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妙怡插着腰气愤道。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我与她自从去年开始便一直小吵不断,仔细想想,我也有很多不是的地方,自从有了絮儿,我一颗心全扑在女儿身上,已经很少关心她的冷暖,尤其她当了知县,每晚在书房看公文看到很久,我也没有陪过她一次。”柳言兮说着说着手中的帕子便紧了紧,她竟然忘了陈季云巳时不睡便会肚子了,那陈季云以往岂不是饿着肚子看公文?还真难为她坐的住。

    “哎呀,言兮,晚上你怎么能让陈季云一个人呆着。”张妙怡说着便朝四周瞧了瞧,随后帕子柳言兮耳边道:“你就不怕有那些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半夜敲书房的门?就算陈季云是女的,可身体里的事谁说的准。”

    “糟了。”柳言兮心里咯噔一声,当时就顾着心里头委屈了,怎么把莲心给忘了?

    “我应该把那个丫鬟赶走了再回来的。”柳言兮心中顿时急的不行。

    “怎么,真有不要脸丫鬟缠上陈季云了?”张妙怡闻言颇为气愤,拉着柳言兮的手道:“言兮,给你说,前两个月也有个不要脸的缠上我家阿宝了,哼,仗着是我婆婆娘家的人便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那天我发现的早,就我家阿宝那个糊涂样,早就上了她的当,到时候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真是够犯贱的。”

    “我家相公也是这样,那天我要赶莲心走,那个糊涂的就因为莲心借给她银子便把她当好人,死活不让赶,真是急死人,这下我们夫妻之间又闹了矛盾,那个莲心指不定又再打什么坏主意呢!”柳言兮说着眉头微微皱起,虽然陈季云气头上羞辱了她,可好歹也是同床共枕那么久的夫妻,这夫妻之情又岂是那么容易说断了就断了的。

    “你别着急,回去我跟阿宝说声,让她写封信给陈季云,顺便催她早点来接你们母女,不然这扬河指不定又要风言风语了。”张妙怡说着拍了拍柳言兮的手,见自家轿子来了便道别离去。

    柳言兮坐在轿子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她本来是委屈至极,颇有和陈季云一刀两断的心思,可这几日身边没了陈季云,静下心想想,她又何曾真的一点错没有?

    “小姐,到了。”翠云吩咐轿夫落轿,掀开轿子的帘布扶着自家小姐走了出来。

    柳言兮踏进娘家大门之时便感觉身后的行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微微一叹迈步走进柳府。

    “嫂子,你在做什么?”柳言兮进了小花园,便见自己的嫂嫂蹲在地上捡着棋子,一脸的急切。

    “哦,今天你兄长让我把他收藏的棋子洗一洗,结果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野猫将木盆撞到,棋子撒一地。”柳言兮的嫂嫂说着便继续蹲下捡着。

    “嫂嫂,让下人进来捡吧。”柳言兮微微弯腰捡起一颗黑子丢尽木盆里道。

    “不行,要是被你兄长知道心爱的棋子撒了一地,肯定又要发脾气了。”

    柳言兮闻言微微一愣,是啊,兄长那年自己不小心将一个白子划了一道痕,心疼了好几天,还无缘无法的朝下人发泄。柳言兮想着便蹲下帮着嫂嫂一起捡,捡着捡着眉头突然一敛,自家兄长爱棋如痴如狂,恰好似自己的相公,爱画如痴一样,那天自己一怒之下烧了三幅画,想必那人心痛难当了吧!柳言兮想着便恼起自己来,这事做的确实欠思考,的的确确太过莽撞,那人必定恨死自己了。

    “翠云,你留下帮少奶奶捡棋子。”柳言兮嘱咐了一下翠云便与嫂嫂道别,去了兰云房与母亲谈了几句便抱着女儿回了闺院。

    “娘,你扛着絮儿。”小絮儿被娘亲抱着便不老实起来,一直想爬到娘亲肩膀上。

    “絮儿你乖,娘亲的胳膊没有爹爹有力气,万一护不住絮儿怎么办?”柳言兮微微用力按住女儿闹腾的小手道:“你若乖,等爹爹来了,娘让爹爹扛着絮儿,好不好?”

    “我想爹爹。”小絮儿闻言可怜兮兮的瞧着娘亲,好久都没有骑到爹爹肩膀上了。

    “乖,爹爹马上就来了。”柳言兮说着心里头便发虚,那天她说了那么重的话,陈季云该不会真的生气不打算理她了吧!

    远在平阳的陈季云,此刻乖乖坐着床前由着娘亲给她上药,被火烧坏的皮去了不少。

    “你爹生辰快到了,这几天将衙门的事处理处理交代一下,去扬河把她们娘俩接回来。”陈母给女儿的手包扎好便道。

    陈季云闻言头一撇道:“我不想去,去了肯定被数落,再说,去了柳言兮也不一定给我好脸色瞧。没准,人家根本不想再回来。”

    “这是什么胡话,不管怎么样,你都得去扬河一趟。”陈母说罢拿着药出了房门。

    陈季云闻言低头沉思片刻,这件事的确不能当缩头乌龟躲一辈子,再不去扬河一趟,怕是柳家人会寻到平阳来。

    “柳言兮。”陈季云嘴里念叨几声,虽说身心憔悴留伤痕,可这情去不了赶不走,整天闹的人欲丢难丢,欲舍难舍。

    “梆,梆!”陈季云闻言抬头往窗外瞧了瞧,天已经二更了,昨夜那老人家嫌她去的晚,不如今夜早点去,陈季云想着往身上套了一件衫褂,拿上银票便出了府。

    东桥现在整顿的差不多了,桥下的流水哗啦哗啦作响,陈季云借着月光来到东桥,还没来的急坐到桥边上,便听到桥头树后一个苍劲的声音。

    “陈大人,你又来晚了,回去吧,明日再来。”

    陈季云闻言赫然吓了一大跳,吓的她直抖,怎么感觉周围阴森森的,缓了好一会,才提着袍子赶上老妇人。

    “老人家,这天还没有到三更天呢,晚生没有来晚,哦,对了,银票晚生都准备好了,老人家,你把画交给我吧。”

    老人家闻言拄着拐杖停了下来,看着陈季云道:“我等你两个时辰了,若是诚心求画,明天来得比我这老人家早点。”说罢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郊外走。

    陈季云闻言张了张嘴,她来的确实比老人家晚,稍稍一忖便转身回了县衙,明天她早早去就是了。

    回到西厢房,屋内漆黑一片,陈季云站在自己房前突然很厌恶这样的感觉,回来屋里不是亮的,陈季云一掌推开房门,也不点灯直径走到床边,衣服一脱脚也不洗便钻进被窝,反正自己一个人过,洗不洗脚谁稀罕来管!

    夜过半,凉风一阵阵吹着,柳言兮躺在床上听着风一遍一遍吹着窗户,不由支起身来,瞧了眼身旁熟睡的女儿,轻轻掀开被子,露出粉色的中裤,一双白脚伸进绣花鞋里。

    芊芊细指拿开灯罩点亮桌子上的灯,迈开莲步将窗户关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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