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你还是要跟我作对。”于珍冷冷地哼道,“只要我不肯放过叶析,你就会跟我拼个你死我活,说什么也不肯退让,是不是?”

    “奶奶,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被伤害。

    别说叶析是我的朋友,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做不到视而不见。”骆柯低顺着眉眼,缓缓说道,“我们修道的人,以守正辟邪为己任。

    要匡扶的,就是人间正道。

    打小儿,您就是这么教导我的,难道不是吗?”

    “不用说废话了,”于珍神色漠然地说道,“动手吧。”

    骆柯看着她,心里感到一阵一阵的忧伤和难过。

    对他来说,奶奶是亦父亦母亦师亦友的存在。

    他想起小时候生病发烧,半夜里突然醒来,发现躺在奶奶的怀里。

    奶奶爱怜地望着他,一遍一遍抚摸着他的额头,告诉他没事,很快就会好了……

    想起小时候,奶奶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教他画符……

    想起外出求学,每次返家,不管时间多晚,只要他踏进堂屋,都会看见奶奶冲着他微笑,面前泡着一壶热茶……

    骆柯清楚地记得,奶奶掌心的茧子、书桌上的笔洗、茶气氤氲成的雾霭……那么多那么多琐碎的记忆和温馨的过往。

    难以言喻的、疼痛的感觉,在胸膛里漫涌开来。

    他知道,经过这件事,跟奶奶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就像打碎的瓷瓶,无论怎么修补,都会留下永久的裂痕。

    “你还在等什么?!让你也看看我这老婆子的驭雷术!”于珍怒喝一声,随即凌空抛过来两张道符,叫道,“玉清始青,真符告盟。

    推迁二气,混一成真。

    五雷五雷,急会黄宁。

    氤氲变化,吼雷迅霆。

    闻呼即至,速发阳声。

    狼洺冱滨,渎蚓唯卢,椿抑煞摄。

    急急如律令!”

    只见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霎时间漫天乌云翻涌。

    一道又一道闪电,金光霍霍,如蛇行般在云层间游走,然后利剑般的向着骆柯头顶射/出。

    骆柯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这是道家对付恶鬼恶煞、斩尽杀绝才会用到的“召五雷祝”。

    他若是被劈到了,未必会送命,耗损真元、大病一场却是免不了的。

    刚才他用驭雷术劈了于珍,于珍以“召五雷祝”还击,显然是真的被他引来的那道雷气得不轻。

    不敢托大,忙掷出张道符,同时曲指捏诀,做大挪移法印,喝道:“敕!”

    随着敕令喝出,五道射/下的金光,被他引到对面。

    惊天动地的轰隆巨响中,船舱板被砸出五个大窟窿,里面烟气昭昭,不停地向上翻涌。

    那气息阴冷阴冷的,带着刺骨的寒意。

    骆柯早已经猜到了,这艘船上,压根没有404房间。

    所以,这里实际上是奶奶以术法幻化出来的虚无空间。

    这些阴气,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看来,奶奶早就猜到俩人之间恐怕会起冲突,不能善了,所以连打架的场合都布置好了。

    骆柯不知道,他是应该庆幸奶奶考虑周到,还是应该感到难过。

    这场争斗没有影响到游轮上的其他人。

    而奶奶知道他不会放弃叶析,奶奶也绝对没考虑过退让。

    对罗修来说,叶析不过是用来辖制游程的工具,是个物件。

    即使是这样,奶奶也要把叶析交给他。

    那么,在奶奶心中,叶析又算什么?

    “奶奶,”心里感到阵阵发冷,骆柯却懒懒洋洋地一笑,缓缓说道,“您不肯放过叶析,究竟是因为他不是人,还是因为,罗修想要他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于珍皱皱眉头。

    “对我们来说,魂魄不全的叶析是异类。”骆柯依旧懒恹恹的,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可是如果以陆地和海洋为参照,对陆地上的人类来说,你和罗修,你们这些来自海底归墟的人,也是异类。”

    于珍先是震惊,继而震怒:“骆柯!”

    她不再叫骆柯的乳名“柯柯”,而是连名带姓的一起叫,显然是骆柯的话,让她恼火到了极点。

    相较于她的愤怒,骆柯就云淡风轻得多,浅浅笑道:“奶奶,是人也好,是鬼魅也罢,叶析,都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

    他也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不是生来就该被谁糟蹋、蔑视、凌辱的。

    即使您是我的奶奶,也不行。”

    这句话说完,他突然闪电般出手了,左手当空横画半圆,右手捏着指决,指向天空,仰天叫道:“九天玄音,急召众神。

    齐会景霄,驱雷奔云。

    金钺前驱,雷鼓发奔。

    太一行刑,役使雷兵。

    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急急如律令!”

    “九天神雷!”于珍骇然惊呼,匆忙结起金刚护体法印。

    然而已经晚了,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裹挟着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破窗而入,打向她。

    九天神雷威力巨大,直接穿破护体的金刚法印,此起彼伏打在她身上。

    轰隆!轰隆!轰隆……

    连续九道天雷,次第落下。

    每击中一次,于珍的身子就矮了一分。

    骆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眼睛渐渐潮湿了。

    他使劲眨眨眼睛,把眼中的湿意眨没了,嘴角却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随着最后一记天雷落下,于珍已经半跪坐在地上,头发蓬乱,脸色灰败,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从祖孙二人斗法开始,就缩在角落里的鬼婴,突然惨叫一声,化作一缕青烟,转眼间就散去了。

    它本是由于珍的术法所圈养,如今于珍被骆柯破了元气,它自然就魂飞魄散了。

    怔怔地看着骆柯,于珍难以置信地低喃:“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驭使九天神雷!”

    骆柯没有说话,其实从跟叶析在一起以后,他发现自己的道行,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在进步着。

    道家有双修的说法,然而叶析并不是修道的人,怎么会令他进步神速呢?

    他也想不明白,当然更不会跟奶奶说。

    如果奶奶知道了,对叶析说不定又会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

    “我是真的老啦,”于珍颓丧地摇摇头,“我来自归墟,我的体力能力耐力都比陆地上的人类好很多倍。

    所以,我修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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