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籍是古人,但教育观念相当与时俱进,现代人的教育观念谢籍其实只记住半句“再穷不能穷教育”,这与曾富有天下的皇帝的思想不谋而合。所以,女儿表现得喜爱音乐,那作为父亲就理当为她提供最好的条件。
    宋总倒也觉得钢琴声音很悦耳,小提琴的声音很曼妙,但还是很清醒地问了外孙女她皇帝爸爸一个问题:“万一悠悠要只有三天热度,这些……就放着吃灰?”
    “那也不用,小提琴本来就是古董,再转一手也只能往高了卖,不会往下降。”至于钢琴,谢籍琢磨自己闲暇时学一学,以后可以和闺女一起愉快学琴,再往后还能四手联弹。
    宋悠悠也没有辜负亲爹的厚爱,完全不是宋总担心的那样,只三天热度。自从住进别墅,看到钢琴安安静静地立在大厅一畔,她就被迷住了,圆弧形落地窗洒进来大片大片的阳光,窗外的阳光下是一丛盛放的绣球花,有粉的、紫的、蓝的、洁白的……
    别说宋悠悠,就是邰山雨也迷得不得了,哪怕她压根不会弹,也没什么音乐细胞,坐在钢琴前还是会觉得自己美美的呀:“九哥,我还以为你会给买古琴之类的管弦乐器呢,你怎么想的给悠悠买钢琴和小提琴。”
    谢籍想了想,打心眼里说了句:“女孩子手嫩嫩软软的多好,操弦多易生茧,吹奏易叫两颊肌肉发达显脸圆,万一将来悠悠不想靠才华,想靠脸,我们也得为她计一计长远呐。”
    邰山雨:可以的,这够长远了。
    宋悠悠同学搬到别墅住以后,就多了一项日常——和亲爱的当当愉快玩耍。
    当当是宋悠悠给钢琴取的名字,因为她按下的第一个声音就很像一个清脆上扬的“当”字,她爱极了每个键都会发出不同乐音的当当,哪怕是她随便按几个键,当当反馈给她的都是动听至极的声音。尤其是当谢籍小试身手,弹了一曲《小星星》之后,当当就成了宋悠悠最最心爱的小伙伴。
    她会和当当说话,问早安晚安,会和当当用火星语交流,连买了新裙子,都要穿给当当看,俨然把钢琴当成了一个可爱的小伙伴。
    邰山雨:“妈,你说悠悠是不是觉得孤独,才自己给自己强行找了个小伙伴?”
    雀婶和邰山雨坐在一起,一边用手机搓麻,一边看外孙女和钢琴叮叮当当地对话,觉得这场景温馨得很,哪有什么孤独不孤独的:“你想太多,你小时候逮着块眼熟的石头都给取名字,还非要带回家一起睡,担心人家怕黑,又担心人家找不到妈妈,还担心人家不知道回家的路,还想帮人家找警察叔叔。”
    “我都不知道我小时候戏这么多。”邰山雨哪记得这些,谁三五岁时不是傻天真傻天真的,记得的事少,不记得的多,最多只记得童年的某些片段而已。
    “以前不能录小视频,不然该录给你看。”雀婶给宋悠悠录了很多小视频,每天都要拍巨多照片,也算是补足了当年的遗憾。
    谢籍下午没课,从学校回来后直接去了余园饭店,最近饭店要承办一场国际会议的午餐接待,市里衔接的负责人提了一大堆要求,谢籍简单归纳为“清淡有滋味,健康有排场”。和厨师们一块钻研了近一个月,才算把菜色定下来,市里的人来尝过一次,换了几道菜,谢籍今天要做的就是把剩下的几道菜再确定一遍,并再次联络让市里的人过来尝一遍。
    对于接待宴,谢籍还真有点心得,不过从前他都是看菜单的,如今成了定菜单的,倒也有没变的,从前是他接待别人,现在他还接待别人。当然,从前接待别人,他是不用主随客便的主人,现在他接待别人,得合顾客当上帝。
    “这几道菜可以了,叫小赵联系一下,晚上拿这几道菜,再另外配几道菜,叫他们尝尝能不能成。配得那几道菜也做细致点,万一这几道菜不成,配的菜里能挑得出替换的也很好。”谢籍主要是不想老请机关的人吃饭,这会儿的机构,实事也办,但有时候不免假大空,也挺烦人。
    因为晚上要接待机关试吃团,谢籍给邰山雨发了消息,叫晚上别等他吃饭。偏偏宋悠悠一口一个“想爸爸”,闹得谢籍只能去把娘俩儿并着岳父岳母接来,下厨一展身手,给他们做了几道刚学得的时兴菜式。
    雀婶不管吃多少回女婿做的菜,都要感慨万千:“你说你什么运气,嫁个皇帝都是个会做菜的皇帝,关键是还爱为你做菜。”
    宋总也早转了风向,如今爱女婿爱得不得了,逢朝人开口,只要提到女婿,必是满口褒奖:“地位到顶,还愿洗手耐心细致做羹汤,这叫涵养。”
    “这可不止叫涵养,这叫满满都是爱。”雀婶说着直笑,小悠悠坐在旁边的儿童椅上,也跟着拍手笑。
    邰山雨:“爸,妈,我还是亲生的吗?还有你,我可是你亲妈!”
    雀婶:“你要不是亲的我们能嫌死你。”
    此时此刻,邰山雨格外想念“女儿永远最可人爱”的邰老爷和秦夫人。
    谢籍正好进来,身后跟着端菜的服务生,听了话笑道:“人要有前世,说不准我是爸妈亲生的,今生才这般有眼缘。”
    宋总:那还不是你的手艺实在不错,什么胃都能征服,不然哪儿来的眼缘。
    服务生上好菜会报菜名,今儿报出来的全是素菜,宋总最近查出来,有点脂肪肝,医生叫多吃素,多运动。雀婶看了非常满意,宋总也不敢当着雀婶的面儿提出疑义,好在女婿的手艺,素菜也一样美味。
    “九哥现在都开始追赶健康饮食的潮流啦,全是素的。”邰山雨还挺爱吃肉的,不过素菜她也不嫌弃,毕竟她在美食上是个挺博爱的人。
    “倒不是追赶潮流,这是我们的蔬菜基地种出来的第一茬菜,尝尝鲜。”谢籍早不满于菜场的菜,想从前,他吃的那一口不是菜园直供,当天鲜采,吃菜场里不知放了多少天的菜,他怕委屈了小公主,也怕委屈了小青梅。
    宋总:我女婿真是个败家子终极版——败国帝,可如今真没个国给他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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