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翠吃惊道:“这是做什么?”
    珍珠道:“我也想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打算让官府出面帮查一查。菀翠姐姐,麻烦你送子意回去。等我处理完,回去再跟你们说。”
    菀翠知道珍珠这么做定有她的道理:“好,我先送子意回去。你小心些。”
    菀翠带子意回去。
    于渐白也想跟着走:“我来护送二位姑娘吧。”
    珍珠心想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她喊住于渐白:“于兄,帮我去兵部找一个叫卫禟的来。”
    于渐白道:“我有没有听错,不是找魏兄么。”
    珍珠撇嘴:“你爹喊你回家吃藤条焖猪肉。复述一遍。”
    于件白一字不差的重复:“你爹喊你回家吃藤条焖猪肉。”
    珍珠道:“证明你听力没问题,不用怀疑自己的耳朵。帮我去兵部找个叫卫禟的来,拜托了于兄,只要你帮了我,我就把子意随手涂鸦用过的废纸免费送给你。”
    这有偿和无偿果真是不一样,话音刚落,于渐白咻一下不见了,珍珠纳闷这家伙什么时候无师自通了这等绝顶轻功,凌波微步啊。
    ……
    朱焕庐安排了人手去珍珠说的那条巷子查看,抓到两个鬼祟的男人。经过珍珠的辨认,确定不认识,确定没得罪过。
    孕妇自进了晋京府就没说过话。
    师爷看着跪地的两个男人想到了什么,对朱焕庐小声道:“大人,是不是该通知刘川风来认一认人。”
    珍珠耳尖,听到了:“关刘川风什么事?”
    别告诉她这两个是鲸帮的人。
    别告诉她鲸帮为了快速补充人员缺失,培养储备干部,降低入帮要求,什么牛鬼蛇神都招。
    她可不希望这个曾经由她这个退休帮主带领过的帮派重量不重质。
    朱焕庐道:“昨晚鲸帮送了两个男人来,说是路上遇见三个凶徒追杀小孩。他们见义勇为,抓住了两个,送官法办,被逃了一个。”经师爷一提醒,朱焕庐也想起来了,“据说逃的那个脸上有刀疤。”
    朱焕庐歪头看跪在地上两个男人的脸,其中一个确实有疤。
    朱焕庐吩咐道:“去鲸帮喊刘川风来。”
    朱焕庐让人上茶上点心招呼珍珠。
    珍珠拿起一块莲子糕,引诱那孕妇交代实情:“怀孩子特别容易饿,以前我一日能吃六顿,想必你现在也饿了,你告诉我为什么想害我,我就把点心给你吃。”
    孕妇依旧保持沉默。
    珍珠心想不领情,她就自己吃。
    刘川风很快就到了,还带了一个孩子来,就是珍珠让他帮着找的那个偷她钱的孩子。
    师爷和捕快都在。
    刘川风得在外人面前装作和珍珠不熟,便规规矩矩的道:“小人见过升平公主,见过朱大人。”
    珍珠正襟危坐,端着贵族的姿态:“刘帮主,本公主最近买了贵帮的炭笔,写出来的字颜色很淡,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质量有问题。”
    珍珠从包里掏出炭笔。
    刘川风上前两步,接过笔装作检查,一低头就听到珍珠用极低的音量问:“什么情况?”
    刘川风小小声回:“帮主不是让我找那孩子么,原来不止公主一个受害者,他还偷了其他人的钱,昨日找到他时他正被失主追杀。”
    珍珠了解了情况,清了清嗓子:“这笔是包退换的吧。”
    刘川风道:“应该是伙计不仔细,把残次品卖给了公主,实在对不住,回头我让人送二十支去给公主赔罪。”
    珍珠宽宏大量道:“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就这么着吧。”
    朱焕庐让刘川风和那被追杀的孩子认人,孩子认出了逃脱的凶徒:“就是他。”
    指认完,由师爷写下证词,让身为证人的刘川风和孩子摁手印。
    然后魏子规和卫禟也到了。
    珍珠对魏子规道:“我让于渐白叫卫禟,你怎么也来了。”
    于渐白讲得不清不楚的,她在这,他能不来么。魏子规瞪着她小声道:“你毕竟是这的常客,我总要来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又心血来潮想来这度几日假,若是,我就吩咐厨子不用做你的饭了。比起家里的饭你可能更喜欢吃牢饭。”
    珍珠心想何必这么说她。
    卫禟一眼认出了跪着的那个孕妇,他咬牙切齿:“阿岩。”
    孕妇低下头,不敢对上卫禟那双满是仇恨的眸子。
    珍珠心想还真被她猜对了身份么:“朱大人,能不能把昨夜抓的那两个也带上来让我见一见?”
    朱焕庐让衙役把牢房里关的那两个带上来。
    一个年纪较长,一脸凶相。另一个年纪轻的是卫雍。
    两人手脚皆是戴了锁,裸露在外的皮肤,如脖颈、手腕、脚腕上皆有鞭伤。还好他受伤了,否则刘川风未必打得过。
    卫禟没想到让他在这遇上他恨之入骨的仇人,他想拔刀,被魏子规摁住了手,并小声提醒他:“这是晋京府。”
    魏子规对珍珠使眼色,珍珠心领神会,对朱焕庐道:“大人能不能再行个方便,让我们单独说几句。”
    朱焕庐自是愿意卖这个人情,反正给这几个嫌犯上了锁,应该伤不了人,也逃不出去。朱焕庐带着师爷和衙役出去,珍珠也让刘川风带着孩子回避。
    卫禟一脚将那年长者踹倒在地。
    珍珠的迷药药劲退了些,阿岩艰难的抱着肚子,侧着身往前爬,她哀求道:“卫禟,我求你放过我爹。”
    卫禟激动道:“我爹一片真心对待你们父女,你爹却吃里扒外串通忽琪害死他,害了封叔,害了族人,你如今有什么脸面来求我。”
    卫禟骂完,又是一脚,这次踹的是卫雍。
    阿岩哭道:“阿雍是你兄长。”
    卫禟道:“从他数典忘祖,为了你忘了杀父之仇开始,我就没有兄长了。”
    阿岩爬到老者身边,揪住那老者的衣角:“爹,你和卫禟认个错,我们求他原谅,求他不要杀了你。”
    老者吼道:“我何错之有!你爹明知你们兄弟有勇无谋,只因为你们是他亲生,他宁可把门主之位给你们,也不曾想过交给我!若你们兄弟做了门主,也只会带卫氏走上绝路而已。”
    珍珠听懂了,就为了个破门主的位置,真不明白有什么好抢的,这种一穷二白的组织。
    她不由的插句嘴:“他们两个确实不是做门主的料,你看不爽,你捅死他们两个就行了嘛,你何必牵连其他人呢。还是说想做这个门主,按资排辈你排名比较后,所以你得把排你前面的都干掉。哇,你倒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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