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我在面对这样可以预见的场景时会是这样的一幅震惊表情,只见那巨大的金字塔土堆上,原本一动不动摆成罗汉造型而且挤成一大团的各种干尸,这会儿居然好像被集体打了鸡血一样,或做着不停深蹲动作,或一个劲得往上头攀爬,总之各种动弹个没完,整个土堆子上那家伙叫一个激情洋溢。

    甚至就连那个原本距离我们并不远的“凹头血尸”那举止也是颇为怪异,这会儿对我和小师妹完全是视而不见也便罢了,就这么会儿功夫也是一步三摇地晃出去老远,看那架势显然也是打算沿着土堆斜面直往上拱,就好像那金字塔顶端正坐着一位赤裸的美女一样让它们神往。

    “我靠!我们这是被赤果果得无视了吗?尼玛就算是苍老师坐在上面,你们群家伙也犯不着这么拼命吧!就算挤破头爬上去了你们能干嘛?大眼瞪小眼地过眼瘾吗?”

    当然,这样的场面让我有些哭笑不得,甚至还有一种隐隐被这群干尸冷落了的感觉,但随后这想法一出,还真让我情不自禁地乐了,要不是这地方太诡异,我还真说不定能好好错措辞,当一笑话来讲。可最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不靠谱也便罢了,而小师妹似乎想得比我更不着边际,愣是一下子语出惊人,让我半天没回过神来:“其实……我觉得我们也应该爬上去看看……”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你什么时候还对苍老师感兴趣了?”

    “什么苍老师!我只是从刚才掉下来心里就一直有种特别奇怪的感觉,这里的环境让我感觉好熟悉,尤其是那个封土堆……如果我没记错,那上面应该还被人存放了一件东西,而且这东西对我很重要……”

    对我半开玩笑的调侃,小师妹也是美目一横,嗔了一声。可她接下来的模棱两可地说辞,却让我眉眼生生一跳,不由得犯了愣:“这算是什么理由?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这种感觉说明不了什么的,你以前也不是常常教训我说,那些所谓遇到了很多感觉自己经过的事只不过是一种即视现象而已的吗?你现在居然还因为这么个理由要到那个该死的地方上去看热闹?这可是玩儿命你知道吗!?”

    说实话,其实我现在跟小师妹说这话还真有些违心。因为别说小师妹,就是我对这里也隐隐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只不过因为那只“凹头血尸”的关系,我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那丝若有若无的感觉而已,小师妹这时候提及,还真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但我的担心当然也并不是没有道理,那血尸的威力我真的可以说是记忆犹新。至于小师妹,我只能说当她真的失去了一次宝贵的记忆而已,总不能让她再犯一次险吧!

    “不!我要过去看看!”

    可小师妹似乎并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被我这么一激,整个人的神情反倒变得坚定了起来,这一下我也是急了:“别耍小性子了好吗?你知道不知道这群好死不死的东西到底有多可怕?别说那么一群,就是遇到一只,也能分分钟像手撕小日本一样活撕了我们!我们现在真正该做的是乘它们这会儿还没睡新鲜赶快跑!”

    “大师兄,我想我这次是认真的……而且我觉得它们不会伤害我的,而且从刚才开始这墓室里就在弥漫一种很熟悉的气味……大师兄,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我说不出小师妹这时候的语气到底意味着什么,听起来有些急切,但她一直背对着我,且手电也在她手上,以至于我根本看不到她的神态,就算在她话音结束的时候,我也只能看见她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头也不回得朝那金字塔一样的土堆走去。

    “等等!我陪你去!尼玛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你就是一来讨债的娘么你知道吗?”

    任由小师妹孤身一人犯险?这显然不是我的做派,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我改如何向对我如师如父的秦老爷子交代?当然,还有一句话,我并没有直接表露出来,头顶上的“天窗”显然已经指望不上了,那个土堆却是这个墓室最高的所在,总说站在上面是可以让我发现一些出路的吧!而且,这时候说这话,我也有些侥幸心理在那作怪。

    按照我自己的想法:这群干尸似乎并没有早先遇见的那只血尸那样厉害,加上那尸毒对我似乎没有影响,带着小师妹跑路总该是没问题的吧!而且看起来它们似乎也都很老实,就是腿脚不怎么利索,都是自顾自得往金字塔上猛爬,上去三步又滑下来三步,这么好一会儿了,也没见一只真正上去过,远远看着都觉得异常喜感。

    这种东西会伤害我们吗?我说不好,反正我在带着小师妹“冲锋”前,又找了那只磨磨蹭蹭地“凹头血尸”做了个实验,愣是在面前晃悠了老半天,只要没磕碜到它,这家伙居然对我还真就是一个视而不见。

    这些干尸虽说在整个土堆上扎得非常密集,所幸总会有些空挡可以容许我和小师妹通过,而且这里到处可以找到一些落脚的小平台,也算不上太吃力。当然,这过程自然不会像我说得那么轻松,这里我也就不做细表了,反正那感觉就好像在半山腰上赶路,身后跟着一群大老虎,说不出的带劲。

    ……

    “这尼玛!好大一个天台!”

    站在土堆下,我们根本看不到这最顶端的事物,也错误得估计了我们这只手电得照亮范围。真正来到这里时,我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台面,面积远超我的预想外,从上往下看,周围除了那些锲而不舍的干尸外,全是黑漆漆得一片,别说找什么出路,就尼玛连我们之前逗留的“天窗”位置也找寻不到了。

    “这里好像什么也没有。”我在平台四周转悠了两圈,什么也没发现,有些悻悻然的对小师妹说道。其实这平台很开阔也很平坦,一通照下来,整个地段也是一览无余,别说有什么能让我们感兴趣的东西,就是连一块崩裂的石子儿也没找到。

    “大师兄!你快看!这是什么?”小师妹眼尖,愣是在我试图把她带下土堆的时候,居然在平台正中的石板上发现了端倪,这似乎是一个什么印记,被人有意刻在一块石板正中,依稀有点水滴的样子。

    我本来想说这或许只是一个寻常的阴刻花纹,可一想又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花纹,这么大的平台上怎么可能只出现这么不起眼的一小块?那显然,这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个锁眼。更何况,小师妹也是恰到好处得敲了敲那一整块石板,这地下居然一时间铿铿有声,这下面是空的!

    其实用锁眼来形容这个印记也并不十分准确,这种东西通常在电视剧里很常见,大多还都是和社么宝藏钥匙有些许关联。但这种东西说起来也并非真的子虚乌有,按照现在常规的科学解释,其实这也算是一种古老的平衡机关,就是利用各种物质的密度和质量的差别来作为机关的密匙。换句话说就是,如果我们手里没有完全符合这水滴状印记大小全等、质量全等的信物,是打不开这个机关的。

    可是我们手里有这么样大小的玩意儿吗?我看了小师妹一眼,瞧她一脸苦恼,秀眉紧蹙的模样,那答案显然不言而喻了。而我呢?我默默伸手进了口袋,摸了摸那块有些温热的残玉,或许我应该试试?

    我靠!这该不会是巧合吧!?

    我可以说是在小师妹一脸错愕的神情中取出那块残玉的,隔空笔画了好一阵,结果却是让我都平白流了一身的冷汗,这残玉某个角度的形状大小比对那印记,居然真的可以用严丝合缝来形容!

    我现在已经可以确认,这块被藏在北京饭店的残玉正是眼前这处机关的密匙。

    而就在我正准备将那块残玉放进那印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吼声,这声响突如其来,一回头又是当头一阵刺眼的眩光,惊得我险些摔个踉跄:“快……快……住手!额……你个熊娃子!快住手!我靠!”

    “你妹!死胖子!?你tmd玩我呢!快把手电给老子移开!”对于这一口蹩脚的山西话,我自然是记忆犹新,也不需要看清那人究竟是谁,我也是怒不可遏地说道。这胖子可是害我不浅啊!

    可等我眯着眼神,总算瞧清楚那胖子的身影后,却是被他脸色的神情唬得一愣:就算知道这会儿老子正打算兴师问罪,也不至于让你这家伙用这样惊恐的表情看着老子吧!

    就那么愣愣得对视小半会儿功夫,我这才弄明白,阎胖子这家伙居然压根就没在看我,那瞳孔的焦距俨然正在我的脚底的位置。

    脚底下?那里有什么吗?我一头雾水,可等到低头看去时,赫然发现,那块残玉这会儿居然已经牢牢得镶嵌进了那水滴状的印记之中,而最让我有些惊愕的还是,也不知是因为周围手电的聚焦还是什么原因,那块残玉居然开始散发出一种淡黄色的柔和光线。

    “破……破……奥!跑……跑啊!”

    “为毛?”

    “两位祖宗!你们就没看出来这是万尸朝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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