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建把枪枝弹药全都收到一个大登山包里,开车又把我们送回了酒店,原本是要一尽地主之宜请我俩喝酒的,但这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老有电话找他要货接人,结果我们就定好了电话联系,有空在聚。

    我俩回房间后刚把东**好张哥就给我俩打了一个电话,说被他老战友扣下喝酒了,回不来了,让我俩去莎莎家时替他问候一下,顺变说声抱歉,我俩说声没问题放下电话就笑了,没张哥更好,省的放不开!

    下午我和二建提着我俩在北京买的礼物:全聚德的真空包装的烤鸭,六必居的酱菜大礼包,稻香村的点心大礼盒,张一元的茶叶,精品红星二锅头……,总之全是老北京人的所熟悉的东西,坐上莎莎的车来到了她家。

    她家是一个大院子,这院子可真够大的,估计得有二三百平米了,充分体现了新疆地广人稀得特点。院子有一半是修理汽车的地方和销售配件的门脸儿,令一半才是居住用的两层小楼和庭院,在庭院里还搭建有葡萄架子和几棵梨树,一进院就闻到了一股子甜甜的梨香,看着梨树上那一个个又圆又好看的梨子,我咽了咽口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库尔勒香梨了吧,好象很好吃哦!

    这时莎莎冲院里喊声:“爸,你的北京老乡来了!”顿时从小楼的一层里蹿出一个黑大汉来。这个黑大汉大约五十来岁的年纪,一米八几的大个,满脸都是钢针般的络腮胡子,上身穿着一件油腻腻的破马甲,露出胸口那一大片黑密的胸毛,整个一个‘黑张飞’,这大概就是老鬼所说的北京老一辈顽主‘大头’了吧?

    要说他是顽主头子我肯定信,瞧着长像这气势还有那个大脑袋我就全信了,可要说是莎莎的父亲我可真有点含糊,这整个就是两个概念嘛,直到莎莎叫了他一声“爸!"我才相信这个事实,很可能这就是基因变异的结果。

    紧接着从这黑大汉的身后又走出来一个身材高挑气质高雅的中年维族妇女来,看着莎莎跑到这个黄头发蓝眼睛,浑身上下充满成熟风韵的中年维族妇女身边叫了一声“妈”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基因变异的结果,只是遗传基因的问题,莎莎是遗传了她母亲的基因。

    仅接着又走出了两个维族青年更加证实了我这一推断,这俩维族青年全都是又高又壮的,完全和前面那个“黑张飞"一个类型,这大概就是莎莎的两个哥哥了吧。莎莎在那个漂亮的中年维族妇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顿时一家五口的眼睛全都瞪向了我身边的二建!尤其是莎莎的父母,简直就差点用放大镜了。

    真佩服二建这厮,面对那刀子般的眼光是毫无畏惧,勇敢面对,真是长了咱北京爷们的脸,虽然后来他和我说是紧张犯傻了,不知该干些什么,所以就戳在那了!但是当时可看不出来,就知道那个‘黑张飞'先咧开大嘴哈哈大笑的用已经有些生硬的北京话对我俩说:“来吧,哥俩儿屋里坐!”

    我先是一捅傻呼呼立在那的二建,然后满脸堆笑的对黑大汉说:“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们特地给您从北京带来的一点小礼物,您老别嫌弃就得!”二建也满脸堆笑的说:“对!对!您老一定要笑纳啊!”那个黑大汉一听就摸着后脑勺说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都多少年没听这么正宗的北京话了,真******亲切!”

    旁边的莎莎一听就气的红着脸叫了声:“爸!”那个黑大汉猛然醒悟过来了,赶忙嘿嘿笑着和一家人把我们让进了屋里坐下喝茶。我喝了几口这叫不知啥玩意的茶就不喝了,实在不是个味!二建这回聪明的赶紧从包里掏出来在张一元买的精品装茶筒双手奉上,那个黑大汉打开一闻顿时就用维语对那个中年妇女说了几句,那女人就接过茶筒笑着走了,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大壶散发着茶香的茶壶走了进来,那个黑大汉赶紧倒了一杯顾不得烫吹了吹就喝了下去,然后意犹未尽的又倒了一杯说:“都快忘了这味道了,三十多年了啊!”说完就叹了口气。

    就这样我和二建陪着他一直聊到吃饭,细细的给他讲了北京的现状及变化,他听的那叫一个入迷,不时的还问几句,比如说老莫啊就是那个莫斯科餐厅是不是还那样啊,石刹海那个场还在不在啊,过春节北京的庙会热闹不热闹啊,还有老鬼怎么没来啊等等一系列好多问题,都让我对答如流的应付过去了,至于老鬼,来之前就和莎莎串通好了瞎话,就说这老最近吃多了油腻的东西老跑肚子在家养病呢!

    到吃饭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混熟了,黑大汉让我们他叫大头叔,说这样听的亲切,我和二建就改了口,看这架势估计两杯酒下肚就可以管他叫大头了!这老头子可真能喝,一瓶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转眼间就大半瓶没了,不但脸没红还更有精神了,打开话匣子就和我俩‘喷'上了。

    从当年在北京当顽主儿时开始交待,一直坦白到现在,尤其是听说我俩要去罗布泊更是滔滔不绝,说那里邪性啊,老死人啊,净出怪事啊,随便说了个事件就让我和二建有点惊奇,就是这地方已经广为流传了几十年的沙民事件。

    那是在建国初期前后,罗布泊里有一群被称之为沙民的半人半鬼的,说是牧民吧他们也放牧,说是土匪吧他们也干一些抢劫的事,这帮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个力大无比迅捷如风,从国民党时期就老干无本的买卖,商队车队连军队的运输车队都敢抢,他们当中就连小孩和老头儿都非常厉害,连年轻力壮的青年都不是对手。

    后来在国家核试验前的那几年,这帮人居然把解放军的运输车队都给抢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建国初期的军队那可是打出来的劲旅啊,这还得了!结果招惹着军队蜂拥而上开始围剿,后来听说这些人里居然还混有国民党的军人在内,这下性质可就变了,围剿的军队是越来越多,全都是上过战场碟血悍将,随便拉出来哪支队伍都有着光辉的战史,把罗布泊搞的是天翻地覆,折腾了好一阵子才消停!

    据罗布泊周边的那些牧民讲,有时候会逃出一俩个沙民,这沙民行为诡异,奔跑如风,力大无比,七八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居然制不住一个沙民,就算是当兵赶来也是靠枪才把沙民打死,奇怪的是一向优待俘虏的解放军这次居然没有俘虏!

    我问大头:“您见过那些沙民吗?”大头摇着脑袋说:“我确实是没见过,都是听这地区老一辈人讲的,都是在咱国家核试验之前的事了,那些沙民自古一直就存在着,据说罗布泊以前可是个好地方,水草丰盛风景如画,有不少居民放牧种田为生,那些沙民可能就是他们的后裔,虽然环境恶化但是他们却依然故土难离留了下来!”

    我点点头说:“这倒很有可能,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他们的身体素质确实可能强出正常人许多,一旦坚持不下去确实就可能干些无本的买卖,这也难怪!”二建说:“只是他们抢错了对象,不该抢军车,结果招来了军队的围剿。”大头‘呲儿!’的一声喝下一口酒说:“以前老一辈的牧民碰到沙民就甩出几只羊给他们,这样就没事了,那些沙民活动也特有规律,都是在气温较高的时候到处乱窜,罗布泊附近的村镇碰到沙民是常事,但是像建国初期那样的大规模抢劫军车还是头一回,估计是国民党残余鼓动的。”

    说到这大头一拍后脑勺说:“我想起来了,八零年的时候我去给罗布泊里铺石油管道的工地送配件时那些工人好像碰到了沙民,当时是傍晚的时候,那些工人全都手持钢筋乱哄哄到处搜查,好像在找什么,后来我一问,他们说就在我到之前的半个小时,他们有几个工人看到一个穿国民党军服人跟幽灵似的在工地附近晃悠着,他们叫那个人站住,那个人也不搭理他们,等他们走近时那人一回头,登时就给这哥几个吓坏了,说那绝对是一张干尸才有的脸,当时这哥几个被惊得撒腿就跑,等他们回去向保卫处报告后,保卫处的干事带着人赶到下场后就只看到一个背影闪了几下就没了,再后来就是我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景象了。”

    我和二建笑着问大头:“您说那是僵尸还是沙民啊?人有长得那模样的吗?”大头一瞪眼说:“我开始也以为他们碰到的是僵尸,后来回来跟莎莎她爷爷一说,他爷爷说那就是沙民,他在建国前后都见过沙民,真正的沙民全身都照在一个长袍子里,外人看不到他们的真面目,后来他们当中又出现了不少穿国民党军服的沙民,那些穿军服的沙民就是这模样!”

    我和二建一听就笑不出来了,怎么这事听的有点不对劲啊?八零年还能看见穿国民党军服到处乱逛的,这不是神经病就是那些工人见鬼了!大头见我俩那半信半疑的样就笑道:“当时我也和你俩一样半信半疑,问她爷爷:“这可能吗?那穿军服的不是神经病就是那些工人见鬼了!”我和二建一听这话就大眼瞪小眼哭笑不得的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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