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山已经撩起遮掩的藤蔓,摸索到机关,轻轻按了一下,听到此语,轻轻摇了摇头,“让千老给你看看,你身体损伤的厉害。”说罢带着两个人入了敞开的石门。

    先前的路狭窄逼仄,仅余一个人侧身通过,一炷香的时间走的极为辛苦。终于来到一处较大的空间处,蓝山从身上撕下两根布条,递给两人,“把眼睛遮好,切记不可偷看。入谷的方法外人若是知晓方法,代价就是一双眼睛。”

    两人听话的将眼睛覆上。

    蓝山牵起周安安的手,又抓住影卫完好的手臂,领着两人七扭八歪的前进。

    影六总觉得自己的光明度太大,碍事的阻在将军两人身边,如今又被将军抓了手臂前行,真是说不出来的不得劲,一路僵硬着被将军领了出来。

    等到将军松开抓着她的手,影六悄悄的吐出一口气。

    下一刻,她差点惊呼出声,然后有点泪目。她被将军提着腰带拎起来了。拎...起...来...了!

    蓝山再次落到平地,将两人放下,而后撤去两人的遮眼布,“前边是阵法,记得跟着我的脚步,万不能错了一步。”

    影六单手将两眼蒙住,“将军不是说知道路会被留下眼睛吗,你还是拎着我走吧!”

    蓝山冷冷道:“你太重了!”

    影六:......

    周安安偷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倒不是影六真的有多重,而是这阵法千变万化,前一刻是这样,下一刻已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只因它有个活阵眼。

    大魏朝能过此阵法的人,超不过一只手的数量。影六又经常在蓝山身边,几斤几两蓝山清楚的很。

    至于周安安,以后会是千老的弟子,这些都会知晓。先前的路之所以不让他看见,只是担心他以后会偷跑出去。

    事实证明,蓝山的担忧是对的。

    周安安早已经在脑中画起了地图,实在是他的方向感和记忆力太过强悍!此时他还是默默不语,乖乖的跟在蓝山身后。

    走出阵法,眼前已是柳暗花明。

    明明已经是初冬,这山谷里却温暖的很,既没有冬天的酷寒,也没有夏天的炙热。

    周安安诧异的盯着四周树上的莫名花朵,总觉得这个花在哪里见过?

    谷外一个小童坐在大石上打瞌睡。一看就是与世无忧,人已经到了她面前,也未见她有半分警醒。

    蓝山拍了拍小童的脑袋。

    小童一惊,差点跳了起来。

    蓝山一把按住她的肩膀。

    小童才细看来人是谁,眨眼间乐开了花,“姐姐你都好久没来了,师傅去采药了,午时以后才能回,我带你们进去吧。”

    蓝山点点头,跟在小童进了谷。

    小童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询问,蓝山仅挑些没大碍的与她讲了,多数都是微笑点头。小童却独自说的欢快。

    走过各种各样的果林,绕过小山坡,几人便到了千老的住处。

    周安安诧异的盯着眼前的景象,真是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单看此处的房屋,真是一贫如洗,单单是坐北朝南的四五间茅草屋。茅草屋侧面建了一个能有两间茅屋大小的二层竹屋,看上去也不甚豪华。

    可偏偏这小院前方的莲花池里,有一个奢华的小亭,亭子周围垂坠着用琉璃珠帘,亭内一把白狐裘披着的大椅,椅前是一方小桌,桌上是一把紫砂茶壶并一些茶具。

    周安安不懂那垂坠的珠帘是何材质,也不晓得那普通的方桌有多么名贵,只单看漂亮程度就知价格不菲。

    周安安又望向通完小亭的青石桥,眨眨眼睛,真是败家。

    那青石桥前两边石狮嘴里含着的闪闪亮的大珠子,一看就知值好多钱。

    影六也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两颗明珠,虽也知千老诊金不菲,却也未料到会奢华到如此程度。

    单看那明珠的光润程度,一颗也能抵上半月的军需了吧。影六挠了挠右手手心,好想把它抠下来,带到军中去。

    蓝山也看到明珠,微微一笑,估计又是千老哄夫郎的杰作了。

    及至午时,小童端了煮好的饭菜上来。

    周安安看着饭菜,眨巴眨巴眼睛。真的是‘煮好’的饭菜。

    影六也有些食不下咽。高人都是如此清汤寡欲的?

    蓝山到是习以为常,见周安安震惊的模样,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这回你知道我烧菜的技术是从哪里学来的吧。”

    见周安安没有一丝犹豫的吞了下去,又解释道:“谷里的人都不太擅长厨艺,你来了到好,她们有口福了!”

    影六不解,“千老就没抓个厨子过来?”

    蓝山摇头,“都是新来的做饭,而恰好每一个新来的都没下过厨房,来了就沿袭上一任的做法,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影六对周安安投去了一抹‘你真可怜’的眼神。

    周安安无所谓,本来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如今只是好奇,“那我用不用也沿袭这一任的做法?”

    到是挺省事的。

    蓝山好笑的揉揉他的头,“随你!”

    一顿饭吃的几个人有些苦不堪言!

    饭后,蓝山拉着周安安出来,至于影六,单身狗表示不想讨要狗粮。

    出了屋子,周安安再次看见入谷前那种眼熟的花,拉着蓝山问:“这是什么花?”

    蓝山都没怎么注意过,摸着下巴道,“不太清楚,估计是余叔喜欢的吧。”

    “余叔?”

    “嗯,千老的夫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特别喜欢漂亮的男孩子。”说罢摸了摸周安安的脸。

    周安安脸红了。

    蓝山笑了,“余叔以前有过一个男孩儿,两岁多时病重,任凭千老那么高的医术也没救过来。曾经低迷过好一阵子。”想到什么,有笑了笑,“千老为了哄他开心,下了不少功夫。一会儿你见到就晓得了。”

    “千老好相处吗?”周安安还是有些小担心。

    “有什么事尽量问余叔。千老平时不爱说话,只有她夫郎在的时候,话才多些。若是其他人...”蓝山的表情有些奇怪。

    “其他人怎么了?”周安安拉拉她的袖子。

    “能用肢体解决的,就绝不开口说话。除非她下不去手。”想起年少找揍的经历,蓝山一时发堵。

    蓝山想起什么要同他说,就听到院门外小童咋咋呼呼的声音,“您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咦,余叔呢......”紧接像是被敲了脑袋,“噢,好痛,您轻点打啊,唉唉,别别,我错了,我不问了,哦.......”然后寂静了。

    片刻声音再起,“那个,将军姐姐来了。”

    “不早说?”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小童抱屈,“您也没问啊.......”

    “放好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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