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金刚偏偏脑袋继续对着平静的河水狂吠,陶安安不说还好, 一说它似乎得到了鼓励, 叫起来更是嘶吼着, 带着不要命的力道, 似乎是跟河水有深仇大恨似的——然而没有, 它也只敢远远地吼着河水,都不敢进前一步。

    陶安安受不了众人注视这两人一狗的场景, 又心疼苏阮阮手上被这家伙拽出淤痕,又气又恼地扯了扯狗耳朵, 牵着绳子将它拉回去, 它才软软地跟在后头,时不时反身狺狺狂吠, 被苏阮阮骂了几句, 耷拉了耳朵这才消停。

    回去后金刚似乎是受了惊, 屎也没拉,洗澡时还很乖觉,陶安安捣鼓它时它也只是瞪眼看看她, 耷拉下脑袋,露出委屈的表情,苏阮阮的手被它勒出淤痕来,还委屈,陶安安敲它脑袋,给它吹干了毛,放了它去窝里睡觉。

    因着早知道要帮许之焕照料它,一早就准备了垫子,它窝在上面精神恹恹的,陶安安逗它,勉强搭理她而已。

    这条狗对着河水狂吠,这倒是没听说过,闻所未闻,苏阮阮暗自留心,觉得这河更加蹊跷了,当然,不排除金刚是个精神病的缘故,她一向不喜欢金刚。

    金刚只是条陌生狗而已,就敢在陶安安面前造次,才第一次见面就来卖萌蹭腿。她苏阮阮认识陶安安多久了,才只有昨天小心偷亲到了一下,还被抓了个现行。

    越想越生气,给狗的白眼也就越来越多,白眼多了,狗生反而变得坚强起来,金刚晃晃悠悠地转过脸不看苏阮阮,对苏阮阮嗤之以鼻孔。

    “它对着我之前落入河里的位置叫,我觉得古怪。”陶安安撸狗的同时不忘照顾苏阮阮的感受,只是她自然不知道苏阮阮心中怎么想的,印象中的苏阮阮高冷一些,有些傲娇,哪里还能像狗一样黏着她!苏阮阮是一只猫,猫狗相处融洽的,陶安安见过,但这只狗和这只猫……不成。

    左手寻了苏阮阮的手,手背上安抚性拍拍,眼见得黄昏也要跑了,天色暗沉,直起身子来,没等苏阮阮回应,又继续说道,“不过也不重要,我不会想不开的。”

    “嗯……我会查查这条河什么来历。”苏阮阮伸手,她便过去,苏阮阮埋在她胸口,闷声笑,“诶,还像做梦似的,我是想不到你会喜欢我的。”

    “你哪里不好吗?”

    “不,我很完美。”苏阮阮厚颜无耻。

    “好,那为什么想不到呢?”

    “就是有点儿怕。怕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的话,就好像输了似的,我怕你觉得我是不好的那种人。我那么凶。”

    “嗯,确实。”

    “诶诶附和我做什么?我这是在自嘲啊!我在想我以前为什么对你那么凶呢……”

    “好像凶巴巴的明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家长一样。”

    “啊啊啊就是这个,太傻了。你得原谅我,知道吗?”

    “我不记得了。”陶安安觉得苏阮阮愈发软了起来,渐渐人如其名,从她腿上下来,理了理那厮绿意盎然的头发,“我要回去了,明天做兼职得早起。”

    “留在这儿不好吗?”

    “诶,签到不好办吧,乔西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估计要杀了我吧。不会给我签到的。”

    “西大桥多管闲事。”

    “我走了。”

    “好吧好吧,我送你。”认命了的苏阮阮将门一锁,打着手电将她送出门去,一前一后,只能看见背影,这下的背影是实质性的了,不是虚无的,让她觉得安心。直觉告诉她明天依旧见得到如此的陶安安,陶安安说好好活着,就一定好好活着,陶安安不撒谎的。

    怀着这样的笃定,她送了陶安安回学校,回去的路上似乎不是一个人,好像有人在身边陪伴着,陶安安无形之中给她这样的安定,她拍拍自己有些烫的耳朵,耳朵红透了,耳朵那样敏感,暴露自己无时无刻不在被牵动的情绪。

    陶安安习惯看她的耳朵,似乎是发现了这个奇妙的开关,她总是别过脸不让看,想起陶安安宁静的眼神,耳朵就愈发红了起来,她狠狠揉揉。

    因着太在意耳朵的温度,险些被一辆车给了个千年杀,才堪堪避过,听到后面陶安安喊她:“喂你不要戴耳机,注意安全。”

    因着离得很远的缘故,声音袅袅如从天外而来,陶安安原来还目送了自己,以为自己戴了耳机,她转身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大步回家去。

    目光贴在苏阮阮后背,直到苏阮阮的身影被墙角的阴影淹没,这才回宿舍去。

    宿舍楼像是个端庄的妇女,方方正正遵循一切正常的规格,在公寓区里是毫不起眼的一幢,隐没在大片的建筑中。像是所有人对女生宿舍的想象一样,吵架,心机,明争暗斗,和一切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在以分钟为单位精彩上演。

    大家关起门来宿舍和宿舍都是坚不可摧的营垒,谈起来都是我们宿舍如何如何,门内的世界就不知道如何了。

    像是别人对陶安安的宿舍没有什么精彩的想象,唯一的想象就是乔西路和宋敏换男友的速度哪个更快一些,得出结论是不分伯仲,夹在中间的陶安安像是个单薄的纸片人一般没有存在感,从宿舍里出来反而让大家注意她。

    纸片人在夹缝中生存所以变成了扁的,扁的就不会有什么偏向性,外人看来她自然是偏袒乔西路的,因为乔西路对她一口一个小宝叫得亲切动人,仿佛她是乔西路失散多年的妹妹,而宋敏是冷脸美人,对谁都是嘴唇往下绷着的尊容,对陶安安也不例外,除了多看几眼的恩赐,并无其他。

    所以大家得出结论,陶安安和乔西路关系比较好,宋敏被孤立了。

    八卦起来,这样的内容就在大家的口齿间传开,事实上谁也不孤立谁,这个宿舍是散开的沙子,陶安安自己的立场跟着那个早就搬出去的苏阮阮跑得没边儿了。

    但是大家现在依旧揣测陶安安会站在乔西路一侧。

    “你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这不是给你开了么?跟我这儿吼什么,我要真有脾气就把你锁外面锁一晚上。”乔西路坐在床沿涂指甲油,“哟小宝回来了。”

    “那你倒是锁一晚上啊,”宋敏侧身给陶安安挤进来的空间,敲敲门扇,“明面的事儿一件也做不出来,暗地里不挺会搞的?”

    “我说你至于么,我说我睡着了没给你开门,我醒来立马蹦跶着给您老人家开门了我还能说什么?您总不能说‘乔西路你踏马别睡觉就等着我指不定哪个夜晚回来的时候,立马弹起来就开门恭候娘娘大驾’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也拦不住不是?就是困了没办法,我都给你开门了你这儿杵着别人看着也不好看是不是?”

    陶安安默然无声地去洗漱,洗漱回来,门还是开着的,斜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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