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无力道:“我身上真的是鸡血,那泼妇往我身上倒的,她天生心脏就不好才会晕倒的。”

    “安静!你回局里再慢慢说!”其中一个警察呵斥他,说话还带着口音,“人一个好好的小姑娘,怎么会无缘无故泼你鸡血的嘛!?”

    跟宿维安对话的警察发现谭叙,探出头,手中的笔一指:“后面那个,干嘛的?”

    宿维安回过头,看到正倚在墙边喘气的男人。

    他一怔,眼底有些茫然:“……叙哥?”

    谭叙缓了缓气,走到宿维安身边,手直接搭在宿维安肩上:“我公司的小孩,这是什么情况?”

    “哦,没什么情况,估计是夫妻吵架。”警察收起笔。

    谭叙面色镇定地掏出名片:“情况查明后麻烦您给我回个电。”

    他指了指宿维安的房门,“好让我们心里有些底,毕竟以后还要住一层,如果有什么危险,我好考虑给他换个地方。”

    警察一愣,现在老板都这么尽职的吗?

    “警察办案哪有给你报告的理?有问题会来通知你们的。”

    警察没接过名片,上前按下电梯,押着邻居离开了。

    宿维安还没回过神来:“叙哥,您怎么会在这……”

    “进去说。”谭叙先迈进了屋。

    “哭过了?”谭叙虽然嘴上这么问,但看宿维安眼底清澈,并没有哭过的痕迹。

    果然,宿维安摇头:“没有。”

    谭叙这才有心思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头发颜色偏灰,杂毛被清理得很干净,头发软软地塌着,加上宿维安肤色白,整个人显得更干净温润了。

    “染这头发,是想被炒吗?”

    宿维安一惊,捂住头发:“……会被炒吗?”

    啧。

    “不会。”

    宿维安松口气,才想起来跑去厨房倒水。

    看着宿维安之前特意买回来的塑料杯,谭叙非常不满:“之前的杯子呢?”

    “不见了。”宿维安小声道。

    谭叙接过一口饮尽,才慢悠悠道:“你舅舅给我打电话,说你‘哭着’说要报警,让我来看看。”

    宿维安这才想起来,忙给邓文瑞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

    谭叙坐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男孩眉头低垂,小声的向电话里的人说明着情况,不知道听到什么,还乖乖地点了几下头,虽然对面的人看不到。

    他突然就后悔自己当时嘴快,让宿维安去折腾头发。

    现在算是把俊俏两字儿凑齐了,早恋可怎么办?

    二十四岁,才刚过了法定结婚年龄没多久,太小太小。

    邓文瑞的问题如炮仗搬丢去,确认宿维安的安全后,才挂了电话。

    得,房也没退,连行李箱都没带在身上,能怎么办,折回去了呗。

    邓文瑞刚准备驶离停车带,凌源的电话就打来了。

    “邓老头,快来救我。”凌源声音委屈,“我爸爸又叫我回家了,估计磨刀呢。”

    上回凌源的出柜以失败告终,那小明星连门都没进去,凌源还白白挨了顿打。

    邓文瑞叹口气:“你的家事别找我,找你表哥去。”

    凌源:“我可不敢找他了,上回我妈带着姨妈去他家,还拿慢慢威胁他。”

    再说了,他好不容易才回了微信群,今天绝对不去撞枪口了。

    邓文瑞:“慢慢?”

    凌源:“就那只乌龟。”

    邓文瑞想起来了,敛眼道:“我在外地,回不去。”

    他的语气和刚刚与安安聊天时截然不同,带一些刻意的冷漠,“你自己解决吧。”

    不要什么事都想着找我,我已经不是你老师了。

    邓文瑞这么想着,直接挂了电话。

    凌源也没再打来。

    邓文瑞突然有点想抽烟,但由于戒的时间太长,车上没有放香烟,只能作罢。

    他沉默了几分钟,打指示灯,调头回酒店。

    谭叙再次按掉凌源的电话,他瞥到宿维安衣角一抹红,眉头皱得死紧,偏身上前攥住:“这里怎么回事。”

    宿维安也才发现,他想了想:“应该是刚刚,靠到门沿了。”

    谭叙凑上来闻了一下。

    虽然也有点腥,但的确不是人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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