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设宴竟然没请我,你是不是想死?”华榛道,“是因为骆三姑娘吗?我与她已经和好了,你怕什么?”

    还有这事儿?罗天驰惊讶,不过骆宝樱成亲时华榛确实没来捣乱,他摸一摸鼻子:“算我不对行吗?反正你自己也来了。”说着叹口气又坐下去,“正好,我烦着呢,我问你,你还在天天挑姑娘吗?”

    “没啊,别人都以为我觊觎卫三夫人呢。”华榛很得意,“哪个愿意嫁我?不过我老娘仍是日日唠叨。”他正色道,“我看,要不咱们去两浙吧,我听父亲说,倭寇又蠢蠢欲动,频繁骚扰沿岸,这种小打小闹咱们能应付。”

    “应付什么,咱们又没有打过仗。”

    “不要你领兵怕什么,随几位将军一起去历练历练,像咱们这种勋贵,哪个不是这样学起来的?便是你爹,我爹,这等年纪也不可能领几万的兵。”

    罗天驰有点儿心动,这既算不得危险又能学到经验,确实是个好机会,他沉思片刻:“好,等我入宫去与表哥说一说。”

    “记得算上我。”华榛道,“我在京都待腻了,学得一身武功又没处报效,没意思透了!”

    罗天驰一笑,拍拍他肩膀:“行,不过……你真跟三少夫人和好了?你不去见她一见?”

    “刚才偷瞧过了,她与她相公看着挺好,我去作甚?我这人得英雄救美的时候才出来不是?”

    罗天驰哈哈笑起来。

    两个年轻男人踌躇满志,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院子,刚才观看海棠,走得许多路已是出了薄汗,骆宝樱清洗一番换上干净的裙衫,坐在美人榻上看书。等到卫琅也洗完过来,只见她没个形了,脱了鞋子,双腿蜷曲着,整个人歪在上面,手里还拿着书。

    目光在她光裸的的莲足上停顿片刻,上前将书取了下来,他道:“要看书便坐着,不然你这眼睛得坏了,知道坏了是什么样儿吗?”

    “眼瘸吗?”骆宝樱瞄一眼他,“已经瘸了。”

    真是一句话就能把人噎死。

    卫琅阴沉沉看着她:“骆宝樱……”

    见他要弯下腰压人的架势,骆宝樱忙道:“今儿走累了,坐不动。”她往里挪一挪,留下一小块空间,“可实在想看,昨儿晚上看到程沁要去密洞,不晓得里面有什么呢,你猜猜?”

    她拉住他衣袖。

    他坐下道:“我看过两遍了,有个大龟甲,里面藏了好几斤黄金。”

    竟然直接告诉她,骆宝樱气得拿手指戳他:“你这样说了,我看了还有什么意思?你怎么这么坏!我让你猜又不是要你说后面写了什么!”

    看书的就怕遇到这个,那么过程里的惊喜都没有了,卫琅挑眉道:“还眼瘸吗?”

    “是眼瞎了。”她哼,转过身不理他。

    他念着书里的故事:“洞口长满野草,容不得人通过,程沁摸出腰间柴刀,一一砍了,只见洞里隐隐透出光,侧耳细听,竟还有马鸣,由不得诧异,这等小的洞竟还有马匹在里面,莫不是如昨日梦中情景……”

    声音低沉,富有感情,不似念书时抑扬顿挫,倒像是说书人,骆宝樱忍不住竖起耳朵,他却突然不念了,一下让她觉得好似有小虫在心口爬,忍不住转过身:“后面呢?”她把脑袋搁在他腿上,“我想听完。”

    见她跟自己撒娇,卫琅捏捏她的脸:“眼睛不瞎了?”

    “得听听后面是不是龟甲,是龟甲,我就……”她掐他的腿,“不过有马叫声,许是像小人国似的,都是很小很小的那种东西,是不是?”

    “你又想我告诉你?”他挑眉。

    “不是不是,你继续念。”骆宝樱连连摇头。

    他又念起来。

    声音在厢房里回荡,几个丫环一时也放下手中事侧耳倾听,骆宝樱忽然想起幼时,父亲尚且在世,得空也会讲故事与他们姐弟,她有时候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父亲见状会来拍她脑袋,说这么不专心怎么学得好事情。

    比起母亲的温柔,父亲还是有些严苛的,可即便如此,她也那么怀念。

    “要是咱们有孩子了,你会不会也这样念书予他听?”她盯着上方英俊的脸,忽然好奇,“会不会?”

    卫琅怔了怔,忽地一笑:“那得生下孩子才知。”

    虽然他清楚,定然会的,他放开书,将她抱上来一些,低头亲她,又在她耳边询问道:“是不是想生孩子了?”

    她脸红:“我只是问问。”

    “那就好,现在也确实还早了些,而且我……”一旦生了孩子,恐怕她的心思都要在孩子身上了,天底下的母亲几乎都是如此,他只怕要吃味儿,因为他还没尝过她全心喜欢自己的滋味。

    见两人又亲热起来,丫环们纷纷避开。

    骆宝樱拍打他:“总是突然这样,也不怕丢脸。”

    “丢什么脸?夫妻之间都是如此,难道还要提前与她们说,咱们要什么了,让她们出去吗?要不,这话你来说?”

    骆宝樱趴在他肩头直笑。

    好似银铃一般,他坐着便不行了,站起来托着她往里走,她咬他耳朵:“这会儿还动来动去,你不先放我下来?”

    他顺势靠着墙,让她整个人挂他身上,调笑道:“我不动来动去,那你来?”

    她羞得耳朵都红了,两条腿一左一右被他手托着,都不知往哪里看,只任两只雪白的莲足垂落着,上上下下的晃动。

    这会儿,忽地有人轻轻敲门,金盏有些尴尬的声音传来:“少爷,少夫人,大老爷,大夫人回京都了,正在上房呢。”

    一口粗气从他嘴里吁出,骆宝樱瞧见他的脸色,实在忍不住,轻声笑起来。

    他见她幸灾乐祸,身下使了力气,立时将她弄得再也没有余力发笑,羞恼之下,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过得阵子,两人才穿戴整齐出门。

    ☆、第 117 章

    卫家大老爷卫春堂,骆宝樱从来没有见过,因早前就被封任按察使,分管一省吏治,除了偶尔回京述职,已经数年没有归家。而今调回京都,许是要升他的官了,不是二品就是一品。

    她心里好奇这个人,挽着卫琅的胳膊问:“大伯什么样儿的,还有大伯母,你与我说说,我好有个数。”

    卫琅道:“这个我还真不能帮你,我来京都时,大伯那时是大名府知府,后来又是按察使,我只见过他两面,至于小时候……”他们三房一直不在京都,中间母亲虽与他回来住过一阵,可卫春堂早出晚归,在一个家里也见不了几回,更何况,他那时年岁尚小,哪里记得?不过零星一点回忆,是有的。

    “大伯应该是个很刻板,很严厉的人,有回大哥犯错,也不是什么大错,他竟把竹条都打断了,大伯母在旁边哭,还是祖父出面才停手的。”

    骆宝樱不喜欢这种对自己孩子下重手的人,因这句话立时就对卫春堂没了好感。

    见她突然不发问了,卫琅道:“你不用担心,又不是见未来婆婆,便是见婆婆,你也从来不怕吧?”

    她好像没个特别紧张的时候,虽然年幼时会有小姑娘的调皮,然而不管在哪里,总是镇定大方。在十岁时便如此了,初初与卫莲比试书法,后来又去长公主的茶诗会,得了魁首站在高台上,他至今记得她的样子,而今想起,也不明白她小小年纪为何会有这等风华。

    总不会是女夫子的功劳,骆家四位姑娘,没有一个像她这般出彩的。

    “大伯母看见你定会喜欢。”卫琅笑道,“我依稀记得母亲说,大伯母最是喜欢有才华的女子。”

    “光有才华吗?”骆宝樱略扬起下颌,“我可是还有脸的。”

    卫琅一笑:“是。”抬起她下颌,轻语道,“美人儿。”

    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倾慕。

    骆宝樱很满意:“这还差不多。”

    说说笑笑间,就到得正堂,老远就瞧见左边上首处坐着一位中年男人,不曾说话,那身姿就散发出一股压力,那是上位者常年积压下的威势,他们不曾听到堂内一个人在说话,除了卫老爷子。

    二人进去,卫琅还未开口,卫老爷子便招手道:“快来见过你们大伯,大伯母。”

    夫妻双双去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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