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开到了另一片绿地,我看到了大批的马群正在草地上悠闲自得地吃草。
    牧马放牛的日子,我很快就过腻了
    我讨厌这青山碧水。
    梁歌拉着我下车,指着一匹高头大马对我说:“它的性格很温良。”
    “你好像对这里的一切都挺了解的。”他淡笑不吭声。
    一个络腮胡子给马装上马鞍,梁歌问我:“会骑吗?”
    我说:“你把那个吗给去掉。”
    有一次我跟我二哥他们去马场骑过一回,那个马性子很烈,但是我还是驾驭的很好。
    我环顾马场四周,直到梁歌把我扶上马,我都没有看到什么比较帅气的马术师之类的,只有那个络腮胡子。
    我倒不是不喜欢男人留胡子,只是他的肚子大的像怀孕七八个月,我都怀疑他看不到自己的脚尖。
    我纵然是口味再重也受不了,我不会为了给梁歌戴绿帽而戴绿帽。
    偶尔我还是有节操的。
    这匹马很高,我坐上去之后立刻看到了梁歌的头顶。
    要知道我跟梁歌认识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是他看我的头顶,我都看不到他的头顶。
    梁歌黑发浓密,像他这么大的工作量,心里装着这么多事,不头秃已经是很难得了。
    梁歌告诉我:“你踩着马蹬,如果你不想让马走了,让它停下来的话,你就两条腿夹紧马肚子。”
    这种事情不用他说,姑娘我会骑好不好?
    我不等他说完,用力拍了一下马屁股,大喝一声:“走!”
    然后那个马便迈腿向前奔起来,我一个激灵差点没被它从马背上甩下去。
    我赶紧的抓住了缰绳,风呼啸从耳边滑过,我只听到梁歌的声音在我耳边慌乱地吼着。
    “桑榆,你抓住缰绳,使劲往后拉,它就会停下来!”
    停下来?
    哦不,我刚才只是短暂地惊慌了一下。
    但这速度带我快乐,我又踢了一下马肚子,它便跑得更快了。
    身后梁歌在喊:“桑榆,停下来!”
    我才不要听他的呢,这里那么无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刺激的。
    我就不停地拍着马屁股,它就越跑越快越跑越快。
    这个牧场一望无际,我倒想看看到底哪里才有个头?
    马儿载着我,越跑越快,我听到梁歌好像追上来了,我也回头看了一眼,他也骑着一匹马,但没有装马鞍。
    那马毛扎透过裤子,应该会扎在屁股上,肯定很疼吧?
    他的那匹马没我的马大,应该追不上。
    我心情很好地向他挥挥手:“别追了,你追不上的!”
    我跟他喊:“别回头,抓紧缰绳!”
    梁歌冲我大喊道,但是已经晚了,不知道是我的声音太大了,还是我没抓住缰绳,马忽然抬了一下腿,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我没有坐稳,便从马上摔了下来。
    我在地上足足滚了两圈才停下来,我感觉我的骨头架子都要被摔断了。
    我甚至都听到自己的肋骨在身体里面破裂的声音。
    “桑榆!”梁歌向我跑了过来。
    我疼的估计应该是五官扭曲,勉强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梁歌焦急的双眸。
    我想他此刻心里肯定很想骂娘,没想到带我出来玩这一次,我惹了这么多幺蛾子。
    其实此时此刻我也有点后悔,我就是再顽劣,我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摔在地上真的很疼。
    “桑榆,你怎么样?”
    第一次在梁歌的脸上看到惊慌失措的的表情,他不知道我摔摔成什么样了,所以他也不敢随意动我。
    我很想说一句姑娘我还没摔死,但是我实在是太疼了,俏皮话都说不出口。
    小庄他们也奔过来了 纷纷围在我身边查看我,七嘴八舌地问我:“桑榆,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别动她。”梁歌说:“救护车多久会到?”
    “差不多几个小时,这里本来就很远,医疗资源也没有国内的那么迅速。”
    梁歌叹了口气,低头凝视我。
    估计他也有点手足无措了,又问了我一遍:“你感觉怎么样?桑榆?”
    我被他问的烦之又烦,没好气地回答:“暂时死不了。”
    他见我还能说人话,而且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他蹲下来对我说:“桑榆,你忍一忍,我把你抱起来。”
    他的手刚碰到我,我就叫起来,他伸过来的手又缩回去了。
    “很疼吗?”
    “你是不是没有常识的。”其实不太疼,只是有点害怕而已,我忍不住开口骂他:“万一我摔断骨头了,你这样把我给抱起来,摔断了骨头会插进我的内脏里,你想要害死我呀?”
    这个道理我想梁歌也懂,他见我还能骂人,表情更是放松一些。
    小庄说:“我记得小楼里面好像有一副担架,你们等一下,我让人送过来。”
    我就在草地上等着,那疼痛在逐渐的向我的全身蔓延。
    其实我疼得很厉害,但我懒得说话。
    梁歌的脸在我的面前,一会放大一会缩小,显得特别的魔幻。
    庄蝶在边上都急得哭了起来,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桑榆姐姐,桑榆姐姐。”
    她越叫我,我越觉得我快死了。
    担架很快就送过来了,梁歌和小庄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我弄上吉普车,然后向农场外面开去。
    “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梁歌对我说。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说话。
    他不是废话吗?
    他们两个着急忙慌的把我抬着,难道不是送我去医院,而是把我拉去埋起来?
    梁歌坐在后座上,把我的脑袋放在他的腿上。
    他的眼神怎么说呢,很焦急。
    他一直用他的手托着我的后脖颈,他还是蛮有常识的,因为我那么摔下来,不知道我的颈椎有没有断,但坐在车上难免会有震动,为了防止我受伤的更厉害,这是好办法。
    一路上梁歌一直在不停跟我说话,他是怕我晕过去。
    我倒是没有那么脆弱,而且我嫌他吵。
    我极度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对他说:“我还没死,你能不能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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