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

    汪远寒继续踱着步,“你手下现在还能调出多少死士?”

    沉吟了片刻,侍卫道:“最多八十!其余的尚在要职。”

    汪远寒皱眉,“这八十人全部调出来,另外再去训练一批死士。”

    侍卫躬身,“是,请大人指示。”

    汪远寒深深吐出一口气,“即使杀不了她,也有杀不了的用处,派人暗中截住传旨的侍卫。”说完在脖子上做了个横刀的手势,“取而代之,而后见机行事。”

    “是,大人。”

    “退下吧!”

    侍卫转身,忽然想起一事,“大人,还有一事。”然后把消息简述了一遍。

    汪远寒摸摸下巴,“消息可准?”

    “准,说来也凑巧。李真本是追踪那个叛徒,误打误撞的闯了进去,她还来不及上妆,确认是她!李真机敏,不动声色叫了众多手下跟踪。虽说很多人被甩掉了,但还是有漏网之鱼。现在只确定那人就混在宝华楼里面。”侍卫脸上露出振奋的神色。

    汪远寒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不错,还有点用。”说罢又有些可惜,“毕竟皇帝是宝华楼背后的主子,否则派人围剿,她插翅也难飞!哼,倒也狡猾。”

    侍卫点头称是,“那人狡猾的很,且易容高超,手下人混进去几次,也没查出到底是哪一个?”

    虽说宝华楼是皇帝一时兴起所建,但最近本是风口浪尖,汪远寒还不敢在皇帝身边大动,皇帝身边也不全是无用之人。

    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侍卫领命退了出去。

    汪远寒在屋内又走了几个来回,将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而后挑起青纱帐,看向床上半倚着的绝色男子。

    摸摸男子的脸,“都听到了?”

    吴双面无表情,木呆呆的点了点头。

    “听到了就好,接下来的事就由你来做。你可知,牢里已经放不下太多的人了。”

    吴双身子一抖,恨恨的看向她。

    汪远寒轻轻一笑,“毕竟你与庄严以前可是情投意合,取得她的信任想必也不难。记得把她给我引过来。”

    看男子雪白的脸,汪远寒又恶劣的补了一刀,“哦,差点忘了,她早就娶了夫郎。”弯腰拍了拍男子的脸,“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若是不成,你妹妹的人头我会摆在你的床头!”

    吴双的下唇咬出了血,痛苦的闭上了眼。

    庄严,一辈子让他念之都要泣血的人!

    安静坐在梳妆镜旁,让小侍上妆。镜中之人还是美艳不可方物,只是那双暗沉的眼里满是沧桑。木木呐呐的任人摆布,如同一个扯线的木偶。

    小侍用饰笔在他眉间点下一点艳红的朱砂痣,“主子,你看看可还妥当?”

    吴双看了一眼那抹鲜红,仿佛那是心尖上流下的鲜血,别样刺眼。

    “擦掉吧,换一朵花钿。”

    小侍点点头,挑了一朵红色的腊梅花钿贴在他的眉间。

    又是红色,吴双叹了口气,罢了。再美又如何?赏美的人早就不在身边了。

    “走吧!”

    两名小侍在身后紧紧跟随。

    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处处都是吆喝之声。吴双挑起车帘望向远方,淡淡一眼被放下了车帘。

    小侍顺着挑起的车帘也向外面望了一眼,犹疑开口道:“主子,外面很好看啊,真的不要仔细看看吗?您都好久没出来逛了。”

    吴双恹恹地挑不起兴致,“有何可看?左右那些热闹也与我无关。”

    小侍瘪瘪嘴,没有出声。跟着这么个无趣的主子,也无趣的很。

    马车很快行驶到宝华楼前。

    “主子,到了。”

    小侍挑起车帘,吴双踩着车夫刚放好的脚蹬下来。抬头看着面前的宝华楼,心里一阵伤感。

    以前,他就是和那个人一起计划着,如何赚钱,如何也开个这般的宝华楼。

    举步走进去,吴双扫视了一圈宝华楼内的伙计,便淡淡的垂下了眼!

    掌柜的见吴双穿着华丽,亦步亦趋的跟了过来,笑语迎人,“公子可要看看首饰,最近楼里进了一批新货,可都是万里挑一的。”

    吴双点点头,又摇摇头,伙计诧异。

    玉手连点,指着妆台前忙碌的几人,“你让那几个伙计给我讲解。”

    哪怕只有一进门时,那人装作无意的一眼,吴双也能认出那个人来。

    那是熟悉到骨子、爱到骨子里的人!

    掌柜的无奈,顾客都是大爷。走到那几人面前,低低嘱咐,“好好招待那位公子,否则扣你们工钱。”

    几个伙计面上恭敬,接连着向掌柜的保证:“一定,一定,掌柜的放心!”

    吴双看向掌柜,“我要一间雅室,你让她们把东西送过来,再与我说。”

    “好的,公子请上楼。”

    踏上几级台阶,吴双又回身对身后的两个小侍道:“你们就不必上去了,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样式,百两之内我便都替你们付了。”

    小侍们欢欣鼓舞:“谢主子。” 主子虽然无趣,但一向大方。

    吴双走进雅室,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几个伙计各端着一匣首饰走了进来。

    吴双双眼放空,呆呆盯着一名伙计手里的八宝琉璃簪上,耳朵里仿佛再也听不到什么。

    “公子,公子?”一名伙计唤了吴双几声,“可有喜欢的?”

    吴双收回视线,望向那名伙计手里捧着的匣子,迅速指了几样,“这几个给我包好。”

    伙计心细,“是,公子,乐颠颠的下楼去包首饰。

    吴双又指了另一个匣子里的几样,那名伙计也乐颠颠的要下楼。

    吴双探手伸向那支八宝琉璃簪,玉手似不经意的碰了那只拿簪子的手一下,一枚蜡丸悄悄滑下。

    “这支簪子我要了,你也下去吧。”吴双装作打量手里的簪子。

    伙计端着匣子也跟上先前那名伙计的步伐,只是到门口时,脚步微微顿了顿。

    几名伙计眨眼间散在众多伙计中,穿穿梭梭或进或出的忙碌着。

    吴双走出雅室,站在楼梯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伙计和金主们,讽刺的一笑。

    这里面有几个真正的顾客,又有多少各方的眼线?

    看那人眨眼间又变了装束,旁边又出现了与刚刚那个伙计同样模样的人。

    吴双放下心来,让小侍结了账,便打道回府。

    汪远寒看向手下的侍卫,“你说他叫了三个伙计?”

    侍卫点头,“是,每一个说的都不多,都只是点了几样首饰。”

    那到底是认出来没有,汪远寒皱眉,“那三个伙计可查清了。”

    侍卫有些汗颜,“查清了,没什么特别之处,都是本地人。”

    “没认出来?还是故意的?”汪远寒揉揉太阳穴,隐隐有些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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