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你要多少?”

    老板娘说着,便从箱子里掏出一大堆冥币,各种面值的版本层出不穷。光是十万的这一款,就有五六种。

    “怎么卖的?”

    “五块钱一沓,每沓一百张!看你要哪一款?”

    邹昊文一边打量着不同版本的冥币,一边暗自算账,一百张也就是一百包孟婆汤,总共能卖五十块钱,而成本只有五块。虽说这药价格低廉,但利润倒是挺不错的!

    “随便哪款,先给我拿十沓吧!”

    “好嘞!”老板娘将冥币迅速打包,手法熟练堪称目无全牛,“您拿好了,欢迎下次再来呵!”

    结完账之后,邹昊文心中一乐,看来这次老铺子铁定的是要翻身了,只要有了神药,哪儿还愁找不到买家?百年老字号可不是白叫的!邹昊文脚下加快了步伐,只等着那批货一到,必定日进斗金。到那个时候,老妈和小妹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了,指不定还要夸他经营有道呢!

    “客服,我想马上进货,可是如何付款呢?”

    “准备好冥币,去阎王庙烧了就行!然后选择要购买的药材和数量,点击确认之后,第一批货会自动出现在邹仙堂内!”

    “好的,我马上去办……”

    邹昊文欢欣踊跃去阎王那进货,可那孟婆汤真的能治病吗?会不会刚一上市就大卖呢?我们再将画面调整到他母亲的身上。

    天还没亮的时候,秦慧珍在就出了门,等忙完医院里的工作,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邹家世代行医,就连她这个过门媳妇也如此。因为价格公道,很多医院里的药材都是他们家提供的,说起这事儿,秦慧珍还有点小自豪呢!

    只是女儿马上要念大学,儿子又还没娶媳妇,自从老邹去世之后,家里的担子就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虽说卖药加上班也能补贴一点,但家里的日常开支也日益增多。除了前几年攒下的那点积蓄以外,手头里确实囊中羞涩。

    拖着疲惫的身体,秦慧珍本想去药房看看,想不到刚一抬头,还以为是自己走错屋了呢?怎么不到一天功夫,药铺子竟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慧珍啊,你怎么才回来?”药房隔壁的范大妈见色,连忙凑了过去,“你男人刚死,那个不肖子就把牌匾都换了!这不?都改成邹仙堂了,就连里面的药都被他偷偷拿出去卖掉了!我看他刚急忙的跑出去,肯定又是去网吧鬼混了,你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他,千万别把邹家百年的老铺子给毁了!”

    秦慧珍虽然有些惊讶,但她始终不相信儿子能干出这事儿!再说谁不知道范丽丽这个长舌妇,出了名的害人不要脸。就她当年还想和自己争着做老邹家媳妇,简直痴人说梦。

    “行了,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一边歇着去!”

    “哎……我说你这人?”范丽丽气的喘不出气,“怎么说话呢?走就走,谁爱管你那破事!一脸的寡妇命,活该穷一辈子……我呸!”

    “你……”

    秦慧珍缓了缓,也不想和她这种人计较,提起医药箱,径直朝药房走了进去。

    谁知刚一进门,果然如那泼妇所言,除了还挂在墙上的那副字,药房里不仅换了牌匾,就连老邹生前留下的家具也被换掉了。而原本摆放在柜台里的药,竟然全都变成了自己没见过的孟婆汤?

    难道儿子真的……

    想到这儿,秦慧珍只觉得后背一凉,胸前像是闷了一股恶气。这可是他和老邹二十多年来积攒下的心血,多少个日夜不眠,无数次寄人篱下才换来的成果。尤其是那些名贵中草药,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这家药店不仅关系着以后的收入来源,更寄托着她对爱人无限的缅怀之情,而那些已经消失的木制货具,无处不残留着老邹生前的身影和回忆。如今看到这番场景,却让秦慧珍死活都无法接受。

    “妈?你啥时候回来的?”

    邹若兰睡了一整天,结果刚一睁眼,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咋搞成这样了?我哥呢?”

    秦慧珍脸色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心里不仅仅是生气,还夹杂着慈母多败儿的感慨和愤怒。想不到那个败家子还是死性不改,掌柜的没干几天,他就反了!范丽丽说的对,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以后哪还有脸去见他爹?

    邹若兰见老妈脸色不对,心想肯定又是她哥惹事了,连忙躲在屋子里继续装睡……

    “跑什么跑?”秦慧珍厉声道,“问你话呢,你哥人哪去了?”

    “我哥他……”邹若兰一心顾着睡觉,中午还见他哥在店里忙活着,谁知这会儿连个鬼影都不见了,而且药店也被他整的面目全非,简直是要成神的节奏。

    母亲问话的语气,冰冷的像把杀猪刀,邹若兰心想这回可惨了,她哥等会儿要是回来,肯定是九死一生。

    “我哥他应该是出去送药了吧……”

    秦慧珍就知道女儿在撒谎,康永堂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每天下午六点之后,作为掌柜的必须清点当日账目。现在都快七点了,邹昊文怎么可能去送药?

    “送药?”秦慧珍咬了咬牙,从邹若兰桌上捡起一把尺子,“到现在你还想包庇他?你不说是吧?我……”

    邹昊文从阎王庙回来,刚一进门,却发现母亲正举着把尺子,下一秒就要打在妹妹的脸上。神色慌张地阻止道:“妈!您这是干嘛?”

    秦慧珍将手里的尺子放在一边,转身看见那个逆子,纵使心中感慨万千,但她也绝不能容忍儿子犯下的如此滔天大罪:“跪下……”

    “妈?到底怎么啦?”

    “我让你跪下!你听见了没有?”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慧珍嘶声裂肺,喊得嗓子眼都有些难受。可越是声大,却越是惹得自己情绪激动,老邹刚刚过世不久家里就出了这事儿,着实让她心力交瘁。望了望头顶的那张邹氏家训,秦慧珍羞愧地落下了几滴眼泪。

    邹若兰还从没见过老妈发这么大火儿,赶紧站在一旁给老哥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快点认错。紧接着又去关紧窗门,免得给路人看见了节外生枝。

    邹昊文也知道有点不对劲,噗通一声跪倒之后,低声道:“妈!您别生气了!有啥事慢慢说?”

    秦慧珍几声抽泣,言辞刚硬:“康永堂的牌匾是你说改就能改的吗?原来的药材和家具你都扔哪儿去了?孟婆汤又是什么东西?”

    邹昊文这才解释道:“妈,牌匾不是我改的,那个邹仙堂是得玉皇大帝赐封,菩提老祖还说……”

    “住嘴!”秦慧珍仰天吸了口气,愈发觉得他无可救药,玉皇大帝这种幌子竟然也能编的出来,“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吧?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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