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艺虽尊她是天女松了手,但前些时日,天女入魔界之事,仙界震动。简直是魔界生生往仙界脸上抽了一耳光,颜面尽失。

    思及此心中不免有些愤愤道:“哼,天女!你不在魔界好好呆着,来我丹凌峰做什么。您若是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可别怪我无礼。”

    “元心不敢,元心此番前来特为传信而来。”

    “传信?哼!天女入了魔界行为也不坦荡起来了,什么信不能光明正大来我丹凌峰说,非得假扮天兵。虽说你现在入了魔界,但天魔两界自上次交战后,已然和谈,虽不似礼交相待倒也井水不犯河水。来者是客,再怎么老夫也不会将你打出去。”

    祝艺一番话夹棍带棒说的元心窘迫不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下最重要的是此事能传到天帝处,元心好声好气道:“扮成天兵另有缘由,也是实属无奈。不过请仙君相信我,我玉书上所言必定句句属实。”

    “玉书?”祝艺掂掂手上的函,一脸怀疑道:“我怎知你书上说言,是真是假。你既假扮的天兵,捏造这么一封玉书也是极容易的。”

    元心听祝艺此言,竟对她的无半分相信,心中急切:“元心知道现在身份尴尬,但是个中缘由实在不便多明,只求仙君能信我一次,此事实在关系重大。是真是假禀明天帝便知真假。”

    祝艺见元心说的真诚、急切,如她所言,是真是假待他见天帝便知分晓,他只费得跑一趟天庭。

    心下这么想,手中便摊开玉书来,看看是何事也无妨。

    元心见祝艺看开玉书后,脸色已然一紧,便道:“仙君,此事关系重大,请一定要尽快禀明天帝。”

    祝艺收起玉书,脸上表情阴晴不定道:“此事我自当会禀明天帝,至于天女你,先请留在我丹凌峰欣赏山光风景。”

    “不行,我必须马上离开。”元心急切道,白清还在外候着,若是就不出去必得让他生疑,届时若是让他发现她透传信息到此处,难保天庭不错失良机。

    祝艺不负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此事是真是假我尚且不知,必先禀告天帝。而天女你也必须留在此处,谁知你是否过来扰乱视线。”

    “仙君,”元心说服道,“白清,如今还在外等我,若是我不回去他必生疑。到时若是被他得知我泄密,这些信息便是无用了,下次再想掌握此机便是难上加难。”

    “魔子也在外。”祝艺哼笑了声道,“若是你书中所说之事为真,便来个先发制人擒贼先擒王。到时更不说什么错失良机,天女你也不会难做了。”说罢,便用法术定住元心,拂袖离去。

    眼看着祝艺仙君离去,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元心内心急切。

    天帝遣她道魔界暗中探查,本就不想打草惊蛇。如今若是当真引来天神,打不打得过白清还另当别论;若是现在引发战事,怕是天庭未必有胜算。魔界因上次之战,已然制出处处克制天界之物,现在若是匆忙开战,天界成败难料。

    元心越想越急,身下已被祝艺制住动荡不得。

    祝艺悄悄出了山门便急往天庭而去,玉书上信息兹事体大,他也不敢妄下结论,唯有先囚住天女,再请天帝做定夺。

    至于天女所说魔子在外等候一事,虽说要先发制人,也必得先于天帝面过。为免夜长梦多,祝艺脚下更急了几分。

    半晌总算到达天庭,天庭守卫素知天帝广发邀请函议事,也不多做盘查,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书房前。

    经过通报很快便进去了,天帝见到祝艺颇有些欣慰道:“祝艺,这次属你最早,待会给你个什么赏。”

    祝艺一向不与天帝玩笑,今日事态紧急更是无心配合天帝。急忙呈上玉书道:“此书中信息乃天女印入,假扮天兵送与下仙处,天女已被下仙识出并囚在丹凌峰。只是书中所言,下仙实在不敢妄断,只得先来禀明天帝。”

    天帝接过玉书一看,脸色一紧,想不到魔界在那短短时日内,竟已造得如此之多专克天器之物。

    “天女,被你囚了?”

    祝艺见天帝自看到玉书内容起,脸色便是严峻异常,不敢隐瞒道:“是的,下仙不知是否会有诈,先囚着天女。而且天女声称魔子白清在外候着她,下仙想若真有此事便先擒着白清。”

    “什么?”天帝一听白清在候着天女,大惊失色。

    “糊涂,此书所言魔界现今已占尽先机。若匆忙拿白清只怕顷刻便引起两界之战,到时天界便处处被动。”

    祝艺一听,他一时多疑竟会酿成如此大祸,当即跪道:“祝艺不慎,破坏天帝与天女大计,请天帝责罚!”

    天帝此时也无心理会这种小事,匆匆下令道:“立刻遣人回丹凌峰释放天女回去,切莫打草惊蛇。”

    “另择人立召各大仙翁即刻来见。”

    祝艺跪禀道:“为囚天女,下仙所用的是九道金锁咒,等闲人解不了。请求天帝让下仙戴罪立功,必悄无声息放天女出去。”

    天帝想想也必是如此了,只令道:“速去速回,切莫打草惊蛇。”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道:“天女身份切莫泄露,以免危及她。”

    祝艺领了命便飞奔出来,直奔南天门往丹凌峰方向而去。

    白清在外等了许久不见元心出来,心中有点焦疑。难道他对祝艺判断错误,他当真会不顾昔日颜面对元心下狠手。

    一想到元心可能在里面被祝艺对付了,心下有些沉不住气,当下准备起身进去一探究竟。

    突然,肩上徒生好大一股力量,逼得他生生的动弹不得。

    白清冷眼一横,正准备回身对付,只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这位少侠,满脸焦急所为何事?”

    白清心中一松,回身做了个礼道:“师傅!”

    白清回身见老者满面春风的,道:“师傅,怎在此地。”

    “路过。”

    白清见老者满是敷衍的语气,知道肯定不会如此简单。“不过,”老者疑问道,“前方便是丹凌峰仙地,徒儿之怎在此。”

    “等人。”白清回之彼道。

    “等的谁,等到了吗?难道你要不抛弃那小元心,到这找那些仙女了?”老者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惊的是这徒儿竟然抛下元心小美人,喜的是这徒儿终于学会风月了。

    “不是。”白清心系山中元心,无意与他师傅玩笑,只生生的断了他师傅的胡思乱想。

    “我知道了。”老者不依不饶继续猜测道,“你等的肯定是那小元心。”老者一副我猜中了吧的表情看着白清。

    见白清眉头一紧,不放过这个难得可惜开涮白清的机会:“哎呀,我的徒儿事事周密,千算万算。怎么这次算漏了,那小元心被你讹了进去出不来了!唉,可怜的小元心,在里面不知被人怎么虐待了。”

    白清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心中一股热气上涌,等不及要冲进去。老者急忙拦着他道:“你这么冲进去,不就前功尽弃了。好不容易筹备万全,借着她的手将这消息送出去,如今进去不等于说你早就知道她探查之事!届时谁还会信她手上的消息。”

    “那怎么办?”白清有些急躁道。

    老者一脸残忍道:“就放任小元心在里头,反正你传布消息的目的已达到。届时天帝一看必会来救他,只是这中心不敢保证她不会吃苦头。”

    白清知道这是最有利的办法,于他于魔界都好,只是要他放任元心在里面,他做不到!

    “师傅,我让她来送信,不单单是为了把我准备的这些传布出去,若单单为了这个,之前天兵我便可漏缺。更有一个原因便是,她来魔界探查只有天帝授意,其他仙神肯定不知。”

    “我此战若是胜了一主六界,自然不会让旁人伤了她。可若是我败了,到时不知何种机遇,我不会留她在身边受苦。但之前我已宣布她入魔界,想必六界人尽皆知。虽然天帝届时必会言明她此前在魔界之目的,但难保其他仙神疑心天帝此举意在维护,我不想她从此在仙界处境难堪。我让她伪装露破绽给祝艺发现也是为了使她的身份明朗化,日后不必受天界之人猜忌。”

    “所以?”

    “所以我不想本末倒置,我使她来祝艺处本就为了她留条后路,难道此时我会放任她在里面被人对付。”说罢,白清便准备往丹凌峰而去,万般后果再做计较。

    老者轻轻点住他,大笑而去道:“情爱果然使人盲目,我这么个大人你也不知道利用。也罢,我谅你色令智昏,这趟为师替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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