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边真搬进了苏源的大房子里,开始了合租生活。
    最开始住的那几天她觉得别扭,怎么想都不得劲,总有种这小子是不是在哄她的感觉。
    后来她亲自跑去找那位房东,结果还真像苏源说的那样,要再等一个月里头的租客才会搬出去。周围像样点的房子,基本都被附近公司的上班族给租了,而其他地段的房子,贵得让段天边一听到月租就乖乖装聋。
    说起来段天边也真是纳闷了,要真他妈每个月能付得起那么高的房租,那他们还租个p的房啊?
    g脆也买一套租出去,靠这吃饭当个包租婆算了!
    绝了自己找房的念头,段天边这才认命地叹气,总算回了趟家,把自己的衣服、鞋子,只要是她花钱买的,连带着锅碗瓢盆都一同收拾好带出来了。
    东西放在那里的时候看着不多,最后却愣是被她收拾出了四个行李箱、十几个盒子,二十来个大大小小的袋子。
    一个人肯定是带不回去的,段天边厚着脸皮拨了个电话,等接通后就笑眯眯地开口。
    “喂,苏源呀……哈哈哈哈,没错没错是我段天边,你现在在g嘛,有没有空呀?
    ……我刚把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不过东西太多,要麻烦你开车来接我一下……没有没有……
    诶,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啊?噢噢,没事就好,那我就在这等你了,到了跟我说一句噢,嘿嘿。”
    打完电话,她脸上的笑一下就淡了下来。
    一pgu坐在地上,扭头,安静地盯着那堆东西看了很久,表情有点木。
    自从那晚离开满月酒店后,程泽就没再找过她。
    过去的四天里,她依旧正常地上下班,不迟到不早退,偶尔贼头贼脑地在警局门口溜达一圈,始终没等来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也没等来人接她。
    结婚一年,她在这里放了这么多东西,以至于走的时候几乎清空了大半个屋子。
    磨了十年,她在程泽心里又能有多少位置?
    十六岁,y郁俊美的少年在国旗下讲话,端正笔挺的脊梁,眼神矜傲,语调轻快。
    前五分钟还在念“顶撞校长”的三千字检讨书,转眼又作为省物理竞赛的第一名,波澜不惊地在全校师生面前传授自己的学习心得,眼底闪过的那抹狡黠的光,段天边抬眼撞见了,自此再也没移开过眼。
    十八岁,少年周身的锋芒逐渐收敛,一路顺风顺水,花团锦簇。
    在其他人还在为高考奋战的时间里,他早早地拿到了保送通知书,那抹狡黠而又得意的光,沉淀在岁月里,不曾再轻易向他人展露。
    二十一岁,她买了连夜的机票,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看一场唇枪舌剑的辩论赛。
    记忆里矜傲的少年已然蜕变成足以令所有少nv心动的男人,藏不住的意气风发,步步紧b,一针见血,打得对方美nv辩手丢盔弃甲,痛哭流涕。
    二十五岁,民政局前闲庭信步走来的男人,踏着cha0sh的雾气,难得温柔安抚地朝她笑了下,牵着感激涕零的她一同步入婚姻的坟墓,又残忍地踢开棺盖,把她一个人钉si在里面。
    二十六岁,冷冷清清的婚房里,她蹲在一堆莫名其妙的东西前发呆,然后等来了一个电话。
    她低头看了眼才接通,换上平常没心没肺的语气,笑道:“来得好快呀,我还在楼上呢……啊,东西太多了,作为未来房东,你确定不上来帮帮我嘛?”
    挂了电话,她慢吞吞地起身,拍了下衣角不存在的灰,笑了笑。
    记忆中y郁俊美的少年依旧站在国旗下。
    端正笔直的脊梁,眼神矜傲,语调轻快,眸底闪过一抹狡黠而得意的光。
    站在台下的少nv,这回决定识趣地低下头。
    夏目漱石说,我愿意忍受今天的寂寞,来代替忍受b今天更寂寞,未来的我的寂寞。
    如果早知有今天,当年的段天边宁肯戳瞎双眼,也不会自不量力地抬头,去捕捉那抹转瞬即逝的眸光。
    “拜拜。”
    段天边站在门口,对着空气说道。
    ——
    “头儿,栾家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有几个不安分的,都派了人跟着,短时间内他们不敢有大动作……”
    陈虎站在一旁,尽心尽责地汇报关于栾家的情况,时不时地抬头去看斜靠在沙发里,架着二郎腿的年轻人。
    正支棱着下巴,自顾自地盯着桌上的手机看,连眼皮子都没掀一下。
    “头儿!”
    陈虎故意把音量提高了几度,换来年轻人一记y森森的眼刀,“你想si?”
    陈虎窒了窒,默默又把声音降低,自顾自地m0了一把辛酸泪。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他们头儿这段时间就跟犯病似的,气压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前两天看起来还挺高兴的,结果今天又一副老婆要跟别人跑了的表情,害得他们这些当手下的人都胆颤心惊,完全猜不透这位爷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冒充警察,天天大摇大摆地进出警局也就算了,前些天还主动带条子来自家产业查水表,陈虎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
    这闹的是什么事儿啊!
    得亏他们这位爷平时不ai露脸,水云间虽然是他名下的产业,但这些东西都是有专门的人来打理的。
    就像陈虎是专门管十七手底下做事的人一样,产业经营这些与利益挂钩的也都有专业的人来管理,水云间里的领班、经理们虽然听过十七的大名,但根本没机会见到这位的尊容,要不然事情可就大发了。
    现在这副y沉沉的样子又是g嘛,在等电话?
    等谁的电话非要坐那儿等一上午,脸se怄成这样,就不能自己打过去?
    无语!
    不过这也就是十七周围的几个心腹在心里头吐槽,陈虎肯定不敢当着十七的面说。
    他g巴巴地继续开口,“对了头儿,上回吩咐的关于段宏的事,基本上都查清楚了,人我们抓过来了,叫杨坚,在c市有点人脉,以前就靠贩卖消息和给人传话赚钱,当年应该是被人下狠命封si了口,怎么都不肯说。”
    闻言,十七掀起眼皮,慢悠悠地扯出一个邪气的笑,抬了抬下巴,“噢?那带进来吧。”
    没过两分钟,一个满身灰扑扑,鼻青脸肿的男人被毫不客气地拖了进来,手脚都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因为过度挣扎被磨破出了血,嘴巴里还在不g不净地叫骂着。
    “ca0n1们妈,一堆傻b东西,他娘的给老子放开,你们是什么玩意儿,信不信老子出去找人弄si你们,敢打老子,我草你妈的祖宗血b……”
    十七扬了下眉,陈虎立刻走过去一脚重重踏在那人的嘴上。
    “嘴巴放g净点,怎么跟吃了屎一样臭?我们头儿找你来是想问几句话,你吵什么吵!”
    陈虎长得五大三粗的,说话的时候,那四十四码半的大脚掌还故意用力地往他丑脸上碾,杨坚门牙被踩掉两颗,鼻梁都要断了,差点没痛晕过去,那叫声就跟杀猪似的,又被旁边的人狠踹了两脚才算老实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你们这是犯法的知不知道,只要你们现在把我放了,我绝对不会报警!”
    视线快速地从这些人的脸上掠过,杨坚心里恶狠狠地想,娘的,等老子出去……
    “段宏认识吗?”
    懒懒散散的声音忽然响起,杨坚一愣,这才发现后头沙发上还坐着个年轻男人,不过距离得有点远,血糊到眼睛里,让他看不清那人的脸。
    他想也不想,张口就来,“段宏?段宏谁不认识,不就是那个贪w受贿被抓了的副市长吗,听说老婆都被他活活气si了,不过nv儿倒是好命,si皮赖脸嫁给了……”
    “打。”
    轻飘飘的一个字落下来,杨坚还没反应过来,四五个人的拳脚就朝他身上狠狠招呼过来。
    出手的角度特别y险刁钻,专门往那些弄不si人但疼得要命的地方打,还有个拿锤子si命往他脚趾上砸的,疼得他冷汗都冒出来了,眼泪鼻涕喷了一脸,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求饶,心里头终于开始发慌害怕了。
    怎么回事!这哪里是问话,这根本是把他往si里弄啊!
    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他什么时候惹到这种狠角se了,杨坚疼得直ch0u气,脑子里迅速把可能得罪的人都过了一遍,难道是段宏的nv儿找来试探他的?
    不可能!
    杨坚又立即否定掉了,那nv人自己就是警察,怎么可能ga0这些y的,这人究竟是谁!
    十七还是那样斜斜地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抹笑。
    眼神却是y沉沉的,如暴风雨前夜,看杨坚的眼神,和看si人没什么差别。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十七扫了一眼,脸上原本y霾的表情几乎是瞬间放晴。
    他直起身,抬手示意陈虎停下来。
    所有人立马停手,陈虎还非常有眼se地扯来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塞到那人嘴里堵住惨叫声。
    然后,陈虎就听见他们那位爷谨慎地清了清嗓子,接通电话,语气温和腼腆,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仿佛完全变了个人,“嗯,是段队吗?”
    !
    卧槽,这人谁??
    陈虎吓得脸都变了,猛地低头,使了个眼se让手下的人把半si不活的杨坚拖出去。
    十七握着手机,低头笑了笑,“嗯,我在外面有点事,段队呢,已经回我家了吗?”
    电话里传来nv人明媚又讨好的声音,“我刚把衣服什么的都收拾好了,不过东西太多,要麻烦你开车来接我一下……”
    他抬头看着窗外软绵绵的云,弯着眼睛,脸上笑容浅浅,“当然可以,事情已经办完了,我现在就能来接你。”
    顿了顿,他又问,“段队没有碰见程先生吧?”
    还没等电话里的人说完,被拖走的杨坚又发出一阵痛呼,十七当即一个森冷的眼神扫过去。
    这蠢货!陈虎连忙往杨坚颈后一劈,晕了,赶紧带着人都出去。
    门关上前,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男人努力放得很软的声音,“没事,方才有人在旁边撞到柱子了……”
    陈虎站在门口,表情还有点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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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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