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梁家大院后宅之中一座装饰精致的小楼之上,梁穆炎坐在临窗的一张太师椅上,望着站在身前的一位身材婀娜,相貌颇似方怡的小美人说道“唐儿,苏州万盛街尽头的那个大宅子我已经看过了,亭台楼阁,山水花木样样俱全,真是个风景秀丽之所啊。我这就叫人去把那儿盘下来,到时候,就让你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去住。你我在那儿院中以天为床,以地为被,翻云覆雨,尽享欢乐,如何。”
    唐儿走至近前,倒在梁穆炎的怀中,任由梁穆炎一双大手在自己丰润高挺的酥胸上来回游走,娇喘着气息,说道“二少爷,你好坏,说得人家都没脸见人了。不过,你说的那处宅院离苏州的云裳馆不远吧,你去哪里买宅子,莫非,心中还惦念着她?”
    唐儿口中的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方怡,唐儿心中也清楚,梁二公子之所以将自己捧若掌上明珠,只因为自己的相貌颇似方怡。其实,唐儿不仅长得像方怡,若单论相貌,唐儿甚至还在方怡之上。只不过,唐儿是杭州杏花馆中的头牌红姑娘,是被梁穆炎用重金赎回来的,生于斯长于斯,在杏花馆成长起来的唐儿,耳濡目染,纵然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身上风尘气息确是与生俱来,无论如何装扮,也没有方怡身上那如出水芙蓉般的清纯气息。
    梁穆炎打听清楚柳青和方怡的下落之后,黑白两道的法子用尽,银子也没少花,可派出去的人一拨儿又一拨儿,但全部都是无功而返,莫说抢回方怡,就连柳青的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现在,梁穆炎决定自己亲自出马,去再次会会柳青,一定要亲手将方怡夺回来。
    想到这里,梁穆炎将对方怡的相思之情汇聚到了自己的下身,梁穆炎怀抱唐儿,快步走至卧榻,掀被翻床,你上我下,两人忙得是不亦乐乎。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和一声声娇柔的呻吟交织在一起,弄得整座小楼春风无限,春光旖旎。
    数百里之外的云裳馆的后院之中此时同样是热火朝天,忙得不亦乐乎的场景。粗重的喘息声与娇柔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交织在起,汇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曲。
    只见十几位赤着上身的男子和二十几位衣着单薄的女子汇聚后院,分散在各个不同的房间。不过,这里并没有任何春光无限的场景,风花雪月的故事。
    只见方怡穿梭在各个房舍之间,对正在里面加工衣服的针线娘不时地加以指点,这些衣服件件样式新颖,设计精美,质地上乘。年轻的针线娘将一些金线,玉坠,珍珠,银饰完美无瑕地缝制到衣服上,与衣服融为一体,成了一件件高高在上,普通人家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此时,苏州城外的一片密林之中,繁茂的枝叶像一把绿色的大伞,将阳光遮挡开来,加之几条河流小溪从林中蜿蜒而过,水气蒸腾,愈发清凉。
    这里地处偏僻,本应是个静谧清静之地,然而,此时,这里并不那么安静,只见枝摇叶动,“哗哗”作响,两个人影或一前一后,或一上一下,或并排而行,在树林之中如鸟儿般来回穿梭,从这棵树眨眼之间就跃到了另一棵树上,甚至如青蜓点水一般,在树丛之中飞来飞去。
    “徒儿,你的内力的确精进不小,看来平日没少刻苦习练。若想学得为师的上乘轻功,没有深厚的内力是不行的。依你现在的内力,加上为师这些日子的指点,翻墙入室,飞檐走壁应当不在话下。不过,若想像为师这样,在林中如鸟儿般飞来飞去,如履平地,没有个一二十年的功夫是不成的,你还得苦修苦练哦。”站在一棵大树枝头,看着后面紧随而至的柳青,裘日鑫呵呵笑道。
    柳青提足了力气,从邻近的一棵大树的枝头一跃而至,谁知刚跃过来,一脚没有踩稳,柳青的身子一个趔趄,急速向下坠去。这棵树树高十丈,是林中少有的参天大树,若从这里摔下去,非得摔个重伤不可。
    柳青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手足无措地惊乎道“救命!”
    裘日鑫见状,摇了摇头,身形一闪,如一道闪电般向下直追柳青而去。于半空之中拦腰将柳青抱在了怀中。
    裘日鑫虽身材瘦削,却内力雄厚,他怀抱柳青,只一发力,柳青便觉身下呼呼生风,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向上托举自己,下坠的势头立时减弱了许多,转眼间,两人已缓缓落在地上。
    刚一落地,柳青吁了一口气,叹道“师父,弟子的内力和你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请师父传授弟子更多的提升内力,筑牢根基的法子。”
    听了柳青的话,裘日鑫眯缝着眼睛,笑嘻嘻地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柳青,说道“这个好说,你看,你练了为师的《凝气三篇》后,身体壮实了,这皮肤光光的,滑滑的,还有这胸肌,好徒儿,只要你听话,为师定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与你。”
    听了对方有些暧昧的话语,柳青这才发现,自己同裘日鑫此时正如同一对恋人般,面对面,身贴身地站在一起。裘日新一只手揽在柳青的身后,另一只手在柳青平坦壮实的前胸来回抚摸,下身裤裆中间的硬物也如一根铁杵般向柳青顶来。
    这一切出格的举动,弄得柳青一阵干呕,全身汗毛倒竖,一把推开了裘日鑫。
    柳青连忙急退几步,望着裘日鑫,心道那日夜里,他抱着两个小美儿,落地之后,看都没再看她俩一眼,还说自己不好这个。难道这个家伙有龙阳之好,是个搞基的,我可是直男,死也不给他当基友。哼,想想就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裘日鑫满不在乎地站在原地,耸了耸肩道“玩玩嘛,你那么认真干嘛。和为师搞个小插曲,不耽误你回去同那两个小美人儿亲热。”
    柳青一脸严肃,望着裘日鑫道“士可杀不可辱。啍,想让我做这种事情,没门儿。”说完,转身离去。
    离开密林,柳青摇头道“怎么摊上这么个师父。你若贪财,我给够你银子。你若好色,我带你去风月场好好快活快活。可是你偏好这个,那他妈的有几个能忍受,算了,你我恩断义绝,就当从来都不认识吧。”
    恰在此时,道路的前方快步走来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看他走路的步态和面部的轮廓,柳青感觉此人似曾相识,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看见路旁有一片丛生的灌木,柳青身子一斜躲了进去,专待那人过来,一看究竟。
    只见那人面带狞笑,笑嘻嘻地自言自语道“今天走运,这么轻易地就遇到两个凯子,想疏通关系打官司,被玉树临风的我一阵忽悠,就乖乖地把银子给了我,让我帮着找门路,好,你们就在那儿等着吧。”
    一听这声音,柳青立时怒火冲天,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在眠月楼门口,冒充眠月楼账房先生,骗自己钱财,让自己好生追赶的那个家伙。那日追至城西的赌馆,后被赌馆的打手围追堵截,险些丧命,幸亏路遇庞万春,才得以逃脱。看他的相貌,衣着,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卑鄙龌龊的骗子。
    柳青随手捡起了一根木棍,紧紧地握在了手中,目光紧盯着惭行惭近的那个中年人,待他从柳青的眼前走过时,柳青猛然一跃,从灌木丛中蹿出,抡着木棍狠狠一扫,一下子打在了对方的小腿之上。只听“咔嚓”一声,木棍竟断成了两截。
    原来,那木棍看似壮实,其实是一根外强中干的枯木,柳青本想一下子将对方的腿打断,不料一击之下,对方的腿没什么大碍,木棍却断了开来。不过那男子全无防备,在这一击之下,一个趔趄,当场趴倒在地,手中的包裹飞了出去,叮当几声脆响,跌落在地上。
    中年男子直板板地摔在了地上,与大地来了个全贴合接触,震得地面尘土飞扬。
    他灰头土脸地趴在地上干咳了两声,抬头一看,见一位陌生的年轻人站在自已身前,手中拎着自己刚刚骗来的银子,一脸嘻笑地望着自己。
    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人,中年男子就地一个翻滚,然后一个漂亮的鲤鱼跳龙门,从地上一跃而起。
    “哎哟哟,看不出来,还练过两手呢。”柳青看着对方,有些吃惊地说道。
    那中年男子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瞬间便恢复了那种道貌岸然,文质彬彬的样子,用手指着柳青道“大胆蟊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拦路抢劫,不想活了。我乃苏州府刑名押司,今日有重要公务在身,没时间和你纠缠,把银子还我,你赶紧跑路去吧。”
    “呵呵。呸。真是贼喊捉贼呀。我若不还你银子呢?”柳青一脸讥讽之色,盯视着对方。
    中年男子恶狠狠地说道“不还银子,那本押司就拿你回去,让你尝尝狱中十八般刑具的滋味,然后再刺配沧州,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我呸。”柳青啐了一口。说道“你个吹牛逼不上税的东西。敢在爷爷面前冒充什么苏州府的押司,告诉你,全苏州府上至知府下至门房,没有爷爷我不认识的。你不是吹自己是押司大人吗?好,这些日子我学了些拳脚功夫,正好和你这位押司大人比试比试,看招!”
    说着,柳青一跃而起,飞起一脚,直向对方面门扫去。那中年男子反应也够神速,身子向后一仰,双臂高举,以肋护面。但他是一个十足的酒色之徒,平日里吃喝嫖赌早已将身子掏空,纵然会几种招式,在勤学苦练,内外兼修,又有庞万春,裘日鑫两大高手指点的柳青面前,所有的招式都是浮云,成了不堪一击的花架子。面对柳青的攻击,他挡是挡了,就是没挡住;躲也躲了,就是没躲开,被对方一脚踢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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