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然肃打量合龙山石一番,面露鄙夷之色,用高傲的口吻开口道“雪燕小姐的信呢?还不快快递上来。”
    合龙山石脸色一凝,不高兴的开口道“小姐除了信之外,还有几句话让我转告,人多口杂,还请奇然公子和我单独聊聊。”
    合龙山石说完后,眼光朝着奇然肃身边的家丁和婢女看了几眼。
    奇然肃心领神会,耐着性子将所有人都支开了。
    “现在没人了,雪燕小姐是不是打算来个佳人有约?”奇然肃面带笑容的问道。
    合龙山石此时露出玩味的笑容,开口道“奇然公子,我不但没有带信过来,也没有捎带口信,连雪燕府的家丁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冒牌货。”
    “你敢耍我?”奇然肃顿时火冒三丈,一副要把合龙山石撕了的模样。
    “奇然公子息怒。”合龙山石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接着道“我虽然现在不是雪燕府的信差,却有信心能够成为奇然公子暗通款曲的红娘。只要奇然公子需要,在下合龙山石愿意肝脑涂地,誓死效忠。”
    “我奇然府大把人愿意效忠,恐怕还用不上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外人吧。”奇然肃听了合龙山石的一番话,显然压住了火气。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相信奇然公子一定急于得到美人芳心,如今雪燕府也没有明确的回复,漫无目的等下去,还不知道结果如何。倘若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公子,潜入雪燕府,将雪燕小姐的一举一动都禀告给您,而且伺机给公子制造无数次佳人偶遇的场景,我相信过不了多久,雪燕小姐必定是你的美艳娇妻了。”合龙山石给奇然肃描绘完美好的愿景之后,接着道“这份红娘差事,绝对不能用奇然府的人,倘若被人知晓,告知雪燕小姐,必然留下奇然公子不折手段,设局玩弄的坏印象。在下有几分摆弄花草的本领,可以进入雪燕府谋得花匠之职,而且在下和奇然公子没有任何关系,谁也怀疑不到我的身上,这样不知不觉之间,雪燕小姐就会属于公子您了。”
    合龙山石的这一席话,说得是真诚无比,掏心掏肺。描绘的愿景,更是香艳温怡,惹人心动。
    奇然肃眉头一皱道“你来奇然府找我,必然有所图。把目的说出来,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合龙山石见已经说动奇然肃,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伸出了一根指头……
    一个时辰之后,合龙山石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奇然府。
    钱袋子里面,正是合龙山石忽悠来的一百两银子,其中包含二十两工资和八十两活动经费。奇然肃也不是省油的灯,和合龙山石拟定了一份详细的合作协议。不过奇然肃做梦也想不到,合龙山石早已经在协议里面,做足了手脚。
    钱就是男人的腰杆子,连奇然府看门的家丁,见了合龙山石都点头哈腰起来。合龙山石直接掏出碎银,打赏一番,他们谄媚的笑容就更灿烂了。
    有了银子之后,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不用为吃饭发愁,购置了体面的新衣裳,虽然依旧是一袭蓝色布衣,但是俊朗的魅力难以掩饰的勃发出来。
    茶楼酒肆,潇洒了三天之后,合龙山石收集了更多的资讯。第四天的早晨,合龙山石推着一板车精心准备的花卉,停在了雪燕府的门口叫卖起来。
    据可靠消息,雪燕小姐今天会和雪燕夫人,一同去南山寺庙里面上香。上香不过是表面的掩饰,深层次的目的就是给雪燕梦尘和奇然肃的姻缘,求个签。
    合龙山石决定,借着雪燕梦尘出发的那一刻,一定要晋升成为雪燕府的花匠!
    雪燕府的院子看起来虽然很大,却显得比较破旧。合龙山石知道,这个院子乃是前任神皇城知府的一处别院,前任知府因为贪污被查,家产房产充公。雪燕梦尘的父亲雪燕令贤身为新任神皇城按察使,才刚到任一年,朝廷特批了将这个宅子做为雪燕令贤的安身之所。
    院子看起来老旧,但是显然被人精心的布置过。古典之中透着淡雅之风,一看就知道宅子的主人是个风雅之人。雪燕令贤虽然刚到任一年,但是合龙山石从街头巷尾的百姓口中,多次听到对其赞誉之词。看来这雪燕令贤不像一个同流合污的庸俗之官。
    此时从雪燕府的偏门牵出来一辆青纱遮蔽的原木色马车。一名五十岁上下的跛脚马夫,将马车稳稳的停在大门口,马夫拿出马毛刷子,一瘸一拐的提了草料,让马吃着草料,一边打理起马儿来。
    合龙山石知道,这辆马车肯定是雪燕梦尘去南山寺上香的座驾。不过简朴的马车,跛脚的马夫,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够排场。神皇城按察使也算是五品的大官了,和神皇城知府同级,神皇城按察使夫人的这套出行装备,略显寒酸。
    正是因为这辆马车,合龙山石对雪燕府的印象又好了很多。
    大门嘎吱而开,两名皂衣家丁从大门里走出来。紧接着一个身穿紫色罗裙,仪态端庄,面色慈祥的妇人走了出来。
    空谷幽兰般的声音响起。
    “娘亲!小心台阶。还是让孩儿来扶娘亲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白衣青色百褶裙的少女走了出来,伸手将妇人扶住。
    只见那少女,青丝如云瀑,唇若含朱丹,双目清灵,虽不施粉黛,却恍若出水芙蓉,亭亭玉立,静雅怡人。
    合龙山石心中不由得惊呼,世间居然有如此出尘绝世之女子,就算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能与此女双宿双飞,也是毕身所愿。
    “梦尘,现在虽入秋不久,不过天气已经转凉,早晨还是添个披风,免得受凉。”妇人话语关切之意浓浓,伸手从跟上来的丫鬟手中接过紫色棉布披风,给雪燕梦尘披上。
    “谢娘亲关心。”雪燕梦尘扶着妇人,带着丫鬟,一行四个女眷,正要上马车。
    就在此时一声高亢而充满磁性的咏唱响起。
    长林众草入秋荒,独有幽姿逗晚香。
    每向风前堪寄傲,几因霜后欲留芳。
    名流赏鉴还堪佩,空谷知音品自扬。
    一种孤怀千古在,湘江词赋奏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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