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哦……糟糕,”我也知道了现在是什么情况,干脆自暴自弃地开起了玩笑,扭头对曼佳小声地道,“嘿,曼佳,我记得你,你,你,你的毒性也不比它弱哈?你你你,你上去跟它决斗!”
    曼佳白了我一眼,回话道:“现在里面那家伙长这么大,看着都成精了吧?还决斗什么啊?!你脑子瓦特啦?”
    “跟它剪刀石头布嘛,反正它那叶子只能出布,你出剪刀就赢了啊!”好吧,我是有点跑题了,以至于曼佳匍匐到了我面前,道:“古人经常用曼陀罗做出蒙汗药,要不要给你来一剂?我也可以让你抽风。”哈哈,真是越危险越爱开玩笑啊,哈,哈,哈……
    我回头刚想继续和她扯皮,却发现她一脸认真的表情,看得我一惊,又向前爬了几步。
    太过专注和曼佳闲聊,没发现宗政旸颉他们都已经悄悄地站了起来,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进。
    那麒麟花好像听到了刚才关于“剪刀石头布”的对话,这时居然把叶子缩了起来,成握拳状态,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叶脉翻白,连我们这里都看得见。
    我站起来盯了一会儿,对后面刚要起身的曼佳,极其认真地道:“曼佳,对方出石头了,我们出剪刀会输,得改变策略了。”
    曼佳脚下一滑,幸好用手撑住才没与地面来个拥抱,不过还是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宗政旸颉见里面那麒麟花把苗头转向了这边,一挥手让他们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儿,那麒麟花还是原来的模样,并没有张牙舞爪地攻击我们,宗政旸颉这才回头瞥了曼佳一眼。后者尴尬地笑着,慢慢地爬了起来,和我们一样猫着腰。
    “你过来我不打你。”曼佳是这样说的。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向我们靠近。
    二
    “不要去碰到它伤口和汁液,也不要嘴巴闲得慌去吃,虽然我觉得你们有这个智商,但我还是提醒你们一下……米勿,你干嘛?”宗政旸颉本来还低声地嘱咐着我们,一看我没听话,还手痒痒的,想要去看看那麒麟花是死是活,立马飘过来冷冷的声音。
    我只好悻悻地缩回我的“猪蹄子”,眼睛神游地瞄着周围。
    宗政旸颉看我安分下来了,补充说明:“也不要去碰到它的刺,当然,如果你们想呕吐腹泻,或者直接报废在这里的话,请随意。”我一愣,咽了咽口水,庆幸刚刚没装逼。
    咂了咂嘴后,我识相地跟上他们。没几步,身边的那个用石头雕刻的麒麟突然发出了声响,我一缩头,连动都不敢动。
    “来者何人?”一个淳厚的男声在安静地墓里乍然。
    几秒后,后边并没有再“声波攻击”,反而是我们这有“窸窸窣窣”的起身声音。宗政旸颉是率先转头的,盯着我身后没说话。
    机械地转头后,我看见了并不刺眼的银光,刚刚石化的麒麟已经站了起来,神气地站得老高。一旁还有两个人……应该是人吧,一男一女也闪着一丝丝的银光,两张脸上都挂着不易察觉的微笑,穿着北齐时的服装。、
    “白麒麟。”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宗政旸颉,后者倒是淡定,直接用普通话跟人家讲话:“你好,我们来这里是来找一个东西。”
    对方没有马上回话,两双眼睛都盯着宗政旸颉,仿佛要看出个黑洞来,过了会儿,那个极其好听的声音又道:“九眼食人花?”
    原谅我嘴巴的思考速度比脑袋快,直接脱口而出:“你咋知道的?”随后又反应过来:他们怎么可能听得懂“咋”……
    嘚,俩视线直接抛到我这边了,又是一阵安静后,换成长发女道:“昨天,也有人来过,找的,也是九眼食人花。”不同于男声,这个声音很清脆,但还是散发着同样的敌意。
    不过……他们说的是普通话,普通话,普通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有人?”我很快忽略了语言问题。
    欧阳爵虽然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大麒麟花,但是耳朵在听,便回答:“可能是rh的人。”
    “我叫宗政旸颉,请问尊姓大名?”宗政旸颉似乎不大喜欢眼前的银光,双眼眯成了一条线。
    两人的视线又回到了宗政旸颉的身上。好像是固定程序似的,照例停了一会儿,对方才开口解释,男声又回荡在耳边:“麒。”紧接着,又示意着身旁的人,道:“麟。”
    合起来不就是“麒麟”喽?连名字都这么豪放啊……
    “古人把雄性称麒,雌性称麟。”欧阳爵看我开始想入非非,瞥了我一眼。
    “请问,您是否放他们过去了?”宗政旸颉还是眯着眼睛。
    麒和麟相视了一会儿,麒又道:“是。”
    “为何?你们的职务不就是守护这座陵墓吗?”宗政旸颉显然不爽,但又忍着没爆发。
    “活了将近两千年,大限也将至了,也就越来越看淡了所谓的防人之心。”
    两千多年?才大限将至?
    我皱着眉头扫描着眼前的麒和麟,在我眼里快闪出激光前,狄仁偈才幽幽地道:“麒麟传说能活两千年。”
    两千年?我掐指一算,妈呀,我都几个大限将至了……看着眼前两位神仙,我又开始神游了——如果我有幸能活两千多年,但愿皮肤如他俩这么光滑细腻。
    “如果你没了自卫的意识,这麒麟花不就没意义了吗?”宗政旸颉此刻干脆移开视线。
    麒望了一下宗政旸颉所说的大麒麟花,闭了一会儿眼睛,才睁开眼,答非所问:“你不也是?”
    宗政旸颉一愣,抬起头看着麒,双眼没有再逃避光线,反而充满了疑问。
    麒早就料到他有这反应似的,笑了一下,道:“对于身边的人,你有过怀疑吗?”
    他刚说完,我一旁就有了奇怪的动静,余光一扫,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有过。”宗政旸颉又开始眯眼睛了。
    这回我看清楚了,狄仁偈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麒收起了笑容,和宗政旸颉对视。就在我看得要冒冷汗时,麒又开口了:“你不必像这麒麟花一样,防卫的同时伤害了他人,大可保护好自己的内心就好。”
    说实话,他们的对话我琢磨了好久,还是没明白。
    “我明白。”好吧,宗政旸颉明白,也许是因为智商比我高那么一点点。
    “接下去的路可没那么好走。”麒突然变得面无表情,声音里没有一点波澜,就连身边的麟也明显吓了一跳。
    “我知道,”宗政旸颉彻底地闭上了眼睛,又道,“能告诉我打开这扇门的办法吗?”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身后,我才发现又有一扇和刚刚一样的门,但是旁边多了一个很像乌龟的……守门石像?不对,说乌龟,也不是,乌龟没长得这么诡异。
    “玄武口中有一移位石,使石脱离其口,即可。”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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