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烟也看不懂。
    图上密密麻麻的线条仿佛叠嶂的山峦。
    她不解地问:“谭教授,这不是您的吗?”
    谭教授扬了扬手中的图纸道:“这张不是我的,我的图纸是这些。”
    “不是你们的?”
    马强与慕如烟同时惊讶起来。
    “马强,你进关押谭教授的屋里后,这些图纸是从哪儿取到的?不是在褥子下么?”
    “这些是在谭教授说的褥子下,不过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在褥子的下面还露出一角,我便一块儿揣怀里了。”
    “原来如此。”谭教授把自己的图纸收了起来。
    马强抓着那张山峦图:“当家的,那这张我带出去扔了。”
    如烟点了点头。
    马强刚走,李怀才便进来了。
    “当家的,您回来了。”
    “嗯。”
    如烟心不在焉地回答。
    把李怀才搞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看一旁椅子上正气定神闲在喝茶的谭教授,又看看正在沉思的慕如烟。
    “当家的?您怎么了?”
    如烟回过神来,指着门口焦急地说道:“秀才,你快去把马强追回来!”
    “好,我这便去追!”
    李怀才冲出门去。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只要是慕如烟开的口,任何事他都愿意为她做。
    聚贤堂里。
    谭教授见慕如烟着急的模样,忙说:“慕当家的还有急事要去办?那您去忙您的,不用管我。”
    “不,我是觉得那张图不对。”如烟说出了内心的疑惑。
    “图不对?你们多取回来的那张?”
    “嗯。”
    “是哪儿不对?”
    “那张图应该是有用的。”
    如烟也是想到,既然那张图会被人藏在褥子的最下层,可见藏它之人对图的重视。
    无论那是张什么图,先让秀才追回来再说。
    不一会儿,马强轻快地跑回来了,身后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李怀才。
    “当家的,秀才说您找我?”
    “马强,方才那张图呢?”
    “在这儿。”
    马强纳闷地把图递给她,这才知道当家的让秀才去追的是这张图。
    “太好了,给我。”
    如烟小心翼翼地把图摆在桌上铺开。
    几个人围到桌旁,不明白她有何用意。
    “你们看,这张图是用精细的薄牛皮制成的,上面画的既不是山水、也不是人物,但它的勾勒者画技可不一般。”
    当年的慕家虽然家道中落,但是如烟自小跟着父亲琴棋书画也是学过的。
    她擅长的是画花鸟,对于这幅图上的山峦画技也略懂一些。
    “这画也不好看呀。”马强有些不屑。
    他是个行伍出身之人,对这些精细之事向来嗤之以鼻。
    李怀才把他推开:“去去去,你个粗人懂啥,画这图之人水平可是相当了得。”
    如烟怕他们争吵起来,连忙制止:“好了好了。”
    “你们就别争了,咱们看看这图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为何要藏在褥子下?”
    谭教授走到桌旁,弯腰认真看了起来。
    看完也摇头。
    如烟想了好一会儿,对马强道:“你去把余亮喊来。”
    多一个人或许能知道更多。
    若真只是那家宅子的主人随意藏的一副工笔画,那便算了。
    如今可是非常时期,若是重要物件儿可不能轻易错过了。
    余亮很快便来了。
    他听完介绍,便趴在桌沿眯缝着眼睛盯着。
    他边看边摸,还不时地偏头朝画中看去。
    “当家的,这张图不过是大户人家少爷小姐们练手之作,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余亮看完后指着画道。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
    不等如烟说完,余亮又接着说:“那便给我吧,我屋里正想搞张画贴一贴。”
    李怀才鄙夷道:“一个大男人贴张小家子气的画做甚?”
    “喜欢,附庸风雅,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给你。”
    李怀才三下两下把画卷起,推到余亮手边。
    余亮则笑嘻嘻地收好画,冲大家说:“这儿若是没事,那我便走了。”
    说完,还深深地看了如烟一眼,转身出去。
    如烟不知他那一眼有何含义,便让李怀才领谭教授去住处先歇息,自己也离开聚贤堂回小院去。
    一上楼,余亮正站在楼门口,手中扬了扬那张图。
    “余亮,你看出画中有什么?”如烟这才明白。
    “是的,方才在聚贤堂人多眼杂我不便多说。”
    “那好,进屋去说吧。”
    这些年来,这个院子里除了近段日子住进了那群“教书先生”之外,只有余亮与她住在这儿。
    她把余亮当成自家兄弟,因此,觉得让他进自己屋里也没啥。
    如烟关上门,把图在桌上摊开。
    “你是看着哪里不对?”
    “当家的,这张图倒是像一张藏宝图。”
    “藏宝图?”
    “对,您看这儿,再看这儿。”
    “这是标记?”
    如烟懂了,在聚贤堂看时,由于光线暗些,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标记。
    余亮进去之后趴在桌沿看得真切,因此他便看出来了。
    “我就知道会藏在褥子下的不会是张简单的画。”她异常高兴。
    “只是,咱们不知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山,在哪儿。”
    “当家的,这不打紧,咱们可以从画中找,画这幅画的人一定有留下记号。”
    俩人便在桌旁坐下。
    余亮又像之前一样眼睛几乎都贴到画上,认真地瞧着。
    “看看背面有没有标记。”如烟把画翻了个面儿。
    后面除了牛皮有些褶皱之外,什么记号都没有,还得从正面寻找。
    “当家的,您看这山间画的似乎是一头牛。”
    如烟闻言朝余亮手指的地方看去。
    不仔细看不知道那是头牛,点破之后认真多看几眼越看越像牛。
    而且还是一头独角牛。
    “这也看不出作图者的意思呀。”
    “当家的,要不咱们一寸一寸的找,每一处都解读一回,看看是否能找到线索。”
    “好。”
    俩人各从一边找起。
    找了许久,最终目光都集中在那头牛身上。
    如烟喃喃自语:“独角牛,独角……”
    突然,她眼睛一亮,兴奋起来:“独角山,独牛山?会不会是独牛山?”
    “独牛山?这是在哪儿?”余亮没有听说过这个山名。
    “哦,你不知道,出了大漠往南一百里,有座大山叫独牛山,只是那座山由于地势险峻,极少有人去。”
    “还真有独牛山呀?只是……会是这画上所画的山吗?”
    “不知,或许是呢?咱们只能试一试。”
    “既然您说是大山,到了那山中要如何去找?”
    如烟指着图道:“先从图下手,既然这是藏宝图,那就先找出藏宝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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