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书被齐宁的胡搅蛮缠气得够呛,决定不再废话,直接祭出长眉真人留个他的霹雳凿。
    霹雳凿离手之后,先火速升入空中,然后再化成一道霹雳打下来,里面是一根三尺多长的赤红火钻,外面是数丈长不断爆炸的烈火,锁定齐宁当头打落。
    齐宁见到这般声势,惊骇不已,急忙将两道青色剑光并排升空,合力去挡。
    只听得一声震天巨响,火光暴涨,仿佛一个大油罐在小区里爆炸。
    他那竹叶飞剑是枯竹老人所赐,品质也不算差,只是霹雳凿是长眉真人采集太阳真火化合西方庚金所化,金火两种属性都是竹叶的克星,一轰之下,双剑便散作一片清光。
    随后霹雳凿势道不减,继续轰落,总算白羽书心存慈念,将霹雳凿向旁偏移了半米有余,霹雳雷火全部凿在地上。
    白羽书将霹雳凿收回来,一步迈到石生面前,抓他肩膀。
    石生对他心存戒备,吓得将身子一扭,竟然借土遁而走。
    白羽书明明已经抓到石生的肩膀,却被一扭挣脱,气得再度向齐宁放出飞剑:“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你赶紧把实话说出来,不然的话,我就让你永远生活在蜀山里面!”
    齐宁虽然没有死在霹雳凿下,身上的衣服被擦身而过的火焰烧着,辛苦他自身也有些法力,及时用太乙青灵仙法护身,向后飘出数米,正惊魂未定,又被白羽书双剑圈住。
    他性情孤僻,一向独来独往,如果被白羽书在这里一剑砍了,以后可没地方找到可以信赖的人把他再带出来,这回被双剑逼住,只得讨饶:“你不要杀我,我没有恶意的。”
    白羽书很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给我说明白了!”
    齐宁犹豫了下,说:“我只是特别喜爱石生,想要收他做徒弟,我从最开始看书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个小孩。但是我知道,以他的资质根骨,除了峨眉派以外,还会有很多很多,正邪两教的人想要收他。我就想偷偷把他带出来,你们肯定大概会在蜀山里面找,我就带他在外面,教他我从枯竹老人那里学来的道法,将来把他也培养成宇宙六怪一样的高手。”
    “就是这样?”白羽书原来还以为这厮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想到人家是单纯冲着石生来的,“那你为什么给我泼脏水,说我骗了他妈妈,还把她妈妈给害死了?”
    “就是这样!我把他带出来,给他买了新衣服,还有玩具,带他去游乐场,给他买好吃的,像带儿子一样,不然的话,他天生就会地行术,想走我哪里拦得住?我要让他长久跟在我身边,就只能骗他,说他妈妈被你害了,等他跟我学会法术,等过些年再去找你报仇。但是这只是我的一个借口,以后随着他慢慢长大,我会把事情解释清楚的。”
    这时,石生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现身,恨恨地看着他:“你竟然是骗我的!”
    “唉!”齐宁长长叹气,看着石生,又向白羽书说,“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你带他回去吧。不过上午时候我没看住,他贪嘴,一口气吃了三十七盒冰淇淋,结果吃坏了肚子。我只想着他体质不同,能消化得了,忘记了他才刚满五周岁,身体还是很娇弱。我刚带他去儿科医院回来,这是医生开的药,你拿着按时给他吃。”
    白羽书接过他扔过来的药包,问石生:“你听明白了吗?”
    “嗯。”石生点了点头,乖巧地走过来,向他鞠躬施礼,“白叔叔。”
    白羽书有点惊喜:“你怎么叫我白叔叔的?”
    石生说:“先前你来玄霜洞的时候,我和娘亲在石壁里面,你们的对话我都听清楚了,我娘跟您平辈论交,既然您没有欺骗我娘,还受我娘的委托来找我,我自然称您叔叔。”
    见石生愿意跟自己走,白羽书收回玄天双剑,将石生拉起:“走吧,我带你去见你娘。”
    两人飘然而去,齐宁在后面仍然恋恋不舍地看着石生,直到看不着了,才长长叹了口气:“拜师父,收徒弟,找仙剑,挖法宝,四大愿望,只拜了枯竹老人为师算是完成了,蜀山里面的向道青年不少,要收徒弟可选择的也不少,但是能比上石生的屈指可数,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白羽书带着石生离开金桂小区,想要随便找个宾馆,带石生进入蜀山去见陆蓉波,但现在遍地都是修行人,小区里面随便推开窗户都能出现一个魔法师,自己这样贸然进入蜀山,很不安全,虽说有大力神魔,但他已经决定以后不再依靠魔道的东西了。
    最终,他还是买了两张飞机票,带石生坐飞机回到仙都,拿出紫青宝印,盖了章通行印章,让石生拿着,一起回到蜀山。
    重新见到儿子,陆蓉波喜极而泣,扑过来先检查石生,确定没有什么损伤,一把搂进怀里,眼泪簌簌而下,边哭边说:“你这个小孽障!我因为怀上了你,被你外祖父误会,几乎死在他的飞剑之下。后来辛苦怀你二十一年,把你生下来,我又没有个男人可以倚靠,只娘两个相依为命,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不许你离开!不许你离开!你怎么就跟着歹人走了?你不要娘了?”
    石生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断道歉:“儿子知错了!娘,您生气,您要实在生气,你就打我吧,呜呜……我听那个人来,把咱们家的事情说得一字不差,还说您本不到出世之期,是被人骗出去的,这些跟您先前跟我讲的全都能对得上,我一时情急,就信了他,呜呜……”
    白羽书在旁边解劝:“石生还是太小,虽然他长得像是八九岁的孩子,但实际上只有五周岁大,又是从小跟你待在崖壁里面,见过的人就你一个,经过的事是你给讲的故事,上当受骗也在所难免。这事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我,怪你,怪咱们这些大人们思虑不周才对。”
    石生抽泣着说:“不怪我娘,都怪我……”
    他们母子总算团聚,白羽书发现,石生被变现成真带出去以后再重新进来,已经算是外来的人了,他的身体还在仙都总部跟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的躺着,进入蜀山以后,每个时辰也能产生一道天地真气,这个就比较神奇了!
    我其实根本不需要在外面招人……只要把这里的人变现成真人带出去,然后再让他们回来,就能为我贡献天地元气!
    对于我来说,别的都不重要,只要有天地元气,什么东西都能拥有。
    早知道这样,我只从里面向外移民就可以,何必还要在外面成立公司?
    等陆蓉波情绪稳定下来,白羽书带着娘两个回到灵玉崖,让他们以后就住在清虚仙府。
    陆蓉波继续编撰那部无极秘籍,华瑶崧编撰灵阳药典,石生从小待在石壁里,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经过这样一番波折,对白羽书尤为亲近,白羽书在陆蓉波面前露了几句话,说石生是长眉真人钦定的未来峨眉派的栋梁传人,陆蓉波就拜托白羽书为石生引荐,去拜齐漱溟为师。
    白羽书傻眼了:不是我吗?不是应该拜我为师吗?
    他却没想到,陆蓉波自己所学就是玄门正宗,只是并非极乐真人嫡传的上乘功法,她看白羽书魔道双修,性情也不够稳重,虽然想过要让石生做他徒弟,但是终究怕他将来一步踏错,入了歧途,再把石生也给带累坏了,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请白羽书代为引荐。
    白羽书有点郁闷,他看出了陆蓉波的顾虑,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才更郁闷,这家伙竟然瞧不起自己,看扁自己这支股!
    不过说起来,陆蓉波母子并不欠自己什么,就算自己找回石生,也只能算是将功折罪,因为如果没有自己,石生也不会丢,反而陆蓉波先帮助自己赶走妖尸势力,夺了灵玉崖,收了青索剑,现在还为自己编撰无极秘籍。
    郁闷归郁闷,白羽书还是去跟齐漱溟提了,石生本来以后入门,也会拜在齐漱溟之下,如今不过提早了些年,拜师自然是水到渠成。
    就这样,被许多蜀山人,包括白羽书在内都垂涎三尺的石生,被送去太元洞,跟随齐漱溟身边学艺,做了随侍童子去了。
    白羽书带着些许地以后,每日在灵玉洞中修炼,顺带看着灵阳派的员工们训练。
    他认为五台、华山、玄阴三派肯定会回来报仇,所以足不出户,在洞中等着。
    连等了十几日,并无动静,他派人骑着仙鹤去峨眉山跟陈咏喏打听,得知北方地区除了五台、华山以外,又有许多外来人新组建的门派帮会。
    在陕西有三千多位喜好清修的隐士组成终南派,在骊山有五百多位组建骊山派,有依托渭河组建的渭水帮,有依托泾河组建的泾水帮,总共也有五百多人。
    在山西,有人恒山三凶的门人弟子组建恒山派,有人在太行山找到吕洞宾留下的涵虚仙府,以此为根基资源组建涵虚派,还有依托汾河组建的汾阳派,每家人数都已经过万,据说还有能人打算在黄河底下准备修建一座水府。
    五台想要独霸山西,华山要独霸陕西,两家正在努力清除近在眼前其他势力,要把这些帮派掐死在摇篮之中,不能让他们成长壮大。
    如今的秦晋大地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斗法厮杀,每个山沟里,每个树林里,都极有可能看到组团斗剑的人,反正在这里死了也不会真的死亡,不过做一场噩梦,行了以后,睡倒重来。
    被飞剑斩首,腰斩的噩梦做的多了,大家也都习惯了,甚至有恒山派的狠人叫嚣,自己每天不被杀死几次,就浑身难受。
    两边的主力都无暇南顾,毛策也就能拉出千八百人,先前在灵玉崖大败,声望下降,跟着他的小弟只剩下两三百,想要来找白羽书报仇也是有心无力。
    这两家来不成,玄阴教也在谷辰的带领下,跑去河南北邙山了。
    北邙山是个好地方,风水宝地,很多朝代的皇帝都藏在这里,地下死气和龙气汇聚,最适合修炼鬼道法术。原来这里盘踞着一个徐完,自号冥圣,创太阴教,手下有三万门徒,谷辰过去跟他搭帮结伙,号称玄阴、太阴本是一家,徐完帮助谷辰附体还原,谷辰在徐完座下当了副教主。
    三家都没工夫找自己麻烦,白羽书算是松了口气,闲暇下来,想起莽苍山里面还有一只万年冰蚕,对于自己修炼上没有什么帮助,但算是一个经济型的宠物,让它吐丝,可以制作仙衣,炼制法宝,还能用它的寒气灭火,不如取来,交给员工们培育开发。
    这莽苍山十分神奇,山阳一面亿万年阳气和天气汇聚,孕育出了万年温玉,在山阴一面,则有一个根骨冰霜不化的玄霜冰穴,那万年冰蚕就在里面。
    白羽书飞向西北,越过山脊,到了山阴一面。
    冰穴很好找,洞口周围寸草不生,岩石嶙峋,像是黑铁一样,洞口里面不断向外吹出黑色的寒风,普通的飞禽走兽,被这寒风一吹,立即成了冰雕冻肉,风里又夹杂了玄霜寒冰,就算是修行几百年的修行人,也经受不住。
    他找到洞口,发现这里已经有人在了。
    是个深目高鼻的青年,乍一看,还以为是伊朗人,身上穿着黄色的道袍,正盘膝坐在洞外一块大石头上,头顶上悬着三颗珠子。宝珠有碗口那么大,从里面向外喷涌着汩汩烈焰,烧成脸盆大的一个火球,在火焰顶上,跟有一只飞禽元神。
    左边的是一只三爪神鹰,中间的是一只长羽仙鹤,右边是一只双头雉鸡,它们扑扇翅膀,扇出重重热浪,将迎面吹来的寒气挡住。
    青年手里拿着一根钓竿,前端丝线延伸到洞口里面,仿佛正在钓鱼,正闭目养神,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白羽书心里是有点震惊的,莽苍山万年冰蚕,知道的人大有人在,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但是有办法把冰蚕取走的,白羽书觉得除了自己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这洞口连通地肺,吹出来的寒风不止冷,更像是从九幽地下吹上来的阴气,以白羽书现在的道行,仗着紫青双剑护身,也只能在洞口掠过,无法长时间停留,更别说进入洞里去取冰蚕了,他这次来,是仗着身上有一件长眉真人留给他的法宝。
    眼前这个家伙,竟然有这么高的能耐,那三个宝珠也是厉害,竟然能在洞口钓冰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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