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里头是几粒碧色丸药,浑圆小巧,气味冷冽芳香。

    赵寻宁说道:“这个可以治你的喉疾,含在嘴里,咽部会舒服不少。”

    原来她早就注意到公孙鲤的声音略带沙哑,偶有倒嗓之象,想着恐怕是风沙侵袭所致,就对症做了几样丸药。

    公孙鲤甚是感激——对方并非完全不在意自己。他郑重其事地收下,正要抓住机会进一步深谈,秦郎斜刺里横插-进来,嚷嚷道:“赵姑娘,你怎么光顾着我表兄,我的赠礼呢?”

    公孙鲤的目光杀气腾腾,足以将他粉身碎骨。

    秦郎只做没瞧见——跟亲情比起来,还是利益比较实在。

    赵寻宁当然也没忘记他,笑着摸出一个锦盒,里头瓶瓶罐罐罗列,式样更为丰富,她笑道:“我知道秦公子爱惜相貌,这些东西,足够你这辈子使了。”

    秦郎满心欢喜地收下,大声说道:“赵姑娘,你真是在下的大恩人。”

    公孙鲤轻轻咳道:“阿郎,出来这么久,你肚子饿了吧,马车上有干粮饼饵,你何不拿去充充饥?”

    秦郎傲娇地一扭头,“冷冰冰的,我不爱吃那个!”

    这该死的小子,真不识眼色。公孙鲤暗暗恼怒,总算半夏玉竹替他解了围,“秦公子,这里有热腾腾的包子,您过来尝一点吧!”

    两个丫头心有七窍,当然瞧出自家小姐需要私人空间,遂想法子将那个电灯泡唤过来。

    秦郎虽然顽劣,总算尚有君子风度,不肯拒绝女孩子们的邀请,于是乖觉地走过去。

    公孙鲤方始冲赵寻宁笑笑——依旧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话题来说,甚是尴尬。待要问一问她为何迟到,也不好开口。

    孰料赵寻宁却自己解释起来,“本来约好未时一刻见的,我却足足迟了二刻,是我的不是。”

    未想到她会坦然承认,公孙鲤觉得满心舒坦,忙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也没有等许久。”

    赵寻宁仍旧说道:“早起的时候,因为铺子里的事耽搁了,再则,方才路上又遇见了我表兄……”

    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着对面人,那眼神里可谓意蕴无穷。

    公孙鲤忽然觉得心跳如鼓,出于情敌的直觉,他早就看出顾明勇对这位表妹的心意不单纯——否则他也不会处处针对他。不过,方才碰到是什么意思,顾明勇究竟对她说了什么?

    公孙鲤紧张地看着她,该不会……

    赵寻宁果然说道:“表兄向我言明,说他对我有求娶之意……”

    舌尖发干,咽部的不适越发难以忍耐,公孙鲤沙哑着声音道:“那么赵姑娘的意思呢?”

    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大约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罢?他不禁苦笑。

    “我拒绝了。”赵寻宁柔声说道。

    “诶?”公孙鲤惊讶地睁大眼。

    “我拒绝了他,”赵寻宁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跟他说,我对他只有兄妹之情,而无相许之意,虽然费了些功夫,总算劝动了他,也因此耽搁了些时候。”

    公孙鲤悄悄舒了口气,是人都会幸灾乐祸,看着情敌倒霉,想不高兴也很难。

    不过当他想到自己时,又稍稍黯然,焉知自己不会落到顾明勇一样的下场呢?

    赵寻宁密切注视他的反应,又自顾自说道:“其实舅父这回让我上京,也是意在择婿,我二舅舅在京中任职,人脉甚广,前去投奔他,总好过困锁在这登州。”

    公孙鲤知她不是羞缩畏怯之人,谈起婚事亦是磊落大方,便点头道:“赵姑娘这般容貌才德,留在登州的确可惜了。”

    一壁暗暗高兴:顾大老爷让赵寻宁上京,自然不会有意撮合她与顾明勇,顾明勇这回彻底无望了。

    看样子对方还是没有抓住重点,赵寻宁悄悄叹息,为此人的迟钝。她凝视着公孙鲤说道:“世子爷,不知你家中资财若何,人口几多,可有婚配?”

    公孙鲤吃惊地睁大眼。莫非、莫非竟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他希望自己没有高兴错。

    一定要说得那么明白么?女孩子总该有女孩子的矜持,赵寻宁不禁生气,稍稍别过头,“舅父要我在京中寻贵婿,他倒不想想,凭我这样的家世,痴心妄想罢了。”

    公孙鲤再难以置信,此时也该悟出她的意思。声音依旧干涩着,他鼓足勇气说道:“英国公府虽称不上显贵,总算系出名门,赵姑娘若是不弃,在下愿为姑娘之膀臂,依靠终身……不知姑娘是否情愿?”

    赵寻宁张了张嘴,说了句什么。也是时不凑巧,天上一个炸雷涌过,雷声隆隆,偏偏将这一声盖住。

    公孙鲤没听清,又急于得到回应,追问道:“赵姑娘,你说什么?”

    赵寻宁涨红了脸,无论如何不肯再说。她再如何不畏世俗,到底有她作为女孩子的尊严。

    雷声一声接着一声,狂风呼啸,遍地飞沙走石。秦郎已经上了马车,拢着手唤道:“表哥,要下雨了,快进来!”

    那边半夏玉竹也在连声呼唤。

    昏暗中面目几乎都看不清,再不找地方歇就寸步难行了。公孙鲤仓促抓住赵寻宁的胳膊,寻找她未曾说出的答案。他实在太过迫切,若得不到回应,势必难以安心。

    赵寻宁仍未出声,只是反手轻轻捏住公孙鲤的指尖,须臾才松开。

    这便是她的回应,一种无声的、却十分肯定的回应。

    公孙鲤快活得恨不得放声大叫,他急于说几句表示喜悦,赵寻宁却已经抽开手,袅袅向车厢走去了。

    要克制,要克制。公孙鲤告诉自己。

    他心满意足地踏上马车,秦郎古怪地看着他,“表哥,你傻笑什么呢?”

    “与你无关。”公孙鲤赏了他一个暴栗,舒舒服服地坐下。

    两个丫头也在猜测。

    半夏忍不住问道,“小姐,您与公孙公子方才说些什么呀?站了那么久。我跟玉竹喊您也没听见。”

    赵寻宁故作镇定,“没什么,只是请他在京中多加照应。”

    真是这么单纯的话题么?半夏不信,可是瞧见自家小姐神神秘秘的样子,料定不肯跟她多说,只得不满地撅起嘴。

    赵寻宁的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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