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7日夜,克里特岛上各机场灯火通明,现在机场中已经没有各式战机,全部都是统一的ry58运输机。
    这款胖胖的运输机已经将机场停满,而在这些飞机周围,第一伞兵师的官兵,正在同伴的帮助下一个一个爬上飞机。没办法身上装的像个粽子样,都不好走了,所以他们只能相互搀扶着登上飞机。
    “下一个。”
    克鲁尔上尉站在舱门上,用手将给自己士兵拉了上来。
    “拉尔,向后走。”
    这名被拉上来叫拉尔的士兵慢悠悠向后,其枪带一不小心碰到一名坐在舱内休息的士兵。
    “嗨,拉尔,你小心点。”
    “很抱歉,这玩意只能这样拴在我腿上。”
    “难道你不能绑紧一点么,你看看枪托都翘的这么高。”
    这名战友指着拉尔没绑好的步枪,大声的说着。
    两人的谈话,让克鲁尔上尉注意到了。“都给我安静下来,乖乖坐好。”
    来自连长的话,让两人不再说了,都各自离开了。
    而看到两人分开后,克鲁尔上尉继续拉其他士兵上来。
    其实人数也没多少,这架编号6214的运输机只能携带24人。等到将所有人都拉上来后,克鲁尔关上了舱门。
    而等到机场内的伞兵都上了飞机后,负责这次带队第一伞兵师师长纳尔科夫少将,也登上了一架运输机。
    对于自己一手训练的伞兵,纳尔科夫少将有着充足的自信,只不过第一次上战场,多少还是有点担忧在里面,不然他也不会亲自上战场,要知道他可是被称为罗马尼亚伞兵之父。
    作为最早研究伞兵作战的纳尔科夫少将,从1923年就开始研究伞兵了,当时他还是一名少校。而他的研究让总参谋长非常感兴趣,于1926年组建了罗马尼亚第一支伞兵队。对于这支当时只有两百人不到的队伍,他投入了全部心血,组织跳伞,总结优缺点,补充战术运用等等这些,基本都是他一个人找谋划。
    他还记得当时最危险的一次,他跳伞后才发现降落伞有两根绳子缠到一起了,这让他降落速度远超过正常速度。而面对这样的危局,他沉着冷静,看准一个方向用匕首隔断一个绳子改变降落的方向,最终落到河里救了他一命。
    等到纳尔科夫少将登上飞机后,一架架的ry58运输机带着伞兵们离开了了机场。每一架运输机的尾翼上都有一个特制的硕大的红色尾灯,这是为夜间航行特意准备的,能够提醒其他飞机自己位置。
    所以随着一架架运输机起飞,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成群灯光十分好看。不在前方带队的领航员埃尔斯德中校绝对不这样想。
    他正在一边领航一边抱怨。“真该死,这一次性就是三百多架的大机群的夜间飞行,这是要老命啊。”
    领航也是个技术活,而且还是在军中最缺的技术活。在这没有卫星制导的时代,只能靠人力经验分辨,而这方面他埃尔斯德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只不过再是佼佼者,埃尔斯德也没有一次性为三百多架飞机夜间领航的经验。
    之前他最多只为五十多架飞机夜间领航过,因为能执行夜间飞行的的飞行员较少,而这次三百多架数量也太多了。
    这可不是赶羊一是赶,一群也是赶。而且就是赶羊,一头和一群的区别也很大啊。
    只不过现在他只能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上了。
    对于领航员的苦劳,克鲁尔上尉并不知道,他现在正在透过机舱的窗户望着窗外的景色沉思。上战场前还能想什么,无非是各种交织的感情罢了。人是社会动物,或多或少都亲情、友情、爱情,谁都不是铁石心肠也不不会与他们不交往。而现在克鲁尔就在想他家人和朋友。
    “上尉,你说我们能安全的回来么?”
    机舱内一名士兵大声的问起来,飞机内的噪音让相互之间说话都必须大声才行,很明显这名士兵的话打断了克鲁尔的思念。
    这名士兵的话代表的什么人的心声,对于伞兵师的官兵来说,这都是他们第一次作战,之前训练再好也会对上战场心存恐惧。而克鲁尔当然也知道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所以他回答着这位伞兵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这就是战争。我们只有做好自己的任务,其他的交给上帝吧。”
    克鲁尔的话既不煽情,也不矫情,这不过是他的心声,相信也是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果然他的话让大家将注意力拉了过来。
    “让我们为上帝干一杯怎么样?”
    “没问题。”
    “可以。”
    迅速有士兵拿出两瓶白兰地,每个人拿着一个小金属杯,都倒上了酒。这也是配备的,每架飞机两瓶白兰地。多的没有,主要是让他们缓解情绪所用。
    作为连长的克鲁尔高举酒杯,说着祝酒词。“让我们敬上帝,保佑罗马尼亚。”
    “敬上帝、保佑罗马尼亚。”
    浓烈的液体入喉,让两三个不喝酒的士兵忍不住呛出声了。
    而其他士兵则对视一眼后哄然大笑起来,机舱内立刻传来一阵欢声笑语,而这也拉近了所有人的距离。
    从克里特岛到塞浦路斯直线只有500多公里,以ry58运输机的时速只需要两个小时就能赶到塞浦路斯岛。
    而他们在中途快接近塞浦路斯岛的时候,还看到了一场灯光秀。由柯尔特努号重巡洋舰带领、一共由6艘军舰大开的灯光为他们指路。虽然这样有可能遭到敌方潜艇的注意,但是这些军舰为了让他们完成任务,也是够努力了。
    等飞过这些军舰后,运输机编队开始不再那么密集,他们更加的分散了。而尾翼的指示灯也被关闭了,这也代表他们即将进入空降区。而机舱了红灯也亮了,这表示他们需要做好准备。等到绿灯也亮了之后,他们就可以跳伞了。
    “罗斯、比克,你们两人打开舱门。其他人都做好准备。”
    克鲁尔这时候也迅速的指挥起大家做好准备工作。
    “哗”的一声舱门被打开,寒风呼呲呲的往里钻,让每个人都忍不住皱了一下额头。
    克鲁尔此时可顾不得这些,他站到最前面,面朝所有人大喊道。
    “起立。”
    随着他的大喊,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此时克鲁尔一边做着检查的手势,一边继续大喊着。“开始自检。”
    随着他的话,所有人都再检查一遍身上的装备。这时候没人会因为多检查一遍而不耐烦,因为这可是关乎他们的小命。
    等到大家都检查一边后,依次从后面向他报数着。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
    等到报了23声之后,他继续下达命令。“开始帮检。”
    于是最后一排开始,他们检查其自己战友的装备,这样的检查主要是防止看不见的背部可能出现松动等问题。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
    而在他们准备的时候,运输机群也进入了塞浦路斯岛。一进入塞浦路斯岛就有所不同,立刻就让他们感受到战场的气息。黑夜中到处都能看到防空武器打出的火力链,地面上时不时显示出爆炸的火光,很明显这是轰炸机在对岛上进行夜间轰炸。
    其实对塞浦路斯岛的夜间轰炸,从第一天就开始了,每天的轰炸时间和规模都不固定,虽然这让会造成轰炸效果变差,但是却能掩护他们空降。而且还能帮助他们吸引防空火力,
    在空中在飞过几分钟后,机舱内的绿灯低鸣一声后亮了起来。
    “上挂扣。”
    每个人将挂扣都挂到机舱内的跳伞杆上。
    “依次跳伞!”
    随着克鲁尔的话,一名名士兵依次从已经降速的运输机上跳了下去。
    他们在离开机舱后,迅速打开了降落伞。现在的跳伞基本都是跳出舱外三十秒就必须开伞,因为他们一般都只有5—8次的跳伞记录,根本就没有多丰富的跳伞经验,为了保证其低意外率,所以规定了30秒必须开伞。
    而且他们还很幸运是第一批跳伞人员。因为这次跳伞人数众多,为了更快的将他们集合起来,所以采用反复空投的办法。也是向是做三明治一样,他们是第一层,只不过比起三明治复杂多了。
    黑暗的天空,让跳伞的克鲁尔根本不能看清地面的情况。大地就像一头潜伏的巨兽,显露出幽静的感觉,耳边只有呼呲呲的风声刮过,而在更远处防空炮的轰鸣隐约可以听见。
    半空中的他就像被绑住手脚一样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而此时他口中不停的念叨着。“别被树挂着、前往别被树挂着。”
    没错,对于伞兵来自,除了敌人出现在他眼前之外,就属被树挂上最危险。
    因为树枝有可能让他摔伤手脚,运气更差些还有可能遭受重伤。另外被树挂住后,会让他根本不能着地,会被一直挂在半空中下不来。降落伞的绳子可能相当牢固,想不凭借刀具根本割不断。
    可能他的祈祷让上帝听到了,等到他能看清地面的时候,下面根本就是草地。这种事伞兵最喜欢的降落点,没有比它更好的选择。
    克鲁尔一落到地面立刻扑倒在地,手中死死的拉住降落伞。
    “终于降落到地面了。”
    内心安稳不少的他,立刻开始将降落伞回收回起来。降落伞可不便宜,在他们演练中就早已被告知,如果情况不严重,那么就先回收降落伞。
    而目前周围连枪声都没有,就很能说明情况。
    当然不止是他,现在降落在这一块区域的伞兵们都在忙着回收降落伞。
    在这一晚,伞兵一师的空降非常顺利,除了少部分因为各种原因之外,绝大部分伞兵都降落到指定地点。
    近五千伞兵的规模。也足够让他们将塞浦路斯岛闹得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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