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清彻底怒了,猛的一步跨上前,一拳直接把他打倒在地上,然后欺身上去,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嚷道:“开不开门,开不开门,老子忍你很久了,你们治不了,看都不让我们看,你们这是医院吗,你们这是刑场,我打死你个王八犊子。”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等李昆和他后妈反应过来,上前拉架的时候,那医生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连求饶道:“我开,我开!”
    西门清才在两人拉扯下起身,一口唾沫吐在他身上,威胁道:“早干嘛去了,躺在干嘛还不快点,挨打还没挨够是吧!”说着又一脚踹了上去。
    那医生此时在没有点医生形象了,鼻青脸肿,头发乱了,眼镜也碎了,白大褂上面全是脚印,颤颤巍巍的起身,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了,然后小心翼翼道:“我可以走了吧!”
    “滚!”
    那医生连忙跑开十多步远,突然转身面露狰狞道:“你们给我等着!”
    但是西门清里都没有理他,拉着李昆就进病房了,嘴里说道:“马上转院吧,这里的医生看样子是没办法了,我来联系!”
    说着电话就想了起来,原来是徐依然看着西门清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什么情况,西门清心想那个医生多半等等会报警之类的,在加上可能要帮李昆爸爸转院的事情,就叫她带两个人过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走到病房中,床上躺着一个看上去好像七十多岁的人,但是仔细一看其实最多五十来岁,只是现在身体消瘦,整个脸都踏了下去,只见骨头不见肉,头发也是半百,脸色蜡黄,呼吸微弱。
    李昆的后妈见到自己的老公这副模样,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李昆红着眼睛下意识的去扶住了她,但是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就要放手,眼见就要跌倒在地,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又伸手接住了。
    他回身想叫西门清帮自己一下,可是刚一回头,就见西门清脸色严重的盯着自己父亲,不发一言,李昆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急切的问道:“怎么了?”
    西门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的确有些发现,要知道他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身具雷眼,虽然被封印了,但只是封印了雷电之力,最基本的眼力还是有的,当初满仲就告诉他,雷眼能看破天下一切阴邪之物。
    他一走进房间,就发现整个房间内阴气游离似有似物,但是是李爸的头顶和面门,却又一股阴气凝聚不散,随着李爸的每一次呼吸,不断进入他的身体,西门清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机能随着这一呼一吸之间不断减弱。
    这种阴气西门清还算熟悉,当初在青城山顶,丑鬼浑身环绕的阴气,比这个要浓密得多,西门清想到这儿,环视一周却并没有看见周围有什么阴物,不免有些奇怪。
    但是他不敢妄下结论,要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做事,只会使原本的事情越来越糟。
    不过现在有一点可以判断,李昆的爸爸并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碰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被人所害,只要找出幕后真凶,那么他的情况肯定就会好转的。
    西门清正想给九叔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突然病床旁边的仪器,发出了滴滴的抱紧声,原本就心电图逐渐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房中的三人都意识到这调表这什么,李昆后妈一下就嚎啕大哭起来,李昆则一把丢开他的后妈,跑到门口大声喊着:“医生,医生!”
    可是半天都没人来,好像所有的医生都消失了一样,连个护士都没有,李昆一下就跌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
    西门清知道多半是那个医生搞得鬼,但是此时不是计较的时候,他也急的不行,忽然他想起满仲曾经还跟他说过这么一句话,“雷眼不仅能看破世间一切阴邪,也能破之。”
    此时眼看人都不行了,西门清再也顾不得其他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李爸的手,然后运转体内的内力,刚想学着小说中的运功疗伤一样,往他的身体里传输。
    但是神奇的是,西门清刚抓住李爸的手,他头顶和面容的阴气,就好像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瞬间散开了。
    然后那仪器上原本已经变成直线的心电图,又重新波动了起来,李爸随之有了微弱的呼吸,隐隐有醒的迹象。
    西门清知道自己赌对了,连忙停止了传输内力的想法,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阴气消散,李爸算暂时救了回来,此时可不敢再胡来了,还是等专业人士来再说,反正有他在阴气肯定是不能侵扰李爸了,也就是说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李昆后妈看见这个儿子的朋友往她丈夫身边一站,原本已经没有了呼吸的丈夫又重新有了反应,大悲大喜之间白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李昆也一股脑的爬了起来,跑到床边仔细一看,见他爸的氧气罩一呼一吸之间有白雾,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与西门清有关,感激的看着紧握着他爸的西门清,正想询问什么。
    病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句讨厌的声音,道:“死了吧,叫你不要乱进,不要乱进,非要进,现在把你爸害死了吧,活该!”
    李昆和西门清闻言暴怒,回身看去正是刚才那个鼻青脸肿的医生,脸上的伤经过处理,此时正一脸的表情欠打站在门口。
    两人几乎同时起身,向他冲了过去,暴力不能解决一切,但是有时暴力却能让人心情愉悦,特别是遇到这种人的时候。
    可是西门清刚一放手,就察觉到那股阴气马上又有重新凝聚的迹象,他只能停下身形,又将李爸的手握住,“昆子,给我狠狠抽他那满嘴喷粪的嘴!”
    这还用西门清说嘛,谁遇到这种自己爸爸在自己眼前差点死了,然后还有个人站在旁边那一句活该的事,不疯的。
    不一会儿那个医生满嘴的牙一颗不剩,鼻血长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李昆发泄了一下情绪,也害怕真打出事,就收手了。
    可是那个医生在李昆退开几步的时候,就好像装死的兔子,猛的起身跑出了十步开外,抱住接到此处有人行凶的报警电话而赶来的警察,龇牙咧嘴又漏风的哭道:“警察同志,他们打我,他们打我!”
    那几位警察一看,面前这人脑袋肿跟猪头似的,几十岁的人了被打得哭得像个孩子,这还了得,纷纷掏出了枪,问道:“在哪儿呢?”
    那医生一直西门清所在的病房,但是此时门口已经没有人了,西门清听见外面有警察的时候,就把李昆叫了回去。
    那几个警察带着那个医生,来到西门清面前,问道:“谁打的你?”
    李昆想着一个人当着,于是挺胸而出站在他的面前,大声道:“我打的,这玩意儿欠打!”
    “警察同志别听他的,他后面那个也打了我,敢打我贾名逸,一个都不要想跑!”那医生生怕放走一个人报复他,又有终于报仇雪恨的畅快急忙补充道。
    为首的警察点了点头,给身边的两位警察使了一个眼色,威严道:“带走!”
    西门清对着名字一阵无语,贾名逸,假名医,还真是对得起这个名字,正想要说话,突然病房门口传来一声娇呵:“我看谁敢!”
    众人寻声望去,来人正是徐依然,还有李燕妮、萧强和冯成、黄九叔两人。
    这简直就是侠公司的最强力量呀,怎么突然全部都到了,原来西门清跟徐依然通话的时候,李燕妮和萧强正好在旁边,一听说要人,萧强当然表示要来,徐依然以为是什么大事,就找到了黄九叔,谁知道冯成也正好在,一听总经理有事,就非要跟着来,他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了,绝不允许错过第二次。
    为首的警察,一看这些人,只是牛逼轰轰的来了一句,“警察办案,无关人员闪开。”
    原本他以为这句话一定为威慑全场,谁知道徐依然几人理都没有理他,径直的从他们之间穿来过来,走到西门清面前,萧强和冯成迅速组成一道人墙,挡在李昆和西门清面前,顺便还把已经苏醒过来正满脸焦急的李昆后妈保护了起来。
    黄九叔一眼就看见了西门清握着的李爸,双眼微眯,皱了皱眉头,西门清投过去询问的目光,又看了看他此时握着的手,黄九叔冲他点了点头,隐晦的掐了个决,房间内再无一丝阴气。
    这才将手放开,李燕妮和徐依然则绕过李昆,抓住他的手臂,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西门清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就是你们想抓我们总经理,安!”冯成站在最前面厉声问道,见这几个警察都不答话,又用轻松的口气跟身后的西门清商量道:“总经理,怎么说,打伤还是打残,别的不敢说,我老冯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有个拿枪对着萧强的警察,估计是做警察没多久,闻言心中一颤差点走了火,然而萧强好像察觉到了,只是咧嘴对他一笑,那意思好像再说没事的,你随便开,不要怕走火,那警察气得差点就真开了枪。
    西门清知道他说得面子是指打残几个警察,异能局不会拿他怎么样,也不会有什么事。
    虽然他虽然心中有气,但是却不想这么做,站起身走到人群之前,从身上摸出了一个绿色的小本,递给了为首的警察,正是他在异能局的证件。
    那警察看着这剑拨弩张的气氛,已经恼火到了极点,马上就要下令将所有人都带回去收拾一顿再说,突然见西门清递给他一个小本,他有心不接,但是那绿色小本上面的国徽实在有点醒目。
    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魂都吓掉了,手中的枪都掉在了地上,在安静的房间内,格外的刺耳。
    然后他也不顾什么枪了,猛然一个敬礼,正想大声问好,就见西门清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他连忙住了嘴,恭敬的将证件递还给了西门清,冲身边的几个人大声道:“还不把枪放下!”
    几个警察见他这副模样,都纷纷收起了枪,这时候贾名逸,可能神经太大条了,没有反应过来情况的转变,见警察都收起了枪,不干了,大声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花着我们纳税人的钱,我们遇到危险你们不保护我们,我要去告你们。”
    这人说话实在不好听,尖酸刻薄,为首的警察都快把他恨死了,他还在这儿咋咋呼呼的,此时西门清在又不好发作,只是心中盘算道,等等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现在可以听我说说了吧!”西门清适时说道。
    “您请说,您请说?”
    也怪不得这位为首的警察这么恭敬,他刚才只看见了国家异能局,特别行动处处长这几个字,就不敢看下去,以前在警校培训的时候,有一次教官曾无意中提到过这个部门,他心中好奇,就私下请教官喝酒询问了一下,教官刚开始一个字不说,后来喝醉了只给了他一句话,“以后见着这个部门的人,无论是不是官,你只要还没到省级领导之前,绕着走,实在绕不过把他们当爷爷供起来。”
    这句话给他的震撼太大了,所以至今铭记在心,当警察二十年了,一次都没遇见过,心里还怀疑过是教官吹牛,没想到今天碰见真神了,然而他离省级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在加上这么年纪的处长,乖乖别说当爷爷了,这得当祖宗供起来。
    西门清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多自己和李昆打人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那几位警察虽然这些人没少干些见不得光的事,那大多都是为了钱财,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做人的良知也没有丢完,此时闻言也都愤愤不平,看贾名逸的眼光都不善了,别人爹死了,你在一边冷嘲热讽,打死你都活该。
    为首的警察一股正气油然而生,大声道:“您请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他!”
    西门清连忙摆手道:“别,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打人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这样吧,我们愿意承担他的一切医疗费用,什么精神损失费误工费之类的我们也补偿他,正好你们也在这儿,算是私了行不行!”
    那警察想也没想的答道:“好,您处事公正严明,谁也没话说!”
    一个小小的马屁,西门清也没有说什么,受用了!那警察也安了心,这么讲道理的领导可不常见,不仗势欺人,还愿意花钱了事,这也给他省了好多事,要是贾名逸这小子不上道,不上罢甘休,非要上搞什么的,挺麻烦的,收拾他固然简单,但总不能弄死他吧,有了这笔赔偿金什么都好说了。
    西门清点了点,回身问道:“你们谁身上带钱了,拿十万给这位警察同志!”
    徐依然几人都纷纷摇头,他们一听西门清有事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谁身上踹那么多钱呀,连卡都没带。
    西门清有些为难了,正想打发一个人回去拿的时候,李昆突然道:“我有,我有!”
    然后走到他后妈身边,犹豫了一下,神色有些难为情道:“蓝姨,你什么带着支票本吧。”
    李昆的后妈,只从醒了过来,事情就远远超出她的理解了,只是怔怔看着事件的发展,此时听到李昆的提醒才回过神来,连声应道:“带了,带了!”然后急忙的开了一张支票,递给李昆。
    西门清接过李昆递过来的支票,又递给那位警察,口中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彻查这位真名医的所有事情,一旦有犯法的行为,请你们不要姑息,至于这笔钱,等他所有东西都查清了,再给他吧,相信这套流程你们很熟!”
    西门清没有这么大方,这样的人要是没有什么问题,他打死都不信,至于这笔钱什么时候到他手中,又能到多少,他不知道,但是有他最后一句的提醒,肯定不会有多少,也许还一分都没有。
    那警察接过支票,恭敬道:“没问题!”
    这次轮到贾名逸跌坐在了地上了,口中喃喃道:“完了,这次全完了!”
    这是一家私立医院,他就算有行贿受贿的行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是从公立医院跳槽出来的,在那里他的屁股可不干净,当初也正是因为此,在没有出事之前就跑了,刚到这边两月,就遇到了这么档子事。
    一听要彻查他,就彻底吓傻了!
    西门清看到他这副样子心烦,眼神示意那个警察赶快弄走他。
    那个警察也终于能牛逼哄哄的吼了一句,“带走!”
    马上就有两个警察,铺了上去,故意用力的将贾名逸的手反到身后,以膝盖压着他的头,直接上手铐,这可是抓捕逃犯的待遇。
    贾名逸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吓得,眼泪一直不停的流,被带走的时候更是嚎啕大哭,有个警察嫌心烦,直接找了条毛巾,把他嘴也堵上了。
    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正是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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