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她的答案依舊沒變。

    「那妳怎麼回?」她好奇emily會給曦什麼答案。

    「就……欸,我覺得我死定了啦,我根本沒料到她會問這種問題,就亂答一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她可以想像電話那頭emily的表情,很好笑。

    「那我只能,祝妳好運了。」她說,故意帶點幸災樂禍。

    「吼,妳真的很不夠意思耶,連點同情都沒有。」emily抱怨。

    「好吧,那祝妳早日收到錄取通知。」這句是真心的。

    「那妳呢?我看到我們醫院放射腫瘤科有缺,妳會丟吧?」她前幾天有注意到這則訊息,但,她不確定。

    「會吧。」她不知道。

    跟曦待在同一間醫院,是好事嗎?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沒有丟履歷的原因之一。

    「那就希望我們能當同事了……」

    「丟了又不一定會上。」

    「丟了一定會上,我今天碰到在放腫科的學長,他有問起妳,還要我叮嚀妳一定要丟。」

    「這種感覺好像被內定……」她不喜歡這種有「關係」的感覺。

    「誰叫妳太優秀,學長還說他們知道妳不留在美國都很驚訝。」

    「妳沒有亂說話吧?」她有些緊張。

    「當然沒有,我只說妳想回台灣。」幸好,emily靠得住。

    「好啦,我知道了。」

    「要記得丟喔!」掛電話前,emily又叮嚀了她一次。

    掛了電話,又不自覺的想到了曦。

    看到emily,曦會想到她嗎?還是她早已被曦忘記了?

    最終,她還是把履歷寄出,並且錄取了。

    emily也錄取了。

    兩個人一起,從專科的r1開始自己的「醫師生涯」。

    之後就是emily時常跟她「報告」曦的種種,像是,曦依舊單身,也依舊是冰山,可是是精神科病人最多的醫生;曦也在唸博士,但就只是申請了學校的博士班,曦說她不想出國;曦也跟她一樣,拼起來廢寢忘食,常常連飯都忘了吃……

    「她根本跟妳一個樣。」那天她在餐廳遇到emily時,emily拿著筷子指著她說。

    她笑了。

    是曦跟她一個樣?還是她跟曦一個樣?

    雖然在同一間醫院,但兩個人的科在最遙遠的對角,她知道,以曦的「習性」,她知道如果不是刻意,兩個人可能真的都不會碰到面。或許這也是為什麼,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這裡的原因吧。

    很矛盾的,她想見曦,但同時也逃避著任何可能跟曦碰面的場合。

    在同一醫院,卻從來沒碰到面的機率有多低?如果再加上她刻意避開,就是她現在的這麼低。

    「什麼?!妳都已經待在這快半年了還沒去見她?」emily坐在她對面驚呼。

    「妳一定要這麼大聲嗎?我以後絕對不要再跟妳一起吃飯。」她用手撐著頭,可以感覺到路人都盯著她們兩個看。

    「我不敢相信妳居然這半年真的就只是『當醫生』,然後什麼都沒做。」emily瞪著她。

    「我去醫院本來就是要當醫生的啊,不然咧?」她說得很理所當然。

    「那妳又為什麼一定要回台灣當?留在美國不更好?」emily在「重要時刻」的問題都很直接。

    她沉默了,默默的吃著盤子裡的東西。

    「好吧,那我問妳,妳沒去見她,那妳『看過』她了嗎?」emily換了一個問題。

    她搖頭。

    「這也太離譜了……妳是故意不去找她的,對吧?」emily一點情面也不留給她的戳破。

    「妳又知道了?」她說,但很心虛。

    「當然。妳想做,妳想要的,妳不會等,不會遲疑,至於妳不想的,妳知道……」

    「好啦好啦,妳說的都對。」emily對她的「企圖心」也是很瞭解。

    「祺,去看她,就算只是躲在角落看一眼也好。」emily突然用讓她嚇一跳的嚴肅說。

    「為什麼?」她不懂。

    「去看就是了,看了妳就會知道為什麼。」emily神秘兮兮的說。

    「好啦,我會去看。」說這些的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會不會去。

    「她知道妳回來了。」emily又說了一件讓她驚訝的消息。

    「妳怎麼知道?」她的動作停住。

    「今天meeting輪到我報,她看到我們的照片……但我發誓我不是刻意的。」

    「不然她怎麼會看到?」她壓根不相信emily的「無心」。

    「我的桌面啊!妳忘記了嗎?」

    「喔!shit!妳的桌面!」emily的桌面是她們第三年的聖誕節,一起參加學校活動時的合照,emily很喜歡那張照片。

    「但她什麼都沒有問,我甚至看不出她有什麼表情。是另外一個學長問的,我就說是跟我一起出國回來的大學同學,他問我能不能幫她介紹……」emily的眼睛溜了一圈。

    「妳不要告訴我妳該死的答應了!」她用手指著emily說。

    「我當然沒有!我說妳心有所屬。」emily得意的回答。

    「我……我真不知道妳這樣說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她好無奈。

    「好不好都沒辦法了,我已經說了。剩下的……妳說過妳會去看她,別忘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回到家,她不停的思考emily要她去看曦的目的,什麼叫「妳去看就知道為什麼了」?還有,她到底在抗拒什麼?為什麼連「偷看」都不願意?

    是怕看了之後會哭?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找曦的衝動?又或是,她無法接受如果真的如她想的,曦早已忘了她,她早已被判出局的事實?

    emily和其他同學都說她堅強,在美國四年不管多難多重多大的壓力,她都咬著牙,沒有太多抱怨的撐過了,甚至鮮少向人求助。

    在許多人眼裡,她是「女強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支撐她堅強的,是曦。

    把「曦」這個條件拿除,她的脆弱,也許是連自己都無法想像的。

    「原來,妳是我的武裝。」她看著螢幕上,她跟曦唯一的一張合照。

    依賴一個人,讓人堅強,也讓人脆弱,像把兩刃的利劍,在給予力量的同時,也刺痛著心。

    「好吧,是該找機會去看看曦了。」睡前,她對自己說。

    之後,她的活動範圍開始往曦所在的位置延伸,一點一點的,在些許害怕與期待交織的心境中遊蕩,有的時候,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在醫院無目的飄盪的遊魂。

    「祺!妳怎麼會在這。」叫住她的,是另一個大學同學。

    「呃,我來找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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