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胜理也不理转身便走,这位应该就是戏班班主的老汉还未说话,一旁的年轻人们便不干了:“你给我站住!”有人喊到。
    看周胜不停,几人先后追了出来。
    嗖——!
    一道人影翻墙而出,拦在了周胜面前。
    周胜打量了他一眼:却见到此人一身肥大黑衫,袖口如果不挽上去能盖住整个手掌。
    看周胜还要走,这人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口中一声“呔!看镖!”便是一抬手——只见到一抹银芒从此人手中飞出,直奔周胜心口!
    ‘戏法?!’周胜刚要闪避便看清了飞来那物。
    以他曾经无初次练习截击飞镖飞刀的眼力自然能看清那所谓的“飞镖”不过是一根裹着银纸的小木棍。
    兴致来了。
    周胜立即抬起右手向着那假飞刀一迎,接触的瞬间手腕一翻,袖口一卷!口中直道一声:“还给你!”。
    嗖——!
    那银芒便以更快的速度笔直射了回去!
    “噗”一下扎在了这人的鼻孔中。
    后面几个从院门口追出来的年轻人正好看到这一幕,于是一窝蜂的冲上来举拳便朝周胜脸上打来!
    转身,偏头闪过这软绵绵的一拳,从对方手臂内侧反插进的一记勾拳重重的砸在了对方脸上。
    这甚至还借助了对方冲过来的力量。
    周围人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当头这个年轻人的脑袋便停止了向前运动,而双腿和身体却还在向前冲着……于是他整个人就像站在高速行驶的马车顶,结果脑袋撞到了横在路上的树枝一般背部冲下,整个人平躺着摔倒在了地上。
    同时。
    第二个人这才刚到,周胜主动迎击上去,一个漂亮的拳击u型闪躲和步伐组合的近身动作轻松闪开对方仓促的王八拳,一记漂亮的上勾拳打在下巴上ko了对方。
    第三人。
    还是拳击技术。
    不过这次周胜切换到了拳架,右手换到前方向下划了一个半圆,将对方伸出来抓他衣领的手打开后大步跟进的后手直拳如同开山炮一般轰在了这人脸上!
    砰——!——!
    这位两眼翻白失去了意识,而后面的四五六七……几乎整个戏班子的人都冲了出来。
    “住手!”
    “都给我住手!”戏班主用他沙哑的嗓子吼着。
    然而混乱已经发生,戏班子中的年轻人热血上头之下哪里还有人能冷静下来?众人一窝蜂的扑向周胜,然后又在一阵几乎无法看清的凌厉拳头下噼里啪啦的倒下数人!
    但最终,人数上占有绝对优势,并且几乎每个人都身体素质极佳,动作敏捷的戏班众人还是扑住了周胜。
    那些因为周胜手下留了力气而没有重伤甚至死亡的戏班成员重新爬起来后也一窝蜂的扑了上去……
    人群堆砌在一起,混乱极了。
    “哎呀!谁打到我蛋了!”
    “卧艹!你们能不能别挤了?!要压死我了!”有人在人堆里面大喊着。
    “人呢?!人呢?那个人呢?!”
    七八分钟后……
    当混乱一片的戏班众人在其他人的帮助下重新散开时,众人这才发现:他们扑住的不过是一件黑色的外褂和里面几根不知作何用处的细细绳索……
    ……
    “真是莫名其妙的就打了一架啊!”周胜路过石桥回到了自己买下的院子。
    “练功场地布置好了吗?”一进门他便问到。
    “都准备好了,按照老爷您的命令——小的们已经去砍了不少柳树枝挂在架子上,飞镖靶子也都安置好了。”
    “我去看看。”
    就在周胜查看自己重新安顿下来的练功场地的同时,他刚刚引发混乱的戏班子所在的破庙里却迎来了四位客人。
    狼藉尚未处理完毕。
    手中拿着一把老旧油纸扇的老者坐在院中的一块大石头上看着这些鼻青脸肿,有些还在擦血的戏班年轻人,脸上露出一抹不知是冷笑还是嘲笑——亦或者都有些的笑容:“这都是你徒弟?”。
    一旁。
    坐在一口行头箱子上,手里拿着烟袋杆的戏班班主抽了口烟,闭目惬意的喷出一口:“这都在门外呢!”。
    “门外?呵呵……有意思……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有多险吧?就带这么帮门外的来?”拿伞的老者面色冷硬,语气总是这般带着些许讥讽般的感觉。
    与他相反。
    戏班班主这位老汉却是面容和气,声音虽然沙哑但言语却是柔和:“呵呵,这不是舍不得么?也不是没有入了门的——喏!这是我闺女,屋里还有个唱青衣的,加上变戏法的算是入了半个门吧!”。
    “半个门是几个意思?”
    班主又吐了口烟,语气依旧悠闲:“半个就半个呗!穿墙术能过半个身子,五雷正法会和五呗!”。
    嘶——!
    拄着散的老者深吸了口气,缓了缓:“那做法的东西总准备好了吧?”。
    “喏——这不都在这些箱子里头了?”班主老汉冲着院子里外放置着的十几口行头箱子努了努嘴。
    眼神在十几口箱子上徘徊了片刻后,持伞的冷脸老汉站起身:“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既然你准备好了……一切就等那祭典了。”
    说完,老汉带着三人离了这破庙。
    戏班主抽了最后一口烟,反手将烟袋锅子在箱子一侧磕了磕烟灰,忽地说道:“看出来了?”。
    周遭无人,戏班里的年轻人们还在稍远处一片哀嚎骂娘。
    可兀地一下,一个声音从班主屁股地下那口行头箱子里传了出来,阴森森的:“他法力又强了不少。”。
    “哎~~~我没说他!我是说刚刚那个后生仔啦!”班主连连摆手。
    “那个后生仔?功夫不错,戏法也不错……不过终究是个没有法力的凡人啊!”箱子里的声音说道。
    “是啊……终究是个凡人啊……”班主唏嘘到。
    ……
    镇子另一头,一名衣衫褴褛满头白发,看上去就比班主和带伞老汉还要老上几十岁的糟老头子靠着墙根蹲着。
    身边是他那个同样衣衫褴褛,一脸阴郁的孙子。
    “吃吧!吃吧!吃完了记得给人家烧点纸,别让人家来找!”老汉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孩动了起来——只见他从屁股地下拽出了一个皮囊子。
    解开系住囊口的绳子,小孩伸出自己那双脏兮兮的小手从皮囊里掏出了一颗人头。
    是的。
    血淋淋的、还冒着热乎气的、卖馒头的小贩的人头。
    小孩张开嘴,露出了一口如同成年人半截小指长短,锋利如同剃刀的密集牙齿……
    喀吱!喀吱!
    坚硬骨头被嚼碎的声音响起,中间夹杂着老头儿语气平淡,如同唠家常般的絮叨声音:“以后馋了可不行在街上直接伸手啊!想吃脑袋了就跟爷爷说……找没人瞅见的时候再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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