏儿帮刘载离点好了砂锅,砂锅里的食材原本就是滚热的,在路上冷了一会儿,现下又点火烧,不一会儿,又滚动起来,“刘大哥,前面小碟子里的食材都是半熟的,你喜欢什么放到砂锅内烫一下。”

    “好。”

    晚饭时间本就到了,再加上下午那场行刺,麻敏儿和刘载离都饿了,在不言不语中,两人都吃了不少。

    麻敏儿想着还要陪家人吃团圆饭,控制了饭量,吃了六层饱,这六层饱,对于刘载离来说,与他家的姐妹相比,还是多的,所以他认为小娘子是真心陪他吃饭,心情相当不错。

    吃完饭,麻敏儿一边陪他消食,一边帮他冲了一壶绿茶,“解油腻,刘大哥,喝一杯。”伸把茶杯递给了他。

    刘载离低头一看,清冽的茶水上,飘着一些嫩芽,闻着清香淡淡,给人以安宁的感觉,“多谢!”

    “客气了。”麻敏儿笑道:“刘大哥我先回前院了,等夜里放烟火时,我再来叫你看烟火。”

    听到还能再见面,刘载离放人了,点点头,“好。”

    麻敏儿微微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拐过走廊后,小跑着到了前院,到了餐厅,果然大家都在等她,别的话也不说了,“小单姐,关门,我们吃年夜饭。”

    “好的。”

    麻齐风松了一口气,随着女儿的到来,终于像团圆饭了。

    “爹——”麻敏儿举起酒杯,“要不是婉姨做月子,小五太小,咱们家就是真正的团圆饭,不过不要紧,以后,这人只会越来越多,我们麻家只会越来越兴旺。”

    “对,敏儿说得的对,我们麻家会越来越兴旺。”麻齐风端着酒杯,心情明亮。

    麻大郎兄妹也都立起身,端酒杯的酒杯,渴果汁的果汁,年夜饭算是开始了。

    今天晚上,桌上都是大菜,牛羊鸡鸭鱼应有尽有,众人边说边聊天,有说有笑,麻敏儿和麻大郎还把他们在外面遇到的好笑之事拿到桌子上说,气氛怎一个热闹了得。

    整个年夜饭一直吃到近十一点,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麻三郎已经迫不急待拿出烟花炮竹了,单家兄妹三人带着其他小厮丫头开始轮流放烟火。

    麻敏儿小跑着去喊刘载离,边喊边回转头,“刘大哥,快点,要不然赶不上了。”

    刘载离听到叫声出了门时,前院的炮竹声已经响起来了,抬望间,烟火飞上了天,他轻轻一笑,看向转头向他招手的小娘子,瓷白的小脸,明艳的笑容,映在烟火之中璀璨之极,前世今世,这一幕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也挥不去。

    “刘大哥,别站着不动啊,赶紧啊……”麻敏儿用力招手,那个像金翰来的燕成郡王只是笑而不动,她急的连忙转身跑了几步,伸手就拉了他向前院跑。

    麻敏儿没拉手,只是拉他的衣袖,怕有什么误会,可是……对于喜欢的来说,那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被暗示为对方喜欢我。

    呃……

    麻敏儿在恍乎之间觉得自己能跟十年的兄弟——金翰来,一起过年,似乎也不错。

    前院,麻三郎玩得正尽兴,忽略了刘载离的身份,“二姐,赶紧过来放烟火啊!”

    “好啊……好啊……”麻敏儿兴奋的跳着、笑着,开心到了极顶,“刘大哥,这支给你,你来试试。”

    刘载离也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了,跟着乐起来。

    “牛小宝,你小心点……”

    “小山,赶紧放……”

    ……

    麻家院子充斥着各种欢快声音,厨房里烧火、收拾的丫头也被烟火吸引过来,其中一个小丫头看到院子里欢跳的麻敏儿等人,眉头微皱,暗道,要是主人知道他的小媳妇跟燕成一起又蹦又跳,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她幸灾乐祸的动了动眉。

    前面的小丫头见她的同伴没跑,转头叫道:“小忍,你怎么不过来呀?”

    “哦。”前一刻还精明灵动,这一刻脸色蓦变,又呆又老实,别人让她跑,她就跑,笨拙的像只鸭子。

    “哈哈……”一起烧火、收拾的小丫头们个个大笑,“小忍这丫头怎么这么可爱有意思。

    有意思嘛!被冠以夏姓的小忍,皱起眉头,她的目光在单小单身上,这个丫头资质不错啊,等她的主人正式成为王妃后,我一定会好好调教她,不要遇到刺客,傻傻的拿短刀挡,短刀是拿来挡的吗?那是进攻用的,这都搞不清,还做未来王妃的贴身丫头,太不合适了。

    夏小忍忍不住打了喷嚏,难道那个面瘫脸又说了我坏话?

    遥远的府城郡王府,在某处院子里,某个厢房内,晓文喝了杯酒暖身,“大尤啊,能跟你喝杯酒,还真是不容易。”

    被称之大尤的高个男人撇了眼,“只要想喝酒,随时随地,你感慨什么?”

    “当然要感慨,我们四个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只有三人一起过年,能不感慨嘛。”晓文有些伤感。

    大尤毫不在意:“等郡王成婚了,以后想在一起喝随时可以喝。”

    “就怕有些人不愿意哟!”晓文撇嘴瞄了眼一本正径的惊墨。

    惊墨抬了下眼皮,不屑与之争论,继续喝酒。

    ------题外话------

    有新人物出现哟!猜猜她是干嘛的!

    夏小忍:“这还要猜吗?你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给个白眼。

    我:“呃……”

    粉可爱:“难道她是……”

    夏小忍阻止:“不要说……不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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