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怎么办?
    我们三兄弟在一起发愁,感觉我们这一个月的路没走出来,还是被憋在死胡同里了。
    我们三个都捂住了脸。
    最后王岳终于说出了一句,“郑白,要不你还跟魏知夏结婚吧,只有这样,才能解决问题,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江东西不被判刑,我觉得如果江东西被判刑了,你一定会抱憾终生。”
    “咳!”我知道王岳说得是实话。
    我很努力的想靠自己的实力来解决问题,可惜,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没有非凡的才华,也没有超人的能力,不能每一次都靠着努力解决掉问题。
    我可以等,可银行不能等,法律不能等我,我不能让江东西陷入牢狱之灾,哪怕是缓期执行,那早晚也要执行的,而且,我的公司还得破产,所以,我不能,跟魏知夏结婚,不就是牺牲我的婚姻,和这辈子的幸福吗?要说为了江东西,也是值得的。
    所以,我最终,还是很没出息的又给魏知夏打了电话,说,“我没赚到一个亿,也没赚够月还款额,我……还能跟你结婚解决问题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玩儿什么虚的了,直接说出心里话。
    我想好了,要是魏知夏不同意,那我就破产,然后陪着江东西一起,她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结果魏知夏说,“没问题,咱们结婚,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就下星期天,所有事情你都不用操心,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我什么都没说,挂上电话,躺到床上,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我却觉得我应该感谢魏知夏的,毕竟,她可是来救我的。
    事情就这样定了。
    没想到这事杨依璇又跟江东西说了,所以,在我定好的结婚日的前一天,江东西来到了我们的出租房内。
    她一进门,就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郑白,你不爱魏知夏,不要跟她结婚。”
    我知道,她指的是那次我醉酒当着全世界告白的事。
    我挠了挠头,心里痛得不行,嘴上却不以为然地说,“其实呢?爱情这东西,是吃饱饭后的奢侈品,如今我都快吃不上饭了,那爱情对我来说,也就不重要了。”
    “你什么意思?”江东西的眼圈红了,语气有些愤怒,“你不是当着全世界人的面说,这辈子只会爱我的吗?我被你感动了,所以,我去自首了。”
    我看着她,心里酸涩,神情却无动于衷地说,“别扯了,在我说那番话之前,你就故意把名字签错了,明明就是爱我爱得无法自拔,还在这装什么?又说生我的气,不想要我了,又闹离婚,矫情!”
    “你……”江东西被我气得脸色爆红,随即就有点喘上了。
    杨依璇扶着她,“你干什么郑白,干嘛故意说这种话气江东西,你不心疼她吗?”
    “抱歉,我现在没那个精力心疼了,我只想把欠的一亿还清,我现在没资格,也不想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了,你就当我那天是喝醉酒了胡说八道的。
    你也完全没有必要去自首,搞得好像我欠你似的,这事儿明明我跟魏知夏结婚就行了,多好解决呀,皆大欢喜的事,别没事儿找事儿了。”
    也许是我这番话说狠了,江东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气得哽咽着大声指着我说,“刚才的话,你是认真的吗?我问你,你是认真的吗?”
    “啊……认真的。”
    我看她哭得那么伤心,差一点想改口,但是我忍住了,都这个时候了,心软对我们都没好处,我没能力保护她,那就彻底放她自由吧。
    她的泪流得更多了,“郑白,好,你好,你真好,今天这番话是你说的,你别忘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出现在我面前,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了。”
    江东西说完就哭着跑了。
    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我的眼圈也一下子湿了,但是我忍住了,没有去追她。
    杨依璇跟了出去。
    我给杨依璇发了个短信,“好好照顾她。”
    杨依璇给我回,“我会的。”
    事情就这样了,事情只能这样了。
    一星期后,我跟魏知夏的婚礼在五星酒店如期举行了。
    人生如戏,命运捉弄人啊。
    西装革履,白纱飘逸,这曾经是我最期待和江东西一起的画面,今天我却跟别的女人举行婚礼了,真特么觉得操蛋的人生。
    但是……结吧,我觉得如果我神情不好,挺对不起魏知夏的,所以,我努力强颜欢笑。
    婚礼是西式的,在牧师打算要宣誓誓词的时候,我愣愣地回头看了一眼王岳和吕浩,他们两个脸色都不太好,一脸愧疚得要死的样子。
    “郑白,轮到你了。”
    “嗯?”
    我大脑蒙蒙的,满脑袋都是江东西的样子,牧师都读完誓词了,我好像没听到一样。
    “你愿意娶魏知夏小姐为妻吗?”
    我不愿意啊!可是……我不能说啊!
    我的内心特别压抑,一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所以,我张了半天嘴,却说不出来话。
    “郑白?”
    魏知夏有些着急的催促,满堂宾客看着,她一定觉得很没有面子。
    也就是在我最纠结,最难受的时候,有几个穿着警察服装的人走了进来。
    他们来到魏知夏的面前,亮出证件,严肃地说,“魏知夏是吧,有人报案,说你跟一起绑架案有关系,现在请你跟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
    “绑架案?”我的大脑一下就想起上个月她们经历的绑架案了。
    我看到魏知夏的脸色黑沉了下去,但神情还是一脸淡定,“什么绑架案,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是说我被绑架的案子吗?”
    那位警员看着魏知夏茫然的脸说,“崔成杰被我们抓住了,他指证说,当初他只是想绑架你,是你教唆、引诱他绑架江东西的。”
    当时我手里拿了一个话筒,是工作人员递给我的,等着我说誓言呢,结果,在听到警察的这一句话之后,我手里的话筒“砰”的一声砸在地上,巨大的回声震撼了全场。
    “警察同志,你说得是真的吗?”我真的不敢相信。
    我看向魏知夏。
    魏知夏眨了眨眼睛,我想从她的神情上看出端倪,可她看起来是那么坦然。
    “我没有郑白,你相信我,是崔成杰想污蔑我。”
    她转头愤怒地看向警员,“警察同志,你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就当成真相了呀?”
    “所以才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啊?”一名警员说。
    “我今天结婚,我不想去,等我结完婚可以吗?我一定配合你们。”魏知夏脸色冷冷的。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突然,一名警员把手铐铐在了魏知夏的手腕上。
    我的心也跟着一沉。
    如果警察没有证据,应该不会这样抓人的吧?
    大庭广众之下,魏知夏被警察带走了。
    场内的人乱了。
    魏知夏的父亲也一脸慌张地出面安抚宾客,有人疏散了宾客。
    魏知夏的父亲坐着轮椅,助理推着他来到我的面前。
    老人一脸愁苦地说,“郑白,知夏对你一片痴心,假如……我是说假如,她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如果她真的做了,我不会原谅她的,她做得是什么事?如果她真的做了,那她就是……希望江东西去死,这样的人,我怎么能接受?”
    “可她都是因为爱你啊!”魏知夏的父亲哭了,“就当我求你,我愿意给你一亿,你原谅她一次,她真的很爱你。”
    我没有再吭声,而是脱掉身上的礼服跑了。
    王岳和吕浩跟着我。
    王岳一边追着我一边说,“如果真是魏知夏想害江东西,我宁愿破产、坐牢,也要为江东西讨回一个公道。”
    我回头看了一眼王岳。
    一个兄弟,都能为江东西做到这样,我是江东西的丈夫,我又怎么能落于王岳之后呢?
    “唉?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王岳说。
    “什么事?”吕浩替我问了。
    王岳想了想说,“你们说,江东西一开始说什么都要跟郑白离婚,是不是因为她早就怀疑是魏知夏害她?但是她没有证据,而郑白拼命救魏知夏,差点把自己命搭上了,她对郑白失望,所以也不愿跟郑白说。”
    “太有这个可能了,不然江东西不是矫情的女孩儿,我一直就奇怪,她这一次怎么就不能对郑白宽容一次了?可能症结真的就是在这里。”吕浩跟着说。
    没有他们这样说,我还真没感觉到,被他们这么一说,我突然就觉得,我怎么那么笨?江东西的异常行为,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怎么就没有认真地问清楚呢?
    现在好了,婚结不成了,我也做好破产的准备了,但是,江东西,我一定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护好她。
    我先去警察局了解情况,我要确认一下魏知夏到底有没有害江东西,如果确认她真的做了,那我以后也不会对她再客气了。
    王岳和吕浩一直陪在我身边。他们也是被魏知夏给震惊到了,都觉得不敢相信。
    到了警察局,我想问这个案情,结果警察不透露。
    没办法,我给冯叔叔打了电话。
    我想过冯叔叔也许不会告诉我,但总要试一试。
    冯叔叔很快接了,并且他知道是我的电话。
    “喂,郑白啊。”
    “冯叔叔,我打电话来,是想打听一下,江东西被绑架的案子,到底是不是魏知夏做的?我非常想知道。”
    冯叔叔说,“目前看崔成杰的口供,魏知夏的嫌疑有百分之九十九。”
    我的心紧了一下,“还有什么证据吗?”
    冯叔叔说,“崔成杰逃到越南边境的时候,我们抓到他的,当时他有一张越南办的银行卡,卡里的钱是中国有人给他转的,而转账的人是一个第三方人力公司。
    我们已经抓了那个公司的负责人,他们交代是一个姓李的男人给他们钱,让他们做的,而这个姓李的男人,刨了他的根,他是魏知夏助理的姐夫的侄子,绕了一大圈,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就是真的了。”
    “我们再找一些证据,就会正式起诉,我真的搞不懂,魏知夏对江东西怎么会有那么深的仇恨?那天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也许江东西真的会丢了性命。
    魏知夏还为了掩盖她跟崔成杰是一伙儿的,让崔成杰把她的腿划伤了,还有,那天救你们两个的警员说,魏知夏脚上的绳子是松的,我们当时都没当回事,还以为自己开的,现在想来,这一切可能都是阴谋。
    可能当时戏演过了,为了逼真吧,她呛水了,就死命地抱着你的腿,差点把你也害死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啊!”
    我听下来整个过程,就觉得很可怕,是那种人心难测的可怕。
    我又知道,江东西跟魏知夏没有别的仇恨,无非就是……我。
    “冯叔叔,请你们一定要严惩……魏知夏,不能让江东西白白受了这份罪。”
    “这点你放心,教唆绑架、杀人罪,不会轻判。”
    挂上冯叔叔的电话,王岳突然用手肘碰了碰我,我一转头,看到魏知夏被两个警察看着,手上戴着手铐,站在我旁边。
    她大概是听到了我刚才对冯叔叔说得最后一句话,她的眼圈一瞬间涌出泪水,透着失望地光。
    “为什么对我那么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你先对我老婆狠的。”
    我现在真的有点恨她,要是江东西那天真的死了,我会恨不得把魏知夏剁了,然后自杀。
    “那你又为什么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在我濒临死亡的时候救我,给我希望,难道这不是你对我还有一份情义吗?”魏知夏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
    “没错,原本我对你是有一份情谊,就是凭着那份情义,我愿意帮助你,我希望你过得好,可那不是爱情,我不爱你,从来没爱过,可你都做了些什么,想害死我老婆?”
    “不,郑白,我没错,是你给了我希望,我才会不顾一切想要得到你,才会走上这条路的,我不甘心,不甘心!”
    说完这句话,魏知夏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转身去办手续,是她的律师来给她办保释了,保释金很多,但是,魏家现在有钱,不在乎。
    那一瞬间,我突然就特别能理解江东西了,我就觉得,或许这一切,真的是我做错了。
    我不应该企图跟魏知夏做好朋友,就应该听江东西的话,在得知她对我有想法的时候,就跟她断绝得干干净净,永不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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