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的性命。

    因为北漠三十万大军的领袖不出意外地是罗琛,於公是开战,於私是报仇。

    这下司徒雪融和刘青才都反应过来,或许赫连渊根本没有从他们这里借走粮草,而是王之超从中作梗,或许还使了什麽诈术,让赫连渊产生疑虑,对红珠城的危急不管不问。

    北漠大军兵临城下,却好像吃定了赫连渊不会出救兵一般驻扎著围城却不急著发动攻击。他们想要兵不血刃拖垮城里的华都守兵,司徒雪融则深知城中的粮草维持不了一月以上。刘青在围城一周之後请命突围搬救兵,只是司徒雪融不知道,他带著一路人马奋力拼杀,却在出城不久落入罗琛的陷阱,全部被擒。(越写越觉得真的是刘青和罗琛奸情开始的好伏笔……这俩,咋那麽有缘?)

    这段日子成了司徒雪融最为束手无策心灰意冷的时候,这样的感觉他一生中体会到了三次,这仅仅是第一次。在生命和要守护的全部人民危在旦夕的时候,在信任的人爱的人不在身边生死未卜的时候。

    刘青突围杳无音信,凤兰失踪不知下落。

    在围城第一天的晚上,司徒雪融回房不见凤兰,等了又等,直到受不了了派人到处去找,才听说清早的时候凤公子出了城。当日下午的时候城门已锁,阻隔了所有人进出。

    不是没有人怀疑他出城的动机,当时刘青哼了一声道“怎麽这麽巧?”,却被司徒雪融狠狠瞪了回去。对他而言,即使整个世界背叛他,只有凤兰不会。

    只是在焦头烂额地对著罗琛城下的好整以暇时,还是无法控制地不断因为没有凤兰的下落而心慌苦闷,担心他会傻傻地回来敲城门,担心他被罗琛抓了去,担心他在兵荒马乱间被误伤。

    白天再也没有人笑眯眯地跟在身後随时帮他整整衣服挡挡风,夜晚再也没有人能够搂著陪伴著进入梦乡,司徒雪融才知道了孤枕难眠的滋味,在心底的隐痛和担忧下一遍遍想著那张明丽的脸上潇洒的微笑。

    只有颈子上挂著的淡淡幽香让他产生他还在身边的错觉,苦闷到受不了的时候就紧紧握住聊以慰藉。

    凤兰,凤兰,你究竟在哪儿,我该怎麽办?

    司徒雪融在里面苦闷,凤兰则在外面忧愁。城封了就封了吧,他等,等了三五天居然还滴水不漏,看北漠这边的阵仗,好像有一直围下去的打算了。

    凤兰不傻,知道自己开罪过罗琛,要是被他逮到认出来一定死无全尸,所以不怕严寒还是把衣服撕成褴褛,还拿了很多泥巴稻草把自己抹得相当邋遢;他也不健忘,记得刘青说过城里的粮草也就能维持一个月,看著这样围城,他开始还是想雪融想得要命,现在则是开始担心他了。

    当日他怎麽出城的说来也很无奈。清早他去集市转转想买点新鲜蘑菇回去做汤(大囧),结果路上遇著个拉小车卖文房四宝的老头儿正好要出城,凤兰一看车上挂著个白玉的砚台,造型和印象中司徒雪融在望月郡的小竹楼几案上放著的一个十分相似,就想买回去讨雪融欢心,可是那日身上带的银子还只够买蘑菇的,於是和卖砚台的老头儿一路砍价说好话,就稀里糊涂地跟著出了城。

    磨了一路终於用头上的玉簪从无奈的老头手里心满意足地接过白玉砚台,凤兰高高兴兴打道回府,结果城门锁了回不去了,他躲在周围一座很小的村庄观望了数日,发现局势越来越趋於紧张。

    这个时候他可以无为地蹲在小村里,选择相信司徒雪融一定会有办法。可是凤兰想了想又觉得就算於事无补或者画蛇添足也好,毕竟说过要保护雪融,就有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我才发现那个“後妈大赏”,讨厌的啦,人家哪里是後妈啦……(众:那你在暗爽什麽?橙:……)

    晚上再更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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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楼记事(美攻丑受,有爱)35兰兰的努力

    算於事无补或者画蛇添足也好,毕竟说过要保护雪融,就有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於是凤兰让村长画了到北疆的地图,就这麽风尘仆仆上了路。

    就算战乱,也不是说就没有老百姓在路上走了,凤兰身无分文又穿著褴褛,被一路当成难民,反而少了很多麻烦。就算搜身,也除了买蘑菇没用掉的那点银子,什麽都没有。然而快到北疆的时候问题来了,关口要通行证,凤兰没有。

    没有就无法进城,凤兰抓著出来的百姓偷偷打听了一下,说是赫连渊大军部分常年驻扎在漠河河畔,原先河上有座桥,可惜之前被北漠破坏掉了。凤兰到了河畔一看,果然只剩桥墩,对岸隐约可见炊烟嫋嫋,可无论他怎麽挥手怎麽朝对岸喊,都没有人理睬。

    他站在河边沈思了一下,在一路上听到什麽传说都有,说赫连将军和北漠偷偷签了条约,说王之超投敌,或者说红珠城就要沦陷了,听得凤兰虽然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仍然心惊肉跳。

    他来赫连渊这里其实就是为了找他拉救兵去救红珠围城,可是如今前有大河插翅难过,後有流言说赫连叛变,一时间凤兰真没辙了。此刻很是痛恨自己以往雪融和刘青讨论战事的时候都没有竖起耳朵认真听,如今仅仅知道赫连有二十万大军驻守北疆城而已,其他地方的华都力量分布他一无所知。

    所以找赫连,此刻是对是错也别无他选,虽然就算费尽千辛万苦结果不过是被已然卖国投诚的人杀头,他也不可能为了自己安危就眼睁睁看著雪融被人围城一天比一天危险。他虽然也冒出过类似“就算是卖国贼,也许我仍然能说动这位将军出兵”的天真幻想,可是自己也觉得太不切实际。

    所以此次前往北疆,几乎无异於变相自杀。杀身成仁或者舍生取义,都不是凤兰会笃信的东西,几十万大军一个城会怎麽样,其实只要不牵扯到他的利益,他也不是特别放在心上。只是这样一道选择题“凤兰要不要冒生命危险以保障雪融的安全”,凤兰会毫不犹豫地选“要”。

    一个自私的理由在特定情况下也可以变成一个高尚的举动,比如他现在看似英勇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那一个人,却同时顺便成全了几十万人。虽然可能也会有比较高尚的人会觉得拿自己一命相搏拯救素不相识的十几万人是值得做的事情,可是凤兰仍旧不高尚,如果司徒雪融不在城里,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命比较重要。

    “喂──”在他继续对著对岸高呼的时候旁边来了个渔民,拍了拍他说:“兄弟,河面风大,你这样喊话对面听不到的。”

    “我想过河,”凤兰抓著他说:“我还有点钱,能载我过河吗,事情很紧急!”

    “兄弟,我们全部渔民的船都被北漠征走了,”渔民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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